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奸臣有个约会-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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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川眼眶红了：“她说她想当太子妃，你可知道是为何？”
不等沈娇云说话，他又径自回答：“她是怕沈府会遭难，怕我站错了队，日后……会遭大罪。”
“所以你二姐这件事不管再多人如何措辞，我都会护着她，哪怕她是错的，为父也会将错的变成对的。”
沈娇云心中一冷，眸中的诧异分明都掩饰不了：“父亲，您……”
“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沈佑川神『色』凝重地看她，非要让她答应他，“不能让你大姐姐有事，哪怕她杀了我，你也要护着她，一辈子护着她！你可能答应？”
一辈子护着沈宛若？
沈娇云当然不愿意，但是面对沈佑川这样切切的目光，她又不能拒绝，恍惚之后，她笑了笑，端起桌案上的安神汤，递给沈佑川：“父亲你瞎说什么，还是喝碗安神汤早点歇息吧，这可是女儿亲自为您熬制的。”
沈佑川接过安神汤却放下，他坚持：“你可答应？”
沈娇云心中有多冷，面上就有多热情：“女儿答应你。”
本以为就这样就完了，可沈佑川却没玩没了起来，像个孩子一样任『性』不已。
“那你当着为父的面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的大姐姐，都会护她，否则……”
“否则你无父无夫无子，一辈子孤苦终老，日日夜夜活在梦魇中！”
沈娇云震惊地看他，而沈佑川此刻的目光却如毒蛇一般死死盯住她，不容她逃脱。
为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让她发这么毒的誓？凭什么让她护着沈宛若！
内心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她突然一愣，看向沈佑川的眼神有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难道……父亲他是看出了什么？
沈佑川扣住沈娇云的手腕，『逼』她：“你方才答应了为父。”
沈娇云浑身一颤，有些做贼心虚，为了证明她没有害沈宛若，她举起右手就重复起了方才沈佑川所说的誓言。
“女儿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大姐姐。只要女儿活着一日，便护着大姐姐一日，否则……”
她顿了顿，看了眼沈佑川，继续道：“若是违背此誓，令上天责罚，让我这一生无父无夫无子，孤苦终老，这辈子日日夜夜活在梦魇中，生不如死！”
发完誓后，沈娇云整个人如虚脱了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沈佑川仿佛很安心，他笑了笑，端起那碗安神汤，一饮而尽。
见他总算喝下了安神汤，沈娇云漆黑的眸子越发深邃，离开书房后，她吩咐道：“日后老爷每日都喝安神汤，你记得吩咐厨房，按我之前的方子抓。”
悠云寺那处，明日就是皇上的寿辰，因为西罗方丈答应出席宫中宴会，整个寺庙显得格外忙碌。
西罗站在大雄宝殿，安排了一下明日寺中的人手。
“明日老衲不在，一切事宜全由五戒决断。”
“是，方丈！”
五戒有些担心：“师父，明日您何时归寺，徒儿派人去接您。”
西罗仿佛有心事：“皇上宫宴岂会一日就结束，等结束之时，老衲会派人通知你。”
海藻一直都待在悠云寺，因为怕被沈府的人找到，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五戒的房中。
五戒的房间很是简陋，生活用具，从茶杯、桌椅到木床窗户，都是他自己做的，就连这床上的窗帘，都听说是他自己缝补的。
见五戒去往大雄宝殿听主持训话，她闲来无事，看着一旁的箱子上面放着五戒的一条破洞还未来得及缝补的袈裟，她干脆拿起了针线，缝缝补补起来。
虽然她的女红不太好，但是比起五戒而言，还是要好太多。
想到这段时间五戒对她的照顾和安慰，为了让寺庙中的僧人尽少知道她的存在，把她安放在他的禅房，每日每夜，他将床让给了她，自己却隔着屏风席地而睡。
“真是个大傻子。”海藻突然笑了，眼眶却有些湿润，见袈裟缝补好了，又替五戒将它装进木箱。
五戒站在门口，端着晚膳，敲门：“海藻姑娘，贫僧可以进来了吗？”
“进来吧。”海藻擦擦眼角的泪。
正好进门的五戒却看到了她的这个动作，一时愣住了，他走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模样，逗乐了海藻。
见海藻总算是笑了，五戒也松了口气，他笑了笑，将晚膳放在桌案上。
寺庙的膳食不像沈府一样锦衣玉食，基本上每日都是素食，今日的晚膳还是同昨日一般，馒头，素包子，白米粥。
五戒脸有些红：“都是些粗食。”
海藻却不这么觉得，她拿着馒头就啃了起来，蘸着白米粥，吃着馒头包子，别有一番滋味。
见海藻也不嫌弃，五戒也笑了，怕她噎着，无奈地叹了口气：“慢着吃，别噎着。”
“恩恩。”海藻点着头，轻哼着回复他，吃得很香。
等她用完晚膳，五戒却没有离开去做晚课。
海藻奇怪地看了眼他。
五戒犹犹豫豫道：“你是不是想家了？”
家？
海藻一愣，明白过来五戒指的是她想小姐跟海棠了。
她自小无父无母，是海棠姐姐一家抚养了她，后来又遇到了对她那么好的小姐，自然是她们在哪儿，她的家就在哪儿。
海藻低下头：“也不知道小姐跟海棠姐姐怎么样了。”
五戒几番抬头，看她却不说话。
这引起了海藻的疑『惑』，似突然明白了什么，海藻瞪大眼睛，质问五戒：“你告诉我！是不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是不是！”
五戒皱着眉，却摇头。
海藻松了口气，却见五戒神『色』不对，倏然，她从椅子上坐起身：“那就是海棠姐姐出事了？她出什么事了？她被老爷为难了吗？”
见瞒不过她，五戒也就直话直说了：“自从你从沈府逃了出来后，我便找人盯着沈府的情况。十分奇怪的是，你离开后，沈府并没有大张旗鼓地寻找，反而将沈大小姐身旁同你一样的另外一名丫鬟海棠给抓了起来……”
“严加审讯。”
海藻目光呆滞：“是我连累了海棠姐姐，是我……我要回去救她，我要去救她……”
五戒拉住她：“你如何救她？你同她一样，在沈府中只是一个丫鬟。你应该做的是想办法救你家小姐，等她没事了，海棠也自然没事。”
“都是我，都是我……我应该留下的，让海棠姐姐逃走才是，她身子那么弱，她不像我，身强力壮，就跟野草一样，只要有风就会再生。”
海藻哭得像个泪人。
五戒心中不忍，也不知为何，见她的眼泪就那样流着，漆黑的眸子被水洗后就那样看他，那般令人怜惜，那般让人想抱住她。
他将海藻一把抱住，轻轻抚『摸』她的头发，轻言细语安慰她：“没事了，一切都会没事的……”
海藻在他怀里，闻到那股悠云寺独有的檀香，凝神聚气，这几日的失眠的结果，疲倦的身子早就支撑不住，闭上眼，她缓缓入睡。
翌日，皇宫张灯结彩，鼓乐喧天，来来往往的宫女端着果盘佳肴穿梭在众位皇子诸侯王当中，衣裳五颜六『色』交融其中，一片绚丽。
皇上坐在最上方，他的两侧全是皇子大臣，还有几个小的诸侯国，齐国的司徒青被奉为贵宾，坐在他身旁。
受完臣子们的朝拜和贺礼后，皇上龙颜大悦。
沈佑川这几日精神不大好，才喝了一杯酒就有些疲倦。
皇上精明的余光看到后，笑道：“大司马，您的个个女儿可都是顶好的。”
此言一出，沈娇云身上瞬间就投来了众多目光。
她羞涩地低着头，余光却一直盯着司徒青看。
只是司徒青至始至终没有看她一眼。
沈佑川看着三女儿，也是心中大悦：“皇上过奖了！”
皇上的目光就不由得多看了沈娇云一眼，待王公公凑在他耳旁告知太子殿下突然伤寒恶化，来不了宴席时，才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脸上的急切就这样再也止不住，他忙问道：“传了太医吗？让太医令立即去太子府看看。”
一般皇上的寿辰或者宫中有宫宴，太医令都是得留在宫中镇守的，就是为了防止王公贵族出现身体上的意外。
能参加宫宴的，个个都是身份不简单的。
王公公立刻去传旨。
皇上的心情却没有方才那般大佳。
司徒青举杯大笑：“皇上果然最是疼爱太子殿下，我再敬您一杯酒，今日可是您的寿辰宴，您才是主角！”
二人对饮一杯后，众哈哈大笑。
心中却都在打着别的算盘。
三皇子张望着周围，却意外发现贺丞相今日也前来参加寿宴，不仅如此，惠妃也在一旁作陪。
他内心惊讶，正不解。
皇上却主动朝众人解释，他单独敬了贺丞相一杯酒，声音里歉意十足：“是朕这段时候让你受委屈了，你也别气了，喝了这杯酒，你我继续做臣子。”
贺丞相整个人变得苍颓了很多，他直道“不敢”，诚惶诚恐地站起身，饮下了那杯酒后才坐下。
沈佑川心中一叹，也跟着皇上敬了贺丞相一杯酒。
连大司马都敬酒了，其他的臣子瞬间就明白了，皇上这是要重新重用贺丞相了，这果然是一朝河西，一朝河东，众人纷纷都开始热枕起方才一直冷落的贺丞相。
见惯了这些人的见风使舵，贺丞相心灰意冷，面上还要佯装一副很高兴的模样，他厌恶了这样的朝堂生活。
心中感慨，他老了，也该退下来了。
今日是贺显的下葬之日，而他却在这里庆祝皇上的寿辰，他心如刀绞。
他被皇上突然放出大牢，惠妃也被解了禁足，这必然不是巧合！
会不会……显儿其实没有死呢！
想到这种可能，他内心那样的焦灼，眼神所到之处，却没有见到贺显的半个身影。
眸子里的期待慢慢变成失落之『色』，他垂下头，自饮自酌。
突然，在万众瞩目下，司徒青笑着起身，十分恭敬地举杯要向贺丞相敬酒。
周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司徒青笑得真诚：“贺丞相是大周的肱骨之臣，我齐国若是也能有像你这样的丞相，那才是国之幸，民之福，皇上陛下好福气啊！”
贺丞相坐着不动，任由酒杯放在桌案上。
众人的目光突然就变得微妙起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人不知，贺丞相之所以入狱还不是因为他的儿子贺显与齐国串通，虽然贺显死了，但是皇上都没有下令放贺丞相出来。
如今，虽然皇上放他出来了，还恢复了他的丞相之位，但谁知道这是不是暂时的？还是趁着寿辰，一时兴起所为。
有人看戏，有人愁。
皇上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沈佑川不禁为这个老朋友着急，他眼神询问皇上。
皇上却示意他不要管。
沈佑川只好作罢。
“爱妃，你哥哥酒杯里定是没酒了，还不快去帮他斟酒。”
本来安静地坐在一旁的惠妃突然被皇上点名为贺丞相斟酒，她不是普通的女人，自然知晓这件事不仅仅是斟酒这么简单。
但皇上都做声了，她自然不能装傻充愣，她嗔笑道：“皇上惯会欺负臣妾，今日这么多人，还要拿臣妾当苦力。好了好了，看在那是臣妾的亲哥哥的份上，臣妾先罚皇上一杯酒，再为哥哥斟酒，您看如何？”
“哈哈……朕就是要欺负你！”皇上也喜欢跟惠妃调情，见她一嗔一笑，心里也有点小痒痒。
惠妃笑着先给皇上倒了杯酒，然后拽起裙角，缓缓来到贺丞相身旁，举止优雅地为他斟了一杯酒。
回到坐席后，她脸上保持着微笑，继续静坐。
贺丞相脸上却闪过一丝诧异，方才就在妹妹为他敬酒时，她悄声在他身旁道：“显儿一直在想办法救我们，哥哥你切莫任『性』。”
心中的激动和诧异令他的身子微微颤抖。
果然，他的儿子果然没有死！他就知道！
当初所有人都告诉他贺显死了，他们亲眼看到了贺显的尸体，就躺在贺府，他直接晕了过去，差点没有缓过来。
他能从牢中出来，他就猜到了，一定是贺显，所以才会那般焦急地找寻他的身影。
惠妃的那番话如定心丸，贺丞相心中有了追求跟期待，整个人也变得神采奕奕，他举起那杯斟满的酒杯。
“齐国公好酒量！但身为臣子的这第一杯酒只能献给吾皇，今日是我大周皇帝寿辰，微臣祝大周早日统一天下，吾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