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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灵毓幽狐-第6章

小说: 灵毓幽狐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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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云亭愕然后神情倒有些凝重,好几次似乎欲言又止。九商只觉得心中那道口子越裂越大,默默地起身就要收拾碗筷。程云亭按住她道:“小九商,我不愿瞒你,可是有些事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到了时机,我自然一一细数给你听。你只要记得,我现在这妻子和我只有一个空名而已。”九商心中虽有疑惑,但是终究还是愿意相信他。若是他句句都在骗自己,又如何会千里迢迢从京城赶了前来?她想起前几日自己埋在地下的那颗珠子,忽然道:“明之,你可是循着那颗珠子找到我的?”程云亭先是一愣,后来倒显得极是高兴:“小九商果然有了进益,连这个都能想到。不错,那颗珠子是追踪珠,当你法力增进到一定的时候,我自然能通过追踪珠晓得你在哪里。”九商气鼓鼓道:“若是我不用功呢?你岂不是永远都找不到我?还有,那夜你教婆子给我送点心,那般隐晦叫我走,若是我没有懂,那又待如何?”程云亭似乎想到了极可怕的事情,脸色不自在起来,九商懊悔自己多嘴,她宁可自己不晓得前因后果,反正明之不会害了自己。

程云亭叹道:“小九商,你如今只要知晓我绝不会害你便好。我早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这般辛苦修炼为了什么。其实我也不是一般的人。”他顿了一顿,将一只手掌抬了起来,九商忽觉得室内风华流动,自己埋下的那颗追踪珠“嗖”地一声破土而出,滴溜溜地转回了程云亭的手心。

九商眼睛瞪得极大,这般隔空取物自己也能做到,不过这颗珠子当时是自己花了功夫埋下的,还用了功法镇住,可是明之这般如囊探物地轻松将珠子拿到手,可见法力远在自己之上。明之知道自己这般修炼的为的是母亲!九商咬了嘴唇心思轮转了几圈,好些话到了嘴边又缩了回去,终究不想问太多,破坏了这重逢的温馨。程云亭抚了抚九商的脑袋,这般亲昵又熟悉的动作差点把九商的眼泪招出来。九商安安静静地伏在他的膝上,任凭他抚弄自己的头发。只听得他弯下腰来在自己耳边呵气道:“从今开始,你便是我的妻。我们且先在这青淮庄住上些时候,我自会助你修炼。”

九商想到当年在楚腰阁的情形,当初自己还把明之当做冤大头嘲讽过,脸上不禁烧了起来。程云亭笑了起来,将九商一个打横抱在怀里,二人笑闹着往九商的卧房走去。

☆、第十三章

第二日,九商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九商自独居以来,从来不曾起得这般迟过,忙忙地要下床。

她正要从床边取了衣衫套上,却见床头搭了一件大方又简练的素绒绣花袄,不禁喜欢地取来穿上。刚一到正屋,便看到程云亭端着粥从厨屋出来。

九商蹦过去道:“君子远庖厨呀,明之这是不当自己是君子呀?”程云亭瞧着她穿了新衣极是可爱,忍不住放下粥碗来刮她的小鼻子:“蹦蹦跳跳,小九商也不是个大家闺秀的模样儿!”因九商探头去抽鼻子去闻那粥,便解释给她听:“冬日没甚可吃的,我瞧见你晒得好枣干,就煮了一锅粥来吃。”

九商见明之如此体贴,心里极是快活,却故意道:“我本是打了一个人的粮,并未将你的份儿算在其中,你这个冬天……唔,可要啃后山的树皮过活才行!”

程云亭放下粥碗揽着她,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我程明之有手有脚,倒不用妻子挖空心思来养活我。”一面说,一面揽着九商在桌边坐下,两人也不分碗,头碰头胡乱吃个饱,互相看着取乐。九商只觉得,自己不管是当狐还是当人,都从未这般畅怀开心过。

二人略略在屋子里转了转,直到四处均收拾得十分妥当了,九商便拉着程云亭道:“明之,这后山虽小,却也是极有趣味的。要不我领你山上走走,也好过在这屋里闷着。”程云亭如今有心要弥补九商这大半年来的孤苦委屈,自然应下不提。

九商一路携了程云亭的手上山。只见那山路还是那样弯弯绕绕,树上的叶子也几乎掉个精光,只剩下些枝干光秃秃地招摇着。在这般温暖的冬季阳光下,见到这些秃枝,只怕常人要觉得十分萧索。若是红尘中的文人墨客在场,怕是还要吟上几句酸诗来感慨时令转变,秋去冬来。

其实,在九商看来,光论这山上的景色,也并不如秋季自己来时那般好看。可是因了心上人在身边,九商只觉得满心满意的气息都舒散开来,只是晃着程云亭的手,玉手连点,指给他瞧那些树。

九商细细地给程云亭讲那些本是甚么树,夏季时叶子如何茂盛,秋季又如何被自己打下了多少果子。她一壁讲,一壁手舞足蹈,眼神熠熠生辉,仿佛两块上品的玄色宝石一般。程云亭只是带了些宠溺地笑着看她。

山间的阳光如金子一般,洒在九商的脸上,程云亭甚至能看到她脸上那层细细的金色的绒毛。虽然九商改了容貌,可是那神情,那眼波流转,甚至还带了点孩子气的欢愉,反而教她比从前在楚腰阁时更加迷人。两人脚程快,又都有法力护体,很快就行到了近山顶处。

九商在这一路唧唧呱呱个不停,倒也不觉得累,便笑道:“明之,我在山顶做了架秋千,你陪我一同去打可好?”程云亭怜惜地看着她兴奋的神色,只道:“都依你。”待到二人行至山顶处,九商便兴奋地直奔那最大的树而去。

九商原本身形就轻,打起秋千来,一如乳燕投林,极是赏心悦目。程云亭倚着身边另一株树,瞧着九商只是微笑。九商在秋千上笑得声音脆脆,正如银铃一般,程云亭在树下看着九商也只是笑,他二人这般情投意合,这一处郎情妾意倒不曾想被另一个人瞧见了去。

柳臣安自那日和九商在山顶分别,好似换了一个人。日日里只是沉默,兴致来了便读上几句书,旁的时间俱是用了浓墨在纸上乱抹乱画。先前柳夫人见得小儿子不再提胡家小娘子,乐的不管,可是时日久了,也看出了他不对劲。再听阿双悄悄儿汇报,二公子这些日子画的俱是仕女图,且千百张里都是胡家九娘子的模样儿。柳夫人这一下也担心起来,生怕小儿子就此闷迂脑袋。

这一日,柳夫人苦劝了小儿子出来散散心,又命阿双跟在后头小心服侍。柳臣安何尝不晓得阿双就是他娘的一双眼睛?他心中颇为无奈,想去九商家外头走走,哪怕是见个背影也好,只恨身边这个粘皮糖甩不脱。

他信步走了一走,不知不觉又绕到了山脚下。他瞧着那好大一片湖水,幽幽静静的,不似夏日时候有妇人们来湖边槌洗衣物,也没有孩童戏水,颇是冷清清的,心中叹息当初就在这湖边上九商给了自己一个果子,还教自己断了念想。她这般斩钉截铁地对自己和娘说了她有夫婿,即便不是真的,也自然是有意中人。难道真要自己忘了这小娘子?

想到此处,柳臣安心中苦闷,便有意做出一副恶少的模样来,命令阿双道:“你去村西面李家嫂子的酒肆里打些酒来,公子我心里烦闷,想喝两壶。”

阿双心里暗忖,哪有大冬日的不围着暖炉,反而要在这冻死人的湖边喝酒消遣解闷儿的?必是公子想去胡家外面转上一转。若是得罪了夫人,自己得了个服侍不周的罪名儿,可够自己喝上一壶的。阿双待要不听命令,却见自己从小跟到大的公子双眼圆瞪着自己,那恶形恶状的模样,自己从来不曾见过。他心里对公子又怕又怜,只得往村子西头去了。

柳臣安打发了阿双,忙忙绕到九商屋子外,却见又是门窗紧闭。他心中虽十分懊恼,却再不敢贸然行事。只得长叹一声,信步也往山上去。爬了许久,他忽地想起九商曾爱在山上打秋千,便朝那方向走去。

还未到山顶,只听到风中有女子的笑声清脆悦耳,放佛十二分的欢愉。这正是九娘子的声音!他仿佛是溺水之人见了稻草一般,奋力向上爬去。

柳臣安的眼睛却被这冬日的阳光晃了一晃,瞧见的便是一幅郎才女貌的模样。只见九商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模样,九商身边那男子也是一脸宠溺,二人在山顶,风都不曾刮偏他们的衣角,柳臣安不觉痴了。他不敢到近前去问九商身边为何会多了这样一位英俊的年轻郎君,事到如今,他再愚钝也猜到了那是九商的夫婿。

☆、第十四章

一时之间,柳臣安只觉得胸中如同被大石击中了一般。自己难得对一位姑娘情根深种,为何却落得了这般下场!一十五年处处顺风顺水皆合心意,难道自己从此就要将这个小娘子埋在心深处不再敢想了么?种种思绪在脑中滚动,走又舍不得,上前又不是,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九商却是看到了柳臣安。她心里对柳家这小郎君倒是有些歉疚,不过这一来也教他看见了明之,柳小郎君向来不是痴缠歪扯之人,想来不会再多生事。想到此处,她也就只做不见,依旧偏了头和程云亭软语说笑。

倒是程云亭一个没注意,偏过头去瞧见了失魂落魄的柳臣安,对九商小声道:“那里有个年轻公子,瞧上去有些古怪。”

九商微微有些儿不自在,在秋千上似扭股糖一般,扭了几扭道:“那是庄东头柳家的郎君,往常也见过几面。倒不必和他十分熟络。”程云亭只是笑:“我瞧着他神情古怪,那日那老婆婆可是为他说的亲?”

九商看他的笑里带了些戏谑,又带了点落寞,心里一紧,忙忙摇头:“那日贺婆婆倒想把她的远亲说与我,我只说了自己有夫婿了。你不也在外头偷听了许久呀?”

程云亭看九商神态自然,心里也微微舒了一口气。他两个你侬我侬,那边柳臣安看了只觉得心头被扎成了刺猬,一扭身下了山,又渡了湖,到松泉镇上想找大哥喝两盅。

偏生那日是他运气不好,教镇上一个暗门子盯住了。那暗门子十分有手段,远远地看到他失魂落魄,晓得是个失意的富家公子哥儿,便故意迎上前去,使出手段来妆可怜,娇娇滴滴好不柔弱的模样儿。

柳臣安心中正苦闷,瞧见眼前虽是庸脂俗粉,却一时间也有些自暴自弃的想头,便顺由那暗门子引着,被她诱到家里灌了个醉。第二日,柳臣安醒来了才晓得自己做了些甚么事,满面羞惭。他来不及去寻大哥,匆匆离去,竟是不知去向。阿双丢了小主人,寻了一天一夜无功而返,在石阶下把额头都磕得破了。柳夫人骤然失了心爱幼子的下落,哭了个死,心里隐约晓得是和胡家九娘有关,刚刚要发作,香梅却打听得胡娘子的夫婿千里寻了过来。这么一来,柳夫人有心想去寻麻烦,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命人到处去寻儿子,暂时将找九商茬儿的心按下不提。

柳家为了面子,不肯四处张扬小儿子走丢的事,九商却隐约晓得些儿。她心里略微有些不安,觉得柳臣安不留只字片语离乡背井是自己的过错。程云亭看她绣花绣了一半停下来,伏在桌边出神,眉宇间还有些忧虑,猜的到她是为了那个走丢的公子哥儿,心里暗叹一声,丢开手上的书卷,去抚弄她的头发:“小九商,可是再想那柳二公子走丢的事?”

九商的脸微微有些发烧,怕明之心里不高兴,又觑见他神色如常,方放下一颗小狐狸心来。她讷讷道:“其实凭我的全力,要探得他的下落也是有眉目的……”程云亭不紧不慢道:“确实有法子,不过多多折损修为罢了。”

九商听他如此说,知道他是绝不许自己折耗法力用追踪法去探察柳臣安的下落,心里有些恹恹的,将绣花棚子丢在一边的小几上,要去厨房做饭。她本不是个多情种子,心里也只认定明之一个,可是柳臣安那日魂不守舍的模样似乎还在自己眼前,自从二人结识,柳臣安并未作出越礼之事,一直敬她爱她,反倒是自己数次伤他。如今,他又因了自己的缘故下落不明,自己却是半分气力不使,回想起来,倒是有一些儿于心不忍。只是柳家小郎君和明之比起来,自然明之更重要些儿。九商想明白后,叹了口气,自去洗手下厨不提。

冬季村里人迹少了好些,偶尔有人去山上捡些干枯枝叶回去做柴火。九商的屋子因了程云亭的到来也舒适了起来,二人似乎都刻意忘了前些日子因为柳小郎君引发的小小争执。屋里红泥小火炉烧的旺旺的,桌上温着果子酒,并几样九商做的点心。程云亭看书简,九商或绣花,或是偏了头与他一起读。那书简并不是凡夫俗子大爱的四书五经,是程云亭历年收藏的一些心法,或是一些山川游志。

他二人从不曾这般温恬相对过。虽然二人曾经在楚腰阁也常共枕而眠,可是那时,九商心里多数只把程云亭当做一个修炼的来源。即便后来小狐狸动了凡心,程云亭也不曾好好向她坦白过心迹。如今二人远在青淮庄,离开了京城的浮动和繁华,反倒感受到了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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