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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乌剑-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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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教主!忽然见顾笑尘面色难地站着,不觉一愣,道,顾大哥怎么了?

    你来得正好。拓跋孤了他一眼。你拿了顾笑尘的牌子去给霍右使,让他给我记下,自今日起,顾笑尘不再担当青龙右先锋之职,右先锋暂由他副手接替,听明白了么?

    程方愈大惊道,教主,怎么回事?——在拓跋孤的决定面前,他大部分时间可能会保持沉默,可顾笑尘是他好友,他岂能忍得住,忙道,——无论如何,右先锋一职历来是顾家所任,随便换了别人怕不是那么合适吧!

    哼,本座不需要一个不听号令的手下!拓跋孤着顾笑尘道。这一次是不做右先锋,如若还有下一次,你最好自己离开青龙教!

    顾笑尘脸上的肌肉轻轻颤了一下。他攥紧了那个令牌,递给程方愈。

    如若教主准笑尘回家,笑尘一定不甚感激。

    ——这句话的意思亮出来,便是“我现在就离开青龙教,不干就不干了”。程方愈深知他此言定是火上浇油,如何敢伸手接他令牌,只道,不行啊顾大哥,万不可冲动——教主也知道顾先锋历来忠心不二,再是什么样的事情也……总之,顾大哥,若真有什么事惹恼了教主,便快快认错请罪,教主宽宏大量,定会……

    何必多费唇舌。顾笑尘抬头着拓跋孤。要说我有错,没错,我的确没依照教主的意思做。可我就是同情邵宣也,也同情凌厉。我便是见不得教主这般对他们,我便是存心放走了他——我全不后悔,再来一次,我照样如此!

    拓跋孤手掌往那桌上重重一拍,怒道:“顾笑尘,你以为你让他们走,他们便能追上凌厉?”

    “我不管他追不追得上,我只管我若不放他,我心情很不好!”

    程方愈大概也晓得是什么样事情了,惊讶无已,也不知如何相劝,怕拓跋孤更怒之下要做什么,忙往前一跪,道,教主,顾大哥一贯是这样口没遮拦的,可他其实未必是那个意思,求教主息怒,在他,在他以往……

    我正是在以往的份上!拓跋孤面色绷至发青。好,顾笑尘,你要回家,我如你所愿,你可以永远不必再回来了!

    多谢。顾笑尘反而平静吐字,弃下令牌,回身就走。

    外面的天空,是很深很深的蓝。

    拓跋孤没有杀顾笑尘,非是他善心大发,而是他知道顾笑尘在这青龙教里的人缘。即便如此,把他撤得轻描淡写,在青龙教内仍然不啻轩然大波。在此之前教内诸人对拓跋孤已算佩服,可也正因为此,在这青龙教尚不算完全稳定的情形下突然作出这样决定,实在也叫人费解。

    只有拓跋孤自己知道顾笑尘的那句话没错,他忍住没动手要他性命,可是,“我不管旁人怎么说,我只知我若不撤他,我心情很不好!”——若将顾笑尘的话套用来说,便是如此。

    虽然教中已然将此事传得沸沸扬扬,可终究也没人敢去面对拓跋孤质疑。唯一有面见他权利的程方愈、霍新和单疾风,偏都不是会跳起来质问的性格,也只能默默接受。

    除了顾笑尘自己,从来没有第二个人会跳起来质问。如今拓跋孤将他撤了,这是不是——其实是他早就顾笑尘不顺眼了呢?

    但拓跋孤是忘了一个人。这个人似乎全然没有顾忌之意,竟擅自闯进了拓跋孤休息之地。说是闯,其实他也不那么闯得动了。他已经拄了拐杖,上去老得像要走不了路了。

    拓跋孤把目光从手中的纸卷上抬起。徐长老……?他皱眉。

    这老人正是教中剩下的二位长老中更年长的徐云春,总也有快九十岁的年纪了。二名长老早已不居教内,按拓跋孤的意思,基本也不算青龙教的人,只算回家养老罢了。只是他们与青龙教之间几十年的关系终究没法轻易扯断,所以青龙教每换一个地方,他们不顾年老体迈,竟也跟着来了。

    拓跋孤并不准备站起迎接这不速之客,身体往椅子上一靠,还没来得及说句请坐,徐长老的拐杖倒横过来了,杖尾向着拓跋孤一点,虽然距离仍远,对于拓跋孤,这种不舒服却是不折不扣的。

    此事旁人不管,我却须得好好问清楚!徐云春道。小顾究竟是犯了什么……

    徐长老,请你将拐杖放下!拓跋孤扶案站起,隐忍住火气,但口气还是已然咄咄逼人。

    徐云春双目顿时圆睁,厉声道,乳臭未干的小子,想当年你爹在世,也要敬我三分,老朽虽然年纪一把,却也是青龙教的长老!

    我你是骨头痒了!拓跋孤已然走下来,右手一伸便握住他杖尾,轻轻一旋,轻易便夺了下来。徐云春,本座在你这把年纪的份上,懒得与你计较,但是青龙教的事情与你已无瓜葛,不须你来插手!话毕,将那拐杖向前一摔,送到他胸前抱了个满怀。

    徐云春一时受力,向后倒退了两步。青龙教长老原非手无缚鸡之力,虽然年纪老迈,总算还能站稳,但心下已经大怒,接了拐杖重重往地下一顿,道,老朽就是这把年纪没几年命了,才不怕你这狂妄小子!纵然你杀了我,我也要给小顾讨个公道来!青龙教自你手中重生,老朽本觉可喜可贺,你行事狂妄,老朽亦不过问——但如此对待小顾,我,无论如何说不过去吧!

    他违抗教主之令,擅自将邵宣也与姜菲放走的事情,你可听说?拓跋孤道,我念在他的确有过不少功绩,也不多加追究,换做旁人,莫说解职,那颗项上人头,怕也早就落地!

    徐云春对凌厉来救邱广寒之事也有所耳闻。拓跋孤若是为了与邵家联姻而不得不除去凌厉,此事站在青龙教长老的立场无可厚非,是以徐云春沉默了一下,才道,但小顾功大于过,你令他将人找回来,将功补过,或命人直接取了凌厉的性命,也就是了,何须将他逐走!

    笑话。拓跋孤道。我为何要养一个不听教主号令的手下——为了让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号令么?徐长老,你跟笑尘也没什么深交,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提,否则我当真不客气!

    徐云春咳了一声道,大半截已埋在土里的人,怕什么不客气!我只不过为青龙教着想,好不容易教中百废待兴,笑尘也有一批死忠之士,一批生死之交,你如此做,恐怕教众难以心服,便要生乱!

    他的死忠之士?拓跋孤冷峻道。青龙教是我的青龙教,不是他顾笑尘的青龙教。教中之人,只需要对我尽忠,若只知对他尽忠,那这些人倒不如不要了罢!

    徐云春气道,你如此刚愎自用,终有一日教毁人亡,休要怪老朽不曾提醒你!

    我是不是教毁人亡,轮不到徐长老你费心!拓跋孤也一样生怒。倒是我先教毁人亡,还是你先进了棺材!

    徐云春气极说不出话来,又重重一顿拐杖,转头离去。

    漫长的下午终于清静了。拓跋孤重新坐下,可那案头原本在的纸卷,却也变得分外招人心烦。

    他原在霍新找来的一些关于青龙教早年镇教之兵青龙剑的事情。若徐云春不来找拓跋孤,拓跋孤原本倒想找他的——这些历史,或许终究还是那两个长老知道得多些。但如今这一番交锋,他怎样也没法开口去问了。

一四〇() 
他胡乱将纸卷推开。顾笑尘的事情,他始终不觉得自己错了——反正他习惯了人人对自己俯首帖耳,似顾笑尘这样的,他早就有点不待见了吧?现在顶上来的那个副手是个单疾风一般性格的人物,做起事来全然不似顾笑尘,很是一板一眼。这种听话的人才好吧?

    他倚在椅子里,抬头向屋顶,无端地想起了苏折羽。她不在,没有更好的照顾邱广寒的人选,这让他心烦;可是他更心烦的或者是她不在,没有更好的照顾他的人选?

    因为,有谁比她更听话呢?

    如果是她,邵宣也和姜菲——决走不掉的。他心道。

    他却做梦也没有想到,几天之后,连苏折羽也会同样地叫他失望。

    ---------------

    苏折羽原路走回一段,幸好,马儿还在。天色亮了起来,一抹小小的晨光已预示了照旧的炎热。夏至早过,小暑也去了几天了。地上干燥得半点水迹也没留下,只是青草尖上仍沾着几分殷红,让苏折羽还能想起,这是昨晚,她与苏扶风动手的地方。

    她稍稍伫足了一下,脸上没有表情——即便是由此想到了昨夜苏扶风那一下舍命相救,也没有表情。她只是回头了乔羿。上去。她指指马匹。

    啊,这……

    苏折羽凝步不动,静默的双唇抿紧了疾风骤雨前的低沉。

    乔羿无奈,只得上马。

    苏折羽牵了马走。乔羿被她点了穴,本就行走吃力,骑马也算清理之中,可是这般好似高高在上的感觉却莫名地让他觉得心中不安。他偷眼苏折羽。她的身形平稳,沉静,半分没有浮动。她的心情也正是这样吧。如此冷漠——以至冷酷无情的一个人,可是——他下意识地抓了抓马鬃——我以前,真的错了?

    苏,苏姑娘啊。他开口,吞吞吐吐地道。我们要往哪里找那个……苏扶风?

    苏折羽只是沉默,不理会他。乔伊已经几乎要窘迫得绝望的时候她才突然开了口。

    天都峰。

    为什么去那里?乔羿不解。

    那是她的老巢,她总要回去的。如若她不去,那就先把天都会捣了。苏折羽口气不紧不慢。

    乔羿喉咙里抽了口气。他不是不知道拓跋孤血洗伊鸷堂的事情,却还是没料到从苏折羽口中,也可以说出这么像的话来。

    他几乎迷惑了。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他犹犹疑疑地想。我刚刚想把她当好人,她却又不是好人么?

    日头渐渐毒辣起来。乔羿抬着袖子遮挡阳光。从马背上望去,苏折羽小半个侧脸上滴下来的汗珠,也能得一清二楚。

    苏……苏姑娘啊。他还是这样开口。你累了吧,你坐上来休息会儿,我下去走就好了,我保证不逃走的,好么?

    苏折羽却只是走着,恍若未闻。

    乔羿不敢再多话。一直到了下午,他早已饥肠辘辘,嘴唇更是干得要剥裂了下来,却也只咬着牙不敢出声。

    好不容易走到了一处小溪。乔羿眼见再下去又要走远,实在忍不住,叫道,不能喝点水么?

    苏折羽也不回头,只是停了停,似乎是一犹豫,拉了马调了方向,向那溪边走去。

    她也真的有点渴了,可是见了水,却不知为何,先出起神来。

    这几个时辰下来,乔羿的穴道其实已经自解,他自己却还未察觉,到水边心下一高兴,手脚一动,才自知晓,也顾不得什么地翻身下了马,到那溪边痛饮。偷眼苏折羽,她还在静静发着愣,半晌,才见她伸手沾了几滴水,抚到自己唇上。

    她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久远,却又神秘,甚至她的脸上会出现一些奇异的、陌生的表情,像是温柔,像是羞涩,而后,却又好像失落了,低下头去。

    苏姑娘,你……没事吧?乔羿小心翼翼地问。

    他心道苏折羽多半是觉得俯下去喝水太过不雅才迟迟不动,眼见下游处似乎飘着几支荷花,便起身去摘了片荷叶来,给她聚水。

    喝一点吧。他很是恳切地道。天实在是太热了。

    苏折羽却站起身来,手掌一挥,便将那荷叶打在地面。上去。她冷冷地说着,将也是好不容易才饮够的马匹一牵,停在他面前。

    这……我是在关心你,苏姑娘,你昨晚上病了一场,现在实在是太不晓得爱惜自己了吧!

    苏折羽已经抬起手来——这手抬起来原本是要一掌打得他再也休想说出话来,可到最后却成了反手,变掌为指,封住他身上数处穴道,连同哑穴,也一并封死。

    乔羿只觉口莫能言,实在痛苦万分,却已无计可施。

    上马,再走。

    当那日光已转成夕阳的时候,酷暑终于退却了少许。后颈上,被夕阳射中的皮肤隐隐灼痛。乔羿咳了数声,仍是说不出话。他已觉出苏折羽的步子似乎慢了,仿佛她已吃不消。他想若她在这里又晕倒,又该怎么办?

    苏折羽自己呢?她只觉得眼前迷离起来,像是晃过一道又一道白光,尽管落日在她的身后,而不是前方。她紧咬住唇,那不知为何一遍又一边泛上来的甜腥被她抑在了胸口。她悄悄伸手捂住口。如果这是他的孩子在向她发出预兆,那么,她愿意接受这种甜蜜的痛苦。

    在真正的日落时分,乔羿松了口气。他终于见了远处还冒着零星炊烟的小村落。他只能想到三个字:有救了。

    然而,第四个字却不合时宜地来到了。这仿佛苦尽甘来的刹那他听见一声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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