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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古剑奇谭2:永夜初晗-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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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无异摇头。

    “这是捐毒文字。”安尼瓦尔指着自己的印章,轻声说道,“吉祥安康。你那个,是富贵绵长。”

    “富贵绵长……”乐无异失魂般喃喃。

    狼王攥紧印章,闭上双眼,胸口剧烈起伏,过了时许,才问道:“小兄弟,你几岁?”

    “十八岁……”

    “十八岁。”安尼瓦尔喃喃念叨,“你左肩胛下有一块铜钱形的褐色胎记,对不对?”

    乐无异浑身一震,瞪着狼王张口结舌。

    “怎么?不对?”安尼瓦尔声音发颤,隐隐惊慌。

    乐无异呆了呆,拉下衣裳,露出肩头肌肤——光洁的皮肤上,一块铜钱大小的印迹格外醒目。

    安尼瓦尔长吐一口气,整个人如释重负。

    “你……”乐无异面色惨白,“你怎么知道我的胎记?”

    “为何?哈,你竟问我为何。”安尼瓦尔惨笑,一字一句,“因为,你是捐毒人,你、是、我、弟、弟!”

    马贼里起了一阵惊呼,谢衣等人也不胜错愕,乐无异更是面色如纸,后退一步,大叫道:“你胡说什么?我爹明明是……”

    “乐绍成?”安尼瓦尔仰天狂笑,“好啊,好个定国公,好一场算计!”

    “住口!”乐无异脑子里一团乱麻,他极力否定安尼瓦尔,可又直觉狼王句句是实。自小,他常问爹娘,为何他的眼睛与旁人不同,爹娘总说,那是因为娘亲来自南疆,与中原人有所区别……

    “怎么?”安尼瓦尔恼怒道,“事实俱在,你还要认贼作父?你娘深得父亲宠爱,你还未降生,父亲便为我们准备好了兄弟信物。”指了指无异那枚印章,“你出生不久,捐毒城破,爹和你娘都……我以为你也死了。没想到……”

    “不,这不可能。”乐无异连连摇头,“照你说的,我那么小,怎么可能活下来!”猛然想起一事,提起晗光,“禺期!你给我出来!你知不知道?禺期!”

    晗光剑沉沉无声。

    一旁谢衣长叹一声,欲言又止,最终,只是默默摇了摇头,神色悲悯。

    “首领说的都是实话。”屠休上前一步,望着乐无异,拱手说道,“你的相貌跟二夫人很像,尤其眼睛鼻子,简直一模一样。”

    “执迷不悟!”安尼瓦尔冷笑道,“你亲生父亲死于乐绍成的奸计!他养你,是因为他没能打败父亲!堂堂兀火罗之子,却被杀父之敌抚养长大,那有多么可笑!”

    “你住口!”乐无异心中混乱,无处发泄,双眼憋得通红,恰好晗光在手,几乎不假思索,连鞘向狼王劈去。

    叮,闻人羽银枪一横,格住晗光。乐无异略微清醒,却是越发悲愤矛盾,哀声道:“闻人,我不是,我是乐无异,不是什么捐毒的……”

    闻人羽心下不忍,眼睛也自红了,强忍着心下酸楚,大声道:“生恩固然重大,可定国公夫妇抚养你整整十八年,他们对你有无坏心,你不清楚,谁还清楚?他们为人如何,你不知道,谁能知道?定国公至今只有一个孩子,自始至终,只你一个孩子,你不信他,又信谁去!”说到最后,竟是难止呜咽,落下泪来。

    乐无异如遭棒喝,昏茫眼中灵光重聚,喃喃道:“我不清楚,谁还清楚?我不信他,又信谁去?”

    狼王正欲再言,却为谢衣打断:“狼王,无异,此事关系重大。十八年前,捐毒之战,我也曾听说一些消息。”说到此处,他停顿片刻,似乎有所犹豫,“狼王所说事由,固然惨烈难当,但国破情形、先父之死,狼王可曾亲眼目睹?”

    安尼瓦尔毕竟一方霸主,此刻情绪平复,压下心头怒火,回想片刻,缓缓道:“十八年前,兵临城下,父亲悄悄将我送出城去,命人将我锁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准我返回捐毒。”看向无异,“当时你还未出生,否则我无论如何要将你带出。很快,捐毒战败,我撬开手镣逃走,然后……”

    狼王回头望望副手屠休,目光沉痛:“我本想赴阵而死,多亏屠休劝阻,让我为捐毒保留一线血脉,以待来日复国。于是我们避开大军,逃入沙漠深处,一路收拢那些战事刚起之时早早逃出城外的捐毒遗民。我们为求生存,沦为马贼,尽管如此,我只劫珍宝,不害客商,到如今,复国之事遥遥无期,而当初追随我们的兄弟,却老的老,去的去了。”安尼瓦尔神情坚韧,却又沧桑疲惫,众人想象他胼手胝足、艰难复国而又不忘初衷的气节,均是油然生出敬意。

    谢衣叹道:“这便是了。狼王未曾亲见,此事或许另有曲折。”

    夏夷则也从旁道:“定国公若是如此小人,为何却不贪恋权力,班师回朝后立即辞官?不合情理。”

    狼王冷笑:“你们中原人,说一套,做一套,心思弯弯绕,乐绍成狡猾无比,寻常人哪里看得透。”瞥向乐无异,眼色阴沉,“你终究不肯承认?”

    乐无异咬着嘴唇,与狼王对视片刻,坚定道:“我相信爹娘品行为人,等我问过他们,再下结论。”

    谢衣也道:“凡事眼见为实,可否请狼王宽限时日,待我们回中原查证之后,再作计较?更何况,”谢衣垂下眼帘,叹息,“当年有传闻说,捐毒一战,除了捐毒王军和西征大军,可能另有一股势力参与。”

    一旁闻人羽眼中豁然一亮,盯紧谢衣,神色乍喜还惊。

    “好!”安尼瓦尔想了想,盯着乐无异道,“我等你三个月,三个月没有消息,我会亲自去长安找你。”停顿一下,扬手,“屠休,为我弟弟补上一份配刀礼。”

    不久,屠休取来一个羊皮袋。安尼瓦尔接过掂量一下,对乐无异说:“在我们捐毒,男人十五岁成人后,父母会送给他一生中第一柄佩刀,以及一笔财产。如果父母过世,就由兄长代为赠刀。拿着。”

    乐无异连忙推辞:“这么正式的礼节,我不能——”

    狼王一瞪眼:“当年父亲很期待你的降生,早早准备好了你配刀时的礼物。我只是了结父亲的心愿。”

    乐无异这才接过,低声道:“多谢狼王,我弄清身世,再来相见。”他心神不宁,只想离开,说完转身就走,只听安尼瓦尔在身后叹道:“我生母很早过世,你生母是中原人,开朗热情,我一直尊她为母。城西北面是王陵,她和父亲的衣冠冢就在那里,你的襁褓也在里面。如果他们得知你平安长大,定然高兴。”

    “多谢告知。”乐无异拱手为礼,“这儿凶险得很,你们最好离开。”

    安尼瓦尔点了点头。

    乐无异忍住回头冲动,和同行诸人一道,沿来路折返。待走出地宫,望着长天沙海,才算稍稍心安。

    “无异,”闻人羽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乐无异沉默一下,说道:“我想去一趟王陵。”

    众人见乐无异情绪低落,想他身世,无不怜悯,均是有意安慰,于是随行前往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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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沙人·魔音(1)() 
走了一程,王陵在望,乐无异说道:“各位稍待,我想一个人静静。”

    众人会意,任他孤身前往。乐无异走到王陵前,但见其旁一座坟茔,四周空旷,沙子均被清理干净,坟前还有若干祭品。乐无异寻思:“此间风沙甚大,王陵也被遮盖,坟墓如此干净,必是兀火罗夫妇所有,祭品如此新鲜,当是安尼瓦尔刚刚拜祭过的。”

    想着单膝跪下,掏出水囊,想了想,低声说道:“抱歉,二位在天有灵,不妨将我当作一位路人,若有什么交代,大可托梦给我……”打开水囊,向坟墓上浇了一些水,“来得仓促,以水代酒,还请不要介怀。”

    远处,禺期悄无声息现出身形,远远望着无异的背影。

    昔年他在剑中,常被用于杀戮无辜,久而久之,心生厌倦,多半时候选择沉睡,不愿去听去看外界之事,与兀火罗只见过寥寥几面,对捐毒灭亡经过更是不甚了解。虽然如此,他毕竟一早猜到无异的身世,却因不想徒增烦恼,自作主张隐瞒至今。

    “抱歉了……”剑灵的话语消散在大漠长风之中。

    须臾,禺期消失不见。

    乐无异站立许久,只觉心思纷乱。世事变幻,因果无常,此刻坟冢中埋着的,与坟冢外站着的,究竟哪一个才是他?想着想着,索性找了处平坦沙地,坐下望着陵墓发呆。忽听身后有人叫他:“无异!”

    “闻人!”乐无异叹气,“你也来了?”

    闻人羽走到近前,看着坟茔问道:“这就是兀火罗夫妇的陵墓?”

    乐无异默然点头,闻人羽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捻土为香,认真拜祭。事毕,在乐无异身边坐下。

    两人一时无话。

    闻人羽用手捞起细沙,看它从指间慢慢流逝,随风扬尽。

    “那件事,你已经知道了吧?”忽然,闻人羽道。

    “什么?”乐无异一怔。

    闻人羽转过脸来看他,神色坦然:“我曾假扮萧鸿渐去过乐府。”

    乐无异心中大惊,讷不能言,一时只觉满面发热,就好似做错的、欺骗别人的都是自己一样:“你——我——”

    闻人羽摇头道:“自从西行以来,你就变了,心事重,脾气差,没有耐心,也常常不敢正眼瞧我。我猜,你是想问我为什么。”

    见她言行坦荡,乐无异也平复下来,平静道:“不想。”

    “不想?”此话大出闻人羽意料。她本已下了决心,要将秘密从头交代清楚,却不料乐无异主动拒绝。

    “初一见面,你便救了我的命,这一路更是时时把我放在心上,”乐无异摇了摇头,垂下眼帘,“我不是不辨好歹,与其追究过往,不如寄望来日。我相信,你若有事瞒我,必定是有你的苦衷。眼下你来同我说,恐怕是因为我身世揭露,你同情我。”

    闻人羽暗自叹息。乐无异看似贪玩随性,实际却极重感情,自尊心也强。自己一时冲动,倒是有些唐突了。

    “你说得是。”闻人羽道,“是我错了,对不住!”

    “别这么说,”乐无异连忙摇头,“你宁愿为难,也不想骗我,我很高兴。但你再想想清楚,等到真心以为能同我说了,你再说吧。”

    风吹沙起,日影西垂,极目所及,一片荒凉景象。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般景致,中原可是看不到的。”闻人羽用手搭着凉棚,一面西眺,一面微笑道。

    乐无异举目望去,沙海无垠,天地如一,太阳像是一只火鸟,穿过稀薄的晚霞,义无反顾地冲向沙海。沙子血染一片,仿佛百战金甲,沙尘随风起落,宛如美人脸上朦胧的柔纱。一支驼队在夕阳下踽踽而行,似灯光下的皮影,若隐若现,闪烁迷离。

    两人都默不作声,直到夕阳落尽、暗夜降临,闻人羽这才起身,说道:“走吧,别让他们久等。”

    “天都黑了。”乐无异站起来,闷闷不乐,“我觉得才只坐了一会儿,时间怎么总是走得这么快。”

    “古人说,逝者如斯夫。”闻人羽道。

    “是啊,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乐无异望着落日余晖,“今日已经没有了。来日又会怎么样呢?”

    闻人羽望着他,忽然内心悲伤起来。

    回到宿地,天已黑尽,头顶繁星如麻,众人围着一堆篝火,正在烧烤沙蛇黄兔。

    此行已经顺利找到捐毒指环,众人心下放松,却都顾虑乐无异,不肯大声热闹。

    乐无异和闻人羽并肩回来,向几人打个招呼,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扯下烤肉,大咬大嚼。众人见他恢复常态,均是放下心来,不多一会儿,也有说有笑起来。

    闻人羽坐在谢衣身旁,忽然道:“谢前辈好像对捐毒之战很是熟悉。十八年前,前辈来过捐毒?”

    她如此发问,心下其实很是矛盾。谢衣光风霁月,一路相携,她相信谢衣与流月城绝非同道,但事关师父下落,又不得不做这小人行径,小心探问。

    谢衣颔首:“我来过。”闻人羽心头一松,知道谢衣果然如她所想,并非恶人。众人纷纷支起耳朵,只听谢衣道,“当年城破之后,定国公向天玄、太华、丹霞诸派求援,我从友人处得到消息,前往援助。”

    乐无异大惊:“那谢伯伯你可曾见到——”

    谢衣知道他想问什么,歉然道:“我赶到时,战事已近尾声,之后我忙于收拾战局,你身世种种,我并不知情,当年我也未曾见过兀火罗或浑邪。”

    乐无异不禁失望,谢衣拍了拍他的头顶。他那缕呆毛都被拍得瘪了下去。

    谢衣笑道:“此次西域之行,顺利找到捐毒指环,要多谢诸位相助,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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