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奸臣有个约会-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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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长子……
沈佑川不敢继续往下想，他只能恶狠狠地瞪了眼秦姨娘还有长子，本想使眼『色』让手下的人最严实点，不要『乱』说话，这会儿子，王公公又发话了：“陛下口谕，请厢间内所有人移驾。”
王公公又嘻嘻哈哈一笑，对沈佑川点头哈腰：“大司马，您也别让陛下久等才是。”
这就生生切断了后路！
沈佑川吹胡子瞪眼，攥紧拳头，一字不吭。
没一会儿，人都到了皇帝所在的包厢。
天家威仪不是闹着玩儿的，一个不慎就是丢了『性』命的事儿，故而，所有人都万分紧张，见了陛下就跪地磕头，低着头，不敢窥视天子。
有几个胆小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就快给吓晕了过去。
沈宛若悄悄抬头，打量皇帝，她前世的公公，虽然如今已经白发苍苍，一双锐利的眼睛却炯炯有神，气度恢宏，难怪可以开创大周国，成为大周的第一位皇帝！
发觉周围有道目光一直打量着她，沈宛若心中一奇，见太子对她委婉一笑，她内心震惊，赶紧低头。
今日她本就吃惊皇帝会来此，没想，太子竟也来了！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太子，这位她前世的夫君，曾经给了她无上的地位，也给了她生命尽头无尽的凄凉。
沈宛若心情无比复杂，一时之间不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
她的这一反应，落在某人眼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身为丞相之子，贺显也被皇帝传召来了这里。
贺显冷冷地打量沈宛若，注意到她与太子之间的互动，只当她脸红心跳，一脸羞涩少女的模样，更是坚定了内心的猜测——沈宛若对太子有意思！
身为大司马的嫡女，只可能嫁给显贵，而这贵中之贵，还有什么比皇子中的尖尖最尊贵呢。
想到她对自己冷面冷心，对别人却害羞着脸的样子，贺显心中无限吃味儿。
太子脸上倒没有很多表情，只是淡淡地挪开了眼，看向跪地的那群人。
皇帝年岁已高，却中气十足：“大司马，这是怎么回事啊。”
方才见沈佑川迟迟未归，还以为是他的长子出了什么意外，他派人去看看，手下回来禀告，说大司马府上出了件新鲜事儿。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大周位高权势的大司马，皇帝一时兴起，所幸今日也是出了宫，便决定帮帮沈佑川，帮他断断这家务事。
可看众人目光跟情形，这家务事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皇帝深深地看了眼太子。
太子垂着的眼眸微动，却无更多反应。
沈佑川哪晓得今日会惊动皇上，又知这事大抵是瞒不住，于是便模棱两可，将方才的事又说了一遍。
沈宛若心中暗自佩服自己父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场阴谋论硬是被他给说成了“小儿唔知”以及“府上妻妾争宠”，还自我告罪了一番，连连担保这次只是府上的恶作剧。
惹得皇帝连连发笑。
太子挑眉，满目都是不相信。
皇帝自然也是不信，但他这次唤他们过来，也并不是真的要定沈佑川的罪，只是想敲打他一下，让他明白，臣子的事，瞒不过君。
正准备让一群人退下。
秦姨娘抿抿嘴，她不甘心。
这件事如果捅到皇上那去了，即便她『性』命不保，也能以命相抵为自己的亲儿子搏一个前程，倘若她迟迟不行动，沈府迟早会被那贱人的一双儿女抢了去。
此刻的秦姨娘，丝毫没有觉悟到，沈宛若和沈佳鸿是沈府嫡女嫡子，这沈府本应就是由嫡子继承。
打定主意，秦姨娘哭喊着上前要皇帝伸冤，丝毫没有顾忌到沈佑川对她的暗自警告。
“求皇上为奴婢做主！”
皇帝皱眉，问她有何冤情。其实这件事，他早就听王公公说了，来龙去脉倒也清楚，见众人都无异议，准备放他们一马，此时这沈府小妾要他伸冤，他内心有些不悦：“你有何冤情？”
秦姨娘磕头：“奴婢要告沈府嫡子，罔顾人伦，调戏奴婢，私底下喜好娈童，被发现后，恐吓奴婢，一心想置奴婢死地！”
沈宛若气得浑身颤抖，好啊，好！她以往如何不知这秦姨娘竟然有这张巧嘴！泼完脏水后还不忘反口咬人！
“竟有此事！”皇帝不嫌热闹多，他瞪大眼睛，看向沈佑川。
沈佑川告罪，正想解释，却被皇帝打住，“你来说。”他随便伸手一指。
王公公眯着眼，在他耳旁道：“启禀皇上，那是沈府嫡长女。”
皇帝点点头，道：“就由你来说。”
沈宛若愣了片刻，上前道：“民女惶恐。”
她抬头看了眼皇帝，却无意之间看到站在皇帝身旁的贺显，心中一惊，他怎么在这儿？
正想试图获取更多信息，却见贺显冷哼一声，扭过头，不看她了！
沈宛若一双美目瞪得老大，气得要命。要不是信任她，她会任由秦姨娘掀被子？现在好了，覆水难收，闯祸了吧！可他倒好，撇得干净！现在还装作不理她！
一面生着气，一面应对皇帝，沈宛若瞬间调整好状态，轻声细语，却句句清晰：“回皇上，这全然是污蔑！”
“证人都在此，你还敢说是污蔑。简直是信口雌黄！”秦姨娘仗着皇帝撑腰，此刻别说是沈宛若了，哪怕是沈佑川，她都不放在眼里！
皇帝微微皱眉。
“大胆！”王公公的声音瞬间尖锐刺耳，他冷冷盯着秦姨娘，“皇上在此，不得放肆！”
皇帝可只让沈宛若说话，可没问她。
秦姨娘还是怕皇帝的，她缩缩脖子，面『色』惊恐，不敢再多言，只是恶狠狠地瞪着沈宛若。
皇帝悠悠然：“可有证据？”
问的是沈宛若。
沈宛若低着头，缓缓道：“秦氏几次三番都说有证人，既然柱子是她所认为的证人，民女便斗胆，请皇上问一下证人，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此刻的模样十分安静，与方才见到柱子时，态度判若两人。一时之间，令秦姨娘有些懵，倒『摸』不准，这柱子是证人，或是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了。
皇上面前，柱子不敢说假话，但他胆子小，方才见众人都在本就吓了一跳，此刻更是快要吓破胆了，他身体微微发颤：“奴才柱子叩见皇上！”
皇上对他倒是挺亲切：“柱子，朕在这儿，你尽管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此事究竟如何，你……”他看了眼沈佳鸿，“与沈府大少爷究竟何关系，但说无妨！”
柱子受宠若惊，磕着头却不敢窥视皇帝：“启禀皇上，奴才柱子，是大少爷院里的小厮，承蒙大少爷怜惜，见奴才无父无母，收留奴才。至于方才秦姨娘所说……”他咬了咬唇，有些难以启齿，“说、大少爷喜好娈童，折磨奴才，全是污蔑！”
秦姨娘心惊胆战，怎么会这样，她不是早就收买了柱子！这奴才竟然反口咬她！
柱子继续道：“大少爷宅心仁厚，平日里还经常去贫民区赈灾施粥，是顶顶儿的大好人！绝不会做出调、调戏老爷小妾的举动！”
他眼睛有些发红，早在刚刚他就想将真相全然告诉给老爷，但那个将他藏在少爷包厢里的公子却告诫他，一定要等等，等到有贵人唤他们出去再将事实全抖出来！
柱子哪里晓得，那位公子嘴里的贵人，竟然是皇上！
他祖上造了什么福，这辈子他竟然还能见到皇上！最重要的是，他终于能报恩了，大少爷待他那么好，竟然还有人想收买他，让他诬陷少爷！
本来，他是豁命出去都不会点头答应，大小姐却来，告诉她，让他假意答应，然后那日不出现，躲起来。这样秦姨娘『奸』计就行不通了。
今日，他本想躲起来，任谁都找不到他，直到他肚子有些饿，出去找好吃的，却被秦姨娘的人给追杀，幸好那位公子救了他，还告诉了他这样一个好办法，可以帮助大少爷，还能将秦姨娘的真面目揭『露』给众人看。
他早就看秦姨娘不顺眼了，从小的磨难令他有一双识人的明目，见大少爷不听他劝解，他也没有主意，经今日后，想必大少爷就会彻底想清楚了。
柱子有些欣喜，瞧瞧抬了下头，又立刻低头继续缩着脖子。
眸子的惊喜有一瞬间消失，他呼吸都有些停滞。方才，就在他抬头的方才，竟看到了那位公子……
第25章 出局（）
贺显不动声『色』； 听着台下那道温柔的女声细细说着话； 将祸水东移； 打脸秦姨娘； 让她曾经笃定的证人； 成为杀掉自己的最锋锐的那把刀。
没错； 就是他； 救了柱子，顺带还将秦姨娘派出的那群人灭了口，又派了一波人回去； 谎称事情妥了。
本想将这件事交给沈宛若处理，而他只在背后协助她便可，从桑林那里得知太子殿下今日会来一同观赏赛龙舟； 那时； 他心中便隐隐觉得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
太子毕竟是大周的储君； 不会无缘无故做出一个举动； 有时； 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行为； 却是对大事情的重要发展起着咽喉的作用。
那时； 贺显便猜想； 皇帝可能也会来此。
赛龙舟这个传统设立好多年，皇帝一直默许它的存在，却从不过多的关心； 也不会去忽略它； 近些年来，皇帝对国子监的监生学业问题，以及检举制颇为关心，旁人看不出，他这个进出皇帝书房如进出自家书房的臣子，何以看不出，皇帝这是在重视学子教育问题了。
今日，皇帝果真来了，这便又与贺显心中猜想极为贴切。
再瞧着沈宛若，他方才那点吃味儿似乎也没了。这姑娘，看似胆小，实则胆大，看似粗心，实则细心，本以为他在包厢门口那一笑已经够是提点她，诸事不用『操』心，已经被他处理好了。
怎得，这丫头，竟然丝毫没有领悟到，他那一笑的含义。
又见她今日与太子眉来眼去，他便有些恼火，干脆也不对她笑，让她悬着的一颗心，使劲儿七上八下，折腾够了，他再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没曾想，那丫头还对他比较信任，没有慌神，反倒镇定自若。
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份对他的信任，贺显此刻觉得看沈宛若顺眼多了。
沈宛若若是知道贺显此刻的想法，想必又是一顿火山爆发。
她的想法很简单，贺显这人，反常必有妖！
今日他一会儿子对她笑，一会儿子又对她冷情冷眼，那边必然是想让她心神不宁。
既然是想让她心神不宁，是一个想字，那事实肯定则与这个“想”背道而驰。
她的想法很简单，此刻，木已成舟，不是祸，就是福，反正就两种结果，何必多想，不如就让柱子来说上一说，赌赌运气。
沈宛若柔柔一笑，没想到自己竟然赌对了！
若是二人相互知晓，对方心中所想，想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见柱子都说得差不多了，沈宛若这才缓缓上前，继续补刀：“秦姨娘，我大哥待你如何，你心中知晓，不仅如此，想必沈府上下全然知晓，皇上可以随便找个府中人派来询问便知。”
“我原以为，秦姨娘只是讨厌我跟哥哥，却没想到你竟然狠心至此，不仅污蔑哥哥，还想指他于死地呀！”
见秦姨娘面无血『色』，沈宛若轻启朱唇：“你说哥哥娈童，还被你撞见，还连名带姓之处那人是柱子，现在柱子所言，便是我想说的，也是我哥哥想说的，这便是真相！你犯的罪，其一，污蔑沈府嫡子名誉。”
“其二，污蔑沈府名誉。你说哥哥罔顾人伦调戏于你，可有人证？哦，你的人证恐怕又是蓄意收买，身正不怕影子斜，父亲身居大周大司马，他的嫡子又岂会做出贪恋父亲美妾的行为！你这污蔑，不仅是在污蔑哥哥，还在污蔑沈府，污蔑大周大司马，污蔑当今圣上识人不清，昏庸无道！“
“大胆！”
皇帝终于怒了，一巴掌拍桌案上，声音震耳欲聋。
沈佑川也惊了一心，觉得自家女儿有些太过大胆，赶紧告罪：“皇上恕罪，小女无知，惹怒圣上！”
沈宛若面上并未『露』出惊恐之『色』，临危不惧，淡然地回看皇上。
她才不怕，上一辈子皇帝可是她未来公公，他的脾气，她能不知？
不会为了这点小事，跟她计较，反之，说不定还会夸她！
沈宛若的猜想很对，皇帝并未生气，他开始震怒，而后一听，反应过来以后，渐渐将怒火转移向了秦姨娘。
“贱婢，污蔑大司马大公子，其罪当诛！来人，带下去『乱』棍打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