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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宸宫-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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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心下雪亮,论起内力,自己先天便是不利,她也不着急,只是身形更快,几乎化成一团银光,流连在他身畔,两人越战越快,方圆一丈的空气几乎因此而凝固燃烧,夜色中,默衣人剑意尽处,无风自动,将人的衣袂都倒卷拂空!要分出胜负了!

晨露眸中神光幽灿,在这一刻分外耀目,她收势回剑,竟是抱定了一个守势,任由身侧劲风炽热。黑衣人咦了一声,不是疑惑,而是不可思议的惊恐。

眼前这诡异一幕,勾起了他似曾相识的感觉。

他未及退避,晨露手中的长剑,却平平递出,既钝且缓,有如老僧入定,不喜不嗔。

这一剑平淡无奇,似乎任何人都可以轻易避开,黑衣人却觉得所有方向都被封死,这诡谲的一剑,让人有缓慢灭顶之感。

他一咬牙,也弃了剑意,用血肉之躯劈头迎上。

血花四溅,惨烈,却又淡然通透。

黑衣人忍着剧烈的疼痛,捂住血出如涌的肩膀,踉跄着逃遁而去。生死关头,他用秘法催动功力,转眼就掠出几十丈开外。

他飞奔着,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响彻了周身血脉。

“寂灭三式……”

他面容抽搐扭曲,几乎因这四个字而喷出血来。

“原以为,二十六年前已成绝唱,没曾想,她居然还有传人……”

“报应!”

他惨笑着,将一口鲜血强行压下,踉跄着,继续前行。太后今晚越发心神不安,她坐在榻上,也不就寝,只是凝视着妆镜出神。

镜中的她,仍是皎美华贵,只那眼角细纹,却隐隐露了出来。她挑了根白发,伸手拔去,沉吟着,却始终等不到秘道那端的信号。

她终于忍耐不住,起身扣去机关,走进那黑黢黢的甬道。

甬道的另一端秘室里,渺无人烟,太后心神越发不定,手中的丝巾也被紧紧攥着,生出皱缬来。秘室终于打开,一道身影无复平日的英武,踉跄着走了进来。

太后忍住惊慌,将灯挑亮,但见半幅衣衫,已被鲜血浸润湿透,王沛之面色惨白,喘息着看向她。

“是那小丫头做的?!”

太后心痛得声音都变了调。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八章 幽想

他正用绷带缠住伤口,额上已满是黄豆大的冷汗,他披上外袍,无力道:“我败了……”

太后骇然道:“她的武功竟是高强若此?!”

王沛之深深叹了一声,眼睫微颤,遮掩了一切心思。

“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

太后想起那凛然森华的素裳女子,心中油然生出一道寒意,她咬牙道:“我从不信这个邪,二十六年前,亦有人出入乱军如无价之境,也不过化做白骨骷髅……”

她仍不愿提及那个禁忌的名字,全身都在微颤,仿佛强忍着,却偏要以这份额外的恐怖来让自己清醒。

昏黄的烛火在秘室中飘摇明灭,她雪白的面庞被暗影浸润,染成几重诡谲。

王沛之的手,蓦然停顿下来,他抬头,眼中有复杂的阴霾,更有莫名的激动。

他强忍住全身的悸动,耳畔全是血脉流动的声音,那个多年来午夜梦回,暗生惊悚的名字,在心头涌动,刻骨铭心,由灰烬中重生涅磐,最后化为方才的三尺雪刃,疾刺而来。他微微闭目,手下机械轻柔地包裹着创口,心中却恨不得大笑大哭出声。

血涌到心尖,凝结成鲜红的血痂,如珊瑚一般,多少年来,世人看了,只道清雅矜洁,他却恨不能将自己的心剜出,看看是否既冷且黑,然后在地上践踏至碎。

何苦呢?王沛之问自己,这一问,他已经问了二十六年。

烛火照在他脸上,这短短的半刻,神色变幻阴晴,格外苍白阴森。

“你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是要把我吓死么?!”

太后轻晃着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没事,只是血流得多,有些疲惫了。”

王沛之轻轻说道。

“怪我,让你去除去那丫头,谁知被反噬成这样……”

太后眼中露出哀伤之色,以丝巾擦去,强作笑颜道:“你好好休息罢,天亮后,我让太医去探你。”

王沛之不答,他凝视着脚下的地面,居然是微笑着的,那神色,好似夜半冶游,红袖添香的气定神闲,然而那瞳仁凝聚的一瞬,却象是大地深处,有无数英魂低吟着,冲天飞上。

他唇边微笑加深,无声的叹道:〃不用等很久了,我很快就会来和你们重聚,不,也许只是擦肩而过……地狱最深的十八层,已经为我预备好了。〃

晨露回到云庆宫时,夜色已深,却突然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

她几步快行,到了廊下,看着惊醒而起的涧青,轻轻示意她回房去睡。她推门而入,只见皇帝和衣而卧,已是沉睡不知。

他是在等自己吗?又是好气,又是感动,她轻轻将锦衾覆上,元祈亦是练武之人,颇也惊觉,一下便醒了过来。

“你回来了?”

他一眼便望见她身上的血迹,急急察看,晨露制止道:“是别人血。”

“是刺客?!”

“可以算是……”

晨露沉吟着,补充道:“他虽然着意掩饰,观其周身气质形容,定是位军旅之人。”

她微微皱眉,隐约觉得那黑衣人有些熟悉,想了一阵,仍是不得要领。

“会是谁呢?”

元祈微微冷笑:“大约母后与静王脱不了干系。”

晨露脑中灵光一闪,一些念头支离破碎地涌上,但仍是不能连接。

她不愿意再想,于是道:“那勘合流失的事,仍是没有结果吗?”

“死无对证。”皇帝阴郁道,又想起隆盛门前的命案,冷笑变成了辛辣的讥讽。

“朕的云嫔也真是贤惠,事必躬亲的去大搜出入之人,结果闹出这么一场,不上不下……”

他想起这桩事的结果,讥讽也变成了苦笑。

晨露想起云萝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再也撑不住,侧过头去,笑得浑身轻颤,好一阵才止住。

“朕的后宫,看来真是笑话!”

皇帝想起云萝之前小产的表演,厌憎得几乎痛心疾首。

“皇上那位暗使盯那小合子,已经很久了罢……”

晨露正色道,想起勘合一事,心下已是明白了八九分。元祈眸光一闪,畅快笑道:“果然瞒不住你的眼。”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盛衰

乾清宫隶属大内核心,戒备森严,区区一个小太监,若无内应,想要拿到那些纸片而不被发觉,是件很难得的事。

晨露继续道:“在勘合事件发生之后,这些关乎军国大事的要地,定是更加戒备森严,你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

元祈微笑听着,已是敛了笑容,叹息一声,说了一句石破天惊的事:“朕其实,我并没有你想象的这般光明磊落。”

他弃了敬语,神色之间,颇见黯然。

晨露微带惊愕,静夜深殿中,只听元祈的声音清朗醇厚。

“此事初始便有蹊跷,母后性情缜密,这般明显之事,根本不象她的手笔。”

晨露点头赞同,她亦是不相依以林媛的狡诈多智,会露出这样拙劣的马脚。

“但我很需要这一证据,母后她虽然不再临朝,却仍是恋栈不离权柄,她是天下安宁的最大掣肘!”

元祈目光灼灼,谈及天下二字,帝王的意气威仪,在这一瞬间显露无遗。

“母后的时代已经结束了!”

晨露静静听着,心中亦有波涛暗涌。

“于是你希望以这次矫造圣旨之事,来逼使她真正退隐。”

元祈断然道:“成则去一心腹大患,若不成,至少也能看清楚,小合子背后的人,究竟是谁。”

“可惜,被云萝尽数破坏了!”

晨露想起,亦是懊恼蹙眉,想起林媛又逃过一劫,她心下不禁杀意大起。

她看着元祈,低低地唤了一声:“皇上……”

“嗯?”

“恕我冒昧,太后和您根本不是一条心,若要去这掣肘,并不只有逼她退隐这一条路。”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那总归是朕的生身之母,就算全无感情,也不能行此不忍言之事……”

皇帝沉重地叹了口气道。

晨露眸中幽寒之色大盛,只一瞬,又恢复了常态,讶然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想,若是太后身体孱弱,长卧病榻,岂不是更为圆满?”

元祈赞同道:“若真如此,则善莫大焉,其实母后身体一向孱弱,但她精力超乎一般,硬是挺过了无数难关,至今仍能亲笔写信,支使斥责襄王呢,她在一日,便决然不会放弃大权的!”

“太后毕竟年岁在那呢,听说她这一阵仍是噩梦不断,想来也没多少精力来干涉朝政。”

晨露不经意地说着她听来的逸事,有如蝶翼一般的眼睫微微颤动,漾出淡然浅笑,恬静而从容。

“朕也听说了。”元祈也颇有耳闻,他叹道:“若是母后能恬静颐养,淡泊归心,哪会有这等症状……她梦中尽是血淋鬼魂,怕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想起平王的母妃,以及先帝在时接连夭折的皇嗣,隐隐知道这些事中都有太后的影子。

“世上哪有什么鬼神,只是疑心生暗鬼,又过分谨慎算计,才有了这心病。”

晨露颔首赞同,她低下头,唇边露出一丝森然微笑来。

月过中天,静王还是睡不着,在他身畔的通房大丫鬟被他翻来覆去地惊醒了,问道:“殿下?”“没什么事,你自己睡吧!”

他起身到了园中,仍是在荷塘边漫步。幽幽的月色,将他的雪白绸袍都溶入其中,此时已是初秋,虽然白天仍是闷热,但晚间却很有些凉意了。

荷花虽仍是绽放,在清幽月色下细看,却见得一些败意了。

“盛极而衰啊……”

静王叹息道,心中亦不胜唏嘘。

“王爷,睡不着吗?”

师爷的院子,离这荷塘只一道圆门,他熟知静王的禀性,也不唤人来伺候,只是静静侍立着。

“我在想这荷花真是与人一般……盛极而衰,好景难在。”

静王笑得轻松,却不无苦涩。

“真是不可思议,我们每一次都计算好了,单等人入套,却总是意外频繁,真是匪夷所思!”

“那个云嫔,怎么竟会在那等场合耍威风呢!”

静王提起这不知死活的女子,就恨得牙痒。

“只要让那暗使成功跟踪,确认是太后指使,他们母子,便会立即残杀,这般宁静的局面,便会焕然一新!”

宸宫 第五卷 第一百五十章 失陷

“难道真是天要助他吗?”

静王想起皇帝,心中一阵懊恼,又夹杂着深深的妒忌和怨恨,他自矜地一叹,再也无话可说。

师爷见他沉闷,于是开解道:“王爷不须烦忧,我们在暗处,总能另找着时机的,当初平王在京中起事,任是皇帝如何小心,不也遂了我们的意么?”

他看了一眼静王端凝沉着的俊颜,斟酌道:“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爷解惑。”

“平王和襄王两家,不约而同派来使者,王爷只须仍是虚与委蛇,便可两下晏然,却为何跟平王殿下撕破脸皮?”

静王迎着月光站在池塘一畔,清辉荧荧,他的声音淡漠,却又含着危险和激越——

“因为,舅舅手中有一项物事,是我魂牵梦萦的。”

他伸出手,仿佛在触摸无形的月光,将虚无握在掌心,幽然道:“有了它,只要配合恰当的时机,我便可以将天下九州握在手中!”

晨曦初现,驱退黑暗,西华门在寂静中洞开,森然甬道另一侧的白玉宫阙,却仍有一弯残月隐现,迟迟不肯退去。

它色泽颇奇,惨白中透出点点血红,镇定地悬于苍穹,虽然并不醒目,却惹得随班上朝的钦天监监正皱起了眉头。

月相如此妖异,乃是大凶啊……

他心中想着,却不敢宣之于口,到得太和殿外,司礼太监一摆浮尘,正要恭请皇帝升座,却听汉白玉的大道上,一阵迅疾马蹄声,如怒如涛,转眼便到了跟前——

一匹骏马在玉道上喧嚣飞奔而来,马上人影未及看清,便听得一声大吼:“边关急报!”

老太监猛一哆嗦,定睛一看,竟是驸马都尉,京营将军孙铭!

“你还在犹豫什么?!八百里加急!”

孙铭眼中几乎冒出火星,焦灼不能自己,他激动得浑身都在颤抖,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奏折。

老太监跌跌撞撞地跑回后殿暖阁,却险险与皇帝一行撞个正着。

他舌头都已经打结,也没顾上磕头,直直将接过的奏章递上。

‘咣啷’一声,朝臣们遥遥听着暖阁中传出的杯盏碎裂声,心中都是一颤。

钦天监监正年过半百,却也惊得双手一抖,他不由抬头望天,却见那一弯残月闪着妖异的血黄,逐渐隐没远去。

不多时,便有侍卫统领瞿云出现,他面色无波,朗声道:“各位大人,今日皇上有旨,早朝暂停,请各位先回六部各署吧!”

“出了什么事?”

“刚才好似听到,是边关急报……”

“不会又是鞑靼蛮子打过来了吧?”

朝臣们领旨散去,心中充满疑虑,各自询问着,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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