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1941-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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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西列夫斯基的命令正和罗科索夫斯基的心意,虽然卡扎科夫也是一位不错的指挥员,但他的风格和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格格不入,反而不如副参谋长马利宁配合得好。既然此刻上级要将对方调到沃罗涅日方面军,去担任瓦图京的副手,罗科索夫斯基立即顺水推舟地说:“总参谋长同志,卡扎科夫是一位优秀的参谋人员,把他调动沃罗涅日方面军担任参谋长,一定能成为瓦图京司令员的好助手。”
卡扎科夫调走了,马利宁也正式接替了他的职务。但原来早就该对沃罗涅日展开的进攻,却没有一点动静。而布良斯克方面军的防区内,也是风平浪静,敌我双方连一点小小的冲突都没有。
罗科索夫斯基和科尔尊在祖莎河左岸的阵地视察时,远远地看到几百米外的德军工事里,德军官兵直着身体旁若无人地走来走去,而且在其中的一条堑壕里,还摆着一辆炊事车,车的四周围满了正在吃饭的德军士兵。
见到这一幕,罗科索夫斯基放下望远镜,有些不悦地问科尔尊:“将军同志,坚守这一地段的是哪支部队?”
“是特别旅。”科尔尊如实地回答说。
“立即把旅长给我叫过来。”罗科索夫斯基在下达这道命令后,用手指着远处的德军工事,怒气冲冲地说:“这里是战场,不是大马路,科尔尊将军,你瞧瞧,德国人都简直就把这里当成他们度假的巴黎大街了,在战壕里丝毫不担心我们的攻击,这样怎么能行呢?”
旅长叶尔绍夫中校正在不远的地方,一叫就过来了。他来到两人的面前抬手敬礼,随后报告说:“将军同志,特别旅旅长叶尔绍夫中校向你们报告,我奉命来到,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罗科索夫斯基强压着心中怒火,用手指着远处的德军工事,冷冷地问道:“中校同志,我来问你,你们的工事离德军工事最近的地方,有多远?”
叶尔绍夫快速地朝远处的工事瞥了一眼后,响亮地回答说:“报告将军同志,敌我双方相距最近的战壕,只间隔150米,就算用肉眼,也能清楚地看清对方的五官。”
“中校同志,你给我解释一下,既然距离这么近,那你们为什么从来没有主动对敌人发起过攻击?”罗科索夫斯基提高嗓门说道:“两个战壕相距150米,德国人居然敢旁若无人地在战壕里走来走去,是因为他们根本不担心会遭到你们的攻击。还有,再远的地方,有敌人的一辆炊事车,只要一发迫击炮弹飞过去,就能打掉德军十几个甚至几十个人,可是你们却什么都没做。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被罗科索夫斯基训得面红耳赤的叶尔绍夫没有说话,而是快速地瞥了一眼科尔尊之后,便把头低了下去。
见对方居然不理睬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有些恼羞成怒,正想再发作时,却听到科尔尊在说:“司令员同志,您错怪他了。在我们占领了这里以后,他曾经向我提出,用冷枪冷炮的方式,来消耗对面敌人的有生力量,但却被我否决了。”
“为什么?”听说叶尔绍夫曾经想用冷枪冷炮袭击敌人,却被科尔尊否定了,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好奇地问:“你为什么会制止他的请求呢?”
科尔尊耸了耸肩,有些不以为然地说:“虽然我们离敌人最近的战壕,只相距了150米,但如果不是神枪手,要想命中那么远的敌人,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还有对面的炊事车,虽然一直在我们的迫击炮火的打击范围之内,我们之所以一直没动它,也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科尔尊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越发显得糊涂了。
“在长期的防御中,我们都习惯于静止的战线,和敌人和平相处,彼此心照不宣地互不干涉对方过正常的生活。”科尔尊振振有词地说:“比如说双方都不攻击对方的炊事车,不向到河边打水的士兵射击等等。”
科尔尊所说的这些内容,对罗科索夫斯基来说,还是第一次听到,在他的想象中,哪怕在敌我对峙的情况下,也要想方设法去消灭对方的有生力量。此刻听到科尔尊所发表的言论后,他沉默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发言。
“……在防御状态下,我们部队所拥有的弹药,无论炮弹、迫击炮弹还是子弹,都比要进攻部队的少。待在第一道战壕里的战士们,会这样想:‘我要是射击那些拿着饭盒到炊事车去打饭的德国鬼子,那是消耗子弹,而且敌人在盛怒之下,会同样地还击我们,火力可能更猛烈,这样一来,令人厌恶的掩体生活就会使人更烦厌。’
掩体内的生活,就是人们白坐着等上几个星期或几个月,战士们不仅倍受各种各样的困苦,而且也要经受单调无味的生活的折磨。掩蔽部或防炮洞随时有可能受到炮弹的袭击而倒塌,满是泥土而且发了霉的圆木头会向你压过来。
除此之外,战士们还不得不冒着倾盆大雨、顶着灼人的太阳、或在寒冷的暴风雪中,几小时几小时地站岗放哨或潜伏不动。……”
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等科尔尊说完后,耐着性子对他说道:“将军同志,也许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你想过没有。无所谓的态度,这是一种可怕的病症。不能任其蔓延下去。不能允许人们松懈警惕性,否则哪天德军来个突然袭击,就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方面军司令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说完后,叶尔绍夫忽然抢着说:“我们并没有放松警惕。我们旅的政工人员,每天都到下面的连队去,和战士们谈心,和他们聊感兴趣的话题,使我们的战士保持饱满的斗志,在心情愉快的同时,越发警惕地监视着对面的敌人。”
听到特别旅的战士,始终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性,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冲叶尔绍夫点了点头,赞许地说:“好样的,中校同志,我相信只要你们坚守在这里,一定能挡住德军的进攻。”
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科尔尊赶紧趁热打铁地问:“方面军司令员同志,那您看我们是否继续维持现状?”
罗科索夫斯基明白科尔尊所说的维持现状,就是与德军在对峙状态下,保持和平共处的状态。虽然他心有不甘,但为了长远考虑,他还是点了点头,说:“好吧,科尔尊将军,既然我军目前还不具备将敌人从这里赶走的能力,那么就继续维持原状吧。”
第四百九十二章 科斯契卡,我来了()
瓦图京曾信誓旦旦地向斯大林保证,说解放沃罗涅日的战斗将在几天后展开,结果一拖再拖,直到进入了九月。
由于斯大林格勒的形势严峻,朱可夫指挥第24、第66集团军和近卫第1集团军,于9月5号佛晓对保卢斯的第6集团军实施了突击。但由于准备不足,反击未达到预期目标。当晚,斯大林亲自给朱可夫打电话,命令他继续实施反突击。
但令人遗憾的时候,朱可夫第二天组织的进攻,再次遭到了失败。他试探从北面突击,恢复与第62集团军之间的联系,但依旧以失败告终。
瓦图京部队对沃罗涅日的进攻,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匆匆展开的。在接到了斯大林的进攻命令后,瓦图京只用了一个小时,就把部队投入了战斗。
由于瓦图京的战役准备时间过长,再加上又进行过几次试探性进攻,因此引起了德军的警觉,他们在苏军可能突破的地区加强了防御。
在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激战之后,隶属于第6集团军的步兵第141旅,终于成功地渡过了沃罗涅日和顿河,并在顿河西岸建立了一个宽八百米,纵深一公里的登陆场。
德军见到苏军在顿河西岸建立了一个登陆场,立即进行了疯狂的反扑,步兵在坦克和大炮的掩护下,向登陆场发起了一拨又一拨的冲锋,企图将步兵第141旅的指战员,都赶进顿河去。
瓦图京自然不肯轻易地放弃这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到的登陆场,连忙命令第6集团军司令员哈里东诺夫,派部队去加强登陆场的守备力量。
接到命令的哈里东诺夫不敢怠慢,连忙命令刚渡过沃罗涅日河的步兵第160和第174师,前去增援正在坚守登陆场的第141旅。
德军自然不肯让苏军的增援部队轻易地渡过顿河,便用炮火封锁了河面,将一只又一只满载着战士的小船炸得粉碎。步兵第160师的一个团原有1200人,等他们登上顿河西岸的登陆场时,只剩下了三百多人,剩下的都牺牲在河里。
虽然看到部队伤亡惨重,但担心登陆场会丢失的哈里东诺夫,却继续命令部队实施强渡,赶过去支援正在苦战的第141旅。
战斗持续到天黑,才完全停止。原来有六千人步兵第160师,在经过了强渡和坚守登陆场的战斗后,只剩下了一千人。而最先建立登陆场的第141旅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全旅四个营几乎全部打光了,只剩下旅直属部队的三百人。
看到顿河西岸的守军伤亡惨重,步兵第174师的师长向哈里东诺夫请示道:“司令员同志,您看我军在对岸建立的登陆场过于狭窄,如果在那里集中了过多的部队,一旦遭到敌人的炮击,势必会造成重大的牺牲。”
听完师长的担忧后,哈里东诺夫却表情严肃地说:“我们好不容易在顿河西岸建立了登陆场,怎么能轻易放弃呢?师长同志,立即派部队渡河,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们都必须守住登陆场。”
正当顿河沿岸打得如火如荼时,待在司令部里的罗科索夫斯基接到了斯大林打来的电话。斯大林客气地问道:“你好,康斯坦丁·康斯坦丁诺维奇,最近怎么样?”
“您好,斯大林同志。”听到是斯大林找自己,罗科索夫斯基不免有些心情紧张,连忙恭恭敬敬地问:“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你的防区最近怎么样,德国人有没有什么动静?”
“没有,斯大林同志,一切都是风平浪静。”罗科索夫斯基连忙报告说:“我们没有能力扩大占领的区域,敌人要想夺取我们防守的地域,也没有那么容易,因此双方目前处于平安无事的状态。”
“看来你的防区很安全啊,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斯大林没等罗科索夫斯基开口问为什么放心,又继续接着说:“明天会有一个由社会各界组织的慰问团,到你们的方面军司令部去慰问。”说到这里,斯大林忽然压低嗓门说道,“其中有个人可是你的崇拜者哦,你一定要好好地接待她。”
听到斯大林用这种带调侃的语气说这番话,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忽然有一种乖乖的感觉。他正想问自己的崇拜者是谁时,就听到斯大林又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目前斯大林格勒那里的情况很糟糕,坚守在那里的部队缺乏坦克和大炮,不知道你能否支援他们,加强他们的防御力量?”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里才明白,搞清斯大林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想让自己派出部队去支援斯大林格勒方向。想明白这件事以后,他立即回答说:“斯大林同志,既然我们方面军的防区内没有战事,我可以把卡图科夫将军的坦克军去支援斯大林格勒。”
“卡图科夫?!嗯,是一位很不错的坦克兵指挥员,在莫斯科保卫战中,他在姆岑斯克地区的表现是非常抢眼的。”斯大林在夸完了卡图科夫后,继续问道:“他的坦克军什么时候能出发?”
“明天拂晓就能出发!”
“很好,”斯大林见达到了自己的目地,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和罗科索夫斯基寒暄了几句,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卡图科夫就指挥他的坦克军离开了防区,沿着还处于苏军控制的公路,浩浩荡荡地朝斯大林格勒方向开去。
坦克军离开后不久,来自莫斯科的慰问团就到了。正为一个坦克军离开,而闷闷不乐的罗科索夫斯基,将接待慰问团的事情,交给了军事委员沙巴林,自己和马利宁、卡扎科夫、奥廖尔他们研究如何调整部署,派部队去填补坦克军离开后空出的防御地带。
罗科索夫斯基背对着门坐在桌边,低着头看着面前的地图,耳朵里听着马利宁汇报他的打算。听着听着,忽然感觉屋里变得安静下来,他抬头看了一眼马利宁,见马利宁一脸惊诧地盯着自己的身后,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而卡扎科夫和奥廖尔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人同样是一脸吃惊盯着门口的方向。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见自己的三个部下都如此失态,罗科索夫斯基不悦地说:“你们究竟看到了什么?”说着,就准备转身看看身后到底有什么,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