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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陪嫁嫡妃-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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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他牵了潘润雪的纤手来了女宾席,众夫人更是道喜声一片,她隐在暗光的地方,失神地看沙枣树。

    进得后堂他就暗暗寻她的身影,她并不在众人之中,他不由地心提到嗓子眼,她去了哪里?这会子这么闹腾,她身子本就不好,受着这些各式各样心性夫人们地打探窥视,她这么自尊的一个人儿,该是受了多少的委屈。

    他焦急地找寻她,见潘润雪喜上眉梢地瞧他,他回了眼神,带了潘润雪走向清河公主道:“姑姑,这是润雪,极其聪明伶俐识大体,在这夏州城是闺阁女子的楷模,德容言功极是出类拔萃,放眼夏州城,即便放眼汴梁,如润雪般晶莹剔透的人儿也是难得的,日后靖王府宅院少不得润雪打理,润雪快见过姑姑,明个你陪着姑姑去逛逛这西北重镇的夏州。”

    握着梁靖恒又厚又绵大手的潘润雪,见靖王爷如此的抬举,如正妃般引见大宣清河公主,激动得唇儿直颤抖,好一会子方回到常态,急急地给清河公主见礼。

    梁靖恒又当着众夫人面指着府里管事的慈尚宫和张全道:“慈尚宫,张全,你们过来拜见潘妃,从明日起,潘妃管着这夏州的内宅,你们都小心仔细了,待潘妃就如对我一样服侍,不能马虎了,你们听明白没有?”

    如踩在云彩堆里,只觉得脚着不了地的飘飘然,这巨大的惊喜,让她潘润雪如中了头彩般,潘妃,潘妃,他当着众人叫她潘妃,是否就是定了她侧妃的名分?

    又见着靖王府里俩个极有头脸旁人逢迎的管事,这会子被指了服侍她,潘润雪一时兴奋得辨不清东南西北,只觉得这幸福尊贵如天而降。

    肖芷曦立在原地,没有望向他,但他的每句话儿却清晰地传了过来,只觉得天际一弯月牙儿冷清的月光,照得沙枣树的影子支离破碎。

    好不容易宾客散尽,她累得回了西厢房就不想动弹,余大夫在她的房门跟前焦急万分,想给她拿脉瞧瞧身子,守在门旁的李思同,拉了他离了她的住处道:“余大夫,王妃今日太累了,我已经给王妃呈了参汤,她这会子怕是已经沐浴,准备着休息,也不急这一时半会的,不如明日等王妃醒来再做打算。”

    余雨生急道:“思同,我有要事禀告王妃,你一定要给传话给王妃,让我给王妃瞧瞧脉象。”

    李思同也现了疲乏道:“余大夫,王妃这身子骨也不是一天两天这样,天大的事明日再议。”

    余雨生记得暗暗跺脚道:“思同,你可还记得相爷让你是怎么侍候王妃的,王妃这会子要有生命危险了。”

    李思同不以为然地说:“余大夫,您原来也常说王妃身子如何如何地差,说是有生命危险也不是一次两次,但如今王妃不是还好好的么?大夫最是危言耸听地吓死人。”

    余雨生气急得红了脸,李思同拍拍余大夫的肩膀,打着呵欠道:“余大夫,我今日忙了一天也乏了,明个一早我替你禀报王妃,现在夜已深,你也早些歇息吧,明个再说。”说罢回了房,只留下恼火的余雨生。

    西厢房里,她饮了药,缓了口气,扶了连翘去沐浴。慈姑并不像以往那般亲自侍候着,去了东厢房侍候那边的新主子,芸香替了往常慈姑的活,新晋的大丫头碧玉在旁给她们递着湿热的帕子。

    她在雾气里半闭了眼,放松地让连翘给她梳洗,碧玉边递帕子边仔细观察她,小声问:“王妃,明日潘小姐来给您请安,小的是唤潘妃娘娘,还是潘夫人?”

    她闭了眼没有说话,碧玉犹犹豫豫又说:“小的原来听说潘家小姐在娘家极厉害,哪怕是她跟前的贴身丫头就常被打骂,王爷方才说,以后夏州的宅子由潘三小姐打理,刚刚我去厨房吩咐下人给王妃打水,那些个常日极好说话的下人,竟然让我们这屋等一会,说是东厢房正用水,先送了东厢房的水再送我们这屋。”

    连翘绷紧了脸,把手上用过的毛巾用力掷到一旁的金菊吐蕊檀木桶里,芸香默默地给她揉捏身子骨不说话。

    碧玉又道:“王妃,您虽来夏州府里日子不长,但小的几个都看在眼里,王妃治家井井有条,赏罚分明,底下的不管是丫头婆子,还是小厮莫不说王妃待人和气,若是潘妃管家,怕是先要拿几个有头脸的丫头太监立威,那日李总管踢了东厢房的房门,小的怕潘妃头一个就要找李总管的错,整治李总管。”

    沉默的芸香极快地瞧着一脸忧心忡忡的碧玉,随即仍是给她按摩着身子,连翘冷笑道:“整治李总管,潘润雪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别以为靖王府就是她潘府,王妃是个好性子的人,但肖妃可不是王妃这般百事不上心,这会子潘润雪想称王称霸,回了汴梁的靖王府有得她受!她想踩着王妃,王妃是不与她计较,若是与她计较,潘润雪根本就抬不进这个门。”

    碧玉嗫嚅道:“小的只是担心,怕王爷在病中,潘润雪日夜在王爷跟前,王爷只记得她的好,把王妃的操劳忽视了。”

    芸香的手有了停滞,又极快看一眼碧玉,她缓缓睁开了眼睛瞧碧玉,淡然道:“碧玉,我知道你心是好的,不过方才的话在我跟前说一次,我听过也就算了,但日后不得再说了去,更不得和府里丫头婆子对主子品头论足。你这话,若是在我娘家府里定会治个挑拨之罪,我身子不好,王爷指了潘妃打点内宅,倒是极妥的,我也可好生地养着身子,王爷在众人跟前都指名了潘妃的身份,是妃,不是夫人,碧玉,你难道没有听清么?若是你还是不明白,明个自个去禀王爷,怎么称呼潘妃?让王爷教教你学着礼节和规矩。”

    碧玉暗暗变了脸色,慌忙跪了下来,打着自己耳刮子:“王妃,小的错了,小的下次不敢说这些个闲话了,求王妃不要把小的交给王爷处置,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她扶了芸香起身道:“碧玉,罢了,你当日在宝华寺忠心救主护着我,我也知道你是替我着想,这事就到此为止,不得再生是非。”

    碧玉不安地偷窥她道:“王妃,小的谨记王妃的教导,多做事少说话,不出差错。”

    连翘给她穿了歇息的衣衫,扶了她回卧房,她褪了鞋坐于暖和的被褥里,待众人散了之后说着连翘:“连翘,你往常是沉稳的,从不掺和到是是非非里面去,今日你怎么没有一丝的稳重小心,被碧玉几句话就激将起了怒火?那碧玉前些日子看着不多言一句半句的,又护着我受了伤,见她乖巧就留在身边近身侍候,但方才一些子话,存了心说是非,但凡能说旁人是非的人,定也会说我们的闲话,我是最不待见这些人,常日里好好一个府的风气就是被这起人搅合得乌烟瘴气,老想着无风起浪,闹得家宅不安,她们好在里头几头的讨好卖乖,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连翘扶她躺下,带着余怒道:“王妃,您心地宽和厚道,但不是人人都如此,你都没有见到那日潘润雪割破自己手臂勾引着王爷那狐媚样,王爷那天魂都被潘润雪勾了去,频频地瞧潘润雪,那潘润雪也暗送着秋波,两人背着您眉目传情,小的当即就觉得不对劲,今日回想,想必那日王爷就对潘润雪动了心,好在您日后要离了靖王,不然当真是引狼入室。”

    她缓缓垂了又长又卷如羽毛的弯弯睫毛,眼睑下现了暗暗的阴影:“连翘,睡吧,你若是想我的身子好,往后这些子闲话不要说一字。”

    连翘给她拢好被褥,用手在被窝里摸了摸,很是热乎,遂闭了嘴在她榻边的小床上休息。

    东厢房里,洋溢着浓情蜜意,梁靖恒笑开颜望着双鱼连珠镜镜子里卸发钗的潘润雪,慈姑和双花小心地在旁边侍候着,潘润雪不时地侧身露出最美的侧面,微微回头抿唇浅笑。

    他负手站立在她身旁,不停地赞着:“往常人家说王妃生得美,没想这边远的西北也有金孔雀,当初汉武帝金屋子养着皇后阿娇,日后回了汴梁,也赠与潘妃一座别具一格的庭院,让潘妃享尽这人间的荣华富贵。”

    潘润雪一下子就喜笑颜开了去,撒娇道:“王爷,妾身只想跟在王爷身边侍候着,黄金屋也好,砖瓦屋也好,只要和王爷在一起,妾身就心满意足了。”

    他俯下了身,看着镜子如花似玉的潘润雪道:“潘妃,我早听说你极有才情,也很是会治家,日后你就在府里管着事,让我瞧瞧你比王妃强多少?”

    潘润雪心里极是高兴,很是想在他面前露出才干,但她到底还是有些城府之人,谦谨道:“王爷抬举妾身了,妾身不敢逾越王妃之上,妾身没有那个胆子。”

    他放声地笑道:“润雪,我借你一个豹子胆,看你能不能在这西北你潘家的地界有番作为,让夏州的夫人推崇你,臣服你,若是你能让清河公主在夏州过得舒心,给大宣长脸面,这仗打完,回汴梁我带了你觐见父皇,让父皇赐你二品的诰命。”

    二品的诰命,王妃也才是二品的诰命,潘润雪压不住内心的欣喜,表着忠心:“王爷,您如此高看妾身,妾身若是再三推拒,倒是不识抬举了,王爷的令,妾身就是粉身碎骨,也定不辱王爷交办得差使,定当和王妃一同陪侍好清河公主,让清河公主在故国能愉悦舒坦,一解清河公主思乡之情。”

    他顿时大喜道:“潘妃如此识大体明事理,是我的福分啊,当初你爹说你百般的好,我那个时间只顾着忙军务,一心只想着解原州一带的危急,哪里上心这事,又想这边关怎会有如此德才兼备天香国色的人儿,想着你爹是夸大其词罢了,没想这几日倒是让我觉得你比你爹说得还可心,当日我真是固执已见,差点误了这般好人儿。”

第115章 金屋子养着阿娇3() 
一番子赞许的话,让潘润雪更是如饮了甘露一般,给潘润雪梳理着头发的双花也笑道:“王爷,潘妃可是我们夏州才貌双全之人,内外兼修的好品行在西北这一带有口皆碑,王爷您才接触潘妃,不知道潘妃的一些个好,那日以身试药,就可见潘妃对王爷的一片忠贞爱慕之心,现如今,潘妃进了府里,更是会殷勤侍候王爷,打理好内宅,让王爷无忧。”

    他关心地戒告潘润雪:“润雪,王妃也是有名的才女,但性子很是高傲,常常使些小性子,皇后娘娘是王妃姨母,王妃被众人逢迎着,难免有些骄纵之心,你治理府内,若是和王妃意见相左,莫要顶撞王妃,王妃的父亲是右相,表哥又是太子殿下,她身子骨不好,万一在这西北一病不起,我也不好交代于她娘家。”

    潘润雪嫉恨之心不停往外淌,到不是因梁靖恒这会子说得话儿,当肖芷曦到夏州被众夫人捧着,她心里就生了嫉恨之心。特别是宝华寺那一日肖芷曦控制了局面,让她更是厌恨,肖芷曦能让众人效命,不就是依仗着高贵的出身么?她若能有着权势,一样会做得众人交口称赞,不比肖芷曦差。

    她温顺地应承着,换了衣衫,张全捧了四喜汤圆来,梁靖恒舀了一粒送入她唇里,她即刻就吃了下去,她也舀了一粒正欲奉给他,突然地他倒在地底,手脚颤抖。

    张全慌得变了脸色,扶了他叫道:“潘妃,这如何是好啊?昨个王爷宴请清河公主也是突然地晕倒,这该如何是好?余大夫说王爷伤得重,不能受风寒,若是受了风寒,极是危险的!刘将军刚寻了一世外高人给王爷医病,王爷想着今日娶您,撑着身子往后延,可病不是旁的事,延一天就危险一分,这心口的箭伤也不比旁的地方,万一。。。。。。”张全不敢往下说下去。

    潘润雪昨个也听了父亲回来道,王爷酒宴中就晕了过去,紧急送回了府里。这一会子还未洞房,王爷又不省人事,她才嫁入靖王府,若是王爷有个差池,她日后该如何过?

    顿时,她焦急地问道:“张全,那还不赶紧去请那个高人给王爷瞧病?若是耽误了王爷的救治,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慈姑不停地按着梁靖恒的人中,叹着气替张全说着公道话:“潘妃,不是张全不请这世外高人,而是这高人极是古怪,即便上门寻了去,他也未必会出手相救,原本王爷说等您回门后,再去寻了这仙人,但王爷昨个晕了一回,这会子又晕了一回,这一次比一次晕的时辰短,等三日后,不定会是什么情形?”

    潘润雪一时地又是欢喜,又是慌张,喜得是靖王爷心里有了她,慌得是这么地延误下去,怕出大事故。

    惊慌中,她不停地伏下身子,在梁靖恒耳边唤着:“王爷,王爷,您快醒醒。”

    守夜当值的随军吴大夫听闻,立马跑到东厢房,见屋里乱成一团,急忙道:“潘妃,王爷胸口本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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