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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飞花满楼-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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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的人?”小二想了一下,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我端饭菜上楼的时候,撞到了一位客官,托盘都离手了,幸亏他帮我接住,看得出他是个会功夫的人,奇怪的是,他带一个罩着黑纱的斗笠,左手一直藏在袖子里。”
“那他人呢?”花满楼追问道。
“走啦。”小二回答。
“难道会是那个杀手首领吗?”王怜花说出自己的怀疑。
“很有可能。我们并没有在外面追到人,我想他那时应该还在客栈里。”白飞飞回应。
“他已经杀了公孙羽家这么多人,为什么还不放过公孙二夫人?究竟什么样的仇怨他一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孟小婉不解。
“赶尽杀绝?我绝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让他得逞的!”白飞飞似是想明白了。
白飞飞他们雇了一辆马车,将霍岩珀接回了幻花居,严加保护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白飞飞坚持一个人走回去,她要安安静静地想一想救治霍岩珀的方法。
白飞飞自顾自地走着,突然有人扯了扯她的袖子。她扭头一看,竟是……
幻花居
白飞飞回到幻花居已是天黑了,众人问她怎么这时才回来,她说遇到了朋友,在酒楼吃了晚饭。
而且,令众人没想到的是,白飞飞居然想出了救治霍岩珀的法子。果然,两天后,霍岩珀的毒就解了,好好端端地站在众人面前了。
公孙大宅。
为了帮霍岩珀回忆更有价值的线索,白飞飞他们悄悄地带着她回到了公孙大宅,看看有什么能刺激到她想到什么。
“你说,你看到公孙羽的手札想起了一个疑点?”孟小婉惊喜地问。
“嗯,可是,如果我说了,羽会不会怪我?”霍岩珀很担心。
“二夫人,何处此言呢?”花满楼问道。
“我说过,羽和他娘曾经很对不起一个人,他的愧疚难以名状。要是我说出线索,令你们查到那个人,会不会违背羽的意愿?”霍岩珀纠结地说。
“二夫人,你会不会顾虑得太多了?”王怜花有些急了。
“哥,先别急。这样吧,二夫人你再考虑两天,希望你能做出理智的决定。”白飞飞以为应该给霍岩珀一点时间。
“好,你们让我想想。”霍岩珀点点头。
深夜。幻花居。
有黑衣人来到幻花居,似乎是冲着霍岩珀来的,但是这里住的都是些什么人,岂能容他们放肆,在白飞飞等人地保护下,霍岩珀平安无事。
黑衣人逃掉了,众人想请霍岩珀快点说出那条线索,可是,她还是说要再想想。
这样又过了两天,面对霍岩珀依旧的犹犹豫豫,众人也只能干着急。而且,霍岩珀难以面对这些为她夫君奔波劳碌的人,便长时间躲在房里,一人独处。开始,人们还担心黑衣人再来,可是这段时间很平静,就没有那么紧张地保护了。
依然是深夜。幻花居。
这个时间,人们都入睡了。一个黑影从高空毫无声息的落下,他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下四周,见并无可疑动静,就冲霍岩珀的房间走去。
此人蹑手蹑脚地刚打开霍岩珀的房门,就有白色的粉末迎面扑来,这使得他猝不及防,晕倒在地。

元凶现原形 诉深仇大恨

幻花居地下密室。
“唔——”这个被千年寒铁制成的锁链捆住的男人发出一声呻吟,随后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眼前人,便低头苦笑起来。他的脸是被毁了容的,图案相当骇人,看疤痕应该很多年了。
“看你的样子,你应该想过这是一个圈套吧?为什么还来?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杀她吗?”白飞飞一指霍岩珀,厉声问道。
“没错,我是想过,但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她是公孙羽拿命换来的女人,我不杀她,就不是对公孙羽最大的折磨。就算公孙羽死了,我也不会叫他死得瞑目。”这男人好像已经疯了。
“你叫什么名字?和公孙羽有何仇恨?”花满楼严肃地问道。
男人闭目无声。
“这是我今早收到的飞鸽传书,上面写了一些事,是我们前两天委托陆小凤找他宫里的朋友帮我们查的。官府之所以不再查此案,还下令封口,原因在于当今皇上的姑姑德静长公主出面干涉。还查出德静长公主年轻时曾独自微服来过庐州,病在此地,被一位夫人所救,这位夫人夫家复姓公孙——”
“呵呵,天意!我以为事情办得滴水不漏,却低估了你们的能力。好吧,我就告诉你们。我叫公孙鸿,庐州人,家父公孙久,二十年前闻名庐州城的士绅。”公孙鸿略带讽笑地看着众人。
“你们真的是亲兄弟?”兄弟相残?花满楼等人早从陆小凤的飞鸽传书中提到的情况猜到了。
“我呸!他公孙羽也配?”公孙鸿闻言情绪险些失控。
“莫非公孙羽不是令尊之子?”王怜花揣测道。
“他当然不是!二十七年前,我母亲病逝,家父本不想再娶,但怜我年幼,故又娶了填房。那填房刘氏是夫死的,嫁于我爹后,我爹才发现她已经有前夫的遗腹子。我爹是个忠厚之人,没有张扬,反而在公孙羽出世后,将其视若己初。开始,刘氏对我也不错。然而,慢慢地,一旦离了爹的视线,刘氏就百般的刻薄于我,那是我懂事了,为了不让爹担心,我忍气吞声,刘氏却变本加厉。我是公孙家唯一的儿子,将来那丰厚的家财必定由我继承,刘氏见此便起了歹心。爹的身体在八年后变得愈来愈差,他顾不上管我,而我在家中的生活就每况愈下。更可恨的是,刘氏他不让我见爹。后来,我无意中竟听下人们说,有一次他们看见刘氏往爹的药中加了一些粉末。我年纪虽小,却也明白那是何意。我冲出来问他们为什么不管,他们居然冷笑着对我说,他们只是下人拿钱做事,管不了许多。我疯了一样和他们扭打起来,在他们眼里,公孙府的主人已经是别人了,而我不过是条狗,所以他们毫不留情地对我拳打脚踢,围观的其他下人也没有出来劝阻的,真是人情如纸薄。遍体鳞伤的我除了爹再无其他亲人,只能忍着疼痛缩在角落里哭泣。我爹就在那天离世了,刘氏得知我知道了她害死我爹后,便找人对我下了毒手。她找的那个人是个疯子,他没有一下子置我于死地,而是用残忍的方法折磨我。他在我的脸上划下了这个比鬼还可怕的图案,剁去了我左手的小指,就在他还要对我做什么的时候,他不知为什么被官府抓走了。而我就被遗忘在他那座偏僻的破茅屋里。我浑身疼得没力气,没法起来,更别说去找吃的了。我觉得我就会那样死去的的时候,附近有个好心的小孩来这边玩,看到了我,他像是害怕我的样子没敢进来,却给我拿来了伤药和吃的东西。他好像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每次来给我送东西,都只听我诉说我的仇恨。后来我的伤好一点了,因为害怕刘氏发现我没死,就马上离开了那个地方,很遗憾连声谢谢都没和小恩人说。”公孙鸿怅然地停了下来。
公孙鸿长长的讲述没有人打断,那是和霍岩珀一样痛苦的命运。
“后来呢?”孟小婉见公孙鸿不说了,着急了。
“后来,我流浪到开封,意外的碰见了住在那里的德静长公主,她识得我脖子上的那块玉佩,知道了我是庐州公孙夫人的儿子,便将我收留。听说了我的遭遇后,她想通过官府来帮我,驸马却说不可以,毕竟没有充足的证据,况且驸马那时陷入朝廷的权力争斗,公主若在那时做些什么落人口实,驸马的处境就危险了。而且仇恨已经渗到我的骨子里了,我立誓一定要自己报仇血恨,就算以后也没要公主帮忙。之后,我努力习武,培植了十个精锐手下,本来多年前我就要报仇的,可是公主不允许我这么做,要我在七年间守在她身边不许离开,我知道她想用她的善念感化我,但是她没成功。七年之约一结束,我就带着手下来到庐州,实施了我的复仇计划。夜晚,我遣人在公孙家的井里放了至幻迷药,我要让所有公孙府不念主恩的畜生们在恐怖的幻境中痛苦死去。是我没想到的是,刘氏九年前就死了,而公孙羽和他的二夫人一早连口茶都没喝急急忙出府了。不过,没关系,我照样有办法让他们在恐惧中死去。报完仇后,公主怕官府查到我,就向刑部施压,草草了结此案。我也是要离开的,可我听手下说他捉到公孙羽的时候很奇怪,屋子里明明有女人的脂粉香,却只有公孙羽一个人。我派人一打听方知道,公孙羽有个二夫人,甚为喜爱。我猜,他定是掩护他的二夫人逃跑了,可见这个二夫人若不死,我就不算狠狠地折磨了公孙羽。”公孙鸿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直直地瞪着霍岩珀。
“再后来,你打听到二夫人的下落,为防失手,你亲自去下毒?”王怜花问道。
“没错,可惜这姑娘的医术太厉害!”公孙鸿收回原来的目光又看向白飞飞。
“我再厉害,也终究是人,不是神,没办法起死回生。”白飞飞冷冷地说。
“你说什么?”公孙鸿不明白。
白飞飞给了王怜花一个眼神,后者点点头,触碰了一个机关,那是一间冰室,霍岩珀静静地沉睡在冰棺中。
“霍岩珀?”公孙鸿惊讶地说,后又愣愣的注视着离他不远坐在白飞飞下首的霍岩珀,忽地狂笑出声,“我知道了,霍岩珀真的被我毒死了,但为了引我出来,你们找人假扮了她。”
“是,如意,你可以把面具撕下来了。”原来那天扯白飞飞袖子的人正是如意,而霍岩珀在客栈客房里要上马车的时候就已经死了。为了稳住可能就在附近的凶手,他们才说她没死,打算回去之后再想办法。不想,因为霍岩珀的死而心情欠佳的白飞飞遇见了许久不见的如意,便将计就计,演出了幻花居、公孙大宅的那两场戏。
“高兴吗?你想杀的人都死了。”白飞飞的语气依旧冷冷的。
“高兴!当然高兴!”公孙鸿几近癫狂。
“那你想不想听,更让你高兴的事?”白飞飞的声音透着令人震颤的寒意。
“更让我高兴的事?”公孙羽迷惑了,他不知道这个浑身散发出寒气的姑娘到底想做什么。
“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是否亲口和公孙羽说过‘若你能活下去,不杀他全家绝不罢休’?”那是霍岩珀和他们提及过的。
“没有,那时他被他娘看得紧,我很少见到他,直至我离开公孙家都没再见过他。”公孙羽想都没想就否定了。
“好,我现在就告诉你那件让你更高兴的事。你不是很遗憾没跟你的小恩人道谢吗?我马上就告诉你你的小恩人的名字,好不好?”白飞飞逼近公孙鸿。
“你,你真的知道?”公孙鸿迟疑地问。
在场的其他人似乎有点明白了白飞飞为什么这么说。
“那你是否对你的小恩人说过‘若你能活下去,不杀他全家绝不罢休’?”白飞飞又问了一个差不多的问题。
“我——”公孙鸿的确说过,而他好像也了解了些什么。
“刚才那句话,是霍岩珀告诉我们的,她又是从公孙羽那里得知的。公孙羽还说,是你亲口跟他说的。”白飞飞说道。
“你的意思是,公孙羽就是我的小恩人?不可能!绝不可能!”公孙鸿不相信。
“听你的叙述,你在茅屋养伤,时间应该不短。小恩人害怕你的脸不敢进去,开始还说得通,后来呢,你们熟悉了,他进去过吗?而你又是否见过小恩人的脸?是否听到过他的声音?偏僻的破茅屋,还是疯子住过的,怎么会有小孩子独自去玩?你又是如何解释你亲口对公孙羽说过的那句话?”白飞飞愤怒地咄咄逼问。
“……”公孙鸿想起了小时候,自己被刘氏罚不许吃饭的时候,公孙羽会偷偷地拿东西给他吃,自己被刘氏打的时候,公孙羽会为自己求情……后来,刘氏见不惯这样子,才把公孙羽关起来的。天啊,他竟忘了这一切,被毒打后的仇恨冲昏了他的理智,他只想到他所有的悲剧都是这母子造成的,却遗忘了公孙羽对他的好。如果小恩人真的是公孙羽,他从不进茅屋,从不出声,就说得通了,自己回庐州后遍访小恩人,都未果,也,也说得通了。
“哈哈哈,公孙鸿啊,公孙鸿,枉你自命要诛杀尽忘恩负义的小人,而你自己难道不是忘恩负义之辈吗?羽之吾弟,为兄对你不住啊!”公孙鸿无限懊悔,却为时已晚。
案情水落石出,却没有人高兴得起来,反而真相使人们更加沉重。白飞飞、王怜花、王云梦不禁感慨万千:幸亏当年及时抽身,否则最后也很有可能如此万劫不复。
最后,公孙鸿决心到官府投案自首,并送信给德静长公主求她不要再插手此事。白飞飞也问过公孙鸿是否和那个‘教主’相识,回答是否定的。
如意在帮了白飞飞这个忙之后,因为还有事要办,就匆匆离开了。
这起事件也留下了难解疑云:教主、圣使、青衣使……

墓前解遗迷 慈父念恩情

众人将霍岩珀与被焚毁的公孙羽的尸体葬在了一起。
墓前。
“都是,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我劝她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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