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唐天下-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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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要吃饱肚子!”
“俺要用命换命!俺要做饱死鬼!”
“艹你nn!俺不要做饿死鬼”
绝望、暴戾、愤怒
无数暴怒狂吼声,让满城色变,手持利刃兵卒,全都后退数步,一脸惊色!
看到这一幕,李思钰突然笑了,笑的很是灿烂,犹如天使一般,可是却让全城人记住了,记住了这恶魔微笑
在后世,无数历史研究者都很迷惑,迷惑为何他们的天可汗会有一个诨号,一个“恶魔微笑”的诨号!
本来还狂暴的两营将士,仰天怒吼声,突然被李思钰这“天使微笑”捏住了脖子,一点声音都无法发出来,眼中只有惊恐与不安
“很好!欢迎来到地狱!”
“哈哈”
李思钰突然爆笑,疯狂大笑
李思钰离开了,带着两营两千八百六十七人,最小的才三岁,最大的五十八岁
拉着五千担粮食,毫无留恋的离开了,是如此的义无反顾,能活下来多少?
不知道!没人能知道,只知道他们必然会全部死掉!
站在城头,王蕴看着成车成车的粮食,心中忍不住绞痛起来,刘之康一脸扭曲
所有人都知道,这些没了,知道这些只是贡品,就如同送给河中恶蛟的祭品,只不过祭品是两三千人命而已!
只是没人知道,没人知道这次出城造成了多大的后果。
第275章 肥羊()
李罕之从泽州杀到绛州,最轻易的道路是从沁水县向西到达翼城,从翼城可向西沿着汾水北攻晋州,也可直接进攻绛州城,甚至可由翼城向南攻打曲沃、绛县、闻喜、夏县、安邑。
若这样看,翼城才是李罕之首选进攻对象。
可李罕之偏偏进攻绛州,都不是从翼城一个一个打下去的,而是从沁水县直接攻打绛县,回归泽州时,才会从翼城之地返回。
沁水县到达绛州,有两条路,一条容易些,就是直接攻打翼城,另外一条难走些,沿着峡谷直接横叉绛县。
正常人都是优先选择进攻翼城,李罕之不是正常人,毕竟李罕之是李摩云,是李吃人,连年四处攻打,泽州很穷,人大多都逃进山里,情愿抢掠,情愿饿死也不去泽州,所以李罕之兵卒并不是很多,整个一州之地,最多时兵马不过也就五千人。
李思钰吓唬两营兵卒,有些话虽夸大,但也有些是事实。
李罕之四处劫掠,手下兵卒跟流民饥民没区别,杀人劫掠绝对不含糊,可人少,不像黄巢那样动辄十数万、几十万人马,数千饥民,哪怕悍勇,人数毕竟少,而且李吃人的名头在那,尽管别人害怕,抵抗起来也很是坚决,尤其是守城之时。
翼城仅骁勇营和三山营就有小三千,若再加上王疤,以及王奎牙兵,和南城兵马,这都快小万人了,坚守起来,李罕之一时间是很难拿下来的。这对于李罕之这样的穷光蛋来说,若短时间内拿不下来翼城,他就只能灰溜溜回去。
而绛县不同,绛县算是绛州的腹地了,绛县与泽州相邻的东面是群山,只要到了绛县,以西那就是一马平川,也是人口众多之地,很容易抢夺粮食物资补给。
翼城无论兵卒好坏,都是抵御昭义军重镇,兵力都要高于李罕之兵马,虽然不敢出城一战,若想短时间内拿下来,并非容易,李罕之缺的恰恰是时间,他的物资不多,无法长时间与翼城对峙。
而泽州可以通过沁水县斜插绛县腹地,这条道路尽管难行,却是可以通行的。
最开始的时候,李罕之还未投靠李克用之时,昭义节度使若是想进攻河中节度使的地盘,通常有两个选择,一条路是潞州直接攻打晋州,从晋州沿着汾水向南攻打;另一条路则是从泽州沁水攻打翼城。
由此可见,其实身在后方的绛县并不是前线,驻防的兵力从来都不是很多,最多时不过三千人。
这种情况是从李罕之之后改变了,一开始,李罕之也是按照老路子去攻打翼城,之后攻打曲沃,而绛州城距离曲沃不过一两日的距离,极为容易获得王重盈的支持,所以一开始就没讨到便宜。
吃亏多了,李罕之就学精了,他不去攻打翼城,而是从沁水绕道斜插绛县!
谁都未料到李罕之会绕道,绛县很快被攻破,经历过三日屠杀,绛县残破不堪,等李罕之向西南攻打临近的闻喜县,闻喜县没有足够兵马,同样被掠夺屠杀一空,获得大胜的李罕之返回泽州后,王重盈对绛县重视了起来,对翼城、曲沃、绛县三城布防重兵,以防御疯狗般的李罕之。
李罕之此次出兵很诡异,不但时机不对,就是出现的兵力也不对。
或许是王重盈感受到了危机,所以在李罕之出兵后,立即派遣长子王珙亲自坐镇绛县,并且从各城调集兵马聚集到了绛县,李思钰出兵两千,曲沃出兵一千,闻喜出兵千五,一共小五千兵马前往绛县。
得知王重盈布置后,驻扎在么里寨的李罕之犹豫了正当他犹豫着,是否按照预定目标攻打绛县时,就在他计算着是否划算时,一个急匆匆的将领闯进帐来。
李罕之身高体壮,一脸络腮胡子,显得很是威猛,此时他正在思索该如何应对前来救援的河中军,正犹豫着是不是半路截杀呢,却听到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正是他手下第一将马溉,见到马溉一脸狂喜模样,李罕之愣了一下,随即笑道:“什么事竟让灌之如此欣喜?”
马溉大喜道:“将军,大肥羊来了啊!”
“哦?难道灌之发现了什么?”李罕之听闻之下,一脸惊喜。
马溉忙点头道:“翼城出兵两千,可却带了数百辆粮车,而且还有数百匹战马,可不就是大大的肥羊吗?哈哈”
马溉大笑,李罕之却皱眉说道:“数百战马?不会是翼城在耍花招吧?”
马溉好像毫不在意李罕之的犹疑,捂着肚子大笑。
“哈哈大帅尽可放心!呐,这是刘之康那老儿送来的信件,送信之人被俺绑在营帐外呢,大帅可随时询问,想来翼城之人还没人敢欺瞒大帅!”
李罕之接过信件,却未拆开,开口道:“带进帐来,本帅好好询问一番。”
“好嘞!”
马溉一摇一晃,大步走了出去,显然心情真的很好,不一会,就见马溉提了个五花大绑的奴仆走了进来。
李罕之看向这奴仆脸上的淤青,身子抖得如同筛糠一般,立即就明白了是咋回事。
李罕之咧嘴露出惨白牙齿,冷声道:“翼城出兵数千前来围攻我军,刘之康派你前来,可是看本帅笑话?”
奴仆刘八差点没尿了裤子,竭力睁开已经合了缝的淤青眼睛,颤声道:“李李大帅莫莫误会俺们俺们俺们是来送礼的。”
“送礼?”
“哈哈”
李罕之突然大笑起来,大笑道:“哈哈好啊,本帅最喜欢送礼的人,那你说说都准备送哪些礼?”
刘八努力挣扎了一下,他也只是在地上打了个转,只见刘八急声道:“五千担,五千担粮食!只希望,希望李大帅莫要攻打翼城。”
李罕之闻言大喜,大笑道:“好好,给老子五千担粮食,老子可以放过翼城,这么说来,那数千人只不过是押送粮食之人了?”
刘八张口想要说李思钰之事,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点头道:“那些看似兵卒,其实不过是抓来的老弱,里面甚至还有不少妇孺,是一同送给李大帅的礼物。”
马溉大笑:“哈哈肥羊啊!大帅,此事就由俺去吧,定能收了这件礼物!”
李罕之放下心来,大喜道:“哈哈好,此事就交给兄弟你了!”
“不过,还是当心些!”
李罕之毕竟是一节度使,甚是谨慎,放下心来倒是不假,这点他与王重盈多次交手的经验,只要出了城,河中军很难打得过他们,在这种情况下,还押着粮草出来找死,这让他稍微有些谨慎。
马溉却笑道:“大帅放心,俺绝不会大意的。”
听了这话,王重盈点了点头,知道马溉的本事,开口说道:“与你两千兵马,纵然翼城兵卒有些不妥,想来也足以应付了。”
马溉大喜,忙拱手领命。
“属下定能吃下这块大肥肉!”
第276章 善战者无赫赫战功()
马溉提着捆绑着的刘八离开了,虽暂时不至于现在砍了刘八,可若是李罕之没能顺顺当当吃下这数千翼城兵马,得到那些粮食物资,他不介意斩了刘八,剁巴剁巴煮了吃掉。
翼城之南是一马平川的平原,距离绛县并不是远,与李罕之相距自然更近,若是李思钰打马狂奔,只需大半日即可。
别看此地是平原,很是适合种地,可到处都是荒芜的土地,再说粮食也早已收获了。
李思钰看着平原上几乎一人高的荒草,心下忍不住叹息一声,低身抓起一把湿润的泥土攥了攥,顺手又扔下,拍了拍手上的泥土。
看着李思钰这般模样,阿蛮也抓了一把泥土,学着李思钰模样,最后拍了拍小手,面部表情也学起了李思钰,显得甚是好笑,若是以往,李思钰定然会大笑,使劲揉弄她的小脑袋,可现在么,他没了这种劲头,脑中不断勾画高思继述说的此地地形,无论怎么想都没法去赢得这场胜利。
身体素质相比,李罕之那群人是依靠杀戮吃人,是吃肉的身体素质,而自己手里这些“乞丐兵”呢,自己都饿成了一把骨头,能有多少力气?
厮杀技巧那就更没法比了,一群整日窝在城内混吃等死的家伙,如何比得过狼一般四处游食的泽州兵马?
无论如何计算,李思钰都不会觉得自己有任何机会,这让他极为烦躁不安。
李思钰就像是陷进了陷坑中的野兽,甚至还不如那些绝境中的野兽呢,野兽可以怒吼嚎叫,他不能,他必须把所有的负面情绪死死按在心底,丝毫不能表现出来,避免这种情绪在本就恐惧的两都军中扩散。
高思继急匆匆走了过来,来到李思钰身前,轻声说道:“探子来报,李罕之派了两千兵马杀了过来,最多明日相遇。”
李思钰点了点头,他知道两地相距甚近,只要李罕之知道有五千担粮食出了翼城,一定会以最快速度杀过来,这些他有心里准备。
当他们真的来了,李思钰忍不住心跳加速了起来,如果有突突他们在身边,李思钰非但不是希望他们前来,而是主动杀过去。
李思钰现在就是有种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可也没法子,事实就是如此,没有如果,没有假设,他不得不面对这种局面。
李思钰苦笑一声,说道:“李罕之这是不给咱们一点机会啊,高呆子,你可有他法?”
高思继皱着眉头道:“现在离开还来的急,咱们还有三百骑,脱离这里还是没问题的。”
李思钰有些郁闷道:“你这是让老子逃跑啊!”
高思继一脸严肃道:“明知道必败,还不离开,这可不是名将所为。”
李思钰笑道:“老子又不是名将,有什么可为不可为的,再说要是能带着他们逃跑,老子早就跑了,何必在这里担惊受怕。”
高思继奇怪看了一眼李思钰,说道:“都说你李悍虎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你就不怕这次让天下人耻笑吗?”
李思钰叹气道:“你这话本身就不对,没人会不打败仗的,名将之所以是名将,不是胜利了多少,或者失败了多少,而是所指挥的战斗对天下的影响。”
“再说,你咋知道老子没打过败仗,若是没败过,何至于被秃头蛮追赶逃亡关内?”
高思继摇了摇头,说道:“你那时不过是一个三五百人的旅帅,这种事情你也没法插手,算不得。自河北兵败后,俺就在思索,思索你与俺的不同,你作战从不下死手,可是每次都能逼迫对手一再后退,幽州李匡筹如此,晋王李克用如此,义武军王处存如此,汴州朱温同样如此,就是那阿保机还是如此,纵观你这一两年,其实真正大胜就这么几次,所有人都跟着一再受损,却相对还是平衡,这与俺们很是不同,你出了吞并了秃头蛮,之后并未吞并其他任何人,很很诡异!”
李思钰笑道:“你这不对,作战就是作战,战争是政治的延续,作战就要竭尽全力获得胜利,下死手是必须的。你或许是看到我放过幽州,放过王处存,甚至连阿保机都放过了,你或许就觉得我不下死手吧?”
李思钰摇头说道:“你没分清什么战争,什么是政治,战争和政治是不同的,战争双方不一定一定是敌人或朋友,他只是在政治解决不了的时候,最后的手段罢了。政治上,能不用干掉敌人就可达到自己目的,为何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