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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破雲-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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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博梓犹豫一下,还是张口道,“大哥,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会算到邢寅不会说出我们的事情?”

黑影冷冷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感情,“邢寅背叛清月门想得到至高无上的地位。哼!但一个叛徒怎么可能会有如此高的地位!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迟了,他背叛了清月门而且又孤立无援,加上在清月门大长老养成的高高在上的孤傲脾气,他必然不会说起自己做错而且没有落下好下场的事情。”

何博梓眼睛一亮,赞叹道,“大哥真是神机妙算啊!”

黑影并没有因为何博梓的夸奖感到欣喜,依然冷冰冰道,“你把你儿子看好,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情…”说到一半忽然住嘴,冷冷道,“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何博梓脸色一变,额头冷汗直冒,咽口吐沫道,“我一定会教训他的。”忽然觉得有些不服气,道,“大哥,破雲那小子身上明明还带着块龙契图,为什么我们不把他拿下呢?”

黑影冷冷道,“第五块龙契图还没有消息,把破雲拿下也没有什么用处,最多也就是像水隐门这块一样临摹一下而已。但此时破雲身上还有重要的事情,我甚至怀疑有人在暗中帮助他,而这个人对我们十分不利。”

“所以,在没有得到第五块龙契图的下落前,不能轻举妄动。”黑影在怀中掏出两张老旧泛黄的纸张递给何博梓,冷冷道,“拿去把龙契图临摹一份,然后这两张纸上的武功,你学会后当做给水隐门的报酬。”

何博梓眼中充满兴奋的光芒,小心的接过纸张,拿起桌上的龙契图千恩万谢后,慢慢隐退于黑暗之中。

黑影眼中冷芒大放,喃喃道,“破雲,算你的运气好,再让你多活一阵!”

“阿嚏!”

破雲揉揉鼻子,苦笑看看前面渐渐隐现的炽阳门,心中长叹终于到炽阳门了。

自从邢寅死后,破雲心中就很不痛快,赶起路来也是没什么精神,本来四五天的路程竟然走了七天。好不容易才隐隐看见炽阳门雄伟的门楼。

其实破雲本来打算,在炽阳门旁边数里的大型城镇伯牙城休息一天,再去炽阳门的,但是自己耽误的时间实在是太多了,再这么下去,人都快变懒了。

渐渐走近炽阳门,破雲心中不由叹服炽阳门果然是四大门派中,实力最强、势力最大的门派。

炽阳门方圆百里有余,甚至比旁边的伯牙城还要大上几分。

炽阳门围起来的围墙足足有三丈多高,墙檐满是金光四射的利箭。先不说这墙用的是上好的沉石,就是如此高的城墙,一般人想越过简直是白日做梦,甚至可以说江湖中能越过城墙之人,都能用手指数过来。

破雲看了半响,觉得自己勉强能算手指数过来中的一个。

高大的门楼像一个巨人一般凝视看着眼前的一切,两扇巨大的对开巨门,敞开着并排四五人的宽度,来回进出的弟子简直和繁华城镇的大街一样。

高高的城墙都不能挡住门庭内的高楼,一座座简直高耸入云的高楼,巍然伫立在炽阳门内。这如此恢弘的建筑,简直有种让人礼顶膜拜的冲动。

破雲暗道如此大的气度可不是一天一日能养成的,炽阳门到底从哪里搜寻的匠师、金银,竟然有如此财力、人力建造如此宏大的门派。

和炽阳门比起来,夜羽门、水隐门的门派建筑简直就是小孩子玩过家家,用泥捏起来的一样,就是清月门也万万不能与炽阳门相比。

破雲都有些怀疑自己小时候到底有没有来过这里,怎么对这些高大建筑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当年清月门与炽阳门交好世人皆知,父亲对炽阳门的为人行事也是赞赏有加,但为什么清月门被毁,炽阳门几乎是无动于衷。

自己在江湖上把雷殃门闹得鸡飞狗跳,简直三岁孩童都听说过,可炽阳门为什么一直没有来联系过自己。

以清月门与炽阳门素来交好的交情,应该一听说到自己的消息便会立时与自己联系的,为什么直到现在迟迟没有动静。即使炽阳门阳化水见到自己,也只是显露出平辈年轻一代的交往之情,根本没有炽阳门对清月门关心的迹象。

炽阳门到底是不是和清月门交好啊,还是只是装装样子而已,但以炽阳门的地位,完全没有拿和清月门交好来当做幌子的必要。

破雲心中苦笑,这个炽阳门到底有什么玄机,这次拜访炽阳门会不会有结果呢。

破雲走到大门近前,忽然发现来往的炽阳门弟子一个个神色匆忙,脸上大都有悲戚之色。女弟子头戴白花,男弟子身披麻衣,破雲心中奇怪,难道炽阳门有丧事不成?

走到门前,两名守卫眼睛红红,但还是警戒的看着破雲。

破雲拱手问道,“这位兄台,在下想求见贵门门主。不过…敢问炽阳门有什么变故吗?”说着看看来回的弟子。

守卫看看破雲只说出一句话,让破雲大吃一惊!

第一百三十八章    病逝

邢寅在与破雲的决斗中离奇中毒身亡,破雲愤怒之下却没有丝毫线索。不得已只要继续前往炽阳门,怎料来到炽阳门发现门内外一片哀声,上前询问,得到的回答不由让破雲大吃一惊!

守卫神情悲伤红着眼睛,哽咽说了一句话,“我们门主不幸病逝了!”

破雲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急声问道,“阳融阳门主去世了?!”

守卫终于忍不住抽抽泣泣,哽咽道,“不错。敢问公子何人,可是来悼念…”忽然觉得破雲还不知道门主去世的事情,改口道,“来炽阳门有何贵干?”

破雲还没有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听守卫如此一问,苦笑道,“那请通告阳化水,阳公子。就说故友破雲来访。”

守卫一听‘破雲’二字,不由收住悲戚多看了几眼破雲。

破雲这个名字在江湖中简直是耀眼之星。

一人大闹雷殃门、把江南陈家大小姐的比武招亲大会闹得一塌胡涂,陈家在江湖中可是除了四大门派以外最强大的所在,而陈家都没能奈何破雲,可见破雲实力是多么强大!当然,知道内情的人一定不会这么想,反而会替破雲捏把汗,谁知道以后怜静会如何蹂躏破雲。

守卫互看一看,立马向门中跑去。

阳融竟然死了!阳融今年年纪算来虽然已经古稀,但平日身强体壮而且武功高深,怎会突然病逝呢?破雲苦笑,自己好不容易来炽阳门,到头来炽阳门主阳融连看都看不到一眼。

破雲正在胡思乱想间,门内快步走出两人,为首一人形神憔悴,眼圈红红的,一副悲伤过度休息不够的样子,正是阳化水。后面跟着的则是通报去的守卫。

阳化水见到破雲迎上去苦笑一声,道,“没想到破雲兄到来,快里面请。”

破雲看着憔悴的阳化水,心中一酸,沉声道,“阳兄…阳融伯伯…”

阳化水沉重的点点头,长叹一声,道,“先进去再详谈吧。”拉住破雲的手走进炽阳门内。

破雲感觉阳化水的手掌冰冷,甚至有些微微发抖。以阳化水的武功,身体竟然变成如此这样,破雲暗叹一声,看来阳化水受到的刺激非常之大啊。

阳化水拉着破雲,不管来往施礼的弟子,径直带着破雲穿过前庭来到走进的书房。关上书房的房门,给破雲倒上一杯香茗,阳化水不由长叹一声,神情落寞的很。

破雲心中很不是滋味,低声道,“阳兄不要太伤心,一定要注意身体啊。”顿了顿道,“阳伯伯…是得什么病…什么时候走的?”

阳化水长叹一声,低沉着声音道,“家父是昨天病逝的。”

破雲皱眉道,“阳融伯伯武功盖世,为何走得如此匆忙。”

阳化水眼神发直,愣愣道,“其实家父早已身染恶疾,昨日终于撒手人寰,撇下炽阳门、撇下我走了…”眼眶发红,泪水在眼中来回滚动。

破雲闻言有些意外,早就得病了?疑惑道,“阳伯伯得的是什么病?不能医治了吗?”

阳化水低头沉默片刻,抬头苦笑一声,道,“其实说是得病不如说是练功走火入魔。”

破雲眼神一暗,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练功不慎而走火入魔。走火入魔者轻者致残,重者丧命。

阳化水定定心神,声音中充满无奈,道,“家父早在十余年前,就有了练功不妥的迹象,只是江湖中没有人知道而已。”说着苦笑一声,“家父脾气刚烈,一直以为能以自身的修炼,化解体内的逆流真气。但…”重重的叹息一声,“但家父的刚烈脾气非但没有化解体内的逆流真气,反而越发严重。”

破雲暗叹一声,阳融暴烈脾气是出了名的,虽然阳融自己也知道自己脾气的坏处,可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武功更是走刚猛一路。遇到这般情形,倔脾气上来更是不服输,一定要用自身功力化解逆流真气。但有时候,不是有毅力、有恒心就能办成一件事的。

“在家父练功不妥之后没有多久,就因为自己胡乱修为,乱用真气而双腿瘫痪不能走路。”阳化水沉声道,“在两年前更是双眼失明、不能言语。家父性情暴烈,如何受得了如此委屈,更是加紧练功以求突破。不料越发严重,终于在昨日…仙去了…”

破雲心中难过,一代宗师竟然落个如此下场,原来在清月门出事之前,阳融就已经练功出岔,也是为什么炽阳门显得对清月门灭门一事不甚关心的原因,自身难保又有什么精力去管别的事情。

自从深谷内见过夜羽门前辈留字,和清月门灭门之事炽阳门没有出多少力之后,破雲心中对炽阳门总是有一种敌视的感觉,如果不是这次身不得已,根本不会来炽阳门。但是现在破雲心中的这种想法却渐渐淡化了,原来阳融身患顽疾自顾不暇,只有一个年纪幼小的阳化水又能干些什么呢。

破雲轻轻拍拍阳化水肩膀,劝道,“阳兄节哀顺变,既然事已至此,阳伯伯九泉之下也不希望阳兄一蹶不振的。”

破雲暗叹一声,人遇到此时之事是最需要关心的,这也是自己唯一能替阳化水做的事情了。别的事情,炽阳门如此之大是轮不到自己来管的。

阳化水感激的看了一眼破雲,道,“我曾经多次为家父寻找名医、武功心法和灵丹妙药。”忽然神色一黯,“怎奈家父脾气太过倔强,总是把我找来的大夫大骂出门,总是不肯让大夫细细诊断一番。我曾找来名动江湖的鬼手神医诊断,可家父依然不见,最后只是请鬼手神医开了几副药方。在两年前双目失明、双腿瘫痪之后,我又找来鬼手神医替家父诊断一番,没想到…”

阳化水表情痛苦,沉声道,“虽然这次家父没有拒绝,但是鬼手神医却表示已经无药可救,家父只剩下一到两年的寿命。”

阳化水仿佛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下子把心中的郁闷一吐而出,喃喃道,“鬼手神医说如果开始的时候医治,有很大机会能把家父治好。可到了后来,真气逆乱已经非常严重,任医术再高明也是无能为力了。虽然我们没有告诉家父详情,但家父想必已经知道自己已经病重厉害,反而对自己的性命看得很淡了。”

“从那之后,从来不谈自己的伤病。只是反反复复告诫我,不能辜负门众,不能隐没了炽阳门,以后的炽阳门门主的重任就要我来背。”阳化水终于控制不住,伏案而泣,痛苦道,“可是我根本不想挑这个担子!我只想父亲平安无事!”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再也不受眼睛的束缚,顺着阳化水脸庞急急滚落。

破雲眼睛不由一酸,自己非常能够理解阳化水的心情。昔日父母双亡,自己简直连活下去的信念都不甚坚决。看着眼前这个年青一代,武功最高的青年高手如此痛哭,破雲心中没有一丝讥笑的想法,反而深深的同情阳化水痛失父亲的沉沉悲痛。

阳化水忽然抬起头,伸手胡乱的抹擦脸庞上的泪水,强颜笑道,“小弟心智不坚,倒叫破雲兄见笑了。”

破雲微微摇摇头,郑重道,“世人皆知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又有几人能理解下句,只是未到伤心处呢?阳兄能敞开心扉,把自己心中不快痛痛快快的发泄出来,这是阳兄的不幸中的万幸啊。劳累了身体、积劳成疾如何能够接过阳伯伯的重担!”

阳化水眼中闪动着激动的光芒,感激的泪水在眼眶中不住的徘徊,强捺自己的情绪,强笑道,“不知破雲兄此来有什么事情?”

炽阳门主昨日才病逝,而且破雲对此毫不知情,显然不是为了悼念而来。阳化水虽然悲伤过度,但头脑还是很清醒的。

破雲苦笑,眼前炽阳门如此这副情景,叫自己请炽阳门出头的话如何说的出口。

破雲苦笑连连,道,“破雲…只是仰慕阳兄风采,加之昔日清月门与炽阳门交好,所来想来拜见一下阳伯伯,不想…”说着闭嘴不言,脸上露出悲痛神情。

阳化水长叹一声,喃喃道,“世事难料啊。”

破雲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道,“阳兄,小弟向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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