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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爱很生气 性很受伤-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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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冷哦,睡了吧?”

“嗯,睡吧。”

守望人:陈蕊同样孤独静寂的夜,同样夜里凌晨一点。‘园丁小区’旁边‘不是茶馆’的茶馆里,一桌人在喝茶聊天,一桌人在打纸牌,两桌人在摸麻将。有男有女。唯一单个儿就是老板娘陈蕊。请来的服务员小妹们都困了,她让她们去睡了,她一个人守着。她睡不着觉。

她今天扮装很雅致:色织格长外套,钉珠片高领羊毛衫,双色灯芯绒长裤。齐肩的长发,染成桔红色,中分向后梳。圆脸,弯月眉,双眼皮的大眼睛,蒜头鼻,仰月口嫩亮的唇。

她独自坐在服务台柜里面,面对着电脑,电脑里正播放《何日君再来》的萨克斯,通过音响浸漫整个茶馆空间。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

在电脑屏光辐射下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不是茶馆’四个字分别写在四块涂抹红油漆菱形体的灯箱上,挂成一串。‘茶’字大大的,很扎眼,其他三个字只有靠近到一定距离后才可以看得清楚。

明明就是茶馆,何以又标明不是茶馆?

除了少剑波几乎没人知道这‘不是茶馆’背后的真正真意。或者说秘密。

其实少剑波和陈蕊的关系并不像人们想像和想像的那样。今晚陈蕊还在少剑波他们那儿吃了晚饭。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清白,连杜小慧都不敢肯定。可他们都不解释。想都没想过。他们一副‘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模样,在别人的冷言冷语中坚定他们的友情,在别人风言风语里固守自己的清白和他们之间的纯洁。

少剑波睡过陈蕊的床无数次,有时还两个人一起睡。所以没人不怀疑他俩之间关系暧昧。如果他们都是在乎和畏惧世俗的人,那早就被人们吐出带有风言风语冷嘲热讽冷言冷语不三不四的语言唾沫给淹死了。

后来他俩干脆放开了,顺着别人想像中的模样去表演。在别人鄙视的目光里再刺激那些鄙视他俩的人。这是他们共同预谋表演的以毒攻毒法。

少剑波认识陈蕊是在两千零五年平安夜参加的一个面具派对上。参加派对的男女都是单身人士,当然单身人士里也混着些伪单身人士。

可他俩当晚确确实实是个准单身人士。少剑波在这一天的白天刚被人甩,没有回旋余地,对方已经远走高飞。而陈蕊则是有爱着的人,可对方却不能够与她共度平安夜,他得陪伴他的家人,做众人眼中的社会公认的好丈夫。

他俩都很失落,因此在别人疯时,他们各自躲在角落里暴吃暴喝。

他俩也不知道他们谁先发现谁,总之看到对方时他们都同时感觉到他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彼此现在都是最无助最需要关怀的时刻。

少剑波举着酒杯向陈蕊示意,陈蕊也举杯向他示意。隔着十米的距离他们举杯相邀,互相慰藉,对酒而和。

少剑波走近陈蕊:“你好!既然不想疯,为何还要来参加这派对?”

“你不也一样?你又为什么呢?”声音沧桑落寞。

虽然戴着面具,可少剑波一眼就能看出对方至多大他一岁,要么同岁。不是二十六就是二十七,正是青春佳年华的好时光。身上一方面残留青春激情奔放的活力另一方面又已趋向沉稳平和淡然的成熟魅力。

“可以暴喝东西啊,又不怕他人笑话。你一个人在外边暴喝会被很多无聊的人侧目,投之以鄙夷的异样目光。在这里就不一样了,人人都想疯,谁都只顾自己无法他顾,就是有,那也是同类,比如你我。心好受一些。还有戴着面具,脸面无伤。”

少剑波戴的面具是鹰王头羽面具。因此他在说这番话时,很有王者风范和气度。

“你很特别。能在无聊无趣无味的事件上找到合适自己想要的东西。”

陈蕊戴孔雀羽面具。像个忧郁的夜精灵。

“习惯了,各方面条件都不如人,所以只能时刻窥探周围的环境,发现有漏洞就钻进去躲藏。可社会每天都在前进,环境也随之不停的在变化,时常会被逼得无处藏身,久而久之,也就学会了适应或依附,还有忍耐。”说完少剑波喝上一口酒。

“你有双深邃的眼睛,好像什么都瞒不过你。别人能看到的,你也能看到,别人看到的常常只是表层,而你却已经透视过两三层之外。和你这种人在一起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陈蕊撇嘴揶揄。

“为何?”少剑波知道对方要说什么,可这不正好给对方话题吗?很多时候聪明的人不是要争着去表达,而是有的放矢让对方来表达自己的意思。

社会压力过大,每个人都活得很压抑。因此一个人的社会美德不再像以前那样去帮别人说话而是给对方话题,让他(她)倾诉,你聆听。

“站在你面前好像一下变得赤裸裸的,不光是身体,连心都一样赤裸,无处躲藏。”

“事与物永远都不是一个样子的。不同角度,不同方位,就会看到不同的层面。比如现在,你在我面前,我却看不清你是谁?刚才的一眼只是觉得我们可能有某种默契。可我现在发现自己正面临着一潭深不可测的深渊。”

“我有那么可怕和恐怖吗?”

“不是可怕与恐怖之意,只是不简单。”

陈蕊没有继续接腔,而是迅速的上下打量少剑波。你才是不简单呢。

绝不简单,这个人。不要看他表面上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其实早已先他人一步窥破天机。还有这个人的不简单是因为他不但隐藏很多秘密而且深藏不露收放自如。绝不是一个轻易就被打败的人。这种人轻伤不下火线,重伤也不会下火线,他们的生命只有穿越。无论什么样的方法,能到达彼岸就行。

派对结束,没有太多客套,自然而然少剑波送陈蕊回去。在陈蕊公寓里,他们都想温暖对方或互相温暖。可在少剑波想要陈蕊的唇时,陈蕊却拒绝了。

“睡吧。”少剑波说。

一个女人如果她不是被迫的,那接吻与否则直接表示她接纳对方与否。有些时候有些事就是这么微妙,莫明其妙的。一个女人如果她主动吻你,不管你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她从心底里接受你这个人;而如果说她拒绝你的吻,那就算她的其他地方接纳了你或者说你占有了她,但她心底里还是没有接纳你。

少剑波再一次让陈蕊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这种时候很多男人都只剩下动物的本性早已丧失人的人性。她歉疚对少剑波说:“对不起!”

少剑波拍拍她肩,陈蕊一头埋进他怀里,就稀里哗啦的哭开了。不一会儿少剑波身上的衬衣就被泪湿一大片。少剑波眼望着天花板,眼睛干巴巴的。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陈蕊哭好哭完了。她抬脸问少剑波:“很傻?”

“没有啊,我都想哭,可惜我已经没了眼泪。”少剑波无动于衷。

陈蕊脸上挂着泪,打开她的衣柜,拿套男士睡衣给少剑波。

“谢谢!不过对不起!我不习惯穿其他男人的睡衣。如果可以我只想脱掉这件被泪湿的衬衫。如果你过意不去也愿意的话,请随便给我一件你的衬衣或T恤穿穿。”

陈蕊给少剑波又找来她的一件大号的白色T恤。少剑波当着她的面把她的T恤换上。和衣躺下。

陈蕊没再多说话,也和衣躺进他的怀里。

“一个女人守一个男人五年,而且从一开始就无望。男人有自己的家庭。是不是很傻?”

“爱情到来是没理由的,也不需要理由。可怜我们这一代的人,我们相信爱情,追求爱情,可这个社会已经没了爱情。我们却永远也适应不了。在这物欲横流的今天,我们固执的固守内心完美,追寻传统美德残留在我们内心深处的唯美爱情。”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办?是啊,怎么办?要么学会适应社会,把心藏匿起来,放浪形骸,疯狂凶残得像只动物,到处风卷残云般掠夺,属于自己的,不属于自己的,喜欢的,不喜欢的,有利的,没利的。通通不要去管去问,只要手够得着,一一收入囊中,到头来就是堆垃圾也无所谓,只管过程风光就行,也不问心是否快乐;要么一半放任一半坚守。一边放弃,堕落,以求生存适应于社会。一边固守完善自己。一个人分饰两个角色,一明一暗。明的是社会的大众的他人眼中的某个好人或坏人或风流人物的你。暗的是自己的,深夜里卸下伪装后的自己;要么躲进小楼成一统,不管窗外日月长短明暗阴晴圆缺。自己完善完美完全着。我想还不至于被丢出地球吧。就算真被丢了出去,说不定会被其他星球的人接住,那你可算是个外星人,将来说不定地球人又发现了你,你又成为地球人的外星人,人人争相研究,国国明争暗抢,你身价百倍。嘿嘿,那时候可有你好看的。”

“你这人真的非常与众不同,你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谢谢!瞎扯呗。”

“才不是瞎扯呢,只是太透彻了,别人看不到,或者不想也不敢承认自欺欺人罢了。我不想做外星人,但我决定躲进小楼成一统,给他也给自己两年时间。”陈蕊的手不安分的隔着T恤划着少剑波的胸膛。

“无论你想怎么样,我都将全力支持你。在这之前我们是陌生人,但这之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风吹雨打都不烂的朋友。”

少剑波把陈蕊不安分的手抓在手里,目光坚定。

陈蕊既然想躲进小楼,当然就不能再去原公司上班了。因为她爱的正是他们公司的老总。

两千年,陈蕊大专毕业,进了一家旅游公司当会计。虽说公司的导游小姐个个靓丽又活泼可爱,沉静的陈蕊还是脱颖而出。

公司老总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风头正劲。成熟,深沉,稳重,充满男人魅力。自从陈蕊进去之后,各种应酬场合老总都喜欢带着她。近距离接触几次之后,陈蕊一头扎了进去,就再也找不着北。

没有任何承诺。承诺又算得了什么?许多男人的承诺就像流星,很美丽,可话一说完也就没了下文。像流星一闪而过,悦目,划过天际连痕迹都没留下。

陈蕊就这样傻傻的跟了那个男人五年。其间她只问过那个男人一次——你什么时候娶我?男人回答我正在处理。可一处理就又处理了两年多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她失望了,可还没绝望,因此也就没有彻底放弃。但不能像以前那样傻了,因此她想开一家茶馆,离他不远不近,就在他眼前晃。

他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就可以一目了然看清楚他的态度,本质,目的。

开茶馆之初,少剑波确实没有食言,鼎力相助。从选址到找人装修到购买家俱他都亲力亲为,在陈蕊资金紧张时,还自己垫付些钱。

茶馆正常营业之后,少剑波空闲下来了,他就又开始有些失落,他又开始找不到自己。于是常常喝酒,一喝就喝个大醉伶仃。朋友们就常常把他送回茶馆。

陈蕊很心疼,所以想也不想就扶他进自己房间去安顿,然后再泡蜂蜜水给他醒酒。

外面风言风语起。这时那个男人跑来找陈蕊,问她他俩是什么关系?陈蕊说说没关系吧也有关系,说有关系吧又没关系,就这种关系。你和我又是什么关系?现在还轮不到你管我的事。

男人被呛走,从此不再露面,陈蕊虽说也看清那男人真面目,可已伤筋动骨。所以需要时间疗养舔舔伤口。

少剑波也怕坏了陈蕊的形像,所以也有些刻意回避。

陈蕊觉得不对劲,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呢。于是在一个黄昏她关门不营业,特意跑到少剑波家门口等他。他已经好几天没在她面前露面了。

少剑波下班回来,见到她还有些惊讶。

“你这几天上哪去了?”陈蕊劈头盖脸就问。

“出差。”少剑波漫不经心的问答。

“出差?昨晚前晚谁吐在楼道里?”陈蕊一上来,就有邻居向她投诉少剑波的种种不是。

少剑波没接着说话,拿出钥匙打开门。也就不叫陈蕊进门,自个儿就进去了。

屋里乱糟糟的,杂志到处乱丢,喝完果汁的空果汁瓶,捏皱没奶的牛奶盒,撕开了的咖啡袋,喝了一半的酒瓶,东丢一个西扔一个。空气沉闷,污浊,混合这些空包装物内散发出的各种气味,和着汗味,脏袜子臭味。

少剑波进屋也不换拖鞋连业务包都还背在身上就一屁股坐进沙发里。屁股下面还垫着一本杂志。一句也不说。

陈蕊也一句话不说,也跟着进屋。先打开窗户,然后开始收拾屋子。少剑波仍旧一动未动的坐在沙发里,眼睛随着陈蕊移动的身体动来动去。

半个小时后,整个屋子换然一新。陈蕊伸伸腰。

少剑波招手叫她过去,还是不说话。

陈蕊走近他刚想开口问他什么事就被他一把拉进怀,吻她。陈蕊粉拳乱锤,可那里抵挡得了他的强硬入侵。软了。

可少剑波却不再继续了,他放开她并对她说声:“谢谢!”

“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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