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系统爱上神-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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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雅满心诧异，人群纷纷发出喟叹。
蓦地，湖面红光大放，一缕轻纱缓缓飘来。
那青年若有所觉，堪堪上前一步，湖面陡然迸起百丈水花，一个红衣女子旋飞而出！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眸善睐，肤若凝脂。纤手细腰，软若无骨，却红唇微挑，极尽妖冶。
她踩着轻纱从半空落下，如同天外神女误入人间。
她勾起青年的下巴，眼尾翘起魅『惑』的弧度，皓齿胜雪。
她的声音如氤氲山雾，自带清冽与湿意，勾魂夺魄。
她说：“我漂亮吗？”
青年点了点头。
女人笑了，如罂粟绽放，枫林尽染，她道：“那好，我要你娶我。”
一时间，湖面花雨飞舞，将视线尽头盈满粉『色』。
青年瞪大双眼，神情呆滞，不知所措。
付雅心头突突直跳，无意识上前一步。
她恍惚地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对男女，却在伸手的同时被一阵强光照『射』，狼狈退后。
周围的场景瞬间变换起来。
一阵缭绕云雾翻涌，将她拢进茫茫天幕。鸟兽忽的钻出云层，又向远处飞去，发出清越的鸣啼声。
付雅垂首，只见绿荫如盖，横亘千里，广阔的密林从蜿蜒河岸延伸至嵯峨群山。
她在天边俯瞰，环视一圈，终于找到了那对男女。
男人年长了一些，五官棱角更为分明，情绪内敛，成熟雅致。他依旧修长挺拔，丰神俊朗，却不再瘦弱，好似从一个文弱书生变成了富家公子。而女子仍是一身红衣，眉眼灵动，顾盼神飞。那丝『惑』人的邪气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融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矛盾的特质，如同天然磁石，吸引着众生的目光。
就连同为女『性』的付雅，也忍不住一看再看。
两人进入密林，结伴而行。青年是个纯粹的人类，遇到高级妖兽通常束手无策，好几次死里逃生。那女子则逗趣一般陪着他玩，等他实在撑不下去才纡尊降贵，救他于水火之中。
“你们人族真弱。”女子说，“连精灵族都打不过。”
青年笑了笑：“各族有各族的长处，自然也各有短处。凡夫俗子自知逃不过白云苍狗，伤亡病痛，便不去奢求长生，只盼在世短短数年，能为后人谋下福祉。帝王将相、商贾渔农，在其位谋其职，待到与世长辞，总归死得其所。”
女子撇了撇嘴：“死死死，你就不会说些好的？呆瓜，我这般妙人下嫁与你，你不娶，那人族皇帝招你为官，你又不去，偏生变卖家产跑来这地方受苦，也不知是不是摔坏了脑子。”
青年深深地看着她：“许是摔坏了吧……那你为何一路相随？”
女子脸颊微红，恶狠狠道：“与你何干，我乐意！”
青年摇了摇头，眼里分明盈满了宠溺与纵容。
付雅呆愣地看着，越看越觉得眼熟。
画面再转，密林层层褪去，变作十里红妆。
付雅笑了笑，心想应该是那两人成亲了吧，却突然听到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
付雅微微一怔，抬眼看去。
只见灯笼高挂，落蕊遍地。气派的阁楼连成一片，家丁奴仆鱼贯而出。锣鼓喧天，爆竹声声，纱幔围城。
还是那双男女，如今柔情蜜意，水『乳』交融。一个小家伙蜷在男人怀中，乐呵呵地吮着拇指。
男人从青年迈入壮年，长成了付雅熟知的模样。
那是——
付老爷。
她突然记起小时候和付老爷的对话：
“你出生时，满城桃花一夜盛放。”
“国君赠你十里红妆，赐字若琼，以示遵循天道，感念恩泽。”
“番奕百姓都说，付小姐乃桃夭仙子降世。”
“你是人间至宝。”
“哇，这么厉害的吗。”
她那时刚刚融合，对自己的身体非常不满，只当长辈撒谎逗她玩，压根没有放在心上。
现在看来，付老爷说的恐怕都是真话。
付雅胎穿后灵魂与身体融合，速度很慢，所以前三年都是婴孩状态。在她的记忆里，只有爹爹，没有娘亲。
三岁前女人还在，她自不必去问，三岁后灵魂完全融合，她就是小孩壳子大人心，更不会触付老爷逆鳞。
左右她已经习惯了。
母亲对她来说……和路人也没什么分别。
“后来呢？”小付雅问，“我不是字若琼吗，为什么没人喊过？城里的大人也从没叫过我桃夭仙子。”
所以你果然是骗人的吧？她在心里补上一句。
付老爷怔了怔，脸上『露』出柔和的神『色』，轻轻抚『摸』她的头。
那时的她不懂这笑容意味着什么，现在却通过幻境补全了未尽的内容。
后来啊……
她那雷厉风行的母亲厌烦了每日被人族围堵的生活，便施下一个大型法术，将全城百姓的记忆消除。
消除记忆，多么可怖。
原来她的母亲是一个魔族。
付雅瞬间接受了这个设定。
她毕竟不是天岚世界的土着，不可能因为混血而感到自卑甚至发疯。
相反，21世纪的思想让她坚信自己犹如中欧混血，是优质人种——合该姿容上乘，气韵深厚。
付雅叹了口气，明白了阿阑的意图。
她抬头望天，高声呼唤：“师娘。”
云层中传来回音：“我在。你可看明白了？”
“明白了。”她说，“外面那个魔族，就是我娘吧？”
阿阑顿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平静，沉默半晌才道：“不错，而且她恐怕……”
付雅笑了笑：“我知道，她恐怕好不了了。”
阿阑没有回答。
付雅也不需要他回答：“那肯定好不了的，都烂成什么样了。”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白皙的皮肤如同细腻的羊脂，羽睫颤动，遗漏天光。
她低声呢喃，似与阿阑对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师娘，我其实很想见见她。”
“不是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也不是幻境里满心只有爹爹的模样，是……”
“是完好无损的，爱着我的模样。”
“我还一句话都没和她说过。”
“她都不知道我修为如何，『性』情如何。”
“不知道我有了喜欢的人。”
“她怎么舍得。”
“雅儿……”
“没事。”付雅『揉』了『揉』眼睛，“见不到我是她的损失，我可是围观了她整个青春呢，够本了。”
“……”
“对了。”付雅皱起眉，“她修为很高吧？师尊是不是打不过她？”
阿阑顿了顿：“是。”
付雅沉『吟』片刻，顿时了然：“师娘，你修为更高，却让我了结因果，是不是因为……”
“嗯，我要走了。”
“为什么！”付雅瞪大双眼，“你不是心悦师尊吗？师尊也……”
“我不知道。”阿阑打断她，“我不知道，所以我要去确认。”
确认？喜欢这种事肯定要在身边确认啊！撩完就跑算什么？！
“师娘……”
“你无需多言。”阿阑道，“幻境将消，我已不便出手，你可知稍后应该怎么做？”
付雅知道这人心意已决，便不再强求。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知道。赤熵与我命魂相连，又与我娘血契相通。我死，赤熵必死，我娘也不能独活。”
她说着，自嘲地笑了笑：“我这也算弑母大罪了。”
阿阑柔声道：“你可以拒绝。”
“别逗了。”付雅放飞自我，“我要是拒绝，大家全得死，到时师尊没了，你找谁哭去？”
“……”
“师娘，我发现你好像并不是那么高冷。”
“嗯？”
付雅笑了笑：“没事，我自己乐一乐就好了。”
话音刚落，幻境开始逐渐崩塌，如烟雾散去，缓缓消失，『露』出苍白的穹空。
付雅抬头看向远方，那里矗立着一座小巧的庭院，花瓣随风坠落，轨迹连成无数细线，在夜幕下蛰伏。星空如一片闪耀的彩灯，月『色』染满极致的温柔。
一男一女坐在花前月下，相互依偎，耳鬓厮磨。漫天落英铺满了他们雪白的长衫，又缓缓落到地上，碾进土里。
一个软糯的白团子从桃树边慢吞吞爬过来，顺着衣摆艰难登上男人的大腿。她吭哧吭哧摆好姿势，又伸出胖乎乎的小手，轻轻捏住女人的食指，一边傻呵呵笑着，一边咿咿呀呀胡叫一通。
没人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就好像谁也不会想到……
第37章 更（）
幻境怦然炸裂。
付雅意识回笼； 艰难地抬起头。
只见山洞之中； 刀光剑影； 人仙魔族战作一团。
天琦吃力地躲避赤熵的攻击； 遍体鳞伤，疲于奔命。他打不过他； 又忌惮命魂链接； 便更是左支右绌； 险象环生。
付雅深深地看着； 眸中含泪，情意内敛，就好像在无声道别。
随后，她转头盯着秋葵； 将那张可怖的脸牢牢记在心里。
父兮生我； 母兮鞠我，抚我； 畜我； 长我； 育我，顾我，复我。
我自捧心剔骨，耿耿相报，唯愿来世轮回； 复生于一家； 得以共享极乐。
“娘。”付雅轻唤。
“你看看我。”
柔和的红『色』灵光缓慢释放； 如同三月横亘十里的桃花，盈盈袅袅。
淡香拂过，扣人心弦。
所有人在那一刻停下了动作。
甄千愁不可置信地转过头，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慌『乱』的表情。
付雅知道了？她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到抱着付雅的男人，眼里忽然迸出极大的愤怒。
又是他，又是他！
这傻『逼』到底想干什么？！
阿阑察觉到他的目光，薄唇微勾，竟浅笑起来。
他的脸『色』白到透明，仿佛随时都会化作烟雾，舒缓的双眉弧度温柔，眼眸灿若繁星。
甄千愁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靠近一步。
他是不是……有话要说？
然而阿阑没有开口。
说话的是赤熵：“小友不必白费功夫，在下苦心钻研数年才得此秘法，早已与令堂结下血契，今日你便是哭坏嗓子，也唤不回她的神智。”
万仞愁云压低，残破的石壁外悬挂着广阔的天幕。
灵光刺穿云层，『露』出两轮烈日。
付雅摇了摇头，推开阿阑。
她的身体依旧虚弱，血已止住，但伤口狰狞，『露』出森然白骨。没了支撑，她便顷刻摔下石壁，险些落进冰蓝的潭水里，天琦急忙飞去，稳稳接住她。
付雅笑了笑，没有拒绝他的怀抱。她从腰间扯下染血的储物袋，将它递给天琦，随后叹息道：“赤熵，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你传授虚染吸灵符咒、戕害百姓，是为不仁，囚禁我娘亲，是为不义，利用碧衣，是为无情，这般下作人品，纵使得窥大道，也必然半路殒殁。”
赤熵眯起眼，没有接话。
当日他私自下界，为检验符咒效果找上虚染，两人达成协议，人界开始频繁出现魔族。
吸灵符是他带下去的……这件事，应该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才对。
付雅是怎么知道的？
阿阑微微一笑：再隐秘的勾当也逃不过神明的眼睛。
赤熵挑了挑眉。
他此刻看似游刃有余，实际并不好受。命魂链接牢牢系在他和付雅身上，伤害共享。女孩奄奄一息，他自然也五脏受损，只不过修为较高看不出来罢了。
付雅叹了口气。
本以为赴死之前能像那些动漫主角一样光靠嘴炮拯救『迷』途少年，可一看赤熵那油盐不进的模样，她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付雅开始自爆灵池。
她的动作极小，除了阿阑，没人注意到。
天琦搂着她，眼里浸满浓烈的心疼。他不知道此时付雅浸泡在火海里，经脉被寸寸灼断，涌出鲜血。他只看到她的微笑，温柔如水，光风霁月，让他几乎沉溺其中。
只是几乎。
谁也没想到下一刻他会暴起发力。
那么利落而冷酷的一击，狠狠打在赤熵身上。
赤熵终于感觉到异常。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手指痉挛，痛不欲生。
血霰弥漫在闪亮的天光里，像落了一场滚烫的黑雨。
为什么？
他不要那女娃娃的命了吗！
为什么——
因为天琦听到了付雅的心声。
他的读心技能针对修为低于他的生灵，原本走出秘境以后付雅比他修为更高，但阿阑赐予的灵光让他强行进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