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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陪嫁嫡妃-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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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夏境内的灵州和盐州一带产上好的青盐和白盐,其品质不仅比江南的解盐好,更卖得解盐便宜,以至于边境大量购买西夏的私盐,不买大宣的官盐。现如今断了西夏一项重要的经济来源,从贸易上对西夏进行封锁,让西夏在粮食的储备上大大地减少。

    靠得近,他身子一股子淡淡的酒气漫了过来,她剥了金桔喂他唇里道:“昨个夜里又喝了这么多酒,见天都喝,铁人也顶不住。”

    他咪了眼握了她的皓腕,软乎乎的唇舔她的手指头,含糊地说:“曦儿,军中的将军可不比朝廷的文臣,大都是直爽的豪迈人,你若是用和文臣一些个文绉绉的做法和他们打交道,怕是让他们从心里不得臣服,你须得和他们一个样,他们才会慢慢接受认同你。”

    她红了脸抽手,他一口就咬住她的食指吸,她扔了金桔,拍打他的大手道:“放开,这到处都是人,也没个正行。”

    他一把揽住她,把她抱怀里呢喃:“曦儿,让我靠靠,我有些累。”

第85章 生生地绝了念头() 
她瞧着他微微有了红血丝的琥珀色墨瞳,想他这些日子确也是劳心劳力的,也未再推开他。

    他的下颚抵在她的脑门上摩擦,极是轻柔地说:“曦儿,你自嫁到靖王府,我还从未带你外出游玩过,等这仗打完了,我带你去江南。”

    这仗打完了,她和他的缘分也就散了。那日她母亲说江南也有不少相府的产业,等她离了靖王府,母亲陪她住在江南。

    她轻叹一口气,靠在他怀里道:“王爷,先顾着眼前再说,往后啊,各自安好就是好。”

    他心里猛然有了一丝酸涩,低头看她。她敛了眼神,只看见长长如月牙儿的睫毛垂在星眸上,脸上并不现悲喜。

    他不由地把她搂紧了几分,或许他和她的缘分确实不多了,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那休书算是成全她,让她远离灾祸吧。

    车轱辘一圈一圈地转动,他靠在车里假寐。和她成亲也有半载多,从外相看,他待她总是冷言冷语的多,夜里,也没顾惜她的柔弱身子,只是一味地要了一回又一回。

    那日当着众人的面掌掴她,她也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克制自己。即便和他理论,也控制了自己的情绪,那样的知书达理,没有一丝高贵出身的骄纵,让他的心如被烙铁烙了一般,滋溜溜得疼。

    那日她也是要离府的,不顾日后在大宣抬不起头做下堂妇,也要他休了她,他当时舌如出了刀鞘利刃般,带着刺骨的寒气剜她的心。

    他知道她贞静贤淑,他也知道慕容熙是极为高洁的正人君子,但那日他故意地激将于她,要送她去慕容府。

    她是要脸面之人,也是替他人着想之人,生生地就绝了念头,有了去庵里的打算。

    一个正是美好如花初开的年龄,竟要青灯古佛伴余生,这得要多大的失望到绝望才会如此。

    有时候他也想,他害了她,把她娶到这靖王府,没有让她过一天舒心日子,还为了他西征的事百般筹划,和她的大度识大体比起来,反到是他心机太过深沉。

    每每想到她去护国寺上香,安详静谧走在熙熙攘攘的众生中,他在香客里远远地瞧她,心没由来地平静安稳。

    自古帝王家最是无情,他若不生在这皇家,或许他不会过得如此步步设防,招招谋划。若有那么一天,他登了基,不会像他父皇一样,让众多的妃子有龙子,他只想要一个人的孩儿,只想让这个孩儿没有残酷的厮杀,明君有道,但也并非要在众多的皇子中用尽心机搏位。

    他生存得已经够血腥,够身心疲惫,他不想他的爱子走他的老路。

    一个上午他都在她车里,享受她带给他的安宁,想到日后或许会和她生死两茫茫,不由地地分外眷念这时光。

    她靠在车里给葫芦上画五毒打发时间,她已画好过许多这样的葫芦,送了不少身边保护她的精兵,说是辟邪吉祥之物。

    他也见李思同也有这么一个小葫芦,被李思同珍藏在怀里,十分地珍惜。

    他柔软地看着她,轻声说:“曦儿,你也送我一个葫芦吧。”

    她点头道:“王爷,我这个葫芦马上要画好了,不过不比书房里有各色颜料,车里就一个朱砂色,王爷要是不嫌弃,就拿了吧。”

    他连声道:“曦儿,我怎会嫌弃,我还怕你不给予我了。”

    她笑着抬头道:“王爷,又不是值钱的玩意儿,哪有不给王爷的道理,再说即便是珍贵之物,王爷相中了,哪有弄不到的道理,就只怕不能入王爷的眼。”

    猛然她怔了一怔,他如一汪阳光照射下的湖水般望着她,极是温润,极是柔软。这眼神是他从未有过的表情,和他往常隐藏在温和表现下的极深城府大不一样,如孩童般简单澄净。

    她吃惊过后,立马恢复到常态,专心画葫芦最后几笔图案,等画好后,用帕子吸了葫芦上的浮色,递给他。

    他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缓地抚摸她的左边如玉般的脸颊,又像是自言又像是对她呢喃:以后不会这样了,永远不会这样了。

    她一时地没有明白他自言自语,只觉得他今日极为地反常,简直不像她认识的梁靖恒,遂拉了他的手道:“王爷,不出三日就要到夏州,不知会不会遇到西夏的兵马?”

    他安然答道:“曦儿,暂时不会遇到西夏的军队,我们现在离前线还有几天的行程,前面几州的防卫不是那么容易攻破的,再则我们虽绝大多数是步兵,但李元台如果没有准备好,贸然进攻我们的主力部队,无异于进入肉搏,没有大的胜算前,他不会如此莽撞。”

    她沉思着说:“王爷,兵书有这样的记载,若是攻打沙漠或是草原这样的战争,很多苗头都能发现对方的行踪。”

    他把玩着葫芦,盈盈笑道:“曦儿,说来听听,你最是博闻强记,胸中犹有一间包罗万象的书屋。三国时期也有一个极为有名的才女蔡文姬,可惜命运不济颠沛流离流落到匈奴,和蔡文姬父亲交好的曹操得道后,用一千两黄金一双白玉赎回了蔡文姬。有次曹操感叹蔡文姬父亲家四千多藏书毁于战乱,蔡文姬说尚能背默四百余本,让曹操大喜过望。我也知曦儿博览群书,是个女学究了。”

    她亦笑道:“王爷,这可是高抬于我了,我哪里算是女学究,只是多看了一点子闲书罢了。”

    他拉了她修长的柔荑看她中指细细的薄茧道:“曦儿,你当真投错了胎,你若是男子,怕也是相国的人才。”

    她转转眼神道:“王爷,那你日后就把我当成男子看吧。”

    他不怀好意地打趣:“曦儿,你以为你是男子就不会让男人动心么?不说旁的人,单单说你那个太子哥哥就有龙阳之好,府里养了好些男宠,若你是男子,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机会多了,不定哪天就被人掳了去,做个压寨的二当家。”

    她没接他的话茬,撩起厚实的绵窗帘看外面苍茫的天地:“王爷,雪还在下,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了,如果继续往大了下,我看得早些安营扎寨,等雪停了再开拔,不然不仅影响行军速度,怕还会病倒一批的人,本就长途跋涉的,要是水土不服,别说攻敌,就是自保也是难的。”

    他就着她撩起的帘子看外面,也有些暗暗的忧心。这雪虽不大,军中这次备了大量的丸药,也准备了很多的烧酒,晚间军医都熬了驱寒的汤药分发到每一个将士预防,但毕竟行军一个多月,西北海拔也比中原略高一些,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的。

    吹进的冷风让她打个冷战,他赶紧地掩好帘子,把她的柔弱的柔荑放怀里,轻轻语:“曦儿,我不该把你带来的。”

    她淡淡道:“无妨,王爷,这一路上我还好,没有什么身子不舒服的,我只盼着王爷能早些凯旋回朝。”

    他一时地心里有了徘徊,有了犹豫,回朝后放了她吧,免得她这般的心苦。

    她见他默默然,说着兵书:“王爷,兵书上说,若是行军途中遇到受惊的野鹿,野养,野马,或是尘土飞扬,如果不是动物群,怕是就是敌军。”

    他点头道:“已经给前哨布置了,一旦发现这些风吹草动一定要立即报告,要是沿路遇到马匹的粪便,人用过的杂物等,夜里瞭望发现有火光,这些也必须警醒。”

    她思量着说:“王爷,虽然西夏骑兵多,擅长打野战,但我军装备好可以弥补一些速度的劣势,若是打大规模的阵地战,西夏未必是我们的对手。再一个我们不仅从军事上打击西夏,还得想一法子让西夏内外交困,让西夏从内里开始乱,攘外需安内,若是在西夏内里挑起争端,让西夏自个分成不同的派系,用内耗消磨西夏日渐强盛的实力,我们攻西夏就会事半功倍。”

    瞬间他的眼神变得极为深邃,示意她继续往下讲。

    她缓缓又道:“王爷,西夏也并非铁板一块,完全泼不进一点水,据说李元台的侄儿李克思和他有着很深的嫌隙,太子也和李元台有着很大的矛盾。按西夏的继承制度,父传子,也就是说李克思应该是西夏王的继承人,当年李克思的父亲夜里猝死,李元台继承了大统,这事异常的蹊跷!也正因如此,李克思幼年及少年时期为了避免受到李元台的暗害,到中原生活了十几年,深受中原的文化熏陶,是亲近大宣的亲宣派。太子恨他的父亲,因,因。。。。。。”她顿了一顿,见他凝神听着,接着讲:“太子大婚,李元台前去观礼,对美貌的太子妃一见倾心,想纳为新后,于是强拆散了太子和太子妃,让太子妃出家修行,效仿唐明皇和杨贵妃,致使太子皇后对李元台产生很深的隔膜和矛盾。”

    他平静地问:“曦儿,你的情报工作做得很是深入啊,你这消息是如何得来?”

第86章 恒儿的狗头军师() 
她也不闪烁其词,直视他道:“王爷,不也很是重视情报么?不仅如此还借助外力打探一些官员的隐私,作为捏住他们七寸的利器么?”

    他挑唇笑道:“曦儿,醉月轩确实是个好去处,不仅有美酒佳肴风情万种的歌妓,还有着眼力的掌柜小二,迎来送往万千高官富贾,几杯老酒,几句软语温存,一顿饭用下来,总有那么一些个有意思的话,这听得多了,见得多的,来往的人多了,一丝一缕地梳理起来,可是有意思地紧。”

    见他点破,她不置可否:“王爷,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若是情报收集不力,导向错误,势必影响到主帅的判断。汉朝时的陈平张良,三国时的曹操孔明周瑜都极为重视情报。虽官家的细作、探马、边报有朝廷做后盾实力强大,但有些触角没有民间的广泛,两者各有所长,若是互为支持弥补,那么就会是一张巨大的情报网。”

    他笑意越发深了,把她揽到怀里,在她额头一笔一划写着恒儿的狗头军师,笑问:“曦儿,知道我写得是什么么?”

    她一下子红了脸道:“不知道。”

    他俯身凑到她唇边,逼近她道:“曦儿,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你装糊涂最是厉害,自小你就喜欢装,不仅在宫里装,还喜欢在外面装,要是大臣们知道你替相国批文,你说朝廷会不会起轩然大波?”

    她往里缩了缩:“王爷,空口无凭的,你这不是冤枉我么?”

    他扑倒在她身上,啃着她的唇道:“曦儿,说了吧,你说了我写的字,我就不到朝廷告发你,不然我让被那些个老迂腐见天地缠着你去闹。”

    她推了他一把,赖皮道:“你去告啊,这离汴梁不是一天两天,我看你怎么告,你要是真把我告发了,我被就地正法了,你还找着谁给你收集旁门左道的小道消息。”

    猛然见到她的赖皮,他大笑起来:“曦儿,往常你一本正经不苟言笑,跟个老夫子一样,哪里有一丝半点你这个年龄的天真活泼可爱,这会子,才像你这个年纪的模样。”

    她亦不示弱地还嘴道:“王爷,妹妹倒是开朗活泼妩媚,也怪招人喜欢,王爷尽可疼着妹妹就好。”

    他的笑容一点一点散了,沉闷道:“曦儿,还记得我俩大婚第一次进宫我的誓言么,我说我们是结发夫妻,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不会伤害你,你要相信我。”

    她收了玩笑,亦正了颜色道:“王爷,有些事说到这里,我索性说开了去,半梦王爷也是喜欢的,虽然半梦有些个嫉妒小心眼,但总体来说,她没有什么大的心机沟壑,且一心一意待王爷,心里只有着王爷,往后不管王爷到了什么地步,有了多少的嫔妃,还是顾念着半梦今日的情分,王爷的心不可能分给一个女人,好歹看着半梦肚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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