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天下-第5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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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裕自听到老师竟然以兵围困晋王府,小小的眉头就未放松了下来,皇宫就是个最为变态的地方,尽管李裕还有些年幼,却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又会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也正如他所料,前来赴宴的群臣还未等确切消息传来,人却已经为此争吵了起来。
争吵越来越激烈,最后竟然提升到了社稷江山之争,见越来越混乱,李裕也不由冷哼出声,打断了刘景瑄话语。
李裕看向李晔,又看向刘景瑄,最后一一看向所有人。
“老师乃性情中人,虽以兵围困晋王府不妥,但却是性情之事,有其过,却情可原之,更何况,诸位以为老师不知此事之影响?又岂能猜测老师会不会因此自罚之?”
裴贽微微点头,拱手道:“陛下所言甚是,事情究竟如何,诸位再如何揣测,又岂能知晓之后之事?”
“老夫以为,还是还是再等等好了。”
众人沉默片刻,皆默默点头,算是认可了李裕话语,心下却有些苦涩,他们也没太好法子,此事若低调处理还好,可若真的为此闹翻了,又当如何?
李晔自儿子开口,眼睛就未离开,对这个儿子越来越有些看不懂了,眼底却有了些许忌惮起来。
众臣无奈,乱世兵为王,手中无兵无将,无论他们把李思钰的作为定义成了何等罪名,那又如何?最后也还不是嘴上说说罢了,还能把正在灵堂中自言自语的李思钰如何了?
众臣无奈等待事情的发展,只是他们这一等就是三日,而且后来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故,这是他们想也未想到的事情。
此时的李克用更像是暴怒的雄狮,提刀带着一干家将前去找李思钰理论,却不料,他甚至连靠近自家门口百丈都无,就被重山提斧赶走。
李克用没法不走,再不走,他自己都要死在重山手里,面对密密麻麻的军卒举箭对着他的时候,暴怒的李克用最终也只能带着几十具尸体无奈离开了。
晋王府,前前后后,数千军卒死死围住,再无人敢靠近半步。
第905章 挑幡领路()
人死后,需守灵三日,刘氏身死本该第三日埋葬入土,可李思钰像是不懂这些,依然独自一人守在空荡荡的灵堂,嘴里说着他人听不懂的话语,或是轻声哼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歌曲,也不管轻松欢快的,或是伤感悲情的,只要是他能够可以回忆起的。
“好听吧?”
“可惜啊一切只能成为了记忆,如同你一般”
李思钰突然转身看向棺柩里的刘氏,有些尴尬道:“婶娘,我可是唱了不少情歌呢,你可不会认为那啥吧?”
“呵呵你是在笑吧?”
“也是,估计天下间也没有这么不正经的大帅,小子算是头一份。”
“呵呵”
“婶娘你可能不知,我吧挺不喜欢行军打仗的,更喜欢整日躺在床上,啥也不想,啥也不做,就这么干等着慢慢天黑,慢慢天亮。”
“你可莫要笑话我,我说的可是真的,可惜可惜不能啊!”
“可惜”
李思钰靠着棺柩从天亮到天黑,从日落又到日升,一连三日未出灵堂一步,声音嘶哑,嘴唇干裂,可他从未停止轻声低语,只是最后成了模糊不清低喃。
“大大帅”
“滚!”
疤脸口舌像是打了结,他与小五已经怕了,他还好些,小五更惨,至少他要比小五少进来数次。
疤脸不敢触怒此时的李思钰,做了这么久的亲卫,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的他有多么危险,可疤脸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走进来。
李思钰没有多余话语,一个嘶哑滚字让疤脸头皮发麻,很想就此退去,可他还是不得不再次开口。
“大大帅,已经已经三日了,王王妃她她”
“三日了啊”
“是是”
李思钰心下一痛,低头沉默
“准备一下”
“本帅本帅为婶娘送行!”
“诺。”
疤脸不敢稍有停顿,忙低声答应,大步走出灵堂。
“如何?”
小五一只眼肿胀的快要合缝了,见疤脸全须全影走了出来,也顾不得自嘲一番,忙上前询问。
疤脸看着小五凄惨狼狈模样,轻轻摇头,说道:“准备一下,别让大帅生气,否则你那只眼也会成了桃子。”
“你”
小五正要发火,随即明白过来,顾不得疤脸讥讽,忙拉住疤脸,急声说道:“大帅答应了?”
疤脸心下得意,冷哼一声,声音却放低了不少。
“你以为老子向你这么愚蠢?赶紧去准备,若误了时间,大帅发火,你明白的!”
“你你我我”
小五那个憋屈就别提了,李思钰兵围晋王府,此事在洛阳引起轩然大波,三日内不但朝中大臣们前来,就是小皇帝李裕也是来了数次,几乎每一次都是小五进入灵堂,他自然而然也成了李思钰的出气筒,他不敢埋怨自己大帅,却暗自把这些朝廷文武大臣们骂了个遍,甚至疤脸也未能落下。
无论心中是如何的委屈和不甘,终究还是不敢有丝毫怠慢,忙把早已准备好的麻绳素布拿了出来,让人去把关起来的和尚道士放出来,让他们准备做法超度。
火盆、幡旗、纸人
李思钰低头靠在棺柩上,许久不再开口说话,就在小五拉着疤脸再次进入灵堂时,李思钰才缓缓起身,看着消瘦成了一把骨头的刘氏,嘶哑道:“婶娘,今日侄儿为你送行”
小五忙踢了一脚疤脸,他是有些畏惧此时的李思钰,疤脸一脸迷茫,见他这模样,小五那个气就别提了,不得不高声大喊。
“盖棺——”
随着他的大喊,疤脸才像是醒悟了过来,忙招呼人上前,笙瑟锣鼓声响起,和尚道姑纷纷入内,李思钰看着、听着
恍惚间,突然感觉不属于这个世界,竟然看到了刘氏与他站在一起,对他温和一笑。
“大帅大帅”
李思钰用力眨了眨眼睛,伸手从疤脸手中接过孝衣,疤脸一挥手,忙上前几人,帮着他穿戴起孝衣。
“大帅,人死不能复生,王妃若来了,见你如此,定然也是心伤不已。”疤脸轻声劝慰。
李思钰默默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外面如何了?”
听到他这么问,疤脸一脸苦笑,轻声说道:“挺平静的,一开始还有不少人登门,欲要拜见大帅,后来也没人敢来打扰大帅了,挺平静的。”
“嗯。”
李思钰知道,这种表面平静下定然波涛汹涌,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或许或许咱们就不该进入关内”
疤脸知道今次又会引起何等风波,但他却不怎么在意,笑道:“大帅若真不喜欢,咱们回营州就是了,青山黑水间逐鹿屠熊亦是不错。”
李思钰不由笑了笑,叹气道:“还真是不错呢,可惜啊!可惜”
看着众人钉好了棺盖,用粗大的绳索捆绑好了,见小五勉力睁着肿胀眼睛看向他,沉默片刻,微微点了点头。
小五见大帅点了头,忙沉声高喝。
“起——”
数名军卒齐齐用力,棺柩缓缓离地。
“大帅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嗯。”
疤脸轻声询问,李思钰点了点头,未有多言,接过魂幡走在前面,仰天大吼。
“婶娘,俺来为婶娘领路,跟着俺走!”
李思钰领头,巨大棺柩在后,两侧百十名亲卫腰缠麻绳素布护卫在侧,一年老道士不由摇头叹气,却不敢多言。
按照正常人家,守灵三日,而李思钰的介入,却成了六日,下葬之日,本该是和尚道士在前做法领路,而李思钰却一人挑着幡旗在前,全乱了规矩,却无一人敢质疑。
晋王府,除了腰缠麻绳素布的军卒,还是军卒,再无他人,随着李思钰前行,道路两侧战立的军卒自动跟随在身后,护卫在两侧。
“咯咯”
四名力士用力推开厚实大门,远远被大军阻在外围的晋军军卒一阵骚动。
“举箭——”
身披重甲的重山大手抬起,怒吼一声。随着他的怒吼,近千手持巨盾军卒上前一步。
“轰!”
无数巨盾同时重重顿地,锋利的短矛突出巨盾尺许,随时刺杀任何撞盾之人,身后更有两千军卒抬起手中劲弩,遥遥指向对面骚乱的晋军。
第906章 欲夺南衙之权()
“混蛋!”
看到这一幕,薛鸦滩大怒,向李克用一抱拳,怒道:“李悍虎欺人太甚,王爷,末将愿上前一战!”
薛铁山眉头皱起,训斥道:“混账,胡说什么,咱们死了多少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老子不管,老子不管!”
薛鸦滩大怒,嘴里说着“不管”却未不管不顾杀上前去,此处非在旷野之中,街道虽宽,却被数千军卒死死堵住,想要破如此密集军阵,纵然是再如何愚蠢之人也不会杀上前去。
薛铁山也不理会自己兄弟恼怒,看向一脸阴沉的李存瑁,低声道:“世子,李悍虎是铁了心要为王妃送行,咱们咱们当如何?”
李存瑁本应在陈蔡防备邠州军,不料家中竟然发生如此变故,纵然心下不愿就此入了洛阳,可还是不得不领千余胡骑奔入洛阳。
洛阳有数万大军,千骑已经是极限,再多,他李存瑁甚至连城墙边都摸不到就会被数万大军围杀。
朝廷默许李存瑁领千骑入洛阳,默默看着局势发展,几乎所有官吏再也不出现在晋王府周围,最多也就在晋王府对面酒楼饮酒看戏,绝不上前干涉半分。
李存瑁一脸阴沉,心下对李思钰极为愤怒,同时也对李克用不满起来,心下再如何恼怒、不满,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咽。
李存瑁不开口,李克用阴冷看着举盾顿地的无数军卒,也没任何话语,其余众将更不敢随意开口,这让愤怒的薛鸦滩差点晕死过去。
没人开口,全都看向自家府门口出现的那个高大之人。
李思钰抬头看向李克用、李存瑁父子,嘴角露出不屑。
“来人。”
“大帅!”
“告诉重山,为婶娘开道,阻拦者死!”
“诺!”
传令兵翻身上马,打马来到阵前。
“大帅令!”
“重山为王妃开道,阻拦者死!”
身披重甲的重山紧了紧手中巨斧,仰天怒吼。
“重山听令!”
手中巨斧向前一指。
“为王妃开道!”
“轰轰轰”
重重踏地沉重闷哼声让李克用胯下战马狂躁不安,不住踏步嘶鸣,身后上千骑卒更是有些躁动。
城内不比野外,城内更是步卒的天下,尤其是整齐划一前行的钢铁城墙,面对厚重巨盾,哪怕悍勇天下的沙坨胡骑也不得不一再退避。
“哈哈看看吧,咱家就说,晋王就算再如何,也得在北地王面前低头,如何,咱家可有说错了?”
对峙双方不远处的一座酒楼中,刘景瑄看到沙坨胡骑不住骚动后退,对着酒桌上的裴贽、崔昭纬、刘崇望等人一阵大笑。
“唉”
裴贽一阵摇头苦笑。
“也不知行乾事后又该如何与晋王缓和”
刘景瑄从窗户前走回座位,笑道:“缓和?估计是不可能得了,要缓和也只会与朝廷缓和。”
刘崇望皱眉道:“此事终究是对朝廷威严损害颇大,北地王又如何与朝廷缓和?”
崔昭纬轻笑道:“行乾虽行事每每异于他人,每每有惊人之举,但却会让他人最终满意异常,此事想来也不会差了。”
裴贽点了点头,叹气道:“行乾不是不知朝廷无兵无将,对他也是颇为忌惮,就如眼前之事,若是大唐强盛之时,又岂会出了此等之事?”
“嗯,正是如此。裴辅政的意思是行乾准备移交一些兵马与了朝廷?”崔昭纬不由轻声说着。
刘景瑄立即正视起来,沉声说道:“北衙兵卒太过稀少,当加强北衙之力,如此才可平衡南衙之强势!”
听了此言,裴贽心下一阵苦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刘景瑄就准备开始抢夺起权利来,正要开口,刘崇望却不满开口道:“北衙仅以拱卫皇宫就有了万卒,已经不少了,而南南”
说到此处,刘崇望再也无法说出“南衙”如何,不由苦笑摇头。
几人见他如此,自然知道为何,裴贽轻轻摇头叹息,他现在算是文臣之首,原先上面还有杜让能,这些不用他去考虑,可是屁股下的板凳不一样了,南衙问题也放在了他的面前。
南衙与北衙性质不同,北衙自建立,就是以守卫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