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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情深不惑-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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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就在那边。”袁朗指着离中国境内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颤声,他的嘴唇正在发抖,“他们,倒在我的面前,我想冲过去把他们带回来,可是没有办法。”

    “没有机会了,他们,在那,回不来。”

    袁朗弯下腰,头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他抬起双手抱着头呢喃。这幅摸样,犹如散了架的骷髅,之前一直串着他的那根线断了。他这么一个骄傲强大的人,在这一刻,脆弱的像一个孩子。

    在不远处的王讯和h4不忍再看,纷纷别过头望向别处,他们是第一次看到那个孤傲如王的男人这个样子。

    越是自强的人心事越重,还习惯用笑脸来伪装自己,袁朗就是这样的人。他的身上有根弦一直绷着,绷了好多年,绷到现在见到沐子隐,再也绷不住了。故人啊故人,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着,那个肖杭在世时捧在心尖上欢喜的女孩儿。依然是白衣白裙,黑发如绸,跟馒头一样娇小可爱。他以为他们都不会再见到她,而他终究是食言了,没能跟他的妹妹生下一个。

    今天,他把她带回到了他的跟前,算不算圆了他临终前的念想?袁朗不知道,他正忙着哭,四年了,他终于能哭出声了。肖杭走的那一年,他没哭。大家都嚎啕大哭,唯有他站在那,一滴眼泪都没流,这也是后来肖瑶非要跟他离婚的一个原因之一。她说他忘恩负义,薄情冷血,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他没有反驳,顺应她的意思离婚,再回到a大队还跟从前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a大队的人知道,袁朗不是没有感情,他无动于衷跟往常一样才可怕。哀大莫过于心死,心都死了,哪来的眼泪流?只可惜肖瑶不懂,依然固执的离了婚,这样做就像是再捅了袁朗一刀。

    强大的人一旦脆弱起来是可怕的,袁朗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是叩在地上浑身颤抖着。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地雷,只要再加点重量就会炸得粉碎。

    沐子隐从没见过袁朗这样,即使两人认识不久,在她的印象中,他一直是个强大的人。拥有最敏锐的观察力,行动速度最快,最果断,最睿智,是一个肩挑保家护国重任的特种兵。哪里会像现在这样,佝偻着身子趴在地上,颓然的快要垮了一样。

    春雷惊响,她的心蓦地一震,有种类似疼痛的感觉燃起。她伸出手去拉他,不忍也不想看到他这样。

    “袁朗,你起来,起来啊!”沐子隐拉袁朗,对方却纹丝不动,最后她只好也趴下身凑到他的耳边轻语。“我知道你难过,可是你这样,你的战友会更难过。”

    “蠢小孩,他们都死了,还会难过吗?”袁朗趴在那笑着回答。他每说一个字就像被捅了一刀一样,心在滴血,生生的疼。

    沐子隐怔住,词穷的她真的找不到词语去安慰了,可她真的不愿意看到袁朗这样。如果像他之前告诉她的那般,她一直认为很重要的那颗子弹是他的,那么是不是代表,他对她来说很重要?那现在,她怎么可能让他一个人在这伤心难过,她怎么会舍得呢?想到这,她又去拉地上的袁朗,这次她拼尽了力气,终于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沐子隐双手捧着袁朗的脸,拭去他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珠,末了轻声道:“傻瓜!袁朗你就是大傻瓜!”

    “有些人就算不在了,也会活在我们的心中,我们爱他们,他们就住在我们的心上。要是我们的心疼了,痛了,那些住在里面的人也会疼,也会痛。你痛了,你心里的人一样在痛,你不痛,他们也不会痛。你说你是不是傻瓜,是你在折磨自己,折磨他们。”

    语毕,沐子隐睁着眼静静看着袁朗,后者也在看她。又是与众不同的观念,不过却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他愣愣的看着她。看到有雨珠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睫毛下的眼里倒映出他的脸。

    人人都说眼睛和心脏是相通的,谁肯花时间让你的脸庞、身影留在自己的眼里,那这个人必定是在意你的。把你放在心尖上,疼着,爱着,不舍弃一分一毫。

    一直以来,袁朗都不懂肖杭为什么那么喜欢沐子隐,明明才认识没多久啊,可他偏偏把她放到心里爱着。现在他突然有些懂了,只要看着她的眼睛,就会不由自主的把她放到心里去。单纯天真的女孩,毫不保留的把情绪坦诚在你的面前,告诉你她在关心你。她这样一个人,真要对谁上心了,怕是会连命都不屑。

    对视许久,碑前的男子停止了颤抖,他伸出手抱住少女,在她耳边低语。

    “谢谢。”

    这一瞬间,雨蓦地就停了,被遮蔽在云层之后的太阳也露出了脸。金黄色的光线洒在了石碑上,璀璨迷离间,似乎有谁蹲在石碑上伸手,修长的指尖触到了碑前少女的头。

    他说:生如夏花,死若秋叶。灿烂静美,缘浅情深。

第59章() 
三月终于过去了,绵绵细雨却还下着,出镇的路因为下雨的原因而发生了山体滑坡,几人一时之间就被挡在了打洛镇。

    h4的老家就在离打洛镇不远的西定镇,反正被阻在这也没事干,袁朗就让他回家里看望一下。去年年前时,h4的父母就惦念着他,但因为演习没有空回去。现在刚好有时间,h4想了想就跟几个同乡一起,翻山回去了。

    袁朗给队里的严头和三零三团的叶律分别去了个电话,说明了下这边的情况。严头的意思是让他们翻山回去,第一大队的人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但这个命令被叶律一个电话骂回去了,他说怕叶孜然的宝贝经不起那个折腾。严刚和叶律也是老同学,叶律连着打了几个电话过去骂,后来严刚烦了就说宽限几日。于是剩下的三人继续留在打洛镇,等路修好就回去。

    出去的路在紧锣密鼓的抢修着,偏偏天公不作美,非要下点雨来添情趣。

    路何时修好,沐子隐倒没去在意,此刻她正坐在走廊上沉思。走廊外是一个小森林,边沿种了许多的香蕉树,豆大的雨滴拍打着香蕉的叶子。雨滴砸落在叶上时,溅起的水花还是挺好看的,沐子隐看了会儿又从衣服里拿出那条项链。冰冷的子弹静静的躺在手掌上,她伸出手指去拨动,子弹转个身之后便在它的尾端看到了两个英文字母。

    y、l。

    袁朗说,这是他名字的缩写,当年他闲来无事刻上去的。

    四年前无意间落入中国,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呢?可惜她都记不起来了。望着掌心静静躺着的子弹,沐子隐真的很想记起那段日子发生过什么,为什么袁朗的东西会被她这么宝贝着。她努力在脑中回忆,却都是一片空白,一点印象也没有。

    想了半天无果,沐子隐叹了口气,有些懊恼的伸出手去接房檐上落下的雨珠。今天她没有再穿白衣,而是穿了一身水蓝色的吊带裙,长长的头发也绑了起来,发尾用一根蓝丝带束着。微风把它们一并吹拂起来,小小的人儿坐在长廊上,就像雨中的精灵一样。袁朗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般情形。

    “还说自己不是小孩,这么大的人了,还玩雨水,你这样子就是个小孩。”

    沐子隐闻声收回手扭过头,接着挥挥手抖掉上面的水珠,说:“这场雨停了就回去吗?”

    袁朗站在门口耸了耸肩:“停了自然回去,你没空,我更没空。”

    沐子隐扭回头没有再说话,经过中缅边境的事后,她跟袁朗之间不再是那样针锋相对了,双方的好感都多了一些。

    “除了我的子弹,你对a大队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吗?”四周安静了一会儿,袁朗又开口问道。

    沐子隐的目光又落在了自己手中的子弹上,半响她抬起头看着外面的天空:“这颗子弹,我真的很看重。当年,我是不是同样看重子弹的主人呢?”一句话很明显的说明了,她对子弹的主人还心存疑惑。

    算不上回答的自语,袁朗听了有片刻怔愣。末了,他走到沐子隐身边摸了摸她的头,用轻轻的语调说:“等你自己想起来吧,不急,也不大重要。”

    这个回答沐子隐不喜欢,她微恼的拨开袁朗的手道:“怎么会不重要?我说了,它对我很重要,我很少看重什么的。”

    “傻小孩,一颗杀人武器有什么重要的?”袁朗笑了起来,“就你金贵的把它拴在脖子上,这玩意军队多了去了。”

    “深刻怀疑这颗子弹不是你的!”沐子隐这次真的怒了,她猛地站起身瞪袁朗,“照你的说法,这颗子弹是你第一次出任务时打中你的那颗,意义深重啊!看你现在这样,好像一点也不看重它,你之前说的不会都是为了哄我跟你走的谎话吧?”

    见沐子隐生气了,袁朗忙开口想解释,却有一人先一步说话阻止了他。

    “哎小沐,作为过来人,王叔奉劝你一句啊!就袁朗这家伙说的话,除了命令之外,你最好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要相信!”

    来人是王讯,他倚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一杯热乎乎的奶茶,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走廊上的两人。

    “王某人,你怎么老是诋毁我英明神勇的名声呢?回去之后非收拾你们队不可!你就是欠修理!”袁朗笑骂了一声,朝着王讯冲了过去,飞起一脚就踹向他的屁股。后者因为手里还端着杯热茶,一时之间躲闪不及,被踹个正着,不过他口头上还是不依不饶。

    “小沐啊,你得听王叔刚才那一句啊!还得记到心里去,明白不?”

    袁朗双手抱胸撇嘴:“去去去!你好意思称自己是‘叔’?知道她家长谁吗?说出来,我看你还敢不敢自称王叔!”

    “怎么不敢了?你就说说看”

    “袁朗!!!”

    王讯一脸不怕的站了出来,话才说到一半,一个尖锐的声音凭空插了进来。三人循声看去,然后就看到袁朗的前妻肖瑶,正扶着门框大口喘气。袁朗一见到她就奔了过去,边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边问:“瑶瑶,发生什么事了?”

    头一次看到袁朗露出在意的表情,沐子隐握紧了手中的子弹,最后把它放进衣服里看向别处。倒是那边的肖瑶已经顺过气了,她双手紧抓着袁朗的衣袖,突然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袁朗,拜托你,帮帮我。”话音才落,肖瑶的眼中就流出了两行泪水。袁朗愣了一下,急忙伸手去拉她起来,脸上尽是惊慌焦急之色。“瑶瑶,有事起来说,不要这样。我跟你说过的,只要是你的命令,我一定会毫无怨言的服从。”

    肖瑶闻言怔了一下,几乎是下意识的道:“郎君”

    这两个字一出,本欲进房的沐子隐一个脚滑直接摔倒在地,还很凑巧的扑倒在了肖瑶与袁朗脚下,呈五体投地叩拜状。见此情形,袁朗同肖瑶皆反应无能的看着脚下的沐子隐,至于门口的王讯,他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差点英年早逝了。

    无视众人惊愕的表情,沐子隐很是淡定的爬起身,然后面无表情的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尘,再脚步轻盈的步到桌边坐下。于是乎,回过神的肖瑶继续拉着袁朗袖子哭道:“袁朗!你帮帮我好不好?现在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帮忙了!”

    “瑶瑶,你先别哭,我扶你进去坐下。你好好跟我说,出了什么事了,无论我做不做得到,我一定会帮你!”袁朗伸手拭去肖瑶脸上的泪水,满脸疼惜的扶着她进了房,两人一起坐到了沐子隐对面。

    肖瑶把整件事大概说了一下,之前同她一并来扫墓的那个西装男子叫蓝修生,是云南武警大队的一员。前几年,他被编入边防部队,后分派到保山市腾冲县,负责那一带的边防安全。约五天前,蓝修生带了一支分队十人和一个向导前去27号国界碑,例行每年开春的第一次巡视。

    几人一开始与总部还有联系,三天前他们回信息说是已经到了高黎贡山山脚下。不料一场冰雹突如其来,紧接着就失去了他们的消息。腾冲县派了两个支队前去救援,可是冰雹太大,贸然进山太危险了,众人只好滞留在原地等待。等了两天,肖瑶等不下去了,她很害怕,所以就想到来找袁朗。

    说完事情始末,肖瑶抓着袁朗的手满脸哀求:“袁朗,你帮我去把蓝大哥找回来好不好?自我哥死后,他一直照顾着咱们的爸妈啊!”

    “已经离婚了,哪来的‘咱们’。”做了半天听众的沐子隐很小声的嘀咕,完了端起刚才袁朗倒给肖瑶的茶就喝。

    肖瑶的声音轻轻柔柔的,梨花带泪的模样就跟苏紫烟一模一样,一想起那个远在天边的再世妲己,沐子隐立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再说另一方面,她总算明白当初自己恶作剧叫袁朗“郎君”时,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了,敢情这是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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