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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古剑奇谭2:永夜初晗-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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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无异道:“对,还有,房子之类看着很新,我觉得,像是许久之前的桃源仙居。”

    “那个偃甲呢?”闻人羽问道。

    “没带进来。”乐无异摊手苦笑,“偃甲上附了咒术,初次启动,咒术生效,把我们两个传了过来。”

    闻人羽沉吟片刻,眼睛一亮:“若是从前的桃源仙居,阿阮妹妹还是石像。”

    “对!去看看!”乐无异跃跃欲试。

    两人提气纵身,刚一举步,闻人“哎哟”一声,险些又被裙摆绊倒。乐无异强忍笑意,一脸严肃地扶着闻人羽,两人步履蹒跚,慢吞吞走了半晌,方才走到池边。

    举目一望,亭中并无石像,却有一个男子,面对池水,沉默伫立。

    “谢前辈?”闻人羽冲口而出。

    “师父!”乐无异神色陡变,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亭中男子应声回头,襟袖垂落,正是谢衣。他脸上带笑,点头说道:“劳烦远道而来,谢某惭愧。实不相瞒,此地种种皆为虚幻,我自也不例外。”

    “幻境……”乐无异泪涌双目,心中万分失落。他始终抱有幻想,以为谢衣手段通神,或许当日侥幸逃脱,如今尚在人间……

    此处谢衣果然只是幻象,对身周种种如未听闻,只是一路缓缓叙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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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溯往·通天(2)() 
“既有人入此幻境,想必我已不在人世。来人纵非采薇,也当是一名出色偃师,想必知晓我名讳生平。我半生倥偬,毁誉加身,徒负无数虚名罪名。生前我不敢有一字自辩,身后……但愿世间能有哪怕一人,解我毕生隐衷。”

    乐无异再也承受不住,单膝跪下,道:“师父,弟子在此。你交代的每一个字,弟子都会牢牢记住,至死不忘……虽然,你永远也不可能知道了。”

    谢衣微笑道:“布设此幻境时,我即将前往捐毒。此去凶多吉少,故此,我将生平经历写入一卷帛书,留与后人。”抬手幻出一物,飘飘然飞到两人面前。两人接过一看,果然是一卷帛书。

    谢衣看不到二人失魂落魄、几欲落泪的模样,仍旧含笑说道:“死生亦大矣,我也难以免俗,终是做了多余之事。然而,通天之器已拆解四份、散布各处,重组之机极其渺茫,想来若这段幻象竟能得见天日,必定是冥冥中上天有意成全。”

    闻人羽惊道:“通天之器,拆解四份?所以那四枚偃甲蛋——”与乐无异交换个眼神,两人恍然:原来那四枚偃甲蛋,就是通天之器本身!

    幻象已近尾声,谢衣身上散落银白光点,萤火虫般向天宇飘去。

    谢衣似乎也贪恋这片刻旧梦,抬头仰望苍穹,语带叹息:“此生未尝虚掷一日,余心已足,不复怨怼。所愧疚者……余力绵薄,终究难以回报故人之挚情、恩师之错爱。这数十年人世嬉游……实在太短、太短了……”

    他的身影逐渐淡褪消失,声音也低弱下去:“当世偃师奉我为圭臬,只因为我造的鸟雀会飞翔,牛马会奔跑,行动俱如活物。然而,我很清楚,它们堪称完美,只是没有生命。”

    乐无异终究忍耐不住,神色慌张,试图用双手笼住散逸的光点,然而光点纷纷穿过了他的手掌。

    谢衣身影已几不可见。直到这一刻,他仍是温润自持,风采卓然:“生命……至为灿烂、至为珍贵……而又永不重来……身为偃师,万望敬之畏之、珍之重之……”

    惊鸿照影,梦幻空花。

    乐无异垂头跪地,久久不言。

    闻人羽上前,将手放在他肩上,用力沉了一沉。乐无异伸手,覆住她的手背,也同样,用力压了几下。

    “帛书上,写了什么?”乐无异按捺下诸般感怀,问道。

    两人展开帛书,仔细研读。帛书中讲述了流月城的由来,与他们之前所知并无二致。但其中许多内容,他们也是初次听闻。

    天柱倾覆,女娲补天。灾劫之后,大地浊气增加,不再适于烈山部人生活——烈山部人体质特殊,过度接触浊气将会折损寿命,因此唯有远离大地。

    神农仁慈,允许流月城长留北国天穹,以供烈山部人栖身。离去之时,他承诺将尽快为烈山部人寻找出路。

    可是,神农再也不曾回来。

    伏羲为防止五色石和矩木等机密外泄,布下结界,流月城从此与世隔绝,烈山部人无法踏出城外半步。岁月流逝,大地浊气日见浓郁,即便高居天上,烈山部后裔仍难逃浊气侵蚀,体质衰退、寿命减短,甚而罹患绝症,肢体溃烂、痛苦而死。

    看到此处,乐、闻二人互看一眼,都是一般心思:流月城人为非作歹,固然可恶,但究其源头,也可悲可悯。

    接下来便是谢衣生平。

    闻人羽对着帛书念道:“时如逝水,千载已矣。我出生前,连老城主独女沧溟都已染上绝症,命不久矣。而当时大祭司的两个孩子——沈夜和沈曦,也开始出现绝症症状。为了尝试借神血之力治愈沧溟,大祭司将沈夜兄妹送入了矩木核心,以为试验。两人在矩木中经受神血灼烧,病症痊愈,然而沈曦却从此每过三日,记忆便重回进入矩木的前夜……其中惨痛,难以尽述。十二年后,老城主及前任大祭司先后亡故,沈夜继任大祭司。同年,我拜入沈夜门下,开始尝试破除伏羲结界。”

    乐无异眼色一凛:“‘昭明可破流月结界’……看来,即便另有办法,也是极为麻烦,否则师父不会舍易求难。”

    闻人羽点头,继续读了下去:“多年后,一次试验中,我成功割裂伏羲结界,使其短暂裂开一丝缺口。却不料心魔砺罂在魔域中窥伺已久,趁机潜入城内。心魔靠吞噬心念与七情来增强魔力,但若长期滞留人界,它们的魔力便会渐渐消散。而伏羲结界,恰恰将流月城与人界隔绝开来,使得砺罂能够存活。于是砺罂许下承诺,它将慢慢引魔气感染城民,使城民不再惧怕浊气。而作为交换,流月城人需将矩木枝叶散布下界。如此,它便能通过矩木,源源不断吸收下界七情。沈夜接受了它的条件。之后,城中爆发动乱,牵连无辜者甚众。我迫于形势,最先接受魔气熏染,以争取时间调查心魔的来历和弱点。然而最终我发现,心魔已附上矩木,以矩木为盾牌。而如果矩木被毁,那么整个流月城都将不复存在。”

    闻人羽停顿一下,梳理思绪:“所以,流月城不仅有沈夜,还有心魔砺罂?昭明不止能破开伏羲结界,还能克制心魔。”

    乐无异道:“既然如此,那一定要找到昭明。下面有没有提昭明的事?”说着接过帛书,仔细搜寻。

    帛书记载,谢衣叛逃下界,寻找克制心魔之法。他偶然从巫山一座古祠的残简中,读到了神剑昭明的传说。可惜,时隔千年,昭明踪迹全无。

    “为此,”乐无异用手指比着帛书,一字字念道,“我制造了通天之器,用于重现木石记忆,由此,我发现,昭明已被分为‘柄’‘光’‘影’三个部分,流散下界。只可惜,我行迹暴露,只得拆解通天之器,以待来日。”

    读到此处,乐无异忽然停住,难以再吐一字。

    倘若帛书内容至此而终,固然令人难过,却不至于如此哀恸。彩云易散琉璃脆,世间憾恨,莫过于此。

    谢衣在帛书末尾,如此写道:

    “我一生心血尽付偃术,满以为终有一日,能以偃术超越所谓天道。”

    “然而,恰恰因为我试图逆天行事,才给了心魔可乘之机。多年来我时常自问,我所做的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以凡人渺小之力,试窥浩瀚天道,终究不过镜中捞花、苍猿捉月。”

    “后世能重组通天之器者,必是出色偃师。同为偃师,我明白,穷尽天地奥秘、探求偃术极限,乃至超越世间一切天道规则,是我们最迫切的愿望。”

    “只望此书能令后来者略微感慨天命可畏,切切。”

    谢衣一生漂泊,助人无数,百年之后,仍有人受他恩泽。

    尔后,捐毒大漠,皓月黄沙,一代偃术宗师,慷慨赴死,以身殉道。

    谢衣幻象消失不久,咒术失效,乐、闻二人便又回到了先前房中。

    闻人羽手握帛书,微微出神;乐无异望着窗外,心潮起伏不定。

    “这么一来,线索串起来了。”闻人羽开口,慢慢说道,“我已经把一路见闻告诉了定国公。傅——你娘,昨日同我说,十八年前,捐毒并非亡于战乱,而是亡于断魂草。”

    “什么?”乐无异一怔。

    “你娘说,断魂草一事机密,不可传扬,否则只怕引发恐慌。”闻人羽道,“她说,围城后,某天深夜,由北天飞来许多光点,流星般划破天幕,坠入捐毒城内外。光点落地,生根发芽,转瞬间变作参天大树,扩散出紫黑色雾气,之后便与朗德一般无二。”

    “原来如此——”乐无异紧咬牙关,一拳砸在床沿,“国恨家仇,不可不报。”

    闻人羽点头:“若放任流月城,后果不堪设想。”她一向仁心宽厚,想到捐毒的惨状,也不由得动了杀气。

    乐无异神情坚定:“说得是。我们既然已经牵涉其中,就要善始善终。更何况,我们有通天之器、昭明剑柄,此事非我们不可。”

    “对了,剑柄!”闻人羽眼睛一亮,“可以用通天之器读取剑柄的记忆!”

    两人正高兴着,忽然想起,剑柄还在阿阮那里。当下商定,明日一早,去书院与夷则、阿阮会合,商量下一步计划。

    想到夷则,两人均是担心不已。可至今没有消息传来,也只得明日见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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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解仇·灭口(1)() 
据线报,狼王离开乐府后,便已快马加鞭返回西域。乐无异再三思量,问过爹娘,终于还是拜托老爹,设法将捐毒亡国真相告知狼王,请他在西域好好保重,等待乐无异复仇成功的消息。

    次日一早,乐、闻二人按时起身,收拾齐整。

    乐无异只是一时疲累过度,不是什么大病。沉睡一日,几乎已完全复原。两人向乐绍成夫妇道别。

    乐绍成不舍一双子女,但他眼界不凡,既然子女决意,他便不会拦阻,只说将尽力帮助秦炀,说服中原修仙道。傅清姣却是心直口快,她心疼闻人羽,故而只呵斥乐无异:“胡闹,病还没好,出去乱跑什么?”

    乐无异苦笑道:“娘,我都多大了,这点儿小病,还得躺个十天半月不成?”

    傅清姣不死心,还要再说,乐绍成开口道:“清姣,罢了。倘能除去断魂之毒,功在天下。”又向无异道,“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对兀火罗始终有几分愧疚。他武功盖世,一代名将,本该战死沙场,可惜……”

    乐无异轻声道:“老爹,我从未怪过你。”

    乐绍成颔首,道:“为父始终当你是亲生孩儿。你平安快乐,为父才能安心。”又看向闻人羽,“事了之后,来长安吧,十八年了,让爹娘好好看看你、陪着你。”

    闻人羽双眼微红,行天罡礼,道:“一定。”

    “再等三五日,病好了,再走也不迟啊。”傅清姣不死心,还要再说,乐绍成道:“天下安危,匹夫有责,咱们的孩儿有出息了,你该高兴才是。”

    傅清姣眼眶微红,点了点头,再不多言。

    庭前一双儿女,拱手齐声道:“爹、娘,在家保重,孩儿去了。”

    乐氏夫妇一路送到门口。

    乐、闻二人强忍心酸,转身离开,走到街角,回头瞥去——傅清姣站在门前,还向这一方翘首凝望,母子之间,人潮来往,虽只一条长街,却如天涯相隔。刹那间,两人心中离愁别绪,酸楚不已。

    时辰尚早,街上少有行人。

    两人来到长安书院,找到那处小竹林,正想四下寻找,忽见一头小兽从角落蹿出,冲着二人吱吱直叫。

    “阿狸。”两人双目一亮,快步赶上。

    阿狸掉头就跑,弯弯曲曲,兜了几个圈子,来到一处僻静的山石背面。只见夏夷则与阿阮一坐一立,虽然默默无话,却有种难以言表的亲昵默契。

    “夷则、阿阮!”见两人安然无恙,乐无异心头欢喜。夏、阮二人应声回头,却不及乐、闻二人志得意满,尤其夏夷则,眼眸有如深潭,冷冽哀婉,令人看了无端便觉伤心。

    乐无异脱口道:“夷则你……”

    闻人羽拉住乐无异的手,轻轻摇了摇。乐无异与她心意相通,顿时住了口,倒是夏夷则淡淡说道:“母妃已为皇帝赐死。待流月城事了,在下会替母妃讨个公道。”

    乐、闻二人难以置信,乐无异更“砰”的一声,拍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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