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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且绣眉如墨-第3章

小说: 且绣眉如墨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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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真的?”邓大娘半信半疑。

“见过别人做过。”话一完,绢儿却有些后悔,若是这个时代的包子不同现代的包子,自己这样说岂不唐突惹事。

“你且说。”

绢儿骑虎难下,回忆了一下道:“我见别人做的肉馅馒头,是将半肥半瘦的猪肉、水发竹笋、熟猪油、姜末、大葱、酱油、盐、芝麻油都切碎了制成馅,再在外边包上面包,放上竹笼里蒸熟就好了。”

邓大娘一听眼睛一亮道:“瘦肥之肉各需要多少,姜末、大葱、酱油、盐、芝麻油这些料又需要之少,包馒头的面与做炊饼的面有区别吗?馒头放在笼上蒸需要多久?”

绢儿听了却是头大,为难一笑。

邓大娘摇头道:“这些都是有讲究的,须细做才行。”

贵客是一位姓叶的大官是张大郎母亲的娘家一房亲戚,原在京城做官,如今告老还乡,路经珉河村,自要拜访张家,歇息一夜,明日再赶路。

绢儿只在远处见张大郎与娘子服侍在一位太公旁,那太公年近六旬,头上戴一顶靛青方桶形的帽子,穿一件的黑镶边靛青团纹缎面对襟长衫,腰系皂丝条,足穿熟皮靴,很是精神,身后太公的儿子、媳妇、女儿、众多小厮女使紧跟其后。

绢儿未在旁边伺候,只待在厨房备汤水,听着绫儿与纱儿讨论说叶公的媳妇、女儿大家风范,一身衣着如何雅致,头上步摇如何灵巧,化的妆又如何精致新颖,活是几百鸭子在绢儿耳边呱叫不断,还好寅时之时,便有一位乡老曾是叶公旧友胜邀其入住他家,胜情之下,无法拒绝,便携儿女离开,让绫儿与纱儿很是失望。

张家大郎是无所谓,张家娘子却是松了一口气,今见叶公一家是才望高雅之家,自家房陋食糙,怕招待不周,惹人嫌弃,如今离开却是恰好。

忙碌了一天,洗完碗筷,邓大娘见绢儿已是困色,便叫她下去。

难得早休息,绢儿自然是快快回房躺上,七八岁的身子的确不如成人健壮。回房途中,见张二愤愤不平冲出厅堂,想是他要巧儿不成,反被娘子责怪。

绢儿、纱儿、绫儿都歇在后院新建的土房中,而锦儿因是娘子身边人,便与巧儿住在一起。

土房是用黄土与茅草搭起来的,到了夜里风透过缝隙吹进房里倒有几分冷意,还好巧儿送了小火盆,若真是冷了,自能用它驱驱屋里寒气。

进房便能见一张通铺靠在房边。通铺一边放着二把木椅,旁边放个衣架,搭着几张手巾;再旁边地上放着个洗手盆,一个火盆,火盆里攒着几块石炭。另一侧放着三个木箱,是用来放置三人衣物以及私人事物的家器。通铺前一张旧桌子上放一个灯台,一个破旧竹篓,篓里碎布剪子等女红之用物事尽有。

而纱儿与绫儿正端坐在通铺沿边,各自手里拿着圆绷子,圆绷子上绷着块罗纱,二人飞针走线,很是专心。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五章中秋月饼

虽同是一起买进来的女使,绢儿是进了厨房帮差,锦儿接过巧儿伺候张家娘子的一些内外粗活,至于纱儿与绫儿虽白日也有粗活做却不多,便有时间是跟着娘子与巧儿学刺绣。这二位也是痴,不仅平日针线不离手,就算夜里熄灯前也要绣上些,才能闭眼安心休息,因都是贫户的女儿针线都是有底子,所以几天功夫绣出的东西倒也有些模样,她们这般认真让旁边看着的锦儿也有了兴趣,每日夜里缠着巧儿学上一学。

其实女使学针绣也有她们的小九九,一是娘子需几位针线人,二却是若以后契约到期,各自自由后,她们也有了活命的本事。

见绢儿好奇地望着他们,纱儿秀气地说道:“前几日我与绫姐姐刚学会了如何用直针,现在正准备绣朵桂花。”边说边眼瞧了一下灯台旁放着新摘的一枝桂花,而手中绣针小心地在湖南色罗纱上上下下。绢儿走近一看,只见纱儿用白丝线已在罗纱上粗绣了朵桂花的轮廓,现在正用白色绣线细细填补内容,虽才绣出半片花瓣,也看出纱儿心细,针脚排列倒有些整齐均匀。

至于绫儿是不抬头只管绣,而嘴里道:“好绢儿,帮姐姐们倒盅水。”

绢儿倒上二盅水,见房里光色已暗,秋风正凉,便闭上门窗,用火石点亮油灯,熟练用这火石也费了绢儿三四天的功夫才学好。

油灯下,二位小娘子与绢儿穿着相同服饰,豆青团纹窄袖短襦、下穿青白色裙角绣菊长裙,一头秀发只用漆黑的簪子在头上盘了个鬓,余下发丝直然垂下,虽二人都是脸瘦眼小,比不上巧儿明媚动人,也不及锦儿娴静端庄,但她们看着手中针线时的表情却有股含蓄之美。

灯下,少女,绣花,恰是一张古香古色的古典少女绣花画卷,柔美而动人。这让绢儿也有些心动,自坐在纱儿边看她绣,心想明儿央巧儿姐也给她一块绷子,自家也学着绣花。

绢儿想学绣花的原因倒也简单,古人的夜里娱乐太少了,一屋三人有二人在绣花,余下自己难不成裹进铺褥子里胡睡去。当然绢儿也想看看书,知了一些自家身处的社会状况或其他情况,毕竟已到这个世界半月有余却连大门都没有机会迈出过,只可惜这张家人无一人会认字,所以连本书也没有。

更重要的就是这古代的枕头也太硬了,在绢儿眼中它就不是能让人香睡的物事,根本便是让人颈椎酸痛的木制利器。绢儿细看过他人的枕头,除了娘子官人用的是精致瓷枕,并在瓷枕外裹上一层厚厚的锻子,其他都与自己一般用的是木制枕头。

枕头再加上硬木板铺,每日绢儿起来都感觉全身酸痛,才决定自做个舒服松软的枕头,因怕别人说自己妖蛾子了,只得暗自偷做,不过要做之前,还得先学会女红。

次日早,张大郞与张家娘子收拾打扮好,便带着几盒果品以及张家娘子绣的几张雅致丝帕作为薄礼,到村口送别叶公。

至于绢儿与邓大娘则忙碌着准备中秋之事,再过二日便是中秋节。

邓大娘叫小厮将去年埋在桂花树下的桂花酒挖出,再备上时鲜果子石榴、梨、枣、栗等,用木盘盛起。

绢儿在旁边打着下手,只见邓大娘用面粉合着糖和油酥,揉成面团,再制成小圆饼,放在大锅里蒸。心里猜测着今儿邓大娘做的莫非便是宋时“月饼”。由于包子事件,绢儿大多数也不敢多说什么,怕惹人怀疑。只央邓大娘能否让自家亲手做上一二个,邓大娘爽快一笑:“这中秋饼儿,吃自做的才是最有滋味。”自是许了绢儿。

于是绢儿央小厮栓子帮着采了几枝正繁开的桂花,将采下的桂花放入清水中浸泡干净,再将糖与果脯加上点桂花花瓣切碎做成馅,用邓大娘做好的合着糖和油酥的面擀成皮料,包上自做的馅,压成圆团状,放在炉壁里烤。

邓大娘在旁边看着新奇,等见绢儿过了一刻钟有余后,将炉壁中烤着的四个小饼用木筷取出,那小饼一面白嫩嫩,一面金灿灿,很是可爱。而绢儿看着自制月饼却忍不住却流下了泪,每逢中秋倍思亲,说的便是自己这样的异乡人。

“绢儿。”邓大娘吃惊的望着绢儿,绢儿慌忙擦干泪水道:“我想家。”

邓大娘自然理解绢儿的心情,也不多说,只道:“这面饼叫甚底。”

绢儿道“小时过中秋时,家里便会做上几个这样的小饼,也叫月饼。”见邓大娘很想一尝,绢儿便捻吃一块递到邓大娘面前:“大娘且吃一块。”

邓大娘自然不会放过品尝新鲜的机会,且吃了一口,只感嘴里一股淡淡果料桂花的香味,馅吃来甜而不腻,很是可口,便连声称赞,还忙让绢儿再做几个,自己在旁边看着学。

“这月饼,圆如月,香如桂花,正好做中秋果品。”邓大娘边学着做,边不忘夸奖绢儿几句:“如今看你也不是一般家的女儿。”

经邓大娘这一打岔,绢儿心情好多,和面的功夫,锦儿与绫儿走了进来,是被巧儿吩咐到厨房搭个帮手,于是一群女使唧唧吱吱围在面板前做饼,大家很是欢喜。

一时高兴邓大娘便说起,城中过中秋的情景,每中秋之前,各家人都会备上充足的酒水,而到了中秋夜,各家便在门口张灯结彩,待夜里整个城中灯火明亮十分美丽,人家争相登高楼赏月,丝竹箫管并作。远近的居民,整夜里便会听见这笙竿之声,宛若来自仙间,在这样胜景之下众人嬉戏通宵直至晨曦。

听着邓大娘款款道来,众女使仿佛神游中秋夜,锦儿神往道:“若是能让我见这胜景一场,也不虚过了。”绫儿却闷头自做,过了半会道:“自家们还有大好的时光,终有见那景的时候。”

邓大娘点头道:“绫儿却是大气的女儿。”

过了二天等到夜里,月上枝头。小厮与女使便将桌椅摆入院中桂花树下,端上时令鲜果,桂花酒以及新做的月饼。

张大郞穿了件黑色竹纹圆领罗纱长袍端坐在主位上,旁边张家娘子梳了个同心髻,发上镂空穿枝ju花纹步摇钗,再插上淡黄色绒花,眉如春山,唇是一点红,眉额间还贴着梅花花钿,上身穿件藕色石榴花锦锻窄袖襦衣,下身朱红水纹罗纱长裙,腰间正中部位佩的飘带上增加一个玉环饰物,披着条藕色披帛,坐在那里容姿美丽,气质淡雅。

“今日中秋,众也坐下,一起乐乐。”张家大郎笑容很是憨厚,眼光却未离开旁边他家娘子,张家娘子浅浅一笑,望着夫君柔情如水。

“谢谢娘子(妈妈)、官人(爹爹)。”各女使厮儿也不拘束,各自在桌边找了一处位置坐下。

豆蔻梢头春色浅第六章酒宴乐思乡悲

旁边锦儿将烫好的桂花酒端上,一一把盏酒。巧儿端起饼盘送到二位主人面前,娘子食了一口后露出满意之色,得知是绢儿新做的,还夸奖了一番。

“这样自顾自吃岂不无聊。”巧儿道:“不如行酒令。”

张家娘子笑道:“就你主意多,且说如何行令。”

巧儿眼珠一转,然后贴着锦儿耳边说了几句,锦儿听后便'奇·书·网'含笑离开。

“二人偷说甚底?”邓大娘眯眼笑道。

“官人、娘子也知道,小厮女使们都不会什么诗词佳句的。”巧儿道:“所以今日过节,令到何人,便请人说一个与酒有关的事。”

“这主意甚好。”张大郎拍手赞道,旁边小厮栓子却愁着脸道:“小的嘴笨不会说话。”

“不会说,自饮一盏酒。若说得不好,也吃半盏。”巧儿道。

厮儿锁子却笑道:“这是姐姐给小的多吃盏酒的机会。”

巧儿嘻道:“别人是吃酒,唯你吃水一大缸。”

厮儿锁子一听忙向巧儿求饶,“姐姐前几日见我吃得多便封我为饭桶大仙,若今日一过,且不是要再封我为二桶大仙。”

“甚底二桶?”锦儿抱着一小木盒回来。

“一为饭桶,二为水桶。”

众人皆都开怀而笑。

“今日就饶过你。”巧儿笑弯腰,接过锦儿递来小木盒道:“盒中是串珠花用的珠子,我且随意用酒杯装上些,以珠子数来点人数,轮到谁,便是谁?”

巧儿说完,便舀上一杯珠,一数杯中共七粒珠子,便以自己为头,一一数下,正巧轮到纱儿。

纱儿面露愁色,左看右看了一番,只得端起一盏酒,小声道:“看来我要吃一盏。”

巧儿见纱儿吃了一盏后,便道:“继续。”

下一位却是奶母崔二娘,笑语道“说起酒,我倒有个笑话。说村中有父子扛酒一坛,路滑打碎,其父大怒心痛不止,其子却伏地大饮,然抬头向父说道…”停顿了一下,扫过众人后继续道:“难道你还要等菜?”

“哈哈。”众人开怀而笑,栓子笑过后,却呛了一口,愁道:“刚吃下的月饼又跑出来了。”

众人又笑。

张家娘子抿嘴而笑:“古人说食不语,今要倒个头,语不食了。”

张大郞也道:“崔二娘笑话说的好。”

崔二娘道:“奴家多谢官人娘子称赞,小乙哥快要醒了,奴家且先回房。”

“辛苦,崔二娘了。”张家娘子道。

巧儿道:“继续,继续。”

下个正巧轮到厮儿锁子,只见他瞧了睢自家的酒杯,再看看旁边栓子的酒杯道:“说话有个人应请赴宴;主人斟酒时;每次只斟半杯。那人便对主人说:府上有把锯子;请借我一用。主人问道:借来何用?客人指着酒杯说:这酒杯上半截既然盛不得酒;就该锯去;留着有什么用?”

众人见锁子指着自己的杯子,垂吊眉头说故事。再一见他的杯中酒只有大半杯,联想到一处,忍不住便都大笑了起来。

张大郎道:“平日里有人说你讨嫌,今见你果然有一分讨嫌。”

旁边锦儿红着脸,恨瞪了锁子一眼,却终忍不住偷笑不止,“给你满上就是,省得你时时念着那一半杯酒。”

再转了一圈却是轮到绢儿了。

见绢儿埋头苦思,巧儿不怀好意道:“若再不说,就要吃一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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