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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恰与暴君共枕眠-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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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盈枝摇摇头,她今日只在上凤辇前吃了一块糕饼,可一天累极之后,她一点也不饿。

    她让春柳帮她摘掉头上的凤冠,这个东西太重,她顶着凤冠,脖子都不敢大动。

    一举一动,都要慎重。

    拆完凤冠,春柳和阿陶小心翼翼解开沈盈枝头上繁复的发髻,又将头发梳开,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

    她忍不住回头看去,那人穿着大红色的喜服,阔步走了进来。

    扶嘉的五官精致,但他穿衣以暗色为主,沈盈枝从未见他穿过如此亮色的衣衫,最亮的也是她做的一件紫色袍子。

    今日的大红色,把他的脸显得如白玉,眼尾微微上弯着,嫣红的唇瓣轻轻勾起,行动之间,又带着点妖冶逼人的诱惑。

    果然不亏为书里最漂亮的男主。

    真的很好看呀。

    春柳听见脚步声,忙要行礼,可看见陛下真容,嘴巴像是塞了一个鸡蛋一样。

    怎么会是林河。

    作为沈盈枝的婢女,凤辇一出门,她和阿陶就跟着嫁妆,直接到了泰安宫,还没见过陛下。

    可可可

    春柳吃惊的话都说出不出来了。

    历来沉稳的阿陶同样免不了震惊,她被沈盈枝救下的那一日,眼前的帝王根本不是以安王的身份出现在沈盈枝的身边的。

    难道说

    春柳和阿陶对视一眼,从前的林河一直在小姐面前掩盖身份。

    但小姐如今样子,一点都不吃惊林河是扶嘉。

    莫非小姐早就知道了,可她们一直贴身伺候沈盈枝,从来没有察觉此事。

    想到这儿,阿陶和春柳忽然记起前一个月略微冷淡的沈盈枝,那个沈盈枝虽然面上看着是笑的温柔的,总给人一种不同的感觉。

    似乎她应该是冷冰冰的一把剑,而不是温柔可亲的解语花。

    “你们退下。”扶嘉不管两个丫鬟是怎么想,直接吩咐道。

    阿陶和春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把下巴合上,连忙退了下去。

    周围的宫女也跟着春柳和阿陶两人退下,等人散去,扶嘉走向沈盈枝,她的头发全铺了下来,撒在后背上。

    乌发红唇,穿着一袭火红的嫁衣,坐在他面前。

    她成了他之妻。

    “盈盈,我很开心。”扶嘉走到她身前,离她仅有寸毫距离,他眉眼都是遮不住的笑意。

    沈盈枝嗅了嗅,转移话题:“你喝酒了?”

    扶嘉点点头,他面颊很红,像是涂了一层薄薄的牡丹花汁,有些艳丽。

    伸手揽过沈盈枝的腰,扶嘉在她的眉间轻轻一吻,眸底深深,不可见底:“盈盈,我的盈盈。”

    *

    月上天明,殿内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终于消失。

    扶嘉抱着昏昏沉沉的沈盈枝洗漱后,把人搂在怀里,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扶嘉的手指缠着沈盈枝的乌发,双目奕奕有神,沈盈枝累的不行,他精神抖擞,毫无困意。

    “我不是,我不是。”扶嘉柔情的看着沈盈枝,一声惊叫忽然响起。

    扶嘉脸色一变。

    沈盈枝脸色苍白,不停的摇着头,豆大汗珠从额头滴落,双手紧紧地捏着被子一角。

    扶嘉眉一皱,他握紧沈盈枝的手,轻轻的叫了一声:“盈盈,盈盈。”

    沈盈枝双目紧阖,表情惊恐,毫无反应。

    “盈盈,盈盈。”扶嘉直起身,见沈盈枝情绪越发激动,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盈盈。”

    “我没有。”吼完这句,沈盈枝倏地一下睁开眼。

    扶嘉见状,温柔的安抚了几句,见沈盈渐渐平静下来,他声音温柔的问:“盈盈,梦见什么了。”

    “我。”沈盈枝双手死攥被子,骨节开始泛红,她开始回想那个梦境,心里再次空荡荡起来。

    她忘记了

    茫然的看着扶嘉,沈盈枝怔怔的说道:“我还是想不起来。”

    扶嘉闻言,揉了揉她的脑袋,貌似不在意的说:“想不起来便不想了,睡觉吧。”

    沈盈枝点点头,乖乖缩进被褥之中。

    只是那个梦,是什么?

    沈盈枝闭上眼,她以为她会像昨夜那样,彻夜难眠,但听着身边人浅浅呼吸,她很快又睡了过去。

    等沈盈枝睡着,扶嘉蹙了蹙眉,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个梦了。

    对于沈盈枝身上的一切,扶嘉不会用偶然来推测,那样太不靠谱。

    到底是怎么了

    一响天明。

    她再次睁开眼时,扶嘉撑着脑袋,乌黑如墨一样的发丝从脑后倾洒,双眼直直的望着自己。

    这才注意到,自己全身清爽,已是清理过了。

    沈盈枝忍不住脸红了一下。

    朝着槅扇外面看了一眼,金色的光柱分成好几束射了进来。

    沈盈枝一觉睡醒,忘记了昨夜惊醒的噩梦,人也很精神,手撑在床上,她避开扶嘉的目光:“我要起床了。”

    刚直起一半的腰,她嘴角不禁抽了抽。

    好酸的腰。

    彻底的被过度开发了。

    “不舒服。”厚实的大掌牢牢的贴在沈盈枝的腰间,沈盈枝偏过头,扶嘉一脸担忧的看着她。

    你还有脸担忧。

    “盈盈,你身体太弱了。”

    事实证明,人家不仅有脸担忧,还有脸把锅砸在她身上。

    温热的热气自腰后传入,腰肢变得舒服,沈盈枝目光惊讶。

    扶嘉头搁在她的肩头,低声笑道:“这是内力,一会儿就不酸了。”

    话说完,扶嘉又输了一会儿内力,撤开手时,沈盈枝直了直背,无丝毫酸痛感。

    “盈盈,我很厉害的。”扶嘉的语气带着点撒娇意味。

    “嗯嗯。”沈盈枝点点头,又说道,“该起床了。”

    “今日是大婚的头一天,不必起床。”扶嘉半搂住她腰,又舔了舔沈盈枝的脖子。

    暗示之意异常明显。

第六十二章() 
殿外;阿陶听着里面的动静;对几个捧着面盆毛巾的宫女小声说:“先放回去吧。”

    宫女脸红地点了点头。

    再次累极的沈盈枝很快睡着了;扶嘉看了她好一会儿;给她穿好衣服;又把人抱起;让宫女进来点上熏香;换掉被褥。

    接着扶嘉宣了林钰山入宫。

    他不放心。

    沈盈枝已做过好几次噩梦。

    “启禀陛下,微臣并未曾发现娘娘有不适的地方。”林钰山诊断之后道,“至于噩梦;原因太多,有可能是娘娘思虑过重,有可能是娘娘体虚;也有可能就是随便梦梦。”

    扶嘉皱了皱眉;对他所言很是不满。

    沈盈枝缓缓睁开眼,谈话声让她渐渐清醒;她坐起来;确定自己衣衫整齐;沈盈枝掀开帘子;看见林钰山;好奇道:“林太医怎么在这儿。”

    扶嘉见她醒了;坐在她床头:“让他给你把个脉。”

    沈盈枝唔了声,心中明白,扶嘉不放心她经常梦魇。

    两人一起看向林钰山。

    “微臣给娘娘开些养身的方子;不过娘娘体虚;还是要多走动走动。”林钰山说。

    “多谢林太医。”沈盈枝闻言笑道。

    扶嘉看他的眼神却不太好,说了和没说没什么差别。

    “这是微臣的本分,不过,”林钰山看了沈盈枝一眼,欲言又止。

    “怎么了?”沈盈枝问。

    林钰山瞥了一眼扶嘉,似乎有难言之隐,想说不敢说。

    “林太医,你有话直说。”沈盈枝温柔道。

    扶嘉不满地问:“林钰山,说。”

    “我看娘娘似乎有些操劳过度了。”林钰山低着头道。

    操劳过度

    沈盈枝傻了傻,才反映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她下意识看向扶嘉。

    都是他的过!!!

    扶嘉则冷眼望向林钰山。

    “陛下,娘娘身子骨弱,不像您一样,为了将来着想,您要节制。”林钰山头皮发麻。

    沈盈枝脸红了。

    “滚。”扶嘉嫣红的唇微启道。

    “微臣遵命。”林钰山迅速的收拾好药箱,火速的退了出去,动作快的像是有恶狗在追他。

    等林钰山出去后,沈盈枝拍了拍发烫的脸。

    扶嘉则一直看着沈盈枝,半响后眉头深深拧起,她下巴有些消瘦,身姿也纤弱,仿佛风一吹,人就能随时和风飘走,扶嘉怔了下,然后表情怪异起来。

    盈盈廋了,吃穿无一不精,她却瘦了。

    沈盈枝被扶嘉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疑问的望着他,微凉的指腹摸上她的脸,扶嘉微微叹了口气。

    沈盈枝很少听扶嘉叹气,他总是霸道的,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正勿自想着,沈盈枝被人紧紧的搂住腰,扶嘉头搁在她肩上,她听见耳畔低沉的声音。

    “盈盈,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扶嘉轻声问。

    他死死的抱着她,心底生出一种恐慌。

    “不会。”沈盈枝不知道哪儿刺中了他敏感的神经,不过安慰他,驾轻就熟。

    但她心底也有无奈和怜惜,到底是多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这样一次次不厌其烦的求证一个答案。

    想起从前的逼问,有时不是他逼她回答那个答案,而是他只敢只能听那个答案,那些答案就是攥住他的线,线断了,他就会扭曲的飘起来。

    别的答案,他承受不起,也不愿承受。

    扶嘉松开她,柔情一笑:“盈盈说道做到。”

    沈盈枝点了点头。

    吃过午膳,两人又缠。绵了两日。

    这一日,天空泛起了鱼肚白,扶嘉刚刚登基不久,三日前大婚,由着性子和沈盈枝厮缠三日,今日虽不想离开沈盈枝,但要处理的事情堆积如山,大个摊子等着他。

    如今天色,到了上朝的时间。

    沈盈枝陪着扶嘉起床,给他整理好朝服龙冠后,扶嘉打横抱起沈盈枝,把人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又盖好被子。

    “你休息一会儿,我等会儿我下朝后来陪你用早膳,要是你饿了,就先吃好不好。”

    沈盈枝躺在被窝里,点了点头。

    扶嘉亲了亲她的眼睛,然后才离开。

    听着扶嘉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沈盈枝不禁笑了下。

    一晃眼,沈盈枝又在皇宫里住了小半个月,她离开泰安殿的日子不多,这一日,天高云阔,沈盈枝记着林钰山所言,去御花园走走。

    已经是深秋了,再过几日便是初冬,御花园未曾万物凋零,晚菊,秋梅交相辉映,一片郁葱之景。

    沈盈枝走在前面,宫女谷雨小声道:“娘娘,你已经走很久了,要不要歇息一下。”

    沈盈枝摇了摇头,沿着鱼池继续往前面走,又走几步,一个红衣美妇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

    是温太妃。

    “为什么不来见我。”温太妃在沈盈枝身前立定,她瞪着她,凤眼锐利。

    不等沈盈枝启唇,温太妃又道:“都已经大婚小半个月,你也不来参见婆母,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谷雨和阿陶听着,脸色不太好。

    沈盈枝对她们两人摆了摆手。

    温太妃见状,生出底气,对着沈盈枝的背也挺的更直。

    “温太妃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沈盈枝看着她,笑着道。

    温太妃想了下:“我是扶嘉的生母,不能只当个太妃。”

    温太妃说完这句话后,察觉沈盈枝刚刚在叫她温太妃,她脸色倏然变得不好看。

    她目光不满道:“皇后,你要叫我母后。”

    沈盈枝笑了下:“太妃,花园的景色甚好,你若是想逛逛,带着宫女们四处走走,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见她避而不谈,还叫太妃,温太妃黑了黑脸。

    她如今也已察觉,扶嘉对她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本来还庆幸他立了沈盈枝为后,可以帮她吹吹枕头风,没想到上次见面时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居然敢无视她的要求。

    温太妃和陈氏算起来还是表姐妹的关系,沈盈枝知道假沈盈枝见过温太妃,可温太妃不知她见的沈盈枝是假的,她不打算和她多说。

    见沈盈枝对她不冷不热,温太妃很生气,除此之外,她心中焦急不足为外人道也,若沈盈枝也不帮自己说话,她岂不是很可能一辈子要待在逼仄的太妃宫中。

    想到这儿,温太妃心头凉了凉,她才在太妃宫里住上半月,就如此苍老,一直住在那儿,温太妃简直不敢去想。

    “你不能走。”沈盈枝要离开的时候,温太妃双手紧紧抓住可她的手腕,就像是够救命稻草一样。

    沈盈枝甩了甩手,不自在道:“松开我。”

    阿陶见沈盈枝浑身都写着拒绝两字,上前想要掰开温太妃的手。

    “太妃娘娘,你弄痛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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