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弗格森-第5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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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加斯科因，李察笑了他知道加扎为了什么出现：“加扎，你的事情有难度。”

对于李察来说，这件事太有难度了，里甘愿意接受作为教练的加扎和自己同时出现在伯利训练场上已经是一个进步了，他们的关系裂缝太大，不能跳跃过所有裂缝最终无法弥补。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加扎沉闷的低着头，完全不像是曾经在伯利俱乐部里那个开朗的加斯科因：“我现在连看他的比赛都要胆战心惊的被发现，我在球场上，就站在那里，却不敢如同一个普通球迷一样呼喊他的名字……”

李察端过一个就被，摆在加扎面前说道：“那你觉得应该怪谁？现在说这些有意义吗？明明这件事情的受害人是里甘，一个孩子从小忍受那些痛苦到今天能够直接面对，勇敢的站在和你同样的位置上打比赛，难道你不觉得他很坚强吗？你知道我听完你说自己心里的委屈我有什么想法吗？如果你不是我生命最重要的朋友，我会觉得你很无耻。”

李察就是这么想的，他也是一个无耻的人，可一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出现在自己面前说这件事情之后自己的生活有多么多么痛苦，多么多么难受，李察真想回上一句‘你他妈活该！’，不过这句话他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因为这个人是加扎。

“我知道，我都知道……”加斯科因如此说道。

李察看着说话的加斯科因，直接打断道：“你知道个屁！如果我是你，我会一直为这件事去弥补所有的过错，我和弗格森之间也有一些裂痕，可是我们两个人都在同时弥补，我们在试图改变交流方式，试图缓解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呢！除了找我给里甘要过一次主力位置，你还干过什么？你记不记得里甘的生日？里甘生日那天在我的家里度过，我他妈的替你送给了他一辆保时捷，可是我却从没看见他脸上有半点笑容！”

“你知道不知道里甘教第一个女朋友在什么时候？我告诉你，17岁，他在17岁的时候有了第一个女朋友，是让我强行给别开的，因为那个女人是伯利足球宝贝当中的人，我不希望里甘被人利用。”李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么多年来，里甘之所以能平稳的训练，在你出现在绿茵场上的时候当作视若无睹，真正的原因是，他将对你的爱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言听计从，我说的任何一句话他都当作圣旨！在这个孩子最爱美的年纪，我怕他被外边的事务打扰，无法专心踢球，狠狠呵斥了他一顿，结果他就剪掉了精心打理的头发，变成了现在的光头！”

李察张开嘴本还想在骂几句，所有的话忽然卡在嗓子眼一样颤抖的说道：“可是你干了什么……”

这是一直埋在李察心里的话，他不太理解加斯科因和自己儿子的交流方式，他看不懂一个男人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几年内真的就不和里甘说一句话，两人就如同不认识一样。里甘在技术上有任何问题第一个去找的人是雷东多，在生活上有任何问题，第一个去找的人是李察，加扎在球场上训练出了一代又一代的伯利技术球员，梅西、斯内德、范佩西都曾经得到过加扎的指点，现在加扎正在全心全意的训练阿扎尔，准备为伯利打造下一代的中场核心……可是他从来没指点过一次，哪怕一次里甘！

李察能怎么做？只能如同一个父亲一样带着十五六岁的里甘，可李察毕竟不是里甘的亲爹，除了生日和圣诞节，李察更多的时候将里甘扔在俱乐部或者租借出去，李察能操心的只是他的职业生涯！

有没有人考虑过里甘在手机频繁升级的时候给当初还是孩子的里甘买一个当作玩具？有没有人在里甘出门的时候唠叨一句‘外边冷，多穿点衣服？’，有没有人在里甘吃够了俱乐部的营养餐的时候带灵感出去打打牙祭？

这些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应该做的，在里甘身上都没有出现过！

李察这个大家长管那么多孩子，就算是在生活上特别关照里甘又能关照多少？

现在的里甘如同百合一样开始坚强的爬出淤泥，在国际舞台上开始闪光，开始成为世界瞩目的球星了，加扎却出现了……

“你就不考虑一下里甘是否能够接受吗？”李察低声质问了一句。

加扎看着面前的就被，眼角淌下眼泪，手在颤抖着，却一直都没有去碰触。

他很累。

“我，不敢。”

听到这，李察‘噌’一下就站了起来，伸手指着加扎痛骂：“你不敢？你他妈的不敢？你知道里甘在未成年的时候就去米尔沃尔的球迷酒吧打工吗？他怎么敢！你知道我将里甘租借到比利时、葡萄牙，他又怎么敢！你知道里甘独自一个人在球场上拼搏，每次出场的时候都瞪着眼睛看着兰帕德吗？他在看什么？他在看原本就应该属于‘加斯科因’的8号球衣，他怎么敢！你不敢？这句话你怎么敢说！！！”

“够了！”

加扎一下站了起来，带着愤怒看着李察，李察心里的火瞬间就涌了上来，抡起拳头一下就冲加扎的脸颊打了过去，他压不住了，他不是对加扎有意见，也不是对加扎有任何仇恨，他们的私交非常好，可以说是俱乐部众多教练中最好的一个，李察敢把最重要的事情统统交给加扎，可是这一刻他忍不住了。

他想象着里甘所承受的一切心在颤抖，他想象着里甘身上经历过的一切就能想起自己的儿子夏天，身为一个父亲之后，如果发生在里甘身上的事情放在夏天身上，李察发誓他会杀了自己，他真的会！

碰！

一拳打在加扎脸上，将加扎打的一屁股又坐回沙发上的时候，李察狼一样的扑了过去，一拳，一拳，又一拳的狂揍着加斯科因，加斯科因的嘴角，眼角全部被打出血的时候，加扎总算开始还击了，一把推开李察，随后起身抓住了李察的衣领，用自己的脑袋狠狠撞向了李察的前额……碰！

李察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两个人在房间内打成了一团。

三分钟，也就是三分钟的时间过去了，两人纷纷躺在地上，这一场战斗根本没分出胜负，也不是为了胜负而打，他们大口大口的喘气，就在此时，门口因为打斗的响动而聚集英格兰国家队成员中，走出了一个身影。

里甘。

加扎躺在地上，看着里甘一步步走入房间，随后里甘从他的身上迈过去，走到李察身边，将其扶起，两人走到门口那一刻里甘忽然停住，冰冷冷的说道：“如果你在敢碰他，我会杀了你。”

刀一样的话语扎在加扎身上，加扎感觉到的不是疼，他仿佛看见了里甘的心，看见了千疮百孔。

哭，痛哭，加扎翻身趴在地上肆无忌惮的嚎叫着痛哭，里甘和李察离开了房间，兰帕德却走了进来。

“保罗，起来吧，我们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你的脸。”国家队的成员纷纷过来帮忙，法尔考、特里包括亚当·约翰逊纷纷进入房间将加斯科因扶起，其余人，在门口叹息。

第七百三十三章　他不再是孩子了

里甘的房间内，李察鼻青脸肿的坐在那里，而里甘就像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去请了队医帮李察处理伤口，紧接着帮李察煮了一杯咖啡，随后就那么平淡的坐在李察旁边。

房间内的李察一直破口大骂，他真的压制不了心底那种愤怒，整个人就像是被火焰燃烧的松树一样，只有烧光才算结束。

“活该！他就是活该，活该被打，活该妻离子散，活该这辈子都一个人生活！”

李察端起里甘为他泡好的咖啡，整个人仿佛轻松了一些说道：“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让你恨的牙根痒痒，这种人就应该生活在困苦当中，当他们六十岁，当他们无法照顾自己的时候，就应该扶着墙，孤单的，孤独的一个人进行这一切，摔倒了爬不起来是上帝对他们的惩罚，病倒了没人送他们去医院是他们对做过的一切错事的道歉。里甘，你还记得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吗？那时我抱着你，就像在街边抱起一只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流浪狗，而这么多年来，却没看见让你来到这个世界的人可怜你，我替你感觉到不值！”

“现在你要成名了，你要扬名天下了他才出现，平时两个人形同陌路，就在同一片训练场里却互不相认，我刚才真应该直接把他打死！”

李察气的忽然开始大口大口喘气，变得越来越激动，最后只好去喝一口咖啡，压一下自己的愤怒。

里甘就站在那，一句话都没说。

“站着干嘛？错的又不是你。”李察看了里甘说了这么一句。

里甘依然站着，静静的看着他。

“说话啊？我打那个人渣你不舒服了？别忘……”

李察刚说到这，里甘却面带微笑的看着他：“老板，我从您到伯利的时候就跟着您，到了今天，整整那七年都过去了，您希望我说什么？说这届奥斯卡最佳男主角的奖项归你了？”

李察愣了，端起咖啡刚要喝的他一瞬间定格在那里。

“我从第一天认识你，你就把加斯科因绑在了球门柱上，用各种逆向思维去刺激他，希望加斯科因能为你效力。紧接着是迪亚拉，阿什利·扬被您怎么刺激的我没有看到，不过这些年您干过的一切我都看在眼里，对吗？你怎么舍得这么对……他？他在您眼里和我一样，都是一个可怜人。他被媒体和酒精毁掉了，我被他差一点毁掉，您挽救了我们两个的同时，还在……谢谢，我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察放下咖啡，捂着脸上的伤说道：“你都知道了？”

“那你还……”

里甘赶紧说道：“我在房间内的最后一句话并不是为了配合你，而是真心的。”里甘做到了李察对面的另外一张床上说道：“他不是什么都没做过，只是有很多事情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已，比如在每一年的圣诞节我床头的袜子里都会有一张支票，那么巧，那张支票是加斯科因在伯利薪水的一半；又比如雷东多先生教我一些连他自己都非常生疏的过人动作，告诉我一个前腰位置上的球员才能看见的视野，分析的情况……”

“他一直在默默的做着一些不想让我知道的东西，可是，我接受不了他，真的接受不了。”

里甘低下了头，用手捂着眼睛说道：“在我心里有一些东西永远忘记不了，就像您对我的好，我第一次进球的感觉，我第一次在伯利穿上白色球衣上场比赛……可是在我的心里，有一个区域我一直都不敢去碰，我怕碰了之后自己会疼的碎掉！”

“我用一切麻醉自己，当疯狂的训练无法满足我的时候，我就去追求时尚，当您禁止我追求时尚的时候，我就安静的在屋子里玩psp，或者在租借出去的时候每天给自己加练。我不想回忆过去，我强制自己将过去忘掉。”里甘声音越来越小，语速越来越慢，慢慢的啜泣之声出现了：“在球场上看见他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一切，我只能让自己忽视他才能让自己变得正常。后来我习惯了，我将他当成一个我并不认识的人，强行封锁自己对他的记忆，只要没人提，我就可以假装过的很开心。”

“可他还是来了，在世界杯的赛场上看着我比赛，他故意带着口罩将自己藏起来……”里甘默默的闭嘴，在这个时候他选择了闭嘴。

李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这辈子有太多的时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次，是他最想安静的时候。

轻轻的，李察做到了里甘旁边，搂过那曾经无比脆弱的肩膀，让这个孩子趴在自己的胸口，挺着自己的心跳，在僵硬的面容下，在毫无抽动的节奏中留下泪水。

“我知道他的改变，也知道他一直在努力的让我接受，可是，对不起，对不起，mam，我，接受不了。”

李察拍打着里甘的后背，轻轻的说道：“好了，我了解，我真的了解了，接受不了就算了，没关系，别为难自己。”

里甘就这么在李察的怀里趴着，向想时候一样，他觉得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大概十几分钟之后，均匀的呼吸传来，李察没想到里甘竟然在自己的怀里睡着了。

他轻轻将里甘放在床上，为他盖好被子，随后慢慢的走出去，关上房门。

在没有人看见的角度，里甘睁开了眼睛，可是他的眼角，依然在流淌着泪水。

关好房门的李察一步步向队医所住的房间走了过去，加斯科因和所有英格兰国家队的球员都在那里，当李察进入房间的时候，国家队的球员立刻开始扎堆出现在他们中间，怕他们在打起来。

李察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行了，行了，我才不会继续揍这个家伙。”

“没事吧，保罗。”

所有人都傻了，当听见正在被队医处理伤势的加扎回答的时候，球员们都有一种被骗了的感觉：“怎么样了？”

加斯科因没有担心自己的伤，更没有担心李察，而是直接在问事情的结果。

球员们不再阻拦了，李察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