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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大宋帝国征服史-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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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糊涂了。”刘士奇将传单一扬,“官家的谕旨可是清清楚楚的印在上面!”

“狗屁的谕旨!”

黄班头刚刚在刘有德家吃过酒席,冒着日头从村头的刘家庄院走过来,已是满头满脸黑津津的油汗。他一看一个还不满二十的小赤佬竟然敢在他面前放声,瞪起眼睛摇着身子走到那个小赤佬的面前。抬手一把扯下传单,看也不看,拿起来擦了脸上的汗,甩手丢在地上。

黄班头嘴里喷着酒气,手指一下下的戳着刘士奇胸口上光秃秃的胸牌,恶狠狠的骂道:“贼配军!别以为穿了身狗皮,就能在太平州汪汪叫了!俺动动手指,就能将你这只臭虫碾死!等俺回去禀了县主,一根铁链锁进黑牢,一顿黄米饭,好歹料理了你!”

若在过去,刘士奇早会被吓倒了。但如今的刘士奇,却是不动声色。六尺高的身材却是低头在看猴子一般看着黄班头。手中佩刀刷的一转,刀柄狠狠的撞在满是肥油的肚腩上。

黄班头猝不及防,一声惨叫,抱着肚子痛得满地打滚。刘有德连忙上前扶住,,抬起头又要喝骂,却被刘士奇一瞪,双手不由一抖。咚的一声,被放开的黄班头后脑勺一下撞在了地面上,声音虽乡,人却没昏,但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按着头后,连痛都喊不出来了。

刘士奇这时却蹲下来,在黄班头身边用着出奇的温和平缓的口气说着:“俺们当兵的保境安民、杀敌为国。是国之功臣,天子卫翼,可不是什么贼配军。”

刘士奇低头再看一眼被揉成一团的传单,冷笑起来:“俺也不需再打你,你扯碎的那张纸上,上面可是有这官家和政事堂的大印,你扯的可是官家的脸面!”他起身招呼起众人:“把他绑了,送到县里去,请县主给个公道。”

………………

当涂县是州治,州衙也就在城中。但知州不会插手县中庶务,县城内外却都是知县王安平这名政和年间的进士在主持。

王安平进士中的甚早,二十出头便登了天榜。但十几年来沉浮宦海,始终没能高升上去。如今赵瑜得登大宝,却也依然枯守着知县之位。

今日县中无事,到了未时,他正准备回后院休息。只听着衙门口外一阵鼓噪,却见早间派下去追税的班头黄崖,被人五花大绑的困进县衙大堂里。后面还跟着数百名百姓,探头探脑的看着热闹。

稍加审问,查清了来由。王安平怒火中烧,甩手丢下一枚签子,唤起两班衙役:“将为首的刘士奇拉下去重责四十板,等本县移文州营,夺了你的军籍,再行发落!”

“且慢!”大堂之外,一个声音大叫着。

王安平一抬头,叫停的却是驻守太平州的州营都指吴伟。吴伟接到消息匆匆赶来,头上的汗还没有擦去。

王安平面色更为阴冷,森然道:“吴都指,此乃吾县中政事,轮不到你这武夫来插嘴!”

“不敢!军不干政,政不干军。这是陛下定的铁律,犯者无赦,某岂敢违。”吴伟喘着气说着,“不过,刘士奇为我军中僚属,若有犯法,当置之于军律,非地方可以用刑。论理当行文于某,让某领会处于军法……新朝律法,明府当熟读才是!”

王安平被当众打脸,还是惯被他瞧不起的武夫,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话来:“如此,就请都指将贵属领回。严加管束!”

“敢问刘士奇犯了哪条律令,以致需让某领回……”吴伟这时突然眉弓一挑,声音一下拔高,“严加管束?!”

“聚众滋事,殴伤本县班头黄崖!”

“俺没有聚众闹事!”刘士奇为自己辩解着,“官家明明已经下了圣谕,诏免一切苛捐并旧日欠账。但黄崖视圣旨于不顾,还扯碎了有官家大印的单子。俺押他来见官又有何错!?”

王安平一拍惊堂木,“朝廷政事不是你们这些武夫该插嘴的!吴都指,管好你的兵!”

“军队亦是宣传队,这是如今的洪武天子亲口所说。让士兵将天子隆恩散于四野,以防有奸人谋图不轨,隔绝上下。使下情不得上闻,使皇命不能下传,这也是十几年来的惯例。若刘士奇所言为真,这个黄崖,正是此等奸人。”

“奸与不奸,不是你等武夫说得算,该由本县来做评判!”

“明府说得没错。就算看着有人敢欺上瞒下,荼毒百姓,某也没权说什么,甚至连上奏的权利都没有——因为军不干政!不过,某要劝上明府一句,莫要小觑了天子耳目。”

王安平已经铁青了脸,什么时候一个不入流的武人也敢对琼林宴中人这般无礼,“如今天下板荡,战事频频。大军驻守开拔无不需要钱粮支撑,哪能免得那么多财税?!今天免了,明天照样要征,百姓又哪经得起这般折腾!本官已然上书朝廷,收回这等不顾实情的诏谕!”

“明府要抗旨?!”

“直言敢谏才是诤臣!天子有过,臣子不去规劝,那才是奸臣!”

“做得朱勔一样的事,却还能套上件诤臣的衣服。某真是佩服之至啊!”吴伟大声冷笑:“观我东海,除了依律缴纳的田赋外,从未多收过一文一厘,但陛下照样带着俺们北击金虏,南灭交趾,东屠扶桑,西定真腊。而道君上皇在位的二十多年,税倒收得不少,百姓须得卖儿鬻女才勉强交得上,但养出来的官如何?!兵如何?!见了金虏,就吓得如狗一样夹着尾巴往南逃。若不是有骠骑大将军在天津抄了完颜宗望和完颜宗翰的后路,女真铁骑早冲到长江边了!”

一番豪言壮语,衙门外的百姓听得齐声叫好,一个要收税,一个要免税,他们当然知道该支持谁。

王安平狠狠的瞪着县衙内外,他可是忠心耿耿的啊!为了朝廷殚思极虑,怎么就没人能体谅呢!

第六章 对手下

第六章 对手下

洪武元年五月初五。庚午。【西元1126年5月31日】

太平州当涂县中军政双方的这次小小冲突的报告,在两日后,便递到赵瑜的案头。不过不是单纯的叙事文章,而是罗列并分析了各方情报和议论的综述性报告。

没有经过组织和整理的情报,就是一团毫无头绪的乱麻。要想从浩如烟海的报告中找出有价值的信息,就如同从浩浩荡荡的金沙江水中淘选出金粒的难度。对于搜集来的情报不加分析和整理,就等于是让一粒粒金沙从手里流走一般。

而经过十几年的教导、历练和发展,赵瑜手下的情报分析部门已经越来越接近于一个辅助决策的智库。每一份情报收到手中,除了摘取其中要点,贴黄上供御览外,也要综合起其他有关情报一起递上。

同时就连归档,也再不仅仅是分门别类那么简单。还要划出其中的关键词——如人物、地点和时间——制作成检索卡片,以便于日后编写分析报告时寻找参考资料——这也是目录学和档案学不再局限于图书馆中,而在情报系统中发扬光大。

呈到赵瑜眼前的报告,就包括了当涂县衙中当时各方人等的对话,事情的起因结果,知县王安平的几次谏言奏疏,还有事件发生后,当涂百姓们的反应。互相对比着看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便在头脑里有了个清晰的印象。

不过这份报告里,并没有当地驻军上报这次冲突的奏疏。对于太平州州营都指挥使与知县在县衙中为免税政策争辩。但在之后却严格恪守了军不干政的铁律,这点让赵瑜很赞赏。

不像其他地方的军队,地方上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打个报告上来,好在赵瑜心中留个印象。赵瑜很少会理睬这些妄图幸进之辈,而没这么做的吴伟,他的名字,反而已然简在帝心。

当涂县的这次由免税引发的冲突并不是进来唯一的案例,自从赵瑜下诏永免丁税和一切杂项,并不计旧时积欠后,有许多地方官吏和一些朝臣,上疏谏言,一封封奏疏如雪片般飞上赵瑜的案头。

多是打了个为朝廷财政着想的名义。先赞一通天子仁德,然后便是叫苦不迭,并指天誓日的声称,若行此法,今年的税入必然会只剩三成到五成,若是坚持如此,一统天下定会遥遥无期。虽然这其中并没有东海旧臣,但也掀起了好大的一片声势。

这就是赵瑜眼下的对手。不是北方的金人,不是关西的赵构,而是刚刚归入他统治下的地区中,数以千万计留用下来的地方官员和胥吏。

他们是旧朝税制的直接受益者。在神宗朝时税入最多的年份,粮、草、钱、绢,还有,折合成钱币,大约是八千万到一万万贯。但在抽税的过程中。却足有两到三倍的数额,流失到各级官吏手中。

这并不是赵瑜的臆测。当初为了计算江南百姓的家产和购买力水平,以便决定是否将玻璃、铁器大规模生产和倾销,他曾经在江南诸路选出六个有代表性的县——有以农桑为主,有以茶树等经济作物为主业,有以盐税为主,还有处在通衢要道,以商税为主——并向这六个县派出大批人手进行深入调研,并直接收买衙门里的吏员,复制了全部档案资料。

最后用了整整一年,搜集的资料和报告得用车装。得出的结论就只有一个,不杀光当地税吏,东海铁器也许还有点出路,而造出来玻璃器皿根本不会有多大的市场。

天下胥吏皆可杀,这不仅仅是宋代被胥吏们欺骗和玩弄的士大夫们的悲愤之言,也是每一个被贪官污吏借助自己的身份和权柄,抢去了所有家产的农民的心声。

为朝廷收一贯税钱,放入自己腰包的就能有三贯,虽比不上明代嘉靖年间征收矿税的一比十——皇帝每到手一两银子,派往各地的征税太监们就能拿到二两银子,地方政府的税吏就能到手三两银子。而各地的地痞无赖就能到手四两银子——但也足够触目惊心了。

而赵瑜的诏令,把繁杂的令人瞠目结舌的各色苛捐杂税,削繁就简,归并为一项。一下便将税收稽征手续简化到最少,自然便减少了税吏们欺上瞒下的机会和油水,同时也减少了税收过程中的各项开支。

这些开支并不是税入粮赋在转运和存储过程中的损耗,那些永远都是加诸于百姓头上,而是减少了税簿造册、隐户稽查等工作,针对农民的税用账本,也只剩下田籍和五等丁产簿两项。

“但这仅仅是第一步,还有地方的财政监察权,不仅仅是税收要存到在钱庄分号中那么简单。”陈秀安在赵瑜和一众宰臣面前侃侃而谈。

他是减税政策的倡议者、鼓吹者、参与者,同时也是受益者。免去苛捐杂税,对于农村购买力的释放,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江南农村市场得以打开,对于工厂主、工厂主背后的三大钱庄,以及三大钱庄背后的皇宋楮币局来说,都是个天上掉下金元宝的好消息。

而商税的收入,以及商品出厂时的印花税也会因此水涨船高,这也是赵瑜不遗余力赞成的一个重要原因。当然,大规模的商品倾销,日后肯定会造成大量的小农破产,但那已是很久以后才会发生的事了。

赵瑜和一众宰辅,以及陈秀安的注意力,如今都放在对手可能有的反击手段上:“那些贪官污吏要想对免税新政的进行反击,只要故意少征税就够了。不但已经免去的税赋不再收取,连该收的田赋也不去催缴。他们大概会认为,朝廷税入一旦不足,就不得不废除新政。恢复旧的税法。

众所周知,欠缴税赋在各地都是十分常见。一般来说,十贯税额收到七贯,也就是征十收七,便已经是高比例了,大部分情况甚至只有一半。所以许多时候都是标个高高的征税定额,就算有人欠缴,打个折扣还能剩些。那些贪官污吏若是以此为借口,来挟民自重,朝中要想对付起他们免不了就会有些投鼠忌器。”

“如果从朝中直接派遣监察御史下去呢?”

“不仅仅是监察御史要派,每一个州县肯定都要安插上税官。但无论人力再充分,也不可能连每一个乡和每一条村都派驻进税官,只能依靠地方上的大户,也就是让那些保正、甲头继续来充税吏!”

不需要陈正汇提醒,赵瑜也很清楚这一点。大户都是地方上的天然管理者。不借助他们的力量,他的统治也仅仅控制到县中——再发动群众,也比不上后世那支空前绝后的队伍——虽然可以利用州郡兵将政策传达会乡里,但终究不可能多用,更不可能代替乡中族老和大户的作用。

不过相应的对策,书房中的每一个人都十分清楚。

赵瑜笑得冲和恬淡,但说的话却是杀气腾腾:“朕施政以仁德为上,但也不是只吃斋念佛!女真人都被朕打得像兔子一样缩回洞里,还收拾不了他们?笞、杖、徒、流、死。五刑在手。轮不到他们闹!今年秋冬大辟,朕可是准备着勾决个千儿八百的!就以朱勔余党的名义!”

陈秀安也冷笑着:“他们也只是贪惯了,又以为还能挟民自重。只需陛下当头一棒,将他们的气焰打下去,日后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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