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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综武侠]权臣之路-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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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你还是不愿意自立门户吗?我听肆然说,你看中了京郊的一块山地,正想买下来呢,是打算建府邸吗?你在朝是三品将军,在野是一代宗师,也该有自己的府邸了。定了日子,给我发请帖吧。”云惟珎道。

    “那块地底下有温泉,你冬日最怕冷,我想修个温泉庄子。定在明年十月之前完工,本来打算留作你明年的生日礼物,结果你现在就知道了,明年可没有惊喜了。”郭萍淡淡道,好似没有听出来云惟珎话中的深意。

    “小萍,你最知道怎样让我愧疚。”云惟珎心情越来越低落。

    “你不该叫我小萍,我比你年长。”郭萍扶了云惟珎一把,让他穿上木屐,他们正要穿过花园,往后院而去。“我很高兴能让你愧疚,多亏欠我一些,然后给我个大甜头吧。”

    云惟珎沉默,他从不为自己不会武功而感到焦躁,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会愤恨,为什么自己就是练不会武功,不然,就不用拖累郭萍了。

    快到年底了,事务繁忙,云惟珎心情本就有些郁郁,此时更显烦躁了。当然,他的烦躁就是笑得愈加温柔,这是在宫中七八年,练就的本事。

    他正在内阁批折子,一个小太监跑过来禀告:“陛下召云大人觐见。”

    云惟珎进殿的时候,礼部尚书舒浩和宗正大人正跪在大殿中间,御座上的陛下也是怒气冲冲。

    这是怎么了?云惟珎心里快速过滤着有什么事情需要宗正出面的,半天没想出来,但这不妨碍他行云流水的行礼。云惟珎还没弯下腰去,皇帝就已经不耐烦般的喊:“平身,平身!”

    “陛下,怒气伤肝,您是万民之主,有什么值得您生气的。”云惟珎没管跪在地上的两位,直接吩咐铁山道:“去取莲花酥、海棠酥、云片糕和千层糕来。”

    “陛下听了一天的政事,也累了,吃点点心休息休息吧。”云惟珎柔声道,皇帝是个只能顺毛摸的毛驴儿,云惟珎只能哄了。

    这种在天子面前,随意指使天子奴仆的行为,放在往日,礼部尚书一定要跳出来找存在感的,今天也哑火了。礼部舒浩自认一身正气,对云惟珎最挂在嘴边上的就是“就算和陛下关系再亲近,也不能越了君臣之礼”。

    皇帝脸色这才好转了一些,云惟珎接着道:“宗正老大人最喜欢的就是千层糕了,臣初入仕的时候,还厚颜去老大人府上蹭吃蹭喝几回呢。”

    “起来吧宠妻;大婚难停。”皇帝不咸不淡的让两个人先起来,“就你会做好人。”皇帝嗔怪道。

    “多谢陛下夸奖,陛下这是怎么了,生这么大的气?”云惟珎安抚道。

    皇帝气得不想说话,舒浩要说话,宗正老大人可不敢让这个炮仗再开口了,抢先道:“元琰啊,陛下待你一片赤诚,想让你的冠礼在奉天殿举行。”

    云惟珎诧异的看了一眼皇帝,奉天殿是皇室的宗庙,他去凑什么热闹。就是皇室子弟也不是人人有这个资格的,都是太子好不好?要是他真的在奉天殿举行冠礼,保证晚上让各位王爷套麻袋。

    “陛下!”云惟珎诧异的叫了一声。

    “陛什么下,朕也是遵照先帝遗旨,先帝说了,让朕给你行冠礼,以兄弟待之。朕的兄弟,难道不该在奉天殿举行冠礼吗?”皇帝胡搅蛮缠道。

    舒浩正要说什么,铁山接端着托盘进来了。铁山想的也周到,准备了四份,内容都一样,只是三位大臣盘子里的点心数量少点儿。

    “陛下也忙了一大早上了,先歇歇吧。”云惟珎在给宗正大人使了个眼色,宗正就带着礼部尚书圆润了,哦,还有他们的点心。

    等人走光了,云惟珎才道:“兄长,你这是做什么,奉天殿,那是太子才有资格行冠礼的地方!这事儿一出,我是先帝私生子的消息更要沸沸扬扬了。”

    “你就是朕的兄弟,先帝都说了!”皇帝不乐意了,他骨子里还是有惹你任性妄为的一面,天下都是他的,他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先帝的意思是,落地为兄弟,何必骨肉亲,是教导您把天下臣民都当成子女、兄弟般爱护。”云惟珎简直心累,他就像安稳过日子,平稳推进朝改革,这些事,不要来找他好不好?

    “朕不管,朕就要在奉天殿给你加冠……”

    “礼制怎么办,奉天殿加冠,文武百官可是要跪于东阶之下,授爵也是跪进,你这不是折我的寿吗?”

    “呸呸呸,什么这折寿,礼制嘛,改了就行,这么多年,改的礼制还少了吗?”皇帝是有资格说这话的,他家的老祖宗就是个最不守规矩的,当年开国,多少白胡子老头、大儒大家跪地请愿,还在宫门前撞死了几个都没拦住太/祖。开/国皇帝就是这么霸气,不妥协,就不妥协。这导致后来者有样学样,文官已经不能拿捏住皇帝了。

    “陛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还是想在云府内加冠。陛下若是赏脸,做正宾也就是了。”皇帝做正宾已经是天大的殊荣了,但在皇帝看来,还是委屈了他。

    “正宾还是让阁老吴谦里来吧,他德高望重,门徒众多,也算配得上。我做赞者,向你当年一样。”

    “吴阁老早就致仕修养,都八十岁的老人家了,劳烦他做什么?”云惟珎无奈。

    “就是八十岁才请他,意头好啊,这有什么麻烦的。这已经是最后的底线了,你不能再推辞,算了算了,你冠礼的事情我来,你不用管。”皇帝摆摆手,拿了块海棠酥堵嘴,表示话题到此为止。

    云惟珎又嘱咐了好几遍不要铺张浪费,规格不要过高,才不放心的退下了。

    等云惟珎一走,皇帝就吩咐铁山道:“宣郭萍来,快!”

第三十七章() 
进入十一月,云惟珎需要做的只有一件大事,那就是冠礼。甚至整个朝堂都非常瞩目这场成人仪式,恐怕除了太子冠礼,这是最受重视和非议的冠礼了。朝臣们想通过这场冠礼窥视皇帝对云惟珎的态度,云惟珎对朝臣的态度,朝臣之间的联系等等、等等,诸多繁杂事务,都汇聚于冠礼,有些把这场盛宴当成交际场所的意思。各家的当家主母,甚至已经提前一个月开始预备礼物,还要相互通气不要重了别人的,或者太出格。有适龄未嫁女子的主母们更是热情洋溢,京城的绸缎庄和脂粉店收益都提高了三层。

    然而,这些热闹都是别人的,作为正主的云惟珎反而非常清闲嫡妻狠彪悍——压倒。

    皇帝陛下已经下旨让他入了十一月后就不要再接手公务了,朝臣们也相当识趣,不是十万火急,都不会来打扰他,云惟珎入仕后难得有了一个清闲的假期。在云府内,一切事务有管家和郭萍,云惟珎的任务就是试穿各种礼服。

    云惟珎捧了一卷闲书,临窗,身边是熏笼,飘出淡雅的幽香,窗外的常青树和山茶花分外让人喜欢。已经好久没有过上这么清闲的日子了,云惟珎换了个姿势,右手撑着下巴,继续看书。

    “啪!”一声脆响,把云惟珎从书中的世界惊醒过来,是郭萍把窗户关上了。

    “冬日冷肃,少爷怎么还是爱在窗边看书。”郭萍小心的埋怨着,示意郭萍往正堂走,等云惟珎在软椅上坐定,郭萍一挥掌,炭盆和熏笼就移到了云惟珎身边。

    “有什么事儿,你最近不是一直忙着吗?”云惟珎打趣道,他这个正主倒是比谁都清闲。

    “去万梅山庄送礼的人回来了。”郭萍清冷道。

    “哦,西门二十岁的生日就是今天,他们怎么没留着参加冠礼?”云惟珎道,既是代表他的,也要等仪式完成再回来吧。

    “西门庄主并没有打算举办冠礼。”郭萍道。

    事实上,西门吹雪也在被老管家橙衣催促、劝诫,他们江湖人,本来也没有非要举办冠礼的意思,但云惟珎这么个举世瞩目的冠礼出来了,尤其是他和江湖联系上了的时候,大家下意识的都会多关注他几分。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想起来,这个收服江湖势力众多的人,还不满二十。由人及己,在橙衣心里,他家少主比任何人都尊贵,冠礼自然是不能少了,而且必须盛大。

    西门吹雪知道自己的父亲没有去世,却鬼鬼祟祟的不肯相见,心里十分恼怒。以他现在所居的环境、条件,不难看出他的父亲身家巨富、身份尊贵,可为什么他不肯相见。西门吹雪已经脑补出了外室子的伤心往事、真爱求而不得之类的故事了。

    西门吹雪难得心思敏感一回,打断了老管家的絮叨,道:“父母俱亡,又无师尊,长辈亲人无一人所在,又怎么举办冠礼。”

    橙衣让西门吹雪给噎住了,半响没有说出话来。

    西门吹雪甩袖而走,他过生日的当天,亲自设了父母灵位,美其名曰感谢父母生养之恩。

    玉罗刹大冬天的从西域赶过来,看着自己灵位运气,差点掀了牌位。

    “教主息怒,教主息怒。”橙衣在一旁死死拉住,教主把灵位掀了就跑,他要怎么办,怎么给少主解释灵位损坏,说是他死了二十年的老父亲诈尸了?

    玉罗刹气得直翻白眼,咬牙切齿的问道:“阿雪呢?”

    “少主在剑室闭关。”

    玉罗刹努力让自己忍住,他这个儿子他还是了解的,最爱剑道,要是他跑过去打搅,在生日这个本该高兴的日子里诈尸复活,估计圣人都忍不住。为了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父子关系,玉罗刹还是安分的在万梅山庄待了一个晚上,只在晚膳的时候偷偷看了西门吹雪一眼,就回西方魔教了。

    西门吹雪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他是故意的纨绔医仙。自从那次在梅林全力一击却无法伤那人分毫,西门吹雪就明白他的父亲武功之高,有钱有闲有武力,西门吹雪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够让他二十年不与自己的儿子相认。没办法当面问个清楚,只有这般恶趣味的恶心他了,不要以为冰山就没有小心思。

    这些都是远在塞北的故事了,云惟珎现在要操心的是自己的冠礼。

    “对了,安之呢?”云惟珎问道。

    “预计明日午膳时分赶到。”

    “嗯,让猎鹰给他送信,能在正日子回来就是,冬日路不好走,让他不要太赶。”云惟珎关心道。

    “少爷放心,他在边关多年,行军赶路很有经验。”郭萍安慰道。

    “嗯,我家安之还没有及冠呢,就这么奔波劳碌,我都不忍心当初让他出去自立了,还是人在身边才安心。”云惟珎感叹,郭安之的习武天赋好极了,比他闻名天下的哥哥都要好,只是郭安之在军中效力,名声在江湖上才不显。

    “我会一直陪在少爷身边。”郭萍平淡的说出这句话,好像和说“今天天气暖和”一样平常。

    云惟珎喝了口茶水,假装没有听到,转移话题的问道:“宾客安排好了吗?”

    云惟珎什么时候需要操心宾客了?郭萍也不气馁,配合道:“都安排好了,大管家很有经验。”

    “嗯。”云惟珎突然找不到话题了,刚刚还兴致勃勃的想聊一下安之的近况的说。云惟珎打了个哈欠,道:“看了一上午的书,又困了。”

    “那少爷先休息吧。”郭萍会意的退了出去。

    云惟珎往软榻上一躺,摩挲着小毯子,怎么也睡不着。闭上眼睛,脑子里的思绪就更纷乱了。

    云惟珎起身,走到内室的小隔间中,这里供奉着碧溪的牌位。

    小隔间的东墙上,挂了一副等身高的画像,画中人绿衣碧裙,巧笑嫣然的站在梧桐树下,眼眸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你,让你也忍不住想跟着她微笑。画像前的高条桌上正中摆放着“故姊云氏碧溪之灵位”,还有些供品、香炉。

    云惟珎点了三根香,□□香炉,口中喃喃道:“碧溪姐姐,碧溪姐姐。”

    云惟珎不会武功,为了自己的心思不被旁人偷听,他从来都不会自言自语,或者找个树洞,拜“反派死于话多”定律所赐,云惟珎就是在自己府中隐蔽的密室内,也不会把心思说出口,只能喃呢这碧溪的名字。云惟珎这般谨慎,也是可怜。

    云惟珎拿了抹布,轻轻的擦拭着供桌和灵位,他接着这样机械简单的动作,平复自己的思绪。这些年,他每当压力大的自己无法纾解的时候,总要来给碧溪上香,因为只要碧溪才是最了解自己的。

    再过两天,他在这个世界就真的成年了,成年人最具有标志性的还是能为自己的情感和行为负责,但是云惟珎突然不确定了,他能负这个责吗?

    人世间的感情有千万种,人们歌颂的亲情、爱情和友情,云惟珎前世,总有许多人过度的看重爱情,好像这就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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