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天下-第3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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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璇!”
“老子来接你——”
李思钰像是没头苍蝇乱撞,如疯似魔突然仰天怒吼。
“李璇!”
“李璇!”
刘大猛看着如疯似魔的大帅,突然站立在马上,仰天怒吼。
“李璇!”
“老子来接你”
“李璇”
五百悍卒突然全都站立在马上仰天怒吼,这让急匆匆赶来的李璇傻傻看着那人,看着他如疯似魔仰天怒吼
看着渐渐远去的背影
“呜呜钰郎。。。。。。呜。。。。。。钰郎。。。。。。呜呜”
撕心裂肺呼喊淹没在震天马蹄声中,李思钰眼中血丝更甚,胸中暴戾不断激荡,只有一丝理智竭力压制心中杀戮欲望。
一路狂奔,一路怒吼,最后却离开了皇宫
“什么?阿爹疯了?”
阿蛮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其他,如暴龙向踏雪狂奔,她知道这种情况极其危险,已经出现了第三次。
阿蛮不顾他人疑惑不解眼神,甚至连停顿一下都无,在奔跑中怒吼。
“踏雪!”
踏雪正在啃食刚刚露芽的小草,听到阿蛮暴吼,不由转头看向正狂奔而来的阿蛮,由静到动瞬间完成,向阿蛮奔跑而来。阿蛮未作停顿,在踏雪就要与她错身而过时,阿蛮纵身跃起,小手保住踏雪脖颈,双臂用力,下一刻已经坐在踏雪之上,双脚扣住马镫,整个身子悬空,如波涛起伏。
踏雪如箭一般冲出营地,向长安城狂奔而去。
如阿蛮一般还有小五、疤脸和一干营州军大将,全都向长安城狂奔。
鄂尔斯看着阿蛮等人疯了一般冲向城内,很是疑惑看向刘之孝。
“老刘,他们是怎么了?”
刘之孝皱眉道:“很可能城内发生了变故,可究竟是什么变故,竟然让他们如此紧张?”
“要不咱们也回城察看一下?”
刘之孝想了一下,说道:“先静观其变。”
鄂尔斯想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神色间却有一团氤氲如何也散不去。
阿蛮一路狂奔,此时也顾不得会不会因此而惊扰了百姓,她虽很笨,但她知道自己阿爹有个致命伤,在阴地关爆发了一次,第二次在汉之函谷关城下,每一次都会虚弱不堪,杨复恭不明究竟,阿蛮更是不清楚,究竟会产生何种后果,阿蛮不清楚,但杨复恭曾告诉过她,一旦发现自己阿爹失控,自己必须要在他身边,半步都不许离开。
李思钰几乎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暴戾残杀之意,看到每个人都是血红色的,嗜血欲望几乎要把他折磨疯了,坐在战马上也摇摇晃晃起来,那一丝清明神智如风中残烛,随时都要泯灭在血色之中,当阿蛮见到他时
“噗”
一口鲜血喷出,整个身子就要跌落。
“阿爹!”
“大帅!”
无数人惊呼,阿蛮还在踏雪飞奔时,一个纵身,就在两马错开时,阿蛮已经跳到李思钰背后,死死抱住摇晃的身体。
“回回潼关”
“阿爹阿爹”
“大帅大帅
“阿爹”
李思钰耳边迷迷糊糊传来惊呼声,最后陷入血色黑暗
阿蛮大急,忙抱着李思钰拨转马头奔向驸马府,那里有孙御医。
阿蛮抱着李思钰风一般闯入杨守信院中。
“孙御医孙御医快,快看看阿爹!”
“快啊!”
孙御医一看到李思钰牙关紧咬,面色狰狞,整个身子也剧烈抽搐,好像极力承受莫大的痛苦,大惊。
忙放下杨守信伤势不闻不问,三指却搭在了李思钰炙热的手腕上。
如毒蝎蛰了一般,孙御医瞬间收回三指,犹豫着又搭在李思钰手腕上。
“北地王脉象怎地如此紊乱?”
杨守信躺在床上,看着李思钰样子好像比他还凄惨模样,也不由好奇起来,问道:“可还有救?”
阿蛮大怒,正要怒骂,孙御医却皱眉摇了摇头。
“北地王脉象阴阳之胜非常人可比,但两强如此激烈相争”孙御医不由摇头叹息。
阿蛮大怒,她虽笨些,可看着孙御医摇头叹息模样,她就知道孙御医也是束手无措。
“阿爹会好的!”
“哼!”
阿蛮抱着李思钰就走,如同抱着一个大布娃娃。
阿蛮一边向自己房间走去,一边努力回忆上一次在汉之函谷关下情景,最后也未想到有何法子,上次李思钰沉睡几日,是自己醒来的。
李思钰把自己阿爹放在自己床上,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是没法子,或许阿翁有法子,一想到阿爹最后交待,立即转身大步出了房子。
“传令三军,立即准备拔营!”
“诺!”
“立即通知张姐姐、孟婶娘、赵婶娘,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返回潼关!”
“诺!”
“立即通知牛俊国前来护卫驸马府,赵志远于城外等待,随时准备起营!”
“诺!”
阿蛮努力回忆阿爹是如何下达军令的样子和话语,一一吩咐下去,站在阶下的疤脸、小五、刘大猛全都一脸郑重听令,他们知道自己大帅身体出了问题,此时必须立即返回潼关。
军令一一下达,众人皆抱拳退去,阿蛮看着众将散去,站立许久才返回自己房内,看着一阵红紫,一阵苍白的阿爹,埋在李思钰怀中哽咽哭泣。
“阿爹阿爹呜呜阿爹,你这是怎么了啊?”
“呜呜”
第588章 失去控制的神策军()
厮杀,无尽的厮杀,如山峰的穿山甲,肠断腐臭的骷髅,动辄一刀劈开山峰的靓女
血腥天地,诡异的厮杀,无穷无尽的厮杀身体更想置于火炉中煅烧,下一刻又成了藏身于万年寒冰之中,彻骨寒意让他不住蜷缩着身子
无穷无尽折磨
杀意如千刀万刮,不断切割着自己身体。
这一次身体异变甚至远超前两次,前两次有发泄口,这次却是自己硬生生扛下所有暴戾杀意。
杨复恭正等待李思钰回信呢,结果等来的是昏迷不醒的儿子。
“怎么回事?”
“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说!”
杨复恭看着跟来的裴贽、杜让能,极为阴沉可怖,暴吼不断。
看着阴沉狰狞、愤怒暴吼的杨复恭,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阿蛮却说了起来。
“朝廷想让阿蛮去做什么太子妃,阿爹。。。。。。阿爹就成了这个样子。。。。。。”
“嗯?”
杨复恭愣了一下,看向裴贽、杜让能,冷哼怒吼。
“好!”
“好手段!”
“果然好手段啊——”
杜让能与裴贽相视一眼,说道:“杨中尉且听老夫说”
“说?”
“说个屁!”
“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可说的?别他娘地告诉老子,你们是看上阿蛮温婉贤淑,母仪天下!”
杨复恭大怒,指着杜让能大骂。
“你们想做什么?”
“啊?”
“我儿退的还不够么?神策军没了,能给你们的都给了你们,你们是不是还想要我儿的命?”
“啊?”
“告诉老子!”
裴贽苦笑道:“中尉且莫恼怒,我等真无此意!这是岐国公提出的,还未等我等反对,行乾就领兵杀入皇宫”
“喝!我儿为何未把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人,全砍死呢?”杨复恭大怒。
他都替自己这个养子感觉活的委委屈屈,换做这个天下任何一人,也再找不出来如此忠心大唐之人,可一再妥协,一再后退,换来的优势什么?
“换来竟然是砍在脖子上的利刃!”
杨复恭冷厉说道:“阿蛮是行乾心头肉,若是真心想要迎娶阿蛮也就罢了,可你们若敢说真心,老子现在就挖出来你们的心,看看是否是真心!”
“哼!阿蛮是个什么性子,你们比谁都清楚,一旦阿蛮成了太子妃,我儿必是‘良弓藏、走狗烹’!必被你们这些混蛋砍了脑袋,接着就该是阿蛮了吧?”
“好计策啊!”
“好计策!”
杨复恭身子倾斜向前,对着杜让能、裴贽一阵咆哮。
杜让能、裴贽两人心下一阵苦笑,在听到韦昭度话语后,两人和其余诸相就知,一旦阿蛮成为太子妃,以李思钰对这蛮丫头的宠溺,最后必然成为皇帝李晔案板上那条鱼。
但是他们可不认为李思钰看不到这一点,所以崔昭玮才听到韦昭度话语后,立即借口逃脱。
只是他们谁也想不到李思钰会如此激进,如此大怒,竟然会闹到这一步。
“中尉,现今说什么都晚了,最重要的是行乾身子无碍。”
杨复恭看了一眼杜让能,冷哼一声。
“哼!”
“若我儿无碍还罢了,否则,咱家亲自砍了那负恩忘义小儿!”
要说这个世界上最有资格说这句话,也只有杨复恭了。
杜让能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行乾离开长安甚急,神策军”
“哼!”
“神策军?”
“你们自己摆平!想要老夫遣将,为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人擦屁股?”
“想也别想!”
“滚!”
杨复恭毫不犹豫下了驱逐令。
看着躺在床上蜷缩着的李思钰,杨复恭不由鼻子一酸,默默坐在床沿,为他擦拭着额头上冷汗,嘴里不由哽咽。
“我儿你你这是何苦啊!”
“何苦啊”
屋内沉默,屋外则有一群担忧不已大将,焦躁等待屋内消息,当裴贽、杜让能走了出来,营州军上上下下几十号将领,无一人给他们好脸色,阿蛮不明太子妃意味着什么,可这些将领们如何不明白?
更何况因此事让他们大帅陷入极其危险境地,愈发厌恶起朝廷来,杜让能和裴贽更是首当其冲,看着蒙哥翰和突突一脸厌弃,两人心下不由哀叹,对韦昭度这个前相也愈发不满起来。
按照李思钰在城外所作所为,不但可帮助他们挑选出听令行事、遵纪守法将领,而且还是行军布阵皆佳将领,更可获得百姓支持,毕竟那些俘虏们也还帮助百姓耕田种地,只要李思钰和那些营州军在长安一段时日,必然交给他们一支不一样的南北衙军卒来。
可韦昭度突然冒出的一个想法,一切全成了泡影。
有李思钰在的时候,有营州军押着的时候还好,那些神策军还能老老实实,可当李思钰出了意外,营州军不顾朝廷文武苦苦阻拦,全军拔营返回潼关,那些没了威慑和约束的神策军军卒们登时大乱,无论刘景瑄,亦或是王行约都无法管束。
非但如此,这两万军卒迅速选出自己头领来,正是营州人鄂尔斯和刘之孝,左军大将军刘之孝,右军大将军鄂尔斯,成为长安一支不被朝廷管辖的军卒来。
神策军叛乱,被阿蛮这些娃娃们迅速平乱,神策军都是怕了营州军,而这些俘虏们,他们全都亲眼见到过鄂尔斯、刘之孝与李思钰称兄道弟,所以在推选头领时,鄂尔斯和刘之孝拥有绝对优势。
不仅仅如此害怕,还有就是刘之孝对外称,朝廷激怒了营州军,若是跟着朝廷,一旦营州军打过来,朝廷必然让他们前去送死,已经害怕营州军的神策军,自是不愿意被纳入南北衙,唯恐被朝廷当成挡箭牌、替死鬼。
于是乎,本一无所有的刘之孝和鄂尔斯,一跃成为这些神策军的首领。
裴贽和杜让能与营州军关系要比他人好的太多,于是由两人前来营州军营,一者是探究李思钰病情,二者就是希望营州军能派出一万军卒,帮助他们重新夺回神策军控制权,可是,此时杨复恭与营州军上下正恼怒朝廷呢,哪里会随他们意。
担忧不已的杜让能最为恼怒,一切都向好的局面发展,神策军已经算是解决了,只要过些时日,解决了王行瑜、李茂贞,政事堂再掌控了南衙诸军,一个稳固的关中雏形就算成了,可是这一切全被毁了,杜让能不但怨恨韦昭度,同时也对皇帝李晔极为不满起来。
杜让能叹息一声,说道:“敬臣,此次恐难罢了了啊!你我又当如何?”
裴贽比杜让能更加苦涩,摇头叹气。
“现在最紧要的不是这些,而是当如何留住营州军。”
“唉,难啊!行乾此次昏迷,营州军上下皆怒,纵然行乾醒来,那也,唉”
“行乾性子易怒,但心性仁慈,估计也只有以民相挟了,可可若如此,今后你我,唉”
裴贽一阵凄苦起来,他与李思钰相处时间也不算太短了,知道李思钰根本不怎么在乎皇帝是谁,也不在乎皇帝死不死,甚至大唐亡不亡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