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和渣攻情深不寿-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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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出头的男人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这段时间来一直没有合过眼,看得出很疲惫。
简守耸耸肩,又不说话了。
高炎想摸摸他的头,但止住了这种冲动:“今早初雪了,然后突然就很想见你。”
他涩然地笑了下:“你大概不知道我对你的第一印象”
“是像雪一样的少年。”
高炎看他的眼神变得更软更柔,“明明是不带温度的,却让人想要多亲近。”
简守有些诧异地挑了下眉梢,听着他接着道:“六年前我本来以为不会再遇见你的,现在想来还是不要再遇见的好。”
“这样你就不会受伤害了。”
他还是在惋惜在自责,微不可闻的叹息里是对自己的失望,原本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好他的,却连亲弟弟都没教好没守住。
高炎困在高小浠坠楼的场景出不来,他隐约红了眼眶,暴露出一些难以自持的伤痛,他无用到谁都救不了。
看着这样的高炎,简守觉得自己重生后总算作了一件有意义的事,那就是救了高炎。
只有他不辜负这宝贵的生命,没有把难得的人生当做有目的的游戏,真正的活在当下,简守突然朝他露出一个纯粹的微笑来。
冬日里绽放的浅笑比三月的桃花都还要好看,温柔的声音就像是落入池中的石子,在高炎的心中激起一层层的涟漪。
他听到他说,“我很庆幸当初救下了你,谢谢你还活在这个世上。”
微风夹带着枯黄的叶,在脚边摇摇坠落,高炎觉得自己被风迷花了眼睛,不然怎么可能会变得湿润呢?
他有些艰涩地张口:“如果当时你没有来呢?不,我的意思你后悔吗阿守”没有救我们,你也许会过得更好。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却因为那场事故将无辜的简守牵扯到他们混乱的感情里。
越是无辜,就越是恩将仇报。
简守转了转眼珠,表露出很轻松的模样:“那你一定会临死托孤”
又打了个哈哈,语气像极了开玩笑,“其实我是重生回来的,救下你们可不是我良心泛滥时的冲动,我是有目的。”
他眨了下眼睛,“不是么,在这个世上哪有什么不求回报的付出。”
“我既然得了我想要的,就没有再矫情的资格。”
其实高炎在意的也许并不是自己会不会活下来,他在意的不过只是简守是否后悔了救他和殷重。
他眉眼弯弯:“我不后悔,你不信吗?”
他突然释怀:“我信,你说的我都信。”
单薄的枝叶落地可闻,腊梅花瓣攀在肩头,站在树后的殷重想笑却笑不出来,想哭又觉得自己也没有这个资格。
当猜测被落实后一切就都变得明了起来,简守会救下他会留在自己的身边只是为了报仇。
他恨他,他从来都不爱他。
明明这么恶心自己又是怎么做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呢?简守的演技太好,将这一世的自己骗得团团转,还沾沾自喜。
可殷重偏偏又舍不得怪罪他分毫,心疼和难过压过了所有不满的情绪,他觉得简守怎么对他都是应该。
重活一次,见到的还是自己对高小浠的偏袒,简守应该会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嘲讽来吧,所以才不愿相信自己,想要在复仇之后远离自己。
殷重没有再上前,而是转身原路返回了,可就算如此他也不会放开阿守任他离开自己。
简守说他自私,果真没有冤枉他。
可阿守是不是忘记了,他还有一个人没有报复啊,那就是殷重——一切的始作俑者。
从现在开始,只要简守愿意,他便帮他复仇。
一个星期后,高炎为高小浠举行了葬礼,殷重不想去也拦着简守不让他去。
简守双手环胸没有多坚持什么,只是临了说了句;“我还是觉得你去的好,毕竟高小浠是真的喜欢你。”
他的表情很平静,一副陈述事实的坦然,殷重却觉得十分扎眼,就因为高小浠的喜欢,让他们变成了现在的境地。
简守是放下了不在乎了,殷重却是一直郁结在心,就好像是这世上只剩下自己还困在这泥泞的沼泽里不得出路,慢慢腐烂发臭。
殷重去了葬礼,只要是简守希望的,他便去做。
到地方下车的时候是高炎亲自来接的他,黑色的皮鞋黑色的西装,胸口别了一朵白色的菊花。
殷重穿得一丝不苟,高炎却最先把视线放在他的肩膀上:“恢复得还好吗?”
眼里是诚挚的担忧,偏偏语气里带着一股客套的疏离,这些事情过后他们兄弟间的关系到底还是发生了变质。
殷重“嗯”了一声算作回复,仔细打量高炎的时候他却觉得恍惚。
前世他对高炎的记忆就停留在了他舍命救自己的时候,止不住的鲜血从高炎的脖子里涌出。
他拼命地捂着,手心一片滚烫粘稠,他抱着高炎直到他的身体完全变凉。
那时候的殷重也曾幻想过高炎活到三十岁时的模样,眉目间都应该透着稳重的成熟。
眼前的高炎还多了份疲惫和沧桑,殷重突然对他伸出了拳头,高炎看着近在咫尺的拳头愣了两秒,然后恍然。
他的眼里有了暖意,高炎伸出手和殷重对碰一下,这么幼稚的打招呼真是好几年没有做过了啊。
殷重进入内堂朝灵台上献了一束菊花,遗像上的高小浠笑得很单纯,是没有什么烦恼的稚气模样。
就如同他小时候会光着脚追在自己身后喊哥哥,然后自己会停下来抱起他,纵容他得逞地大笑。
殷重别过了眼,眼底有消散不去的寒意,人心不可深究,人命也不可强求,他的手指上还残留着掐死高小浠的触感,冰冷且僵硬。
肩膀上的伤口需要透气,因为正在长合,所以一直又痒又痛。
殷重没有留到葬礼结束,回家的时候简守还在午睡。
卧室里开了暖气,简守藏在被窝里睡得脸颊红红的,像是涂抹了胭脂,殷重小心翼翼地上床,躺在他的身边,视线一直胶着在简守的脸上。
还是不能够心安,于是殷重又抱住了简守,怀里温暖的充盈感终于让他缓缓叹出一口气。
他的身家性命果然还是要揣在怀里才更有安全感。
简守在殷重靠近的一瞬间就醒了,然后撑不住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这几天来他一直很嗜睡,反应力也越来越慢。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殷重不知去哪了,身旁空空荡荡的。
简守呆呆地看了几分钟窗外的斜阳才慢慢地回过神,下床站了起来。
指间有奇怪的束缚感,简守抬起左手才发现无名指上有一枚十分亮眼的戒指,在阳光的间隙里熠熠生辉。
下楼的时候保姆递了一杯热牛奶给他,殷重和林宇一起从书房里走出来碰到了简守,殷重不太好的脸色,在看到简守后就迅速柔和了下来。
林宇朝简守问了声好,就快步离开了殷家,他并不想插足在两人诡异的氛围里。
殷重走过来很自然地拉起了简守的手:“我带你去加件衣服,外面的暖气没开多高。”
简守反射性地就甩开了殷重的手,像身体本能的厌恶,殷重在原地僵住,维持着抬手的动作就有些难堪。
三四十岁的男人笑得很不知所措:“不想加衣服吗?那我去把温度调高一点。”
“等等”简守刻意拖延了他的落荒而逃,伸出左手,纤细的五指干净漂亮,殷重来不及多看,简守就当着他的面拔下了这枚戒指。
动作利落干脆,价值不菲的戒指就这么被他不屑一顾地扔下了楼。
戒指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响声,就像殷重心脏裂开的声音一样,有振聋发聩的效果。
他说:“殷重,最后的时间里,你能别来恶心我吗?”
殷重看着他,像是要将他现在的模样刻在心上,任由它变得鲜血淋漓。
良久之后,他沉声回答了一句:“好。”
简守站在护栏边,看见殷重走下楼开始跪在地上找戒指,他抿了抿嘴角转身走回了卧室,不再看他。
殷重听到冷冰冰的关门声后突然就弯下了背脊,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头发,表情是竭力压抑着的痛苦。
戒指上有针型追踪器,上辈子的教训告诉他,只有将阿守留在自己的身边才能保护好他。
躺在他手心的戒指还带着主人的半分温度,殷重蜷起拳头抵在自己的起伏不定的心口。
其实戒指也好,借口也罢,殷重是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和简守永远在一起。
可为什么就是这么难呢。
第62章 重生之黑化攻略 38 (结局上)()
殷重是被简守的哭声给惊醒的。
暗沉沉的夜幕彰显着现在还是深夜时分;房间里特别的安静;简守低低的抽泣声被无限扩大;然后将浅眠的殷重惊醒。
因为伤口而无法翻身;殷重只能半撑起身体去看简守,挣脱棉被的纤瘦身体正缩成小小的一团;只占据了床边的一个小角落。
他背对着他;从领口露出的圆润肩头微微地颤抖着,这个角度殷重只能借着月光看到他半边湿润的脸颊。
眼睛紧闭着;鸦羽般的睫毛脆弱地黏在一起,嘴角难过地向下撇着。
冷汗打湿了衣服;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一样狼狈。
他分明还未醒来,兴许是做了什么痛苦不堪的噩梦;溢出的哭声无助而绝望,一直以来简守都是那种无所谓的模样。
他一直压抑着,仿佛只有在梦中才能放肆地泄露出自己痛苦的情绪。
耳边的低泣声像利刃一样一刀一刀地割在肌肤上;不足以致命;却让疼痛无限蔓延。
殷重凝视着这样的简守,突然溃不成军。
他不敢去猜测简守梦到了什么;因为不管是哪一样都足够让简守再死一次,也能让自己陷入生不如死的轮回。
男人再次僵直地躺回了床上,拳头死死地抵在鼻息之下,眼眶红得吓人也不愿发出一点声音。
明明是在一张床上;中间却分裂出一条无法跨过的沟壑;殷重突然对自己有了一个十分准确的定位。
他于阿守来说;是灾难。
下半夜的时候简守被梦魇困得越发厉害,他想醒来却睁不开眼睛,算了算日子,是毒瘾发作的前期。
前两天一封陌生的邮件打破了简守没心没肺的日子,钟老伯开始催他了,黑字白纸间有了威胁的语气。
藏不住地开始向他强调这种毒品发作起来有多么的恐怖痛苦,如果在最后的期限等不到毒品,说不定就会死。
简守抱住自己,整个人冷得不行,像遗失在冰天雪地里的旅者,空旷的世界里只剩下他一人。
然后在他迷失得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温暖源靠了上来,男人宽厚炙热的胸膛将他整个包了进去。
熟悉的鼻息穿过他的发丝,徘徊在他哭肿了眼皮上,烫得他一声嘤咛。
分明就是简守梦寐以求的安全感啊,得到的时候却更想哭了。
如果这样的一个拥抱是在最初那个变故的时候该多么好啊。
现在他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用呢?
两人一直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到天明,殷重一晚上没有闭眼,等到简守睡醒想要起床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浑身僵硬如石,动一下便开始抽筋。
一个人在床上缓了两分钟,耳边传来浴室的水声,便有些着急地从床上滚下来,他但心简守又放了滚烫的水。
浴室里的浴缸一直被闲置着,自重生后殷重就想明白了简守为什么不会用它,也想起了简守为什么会在拍戏的时候溺水。
简守死于窒息和失血过多,他一直记得。
可当殷重跨入浴室的时候,却看到了简守躺在浴缸里的场景,有一瞬间他以为自己回到了过去。
赤裸的身体沉入水中,白皙的小腿无力地掉在外面,简守死在了那里。
水面突然开始剧烈地荡漾,简守被殷重给捞起来的时候深深地喘息了两下,新鲜的空气就涌入了肺腑里。
身体上被压了重物,殷重和他一起挤入了这方小小的空间里,大腿恰好横在自己的双腿间。
简守睁开双眼,睫尾滚落了一排剔透的水珠,殷重的脸离他很近,带着足以将他淹没的悲伤情绪。
男人的眼尾泛着难以捉摸的红,不言不语,简守却看懂了他的表情,他以为他想死。
其实这么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对,他确实想死了。
天时地利与人和,不死白不死。
他微微张开嘴唇,可是啊,就要留男人一个人在这世上了,这充满罪恶和欲念的腐烂世界,将会成为男人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