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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底牌-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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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种让人热血沸腾而又无比迷恋的感觉;如果是阿湖、或者其他任何一个巨鲨王的话,一定会深深陷入其中而不能自拔。但我不是阿湖,也不是那些巨鲨王。

我是邓克新,我是我自己。

我的神智一直保持着高度的清醒和警惕;当然,我的对手也是一样。但是——

当这把牌在转牌后,菲尔·海尔姆斯再次推进所有筹码的时候,我想,我们中间的一个,肯定已经有些不清醒了。

我习惯性的端起手边的咖啡,但很快又放了下去。拜卡夏准备的那些铃子花所赐,我的头脑一直处在极度冷静的状态,现在的我,并不需要借助咖啡的刺激。

我再次看向彩池中间,那里,有四百万美元的筹码,以及四张黑色的公共牌——黑桃7、草花Q、黑桃8、黑桃5。

而在我面前,静静趴着的那两张牌是——黑桃6、黑桃K。

我已经拿到了同花,还有两头同花顺的抽牌;我很确定,海尔姆斯顶多只是个顺子。他没有两张黑桃,也没有两对或者三条,可以用来做葫芦抽牌;但他也许有张黑桃A,这样的话,他还有五张牌的机会,也就是差不多11%的机会赢我。

但是,他却选择了全下!

菲尔·海尔姆斯又点着了一支烟,他笑着对犹豫不决的我说:“你可要想好,这是一千万美元;你拿到了同花,但我也许拿到比你更大的同花;可是,更大的可能是,像昨天你偷我的那把牌一样,我也在对你偷鸡;为什么不试试呢?来吧,小白痴!”

对我来说,这是一种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第五十一章 鲜花满月楼(中)

这把牌,不存在任何平分彩池的可能;也就是说,如果我跟注全下的话,不是赢到一千万美元;就是输掉一千万美元!

铃子花的香气扑鼻而来,现在的我,比起任何时刻都更为冷静而清醒;我知道自己没有判断错误;但我也知道,菲尔·海尔姆斯同样不可能没有看穿我的底牌!

不管怎么说,我在占据了90%优势的时候,没有理由不跟注全下……但是,在这一刻,我清楚的记起了,本年度的Wsop里,陈大卫被丹尼尔·内格莱努淘汰出局的那把牌!

——“转牌后下面有三张方块,我有方块KQ;鲍牙全下,我知道他只有一张方块A在偷鸡,于是我就跟注全下。没想到河牌还有一张方块。然后……”

这把牌,和陈大卫被淘汰出Wsop的那一把,何其相似!陈大卫看出了丹尼尔·内格莱努只有一张方块A;我也看出了菲尔·海尔姆斯只有一张黑桃A。内格莱努肯定也同样看出了陈大卫已经凑成同花;而海尔姆斯……要是看不出这一点,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坐在我的对面!

那么,从马靴酒店的赛场,到卡拉提娱乐场的梦幻金色大厅;从代表全世界最高扑克游戏水准的Wsop,到有史以来最高赌金的单挑对决;从内格莱努,到海尔姆斯……他们为什么敢于全下?难道他们真的只是想要在河牌里,用差不多10%的胜率,和对手以拼运气的方式决出胜负?当然不!

陈大卫是一个纯技巧型的牌手;他一直坚信,技巧能够战胜包括运气在内的一切(1988年地Wsop决赛桌最终两人决战,陈大卫就将自己的玩牌技巧发挥到了极致。他放弃了所有加注的机会,只是跟注或者弃牌。最后的一把牌里,他拿到顺子。而对手却茫然无知的,用两对在河牌后全下!陈大卫马上跟注全下!从而一举夺得那一届Wsop无限注德州扑克比赛的金手链!)

可是,我并不是陈大卫,我不会像他那样,认为对手是在偷鸡;我宁可相信——

这,就是牌感!只有巨鲨王们才会拥有的牌感!

“好吧,你成功了。”我把牌扔回给发牌员,淡淡的对那条巨鲨王说。“海尔姆斯先生,我得承认,这把牌你玩得很好,你只有一张黑桃A,但却成功地吓退了我的K大同花。”

“你真的有两张黑桃?”菲尔·海尔姆斯看向我,摇了摇头,“或者,你只是在骗人?”

我也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对发牌员说:“我想休息一下。”

“邓克新先生。您是要申请一次咖啡时间吗?”

“是的。”我说。然后我把脸转向了那条巨鲨王,“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为什么不去看看大屏幕呢?”

“好吧。我相信你。”在我们并肩走回观众席的时候,海尔姆斯摘下了那副大墨镜,“这真是很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我猜,你的两张黑桃里,除了那张老K,还有一张,是黑桃6吧?”

“是的,没错。”

“你有将近90%的胜率,却选择了弃牌……小白痴,你总是喜欢做出这种出人意料地决定;我发现,自己已经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谢谢你的夸奖,海尔姆斯先生。不过,虽然河牌没有发下来,但我们都知道那是什么;90%的胜率会在那一瞬间变成输牌,不是么?”

海尔姆斯停下了脚步,他掏出一块绒布,仔细的擦拭着那副大墨镜;我清楚地听到他的嘟哝声:“没错,小白痴;看起来在我的教导下,你确实有了不小的长进。那个白痴娘们对你的信心,也并不是全无道理……不过现在,我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掉以轻心了,你还是没有任何取胜的机会。”

“是吗?那我们就走着瞧吧。”

说完这句话后,我走向阿湖,坐在了她的身边。

阿湖依然如往常般轻轻握住我的手,我能感受到她手掌的温暖、潮湿……和粗糙。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就像童年时代,总是喜欢黏在母亲的怀抱里一样。

大屏幕里正在播放我和海尔姆斯刚才的那把牌,在转牌发出来之后,我名字后方的那个数字,是89%;而海尔姆斯则是11%。但他毫不犹豫的全下,而我则在认真的考虑了很长时间后,选择了弃牌。

阿湖也看到了这一幕,但她却一直没有说话。

她的沉默,比起我的弃牌,更让陪同詹妮弗·哈曼前来的迈可·坦里罗觉得奇怪,他在憋了几分钟后,终于忍不住问阿湖:“杜小姐,您为什么不问邓先生,怎么会在这种时候弃牌呢?”

“因为这把牌他赢不了,所以当然要弃掉呀。”阿湖转过头去,异常平静的回答。

“可是,他有89%的胜率!”坦里罗指着大屏幕说道。

“河牌没翻出来之前,再高的胜率也没用。”阿湖淡淡的说,“既然阿新选择了弃牌;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只需要支持他的决定就够了。”

辛辛那提小姐也被他们的谈话吸引过来了,她依然面如冰霜,但声音里却多了丝丝温情:“杜小姐,您和当年的我很像呢。”

“哦?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当年我跟着安迪·毕尤先生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辛辛那提小姐每次提到那位逆天强人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些怀念之情,这次也不例外,“那个时候,他总是做出一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的决定。这个时候,我就拼命的告诉自己:毕尤先生总是对的。如果我能够理解他的做法,当然会理解;如果实在理解不了,那也绝不是他的原因,而是我的问题;我只需要支持他的一切决定就好了……”

“是的,辛辛那提小姐。”阿湖轻轻的说了下去,“您说得一点也没错。的确是这样的。就像这把牌,要是换成我,四名会选择跟注全下;我确实不能理解阿新为什么会选择弃牌,但这并不妨碍我支持他做出这个决定……”

大家都沉默了。我突然感觉到,一股淡淡的热流,从阿湖握着的那只手,渐渐的,向自己身体内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

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很快就到了,我和海尔姆斯又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将这场牌局继续进行下去。

刚刚那把牌让我输掉了两百万美元;胜利的天平仿佛往菲尔·海尔姆斯的方向稍稍倾斜了一下。但在接下来的战斗里,我拿到了几把不错的牌,又在河牌里幸运的击中了两次抽牌,成功的再度将局势扭转过来;甚至还略有盈余。

当牌局进行到晚上八时四十分的时候;我的面前,已经有了差不多一千一百万美元的筹码。而菲尔·海尔姆斯也一直没有申请过咖啡时间;也就是说,还有十分钟,今天的战斗就要结束了。

将近九个小时的战斗,让人异常疲倦;就连从来都是从坐上牌桌开始,一直唠叨到离开牌桌的海尔姆斯,也变得沉默起来。这种时候往往是大家最没有战意,也是最松懈的时候;但我和海尔姆斯却依然像两头饥饿的野狼般,打起全副精神,小心翼翼的寻找着对方的破绽。

“我加注到十万美元。”

“我弃牌。”

“我跟注。”

“我加注到六万美元。”

“我弃牌。”

“……”

时间不停的流逝着,在铃子花的香气中,我抬腕看了一眼手表,长针已经即将指向正上方了;还有半分钟的时候,发牌员就会宣布今天的牌局到此结束;但现在还没有,他“刷刷”的给我们发下了底牌。

我轻轻的揭开这两张扑克牌——黑桃A、方块5。

这把牌是我的小盲注,我决定加注到……八万美元。

菲尔·海尔姆斯也看过了底牌,然后他摇了摇头:“真的,这是把死人牌,小白痴,我们已经浪费了一天的时间;不如就在最后的这把牌里,彻底的分个胜负吧。嗯,那么,我全下。”

他竟然又全下……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通常来说,在这种盲注相对双方牌手的筹码数量而言极小而且还不会增长的情况之下;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翻牌前全下的事情!技巧越高的巨鲨王,越是不会做出这种俄罗斯轮盘赌一般的举动!

海尔姆斯根本没有任何理由全下!如果他确实拿到了好牌,他完全可以慢慢的玩牌,套走我更多的筹码,而非区区的八万美元;而如果他拿到了烂牌,万一我跟注全下,他更会损失惨重!

但是,他就是在第二天的最后一把牌里,放出了这么一个无理手!让我头痛无比的无理手!

第五十一章 鲜花满月楼(下)

我对面坐着的,是巨鲨王菲尔·海尔婚斯:而非毕尤战法的执行者堪提拉小姐。我绝不相信,只通过一次加注到八万美元的行动,他就能判断出我的底牌!就算是堪提拉小姐自己也承认,精准如电脑般的毕尤战法,在一次叫注后,也只能把我的底牌范围,缩小到三十种可能性以内!

那么,这个全下究竟代表了什么?难道海尔姆斯拿到了真正的大牌?或者口袋对子?一张A带着另一张小牌?还是K、Q,Q、J甚至J、10的同花连续牌?

好吧,我承认,从海尔姆斯的脸上,我看不出什么;从他这个明显无理的全下叫注里,我同样也找不到任何信息……但是,我现在必须要考虑的是,要不要跟注全下?

两分钟的思考时间到了,在发牌员的催促声中,我申请了一次暂停。

弃牌是很容易的,只需要摇摇头,把牌扔回给发牌员就可以了;但是,我有一张A,在单挑对战里,这算是不小的牌;我不甘心,连前三张牌都没有看到,就这样被海尔姆斯吓得弃牌!不要忘记,他依然有30%的可能是在偷鸡!

在没办法做出决定的时候,我总会忍不住看向观众席;我知道阿湖会坐在那里,充满信心的看着我,或是闭着眼睛为我祈祷。但当我这次转头看去的时候——

除了菲尔·海尔姆斯的妻子,和那两个《赌城日报》的记者之外,观众席上空空如也!

阿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观众席上!

Wsop的Day5与那一天、在我整场比赛最关键的时刻,阿莲不在我的身边;而今天的战斗,同样进行到最关键的一局时,阿湖……她竟然也离我而去了!

我的头部突然有如炸裂般疼痛;再也没法做出那些繁复的计算。一种很久未曾有过的情绪,刹那间涌上了我的心头。原本,我以为这是愤怒;但马上我就知道自己错了。这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莫名的……伤感

那一瞬间,我的鼻子竟然有些发酸。

就连菲尔·海尔姆斯也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他“好意”的提醒我:“小白痴,你只剩下十秒钟的时间思考了;快些决定吧,要不,就会被判成死牌啦。”

胡乱飘荡的思绪,被他的这句话拉了回来。没错,尽管已经是最后一把牌了,但比赛还没有结束。现在,我还有十秒钟的时间,却要在二十多架摄像机前,做出一个关乎两千万美元的决定!

突然间,我的耳边仿似传来了姨父的声音:镇定,你要镇定!你是一个男人,所以,你必须学会镇定!

是的,我要镇定下来,做出最明智的选择……可是,即便是以前的姨父,也未必有过这样紧张的时刻吧!

想到了姨父,我就想到了他的书房。想到了那个夏日的午后,那本英文版的《超级系统》;然后,我就想到了书里的那句话——

“这是勇者的游戏!”

没错,这是勇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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