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天下-第2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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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言之前太急,未深想此事,现在众人全盯着他,急切下突然想起小棒头母子,他们母子正是从幽州投奔过来的,两母子是如何避免战乱前来洛阳的?
又一想到小棒头将前来开封,想到一个小屁孩充当使者,张言脸色大变。
众将看到张言脸色大变,全正色起来,氏叔琮轻咳一声,说道:“张大人可是想起了什么?”
张言抬头看向众将,苦笑道:“氏将军可否发现这封信的诡异?”
氏叔琮愣了一下,再次低头,又仔仔细细阅读一遍,皱眉道:“是有些诡异,李悍虎胃口太小了,而且如此轻易放过庞将军他们,这有些不像是李悍虎作风。”
蒋玄晖苦笑一声,从氏叔琮手里接过信件,说道:“氏将军说错了,这反而更像是李悍虎。”
也不理会众将反应,而是低头认真看起信件来,众将看到蒋玄晖如此,全都闭上了嘴巴。
“还真有些诡异。”
蒋玄晖抬头看向张言,说道:“那小棒头,不知张大人可知是何人?”
张言叹气道:“是我妻氏赵氏子侄。”
蒋玄晖心下大定,笑道:“果然如此。”
氏叔琮看向张言,皱眉道:“不知张大人子侄是何人,竟能得李悍虎青睐,不惜花费如此代价也要换回张大人。”
张言身子微颤了一下,这里可都是黄巢余孽,杀人吞骨也非难事,可又想到小棒头,他更加忐忑起来,众将都看着他呢,不回答是不可能的,可如何去说?
犹豫了半天,也为见到他开口,朱全昱这个老好人说话了。
“你们这样看着张大人作甚?”说着又看向张言,说道“张大人莫要担心,以你一人而全我汴州,此乃大功。”
张言听了这位大爷话语,不由叹气了起来,张了张嘴,犹豫半天才苦笑道:“我那侄儿他他今时不过是个七岁孩童,如何如何”
众将面面相觑,他们如何也想象不到张言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七岁孩童?这不是扯得吗?”
“就是啊,七岁孩童与李悍虎相交莫逆?俺是不信!”
“更气人的是李悍虎竟然用孩童充任使者,这是在侮辱咱们!”
“不好说啊,李悍虎这二愣子还真不好说,兴许就能干出这事来。”
“这七岁孩童不会是李悍虎的娃吧?”
众将纷纷议论,蒋玄晖也头大了,他清楚李思钰的混账,之前就发生过为了一女娃悍然围攻开封之事,现今若用七岁孩童做使者,那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他不明白,七岁孩童能影响到李思钰放弃汴州?
不明白归不明白,他们现今对李思钰也无好办法,只能看一步走一步,先看看再说。想到这里,蒋玄晖开口道:“无论真假,李悍虎终究是出招了,我等静等几日即可。”
氏叔琮点了点头,说道:“蒋将军此言不差,不过此事太过重大,还需秉明大帅,同时还需派人前去李飞虎那里。”
蒋玄晖微微点头,说道:“此事大爷去做最是合适,不知大爷可否答应。”
朱全昱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是李存孝的准岳父大人,由他派人前去自是最佳。
“嗯也罢,今日老夫就令人前往。”
蒋玄晖看到众将点头,说道:“其余诸事都好说,只是这钱粮还需各位凑上一凑才是。”
众将沉默了起来,百万钱、五万斛粮食真的不是很多,只是洛阳丢了,各家族在洛阳的产业钱粮也丢了个一干二净,损失颇大。众将沉默,都不想出钱粮,更愿意朱温自己拿出来。
朱全昱看了一圈,无人响应,叹气道:“老夫也无多少钱粮,但开封罢了罢了,老夫出钱五万,粮两千斛。”
“爹,你”
“闭嘴!汴州在,钱粮就在,再敢胡说,老夫大耳瓜子扇你!”
朱友凉心下大急,想要阻止,却被他老子朱全昱冷哼一声,很是训斥了一番。
蒋玄晖看到众将还有些犹豫,叹气道:“既然大爷开口了,末将也不能不出些钱粮,末将出钱五万,粮两千斛。”
“那,俺也出些吧,钱一万,粮五百斛。”
“钱二万,粮八百”
“钱五千,粮六百”
张言看了一圈,所有人都一一拿出些钱粮,咬了咬牙。
“钱五万,粮三千!”
第464章 出游(上)()
众将谁也未料到张言出价如此之高,按理说,先出价的朱全昱就是个标杆,无论其余诸人谁出价,都不应高于这位大爷,谁让这位大爷是朱温的兄长呢。
可张言无奈啊,他不敢不出高价。
不管如何,这件事情最终还是确定了下来,尽管这些人最后只凑出三十来万钱,两万来斛粮食,剩下的自然是朱温需要头疼得了。
众将散伙后,蒋玄晖拿着信件急急匆匆跑去朱温那里汇报。这事情可大可小,朱温看过信件后,又羞又怒,恨不得立马再次与李思钰厮杀一场,但终究是无法继续再打,在张氏的安抚下,朱温同意了此事。
该布置的布置,该遣人前去询问李存孝的去询问,宣武军上上下下如同紧绷的绳索,随时都可能断裂一般。
李思钰不理会宣武军如何,他还真的派出了小棒头,在小棒头劝说下,他的姑姑赵氏答应了下来,于是就有了小棒头出使汴州,随行的副使则是刘大猛,有这浑人伴随,李思钰也不怎么担心小棒头会吃亏,至于葛从周则随同前往汴州。
谢彦章看着葛从周缓缓离去,牛存节用仅存的独臂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话语都未说,转身缓缓离去。
谢彦章看着消失不见的背影,如同雕塑一般,动也不动,直至天色渐暗。。。。。。
小棒头前往汴州,秦之函谷关、汉之函谷关,两关内宣武军放下武器离开了城池,他们开始了回家之路。
于此同时,突突、蒙哥翰等大将纷纷“夺下”整个河右、东都京畿各州县,严格来说不能算是“夺”,辽东军在围困洛阳时,各州县也有出兵救援的,只不过是或败或降,现今宣武军又逃了没影,这些州县只能开城投降。
像这种事情,在这个时代太正常了,战乱不止,各州县城墙破损严重,民壮死伤无数,劳力不足,钱粮不足,城墙一再毁坏,到了最后甚至已无人修葺,像洛阳、开封这样的大城、重城还好些,无关紧要的小城,无人愿意花费钱粮去修葺的,那种得力不讨好的事情,还不如多养几个兵卒呢,更何况,官吏更变太快,自己修建好的,自己还未住上呢,就被调走,担任更烂的城池。
战乱一起,各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会层出不穷,节度使们一旦干掉了原节度使,李思钰还真没听说哪个会很难获得其辖地的。
李思钰现今啥事不管不问了,与李昭唱了场双簧戏,他被“气”的离家出走,留给李昭数万斛粮食分给洛阳百姓,李昭一下子也就成了大大的“包黑子”,而他李思钰则是大大的“小怪兽”。
他现今是离家出走,自己骑着大马,裴家送给他的礼物“踏雪”则被阿蛮抢了去。
踏雪是匹汗血宝马,来去如风,又雄壮异常,关键还是卖相好,不像自己胯下大马,个头挺高,比踏雪还高一头,身子也大出不少,膘肥体胖,可就是跑不快,慢悠悠的速度很让阿蛮不喜。
阿蛮不喜欢,李思钰却很高兴,因为这正是杨复恭嘴里所说的大马,是冷血马。
阿蛮头戴狐皮帽,在野地里一阵疯跑,见到李思钰还在后面慢悠悠的,小嘴撅的老高。
“阿爹,快点快点!”
李思钰好像一点也不急躁,骑在大马上,感受大马带来的力道,要知道,人马一身铁甲,再加上自身重量和手中两柄重锤,足有四五百斤,如此沉重的重量也未减低胯下大马速度,哪怕它本就这速度。
李思钰掀开面上铁罩,露出大大笑脸,一边抚摸胯下大马,一边说道:“怎么?急了?”
阿蛮小脑袋乱点,说道:“阿爹,你那大马老笨了,跑的老慢了!”
李思钰笑道:“大马是慢了点,可它不笨啊,挺聪明的,你阿爹身子沉重,一般马匹可无法背的动的。”
李思钰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身上铁甲。阿蛮想了想,好像也真的是这样,可依然觉得大马跑的太慢,若与别人打架,追不上可咋办?
李思钰好像看透了她的担心,笑道:“骑着大马与两条腿的步卒厮杀,骑着踏雪与骑着马匹的敌人打架不就可以了。”
“踏雪是阿蛮的!”阿蛮忙拉起马缰,宣誓自己的主权。
李思钰点头,很是认真说道:“踏雪是阿蛮的,阿爹只能借用!”
“嗯嗯,踏雪是阿蛮的。”
“哈哈”
李思钰大笑,小孩子就是好哄,随意三言两语就能哄住。
阿蛮出来是纯粹玩,李思钰则测试一下大马的脚力和负重情况,作为主人,自然要很清楚自己生死伙伴情况。
两人一路向南,很是好好游玩了几日,放下一切,数月积压下来的阴郁也慢慢散去,李思钰感觉整个身体都像轻了几十斤一般,武艺好像突破了另一个境界,举手投足间就能轻易击败十数名悍卒,一点吃力的感觉都无,以至于身后两百骑无人愿意与他交手。
“大帅,天色渐暗,是不是找处村落休息一夜?”牛俊国大声说道。
李思钰挥了挥手,牛俊国立时招呼十数名探子,四处散开各自去寻找村落。
“阿爹,阿爹”
李思钰寻着声音看去,只见阿蛮拖拉着一头野猪兴奋大叫。
李思钰轻磕马腹,来到阿蛮身前,跳下大马,用手一提,赞道:“好家伙,小两百斤呢!”
“阿蛮打的,阿蛮打的!”阿蛮一脸兴奋。
李思钰忙摸了摸毛茸茸“狐狸”脑袋,很是称赞道:“阿蛮果然厉害,箭术高明,阿爹甘拜下风!”
“那是,阿爹箭术老差了。”阿蛮很是高兴。
李思钰却有些苦笑,说起来李思钰也不是不够努力,可箭术的确很菜,若是死物,兴许还能射中,活的就不成了,在这方面,阿蛮天赋不知比他高了多少。
阿蛮显然没注意李思钰尴尬表情,而是指着林子说道:“阿爹,那里好像藏着些百姓,不过他们好像不知道阿蛮已经发现他们了,是不是要阿蛮把他们抓出来。”
李思钰愣了一下,回头向小五喊了一句。
“小五,带些人去看一下。自己小心点。”
小五忙大手一招,立即冲出二十骑,阿蛮也要跟着过去,却被李思钰拉住,摇头道:“林中不是很安全,阿蛮做的很对,哪怕发现了也不要惊动,这样才够安全。”
阿蛮有些奇怪道:“阿蛮看到里面有小孩,应该是百姓,没多少危险啊!”
李思钰苦笑道:“那也不行,百姓就很安全么?深藏在林中,自然少不了猎户,有些神射手也不一定呢。”
阿蛮好像想起了草原上那些神射手,忙点头。
“嗯嗯,阿蛮听阿爹的。”
两人正说着,林中隐隐约约想起怒喝暴吼声,听着隐隐约约声音,李思钰眉头皱了起来,再次看向身后。
“疤脸,去看看。”
疤脸脸上有一道惊人刀疤,从右眉间斜斜到左脸,这一刀是与秃头蛮厮杀时留下的,疤脸是猎户,是鞨靺郡利部人,是营州以北更加严寒的地方,当年疤脸拿着皮货去营州交易时,被李思钰收服。
疤脸是神射手,可奔驰中左右开弓,背上大铁弓是四石弓,极为悍勇。
疤脸一脸漠然,只是向他轻轻点了点头,双腿猛然用力,胯下战马瞬间冲出,随着疤脸冲出,身后再次冲出二十骑,而且个个身负大弓。
李思钰缓缓来到丛林边缘,看着渐渐暗下来的树林。
很快,喝骂声越来越清晰,接着就看到一群披头散发,衣着破破烂烂的“匪人”被押解了出来。
李思钰看向自己手下,发现只有一人胳膊上有些殷红,其余人无损伤,这才看向二十来人的“匪人”。
这个时代,百姓和匪人是很难区分的,若老实种地的还好说,就怕逃进山林。战乱纷纷,百姓遭受了兵灾,第一时间就是钻进山林中,还有就是活不下去躲进山林中的百姓,但不管是何缘故,一旦逃入山林,十有八九就成了山匪,这是没法子的事情,是人就要活下去,山林中哪里可能有足够粮食养活他们,于是就成了山匪。
若天下平静下来后,这些人或许会出山,可现在显然不会主动出来的。
看着李思钰眼睛盯着这些人,脑中却想着其他之事,一声暴喝惊醒了他。
“跪下!”
一名亲卫用刀背一刀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