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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凤皇在上-第78章

小说: 凤皇在上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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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他犹豫不决之际,床帐之后传来女子凉凉的声音:“各位长老的意思……是让本神不生这个孩子?”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的气息乱了乱,却维持着冰冷缓慢的语调,“事到如今,你们不让本神生这个孩子,同让本神亲手杀了他,有何不同?”

    众长老沉默,终有一人出声:“帝君同修离神君,日后还会有孩子。可是,这个孩子不能留。”

    良久,自帘后传来女子的一声:“修离,你说。”

    被问到的男子神色沉敛,缓缓道:“小玉,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护住你们母子。”

    闻言,一名长老冷声道:“修离神君,请你以大局为重。”

    男子理着衣袖:“何谓大局?小玉和她腹中的孩子,都是我的骨肉至亲,他们,就是我的全部大局。”

    一席话说得在场之人悉数沉默,却听床帐之后传来一串清朗的笑声,女子笑完,道:“修离,到我身边来。其他人等,尽数退下。”又道,“你们放心,这个孩子是本神的,本神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

    众长老沉默片刻,纷纷退至房间之外。

    修离挑开床帐,急急行进去,刚刚入内,便有个身子扑入他怀中。女子全无方才说话时那般镇定自若,她伏在他怀中,声音虚弱:“修离,你方才说好的,会护住我们母子。”

    修离察觉到她的异样,将她自怀中扶起,看清她此时的状况,脸色蓦地一白,颤声道:“小玉,你做了什么?!”

    女子的裙袍上渗出斑斑血迹,腹部如有红莲盛放,房间的地上扔着一柄刀,上面的血还未干,让人看了心头凛然。

    她仰着因失血过多而苍白异常的脸,唤出那个早已尘封的名字:“孤河,那是你的孩子,你不就是想要他吗,带着他,离开崆峒。”握紧他的手臂,努力道,“以你的能耐,带着孩子逃出去,怕是不难吧。”

    男子为她这番话浑身一震,目光往床上看去,见那里有个婴孩,被仔细的裹在了襁褓中。

    他几乎站立不稳,素玉,你竟然剖腹取子吗……回神的时候,早已亟不可待地奔到床边,将那襁褓捞入怀中,垂首望去,是个漂亮的男孩。

    长相很像他,唯独一双眼睛,却深漆如墨,是她的眼睛。

    带着初为人父的喜悦,急急抱着孩子来到女子身边:“小玉,是个男孩!”

    女子垂目望着他臂弯中沉睡的婴孩,神色柔和:“这些年,我一直在想,若是生了男孩,便唤他浮渊。我不求他能大富大贵,只愿他将来即便深陷渊沼,也能找到一根浮木。不要像我一样……”

    男子为她的话失了下神,缓缓道:“浮渊……阿浮。”

    女子却自唇角勾起苍白的一笑,语气凉薄:“从今日起,你们父子,与素玉再无瓜葛了。素玉与你们,也再无瓜葛了。”轻道,“若我将你的身份公之于众,你一定无法全身而退,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不好?”

    男子修长的身子一晃,反应过来,脸色煞白:“小玉?!”

    不等他继续开口,女子已闭目倒下去,她的腹间,早被鲜血模糊一片。

第一百三十章本神为什么要帮你?() 
那时的他面临两个选择,一是如素玉所愿,带着他们的孩子远走高飞,从此海阔天长,与她再无瓜葛。二是留下来,与崆峒反目,毁掉这些年苦心经营的一切。

    他一手抱着婴孩,一手揽住昏睡过去的女子,眸中如有大雪纷扬,一片苦寒,一片苍凉。

    他从来不曾觉得六界这般大过,可是这般大的六界,竟容不下他们一家三口。若放在从前的他身上,将六界毁去又何妨?可她是崆峒上神,六界是她心之所系,只要她一日不将六界众生放下,他就要陪她守着。崆峒的神威维系着六界的运转,他又岂能倒行逆施,让她伤心?

    可是,要成全她,他就必须放弃她。

    这样的抉择,何其两难。

    将素玉轻轻安置在床上,抱了抱襁褓中的婴孩,良久,才道:“阿浮,不要怪为父心狠……”

    永乐殿外,崆峒的一众长老肃然而立,隔着厚重的殿门和重重仙障,依然能感受到惊人的煞气,正在心中感叹造孽啊造孽,那庞大迫人的煞气却突然消失,殿门缓缓自内打开,开门的男子,眉目冷淡而清贵,脸上不带任何表情。

    众神呼吸紧了紧,惊诧地看到,修离神君的满头青丝竟已雪白,衬着玄色古袍,说不出的淡漠清冷。他的臂弯中抱着一个襁褓,襁褓之中,却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修离神君,你……这……”

    男子立在白玉石阶上,面无表情,开口时语气凉薄:“素玉诞下的,是死胎。”

    一句话,让所有人的呼吸都乱了乱。

    男子的声音却仍平稳:“此乃崆峒家丑,本神以为,便不要张扬了吧。”抱着襁褓行出两步,顿下,“哦对,传本神的命令,素玉醒来以后,不要在她面前提及半个字。否则,剥去仙骨,发配蛮荒。”

    有人欲上前确认胎儿是否当真死去,被身畔人拦住,对方摇一摇头,低声:“这样大的死气,便不要确认了吧。”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所有人都沉默下去,仿佛此刻,就连叹息都是冒犯。

    素玉诞下死胎一事,虽只有在场的数人知道,可是没有几日,便有小道消息悄悄在华阳宫流传开来。关于此事,暗地里流传的有两个版本,一说是小神君胎死腹中,另一说则是修离神君大义灭亲,亲手掐死了小神君。两个说法各有其依据,经过考证,第二个说法似乎更让人信服。不过,自从有人因谈论此事受到抽骨剥髓的重罚,华阳宫中便再无人胆敢提及半个字。

    华阳宫——至少在表面上——又恢复了往日的祥和宁静。

    素玉昏迷半个月,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牵挂孩子。从小女官口中问不出什么,她不顾虚弱的身子,跌跌撞撞就要下床,中途,落入一个怀抱,抬头,看到玄衣白发的男子,大脑空了空,回神后,缓缓握紧他的手臂,问他:“修离,我的孩子呢?”

    她的神色让他心中难过,屏退女官,轻道:“小玉,我把阿浮放到一个稳妥的地方,没有人能够伤害他。”

    她不信:“你骗我……修离,你骗我。”又道,“你为什么还好端端的在这里,我的孩子呢?你告诉我,我们的孩子呢?”

    他将她固定在怀中,轻道:“小玉,虎毒不食子。”

    她这才安静下来,却忽道:“不,你是孤河,不是修离。你杀了我的父君,还要杀了我的孩子。”语气慌乱无措,“孤河,我求你,把孩子还给我。”

    男子无奈:“小玉。”抱住她,把头埋至她颈间,“待你把伤养好,我便带你去见他,好不好?”

    她听了这话,沉默片刻,才乖顺地点点头:“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扯住他的衣袖,抽了抽鼻子,“孤河,除了阿浮,我什么都没有了。不要把他从我身边带走,好不好?”

    男子缓缓抱紧她,声音低沉沙哑:“小玉,你怎会什么都没有。我不是在你身边吗。”

    幻境看到此处,已经隐约能够看出素玉癫狂的征兆,那之后,她时常询问修离何时带她去见阿浮,得到的自然都是否定的回答,次数越多,她的情绪越难以控制,后来,竟发展到见谁都要问一句:“你能带我去见阿浮吗?”

    她的这种状态,自是无法见人。修离只得称她身体有恙,将她关在寝殿之中,派人寸步不离地守着。明面上是养病,实则同软禁没有两样。虽然请了无数药仙为她诊治,可她患的是心病,心病,自然只有心药来医。

    他自是不希望素玉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可是又觉得,这种状态也未尝不好。

    至少,她暂时忘记了对他的仇恨。只要哄着她可以带她去见孩子,她就会对他百依百顺。不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虽以铁血政策下了封口令,却仍是没能封住照顾素玉的小女官的口。

    在素玉无数次提起孩子之后,小女官终于绷不住,泪如泉涌,告诉她孩子没了,还告诉她孩子也许是被修离神君亲手杀死的。

    素玉为这番话彻底失控。

    她带着满腔怒意杀到修离的面前,适时,修离正在接待来自仙界的某位上神,这般一闹,致使六界尽知——原来,崆峒的二位上神关系这般不好。

    修离虽最终将发狂的素玉制住,浑身却被她重伤数十处,站在一片狼藉之中,他不顾自己血流如注,将她抱起,她在他怀中失控地哭喊:“你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孤河,我要杀了你。”

    他抱着她回到寝殿,褪下她的衣衫,以神力在她的伤处抹过,疲惫地重复从前告诉过她的话:“小玉,阿浮在安全的地方,你信我。”

    她却悲愤难过道:“你骗我。你一直都在骗我。”试图挣扎,自手脚处却传来锐利的疼痛,为了不让她动弹,他竟断了她的手脚。

    男子手指冰冷的触感在她肌肤上滑过,惹她身子轻颤,伤痕却渐次在他手下淡去,每医治一处伤痕,他的脸便憔悴几分,尽管如此,他却仍细致地将她身上看得见的伤一一抹去。

    他似是忘了,自己身上的伤比她更严重。

    待所有的伤口变得平整光滑,他的手却仍在她身上游移,似是不舍得离开,她哭腔道:“孤河,不要以为你对我好,我便会被你骗了。骗子,大骗子。”

    他的呼吸重了重,俯身吻上她光洁的脖颈,语声里夹着凌乱的呼吸:“是,我是个骗子。小玉,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

    她试图把头偏向一边,躲避他的亲吻,却仍被他封上了口。

    很快,那个吻里便带上了血的味道,他却不管不顾,继续深入,仿佛不把她吞入腹中,便不会罢休。

    不多时,她便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

    待掠夺结束,他紧拥着女子,告诉她:“小玉,阿浮在墨珩那里,他很好,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怀中的人却早已昏睡过去,脸颊犹挂着泪痕。

    那一日,他抱着襁褓中的婴孩,来到墨珩隐居的仙邸。

    他以自己的全部本源神力将婴孩身上的煞气封印,若非如此,也不可能将崆峒的众位长老瞒骗过去。可是,此事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这个孩子一日在他身边,他与素玉便一日不得安宁。这六界之中能帮助他的,他只能想到一个人:墨珩。

    仙邸的小厅之中,墨色古袍的男子一手撑在额角,另一手捏一本旧书,目光流连在书页上:“孤河,本神为什么要帮你?”

    他为对方准确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失神片刻,继而唇角勾笑,语气不掩赞叹:“不愧是创造了崆峒的上神,看来,这世间的一切,都瞒不了你。”问他,“上神既然洞若观火,又为何至今未发一语?”

    修长的手翻了一页书,墨色长袍的男子眼皮仍然没有抬:“邪神,你亦为上古之神,便该知道,造物者,不可参与众生的造化。”终于看了他一眼,目光悠久亘古,“不过,若是出现覆灭崆峒的大劫,本神定当出手匡扶。”目光落到他怀中的婴孩身上,“这个孩子,或许与崆峒之劫相连。”重复了一句,“本神为何要帮你?”

    玄袍男子沉默良久,方道:“你说的对,你没有理由帮我。当年清沐有难,你都没有出手,又怎会为了一个不该出生的孩子坏了自己的原则。”轻轻道,“凡人相信举头三尺有神明,所以遇到难以达成的心愿,便会到庙中求神拜佛,以前的我觉得可笑,可是看起来,今日我来这里找你,倒是做了自己都觉得可笑的事。”将怀中婴孩沉睡的脸望了片刻,轻轻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你便当我是一个求神的凡人,从此以后,这孩子的造化,全凭神的旨意。”

    离开之前,又道:“墨珩,我的本源之力已悉数在这个孩子身上,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邪神孤河。”

第一百三十一章万劫不复() 
待主人读完余下的半卷书,客人早已离去,小厅外天色青青,有落雨的迹象。

    被生父丢弃的婴孩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却不哭不闹,极为安静。

    男子放下书卷,缓步行过去,抬手放至自己的眉心,揉了揉:“孤河,你竟将这样烫手的山芋扔给本神。”

    这孩子,身上不光流着龙神的血,还吸纳有邪神的本源之力,将来若生恶心,定然会是六界的麻烦,只怕,还是个大麻烦。

    也难怪孤河不敢将他留在族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别说是崆峒容不下这孩子,若此事捅到仙界,只怕天帝都不能坐视不理。

    他的心思渐沉,抬手便朝婴孩稚嫩的脸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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