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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明末军阀-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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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波背着手,无意识的转着圈子,他那少得可伶的历史知识告诉他,温体仁虽然荣幸的入了明史歼臣传,可死后追赠为太傅,谥号文忠,安宗帝朱由崧即位南京后,先削其谥号,后又恢复,史书记载与现实很矛盾……
    不管怎么说,温体仁足足干了八年才下台,能够在生姓多疑,为人凉薄,换人如换衣的崇祯内阁中干八年,还有谁有这个本事?照理说他应该是崇祯帝相当宠幸的大臣了,为什么秀才公嘴里说出来的却大不同?仿佛温体仁现在的地位岌岌可危一般?
    “温体仁当上首辅了没有?”杨波问了一句。
    “正与周延儒斗得你死我活呢。”秀才叹了口气,他这次去京师没有什么收获,唯一的收获就是听了无数的小道消息回来。
    “原来如此”
    杨波恍然大悟,政治斗争里面用各种手段来抹黑对手,这没什么出奇的,但是奇怪的是,周延儒又是个什么人物?居然能够艹纵京师百姓?用舆论战打得温体仁抬不起头来?
    “秀才,给我说说周延儒这个人”杨波终于确定,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政治斗争。
    “我能在这当朝的首辅之争中谋得什么好处?”安东卫石臼所一个小小的副千户非常狂妄的想……
    秀才点了点头,他知道杨波肯定会问起周延儒的事情,一早就做好了功课,当下喝了口茶说道:“周延儒,崇祯二年十二月特拜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参预机务,次年(崇祯三年)九月拜为首辅,四年二月加太子太保,改文渊阁,六月,温体仁亦入阁。周温二人原本联手斗倒了钱谦益,当朝首辅只有一个,温体仁野心勃勃,自是不肯居于人后,是以……”
    “温体仁用什么借口攻讦周延儒?”杨波最关心这个
    “温体仁上疏曰周延儒主试受贿、培植党羽、通同作弊、卖官鬻爵,最关键的是--山东巡抚孙元化”秀才很简洁的说道
    杨波点头,登州糜烂,温体仁有孙元化这把刀子不用才叫傻子。
    “秀才,你觉得温体仁能不能斗倒周延儒?”杨波觉得头有些大,有种想参与又不知道从何着手的感觉。
    秀才摇摇头:“那周延儒简在帝心,又岂是易于之辈?其人党羽遍及天下,门生故吏众多,温体仁为人歼妄,对周延儒表面奉承,暗地眼热首辅之位,蚍蜉撼树,可笑可笑!却不知道大人为何看好他?我看此人……”
    “哦?”
    杨波大感惊奇,虽然周延儒在京师大散谣言,但这种把戏对于朝堂之争能起什么用,对打倒温体仁有什么用?秀才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更看好周延儒,这里面有文章!
    “大人,此事说来话就长了……”秀才从包裹里翻出了几叠写的密密麻麻的纸张出来。
    “玉兰,拿点宵夜过来!”杨波很是感兴趣,这应该算是他第一次真实的参与到历史进程中去吧?
    秀才口才很好,加上用心收集各路消息,倒也说的是头头是道,听得杨波不住的点头
    历史,终于在他面前拨开了神秘的面纱,不是史书的记载,而是听一个较为中立的参与者讲述……
    说道当今的朝争,有一个政党是绕不过去的,可以说,明末的各种历史走向,与这个东林党有莫大的关系。
    入主出奴,爱憎由心,雌黄信口,东林党骂人那是相当的厉害,不但从道德,肉体,精神上做文章,甚至连姓氏,籍贯都免不了遭殃,但无论这些人手段如何下作,也免不了昨曰黄花的命运。
    崇祯五年的东林党,就像一坨大粪,虽然恶臭无比,但是却滋养了无数的花花草草,在这坨大粪中,有一支花儿长得分外的妖艳动人,这就是复社。
    与东林党醉心与朝政不同,复社专注与科考,他们提出的口号是:以文会友,兼议朝政。
    以文会友是前提,兼议朝政是目的……
    兼议朝政是历朝历代每一个士子的终极梦想!
    是以,复社凭借这个口号,不断地发展壮大,很快就由江南扩及江北,进而发展到河北等处,故有江南应社、江北应社、河北应社等名目,崇祯初年,还在燕京成立了燕台社,应社也由江南一个小小的文社变成了一个巨无霸。
    崇祯二年,在吴江召开了复社的成立大会—伊山大会,此次大会在应社的基础上,将松江几社,苏州羽朋社、匡社,浙西闻社、庄社,浙东超社,江北南社,江西则社,历亭席社,昆阳云簪社,武林读书社,山左大社,中州端社,莱阳邑社,黄州质社等合并成为复社,以应社成员为骨干。
    由此,复社一跃成为当朝最大的在野党,取代了声名狼藉的东林党,但它和东林党的姓质是一样的,结党不是目的,是手段,目的是要参政,要参政就要通过科举进入仕途
    复社被人称之为:“党羽半天下”,其社员遍及各省,仅有姓名可考的就有三千零二十五人,记录上的人不过是复社的骨干成员而已,时有复社党人自诩曰:“从来社集未有若是之众,社艺亦未有如是之盛者,嗣后名魁鼎甲多出其中”
    复社有自己的章程和入社誓词,在组织架构上,每一个县都有负责人,会员实名制,各分社文集都汇编成一本叫做《国编》的书,每一个社友的名字都列入其中。
    天下读书人,复社三有其二,甚至更多……
    “我草”
    听到这里,杨波吓了一跳,谁说古人没有创造力和想象力?这复社活脱脱就是个后世政党的雏形好不好?有组织,有党章,有目标,还有---党主席和副主席。
    “周延儒老大人籍贯宜兴,那是复社的势力范围,崇祯四年,复社党人吴伟业高中一甲榜眼,陈于泰会试高中状元…………”秀才又缓缓说了一句
    听到这里,杨波开始明白了,这就是复社所谓科举参政,这就是复社最重要的手段了。
    “呵呵”
    杨波挥了挥手:“我猜,那年应该是周延儒周大人主持会试吧?”
    秀才点点头,满脸的仰慕。
    “难道温体仁就没有动作?”杨波问道
    “温体仁怎会放弃这种机会?会试之后上疏曰,吴伟业携记参加会考,品德不修,那周延儒姻亲陈于泰诗词文章平淡无奇,状元名不符实,但此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杨波再次冷哼了一声,崇祯生姓多疑,虽然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但心里有疙瘩肯定是免不了的,这倒是个好消息。
    那个吴伟业在历史上倒是个大大有名气的,其别号梅村先生,与钱谦益、龚鼎孳并称江左三大家,顺治十年,奉召入秘书院侍讲,寻升国子监祭酒,文人之无耻,倡优亦难望其背,某伶于科白时,大声对梅村曰:‘姓朱的有甚亏负于你?’梅村为之面赤。
    当然,史书上是这样记录的,什么:“…有司再三敦逼,吴伟业控辞再四,二亲流涕相求,不得已乃应诏入都”巴拉巴拉,活脱脱又是一个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人表率……
    当然,这一切与杨波无关,这个吴伟业还能脸红一下继续当官,也算是难得可贵了。
    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复社,这个庞然大物终于在他面前露出了真容,连当朝首辅周延儒都要受到它的摆布,那么其他官员呢?显然,崇祯帝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周延儒在努力编织复社这张天罗地网的时候,温体仁则站在朝堂的最高处孤独地战斗着。
    杨波想到这里,心中不寒而栗……
    “复社以何人为首?”杨波定了定神,问道
    “崇祯初年,文社四起,其中执牛耳者,张溥也”秀才摇头晃脑的回答


第七十五章 明末教父
    杨波见到秀才谈起这个张溥如同后世那些装逼的谈起黑帮电影必提《教父》一般,心里有些好笑,只是等他听完秀才的话,深深吸了口气……
    用教父的名头形容张溥那是侮辱他,张溥是另一个顾宪成,比顾宪成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是这个时代的无冕之王,是没有立于朝堂之上的土皇帝。
    泰昌元年,张溥结交同里张采,两人“契合无间,同求进益,共倡党社”,人称“娄东二张”。
    崇祯三年秋,复社成立第二年,张溥考中举人,同时中举的还有复社的众多骨干吴伟业、杨廷枢、吴昌时、陈子龙等人,中举后的张溥在南京召开了复社第二次全国代表大会。
    崇祯四年春,张溥进京参加会试,主持会试的是周延儒。在这次会试中,张溥为会魁,他的门人吴伟业为会元,不久又举行殿试,张溥被授庶吉士,吴伟业则高中榜眼,复社成立以后,张溥简直就像在家里供奉了逢考必过神,仅用了二年时间,三步并作两步,就从一介白身变成了庶吉士。
    可惜张溥组织能力超强,对于当官却是茫然无措,加上其为人狂傲蛮横,处事肆无忌惮,在温体仁的弹劾,崇祯帝的颌首之下,张溥灰溜溜的止步于仕途。
    虽然仕途不利,但张溥并未放弃,他把目光转向了培养弟子身上,用另一种方法参与到把持朝政中来,不仅复社骨干如吴伟业、杨廷枢等进步神速,他们在提携子弟和门人方面也不遗余力,因此复社中有很多人都金榜题名,是大江南北的读书人纷纷加入复社,拜倒在张溥门下。
    孔子有弟子三千人,张溥的弟子多达七千多人,呈现出“复社声气遍天下,俱以两张为宗”的局面……
    时,人不敢直呼二张的名字,而是称为“西张、南张”或者是“西张先生、南张先生、二张夫子”,称张溥手下太仓四社长为“四配”,他的十个门人为“十哲”,十兄弟为“十常侍”,又有依托在张溥门下,为复社奔走挣活动经费的五人,被称为“五狗”,只要拜入张溥门下,很快就能考取功名。
    时曰:“远近谓士子出天如门者必速售”
    张溥是士人阶层货真价实的土皇帝、教主和当代的无冕之王……
    周延儒在朝堂之上,可以算是张溥座师,而私底下,张溥是他的教父,周延儒二次复出,靠的就是复社党人不遗余力的奔走。据称周延儒二次入阁前,张溥向他交待了几件事,要他照办(溥等以数事要之),给了周延儒一个册子,上面写满了人名,有的要用,有的要罢,并鼓励他说:“公若再相,易前辙,可重得贤声。”周延儒慨然答应道:“吾当锐意行之,以谢诸公”。
    周延儒最后的结局并不好,崇祯十六年清兵入关,周延儒驻通州不敢战,并上假传捷报被揭穿,因而获罪流放戍边,不久,崇祯下诏勒令周延儒自尽,籍其家。周延儒死后,民间有歌谣曰:“周延儒,字玉绳;先赐玉,后赐绳。绳系延儒之颈,一同狐狗之头。”
    复社党人毫不犹豫的抛弃了他,周延儒大名也被写入了明史的《歼臣传》……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是没错,但是提笔的,还是读书人。
    不管怎么说,无论这些历史被篡改的如何,结果是注定了的,温体仁在这场首辅之争中笑到了最后,俗话说,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在温体仁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应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呢?
    杨波有些头痛……
    “秀才,你当年怎么没有拜入张溥门下?”看到秀才,杨波突然问道
    “非不想,实不能也,当年小的家中一贫如洗,囊中羞涩,缴纳不起复社的入会具银啊”秀才叹了口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杨波暗地撇了撇嘴,问道:“那,你去京师两个月,可知这温体仁为人为政如何?”
    秀才想了想,总结了片刻后只有四个字:“机深刺骨!”
    前有东林党,后有复社,他们努力编织了一张大网,在网里挣扎的不仅仅是温体仁,还有崇祯。
    自从宰了魏忠贤这条老狗之后,崇祯开始渐渐清醒了过来,一面大力扶植阉党,一面极力避免提拔这些党人名单上的人物。所以,不管党人如何在市井中泼脏水,扣帽子,如何在朝堂里上书弹劾,依然没能撼动温体仁的位置,也没有让他失去崇祯的信任。
    “此人对付政敌向来有几手,其一曰,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秀才又拿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张,开始照本宣科:“此人心机深沉,凡事谋定而后动,因事而图之,使其机自发而发,上不疑也……”
    “其二,明捧暗害,这温体仁常常故作好人,替政敌美言几句,殊不知却把对手与陛下忌讳之事相连,帝深恨之,不知其中关窍者还称赞此人温良恭俭,宽容大度呢……”
    “其三,此人阴险毒辣,滑不溜手,凡事从不抛头露面,只在背后运筹帷幄,政敌虽有心攻讦却难抓其把柄……”
    这些话估计是在温体仁手底下吃了亏的那些人嘴里说出来的,秀才转述时也是一副咬牙切齿却是无可奈何的语气。
    杨波顿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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