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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女主称帝纪实-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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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豆绿的住处。

    王徽眉头蓦地紧皱,拿过发带几下绑好了马尾,一边穿衣一边道:“怎么回事?进来回话。”

    动作利落,语气沉稳,丝毫不见惊慌。

    魏紫定了定神,低声对身边人道:“没事,随我进来吧。”一边领着人走了进来。

    那人穿件半旧的杏红比甲,却到处是污渍,还有烧焦的地方,鬓发凌乱,脸上哭得一道一道的,姚黄和赵粉紧紧跟在后面,也是一脸关切。

    “是扶柳?”王徽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这是豆绿身边的大丫鬟。

    “少夫人,少夫人救救我们姨娘呀!”扶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想说话却又抽噎得上气不接下气,一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王徽眉头紧皱,联想到魏紫所说“走水”,心念电转,沉声道:“时间紧迫,你说不出来就先别说了,我问,你点头摇头便是。”

    说罢不等扶柳回话,就道:“豆绿有危险?”

    扶柳乱七八糟地点着头。

    “可是被困在火场里出不来?”

    扶柳点头如捣蒜。

    “没人去救?”

    扶柳好歹缓过口气来,嘶哑着嗓子道:“他、他们都、都只救出来世子爷,没根本没人管我们姨娘呀呜呜呜”

    “你最后见到豆绿是在何处?”王徽又问。

    扶柳一愣,“是在姨娘卧房,西次间后头的暖阁,姨娘癸水来了,身子不爽,婢子就帮她揉肚子,然后世子爷来了”

    王徽点点头,没再理会她,只又拿了条头绳,把垂下的马尾盘起来,身上穿了短打,快步往屋外走,边走边吩咐道:“魏紫赵粉留下看家,我这便过去添香馆,姚黄去找两条袱皮纱被,不拘什么,只料子要轻便,还要足够大,能裹住人的,再多拿几条巾子,准备完了就赶紧追上来,有多快跑多快,知道吗?”

    “是!”姚黄响亮地应了一声,嗖的一声跑没影了。

    王徽的步伐也从快走变成了小跑,一阵风般刮出了东院。

    扶柳不哭了,脸上还挂着泪珠,呆呆道:“少夫人她、她就这么过去了?”

    魏紫和赵粉也是满腹忧急,但主子说一不二,她们只能服从命令。

    赵粉就搀着扶柳起了身,为她擦泪,柔声道:“你莫担心了,少夫人有勇有谋,向来是咱们的主心骨,什么事但凡她一出手,便没有成不了的。”

    魏紫也点头,“好了,快别哭了,待会四姨娘救出来了还要你伺候,哭坏了可怎么好?”

    扶柳抽噎一声,泪珠又滑下来,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舒了口气,甚至还带了丝微笑,眼神明亮,“是!我听姐姐们的!我早知道少夫人是个有本事的,怪道姨娘常对我说,若她哪天出了事,就一定要来找少夫人求救呢,果然是没错的。”

    魏紫赵粉都是一愣,对视一眼,各自讶然。

    #

    王徽脚下生风,用这身子能达到的最快速度奔跑着,几乎使出了她最好的身手,见水越水,见墙翻墙,几乎是走直线到达了添香馆门外。

    只见前方果然大火熊熊,火光好像映红了半边天空,院门已被烧毁了,厢房还算完整,堂屋里却在往外吐火舌,冒着浓浓黑烟,赵守德和赵婆子夫妇俩都在,各自指挥着小厮婆子抬水救火,却并不见苏氏或是孙浩铭的影子。

    王徽大步过去,缓了口气,扳过赵守德的肩膀,“赵总管,怎么样了!”

    赵守德正焦头烂额,忽觉一股大力从肩上传来,完全无法抗拒就被转过了身,刚想骂人,却猛然看清面前人的脸,愣了愣,结巴道:“少、少夫人!那个走水您怎么来了”

    赵婆子也看到了王徽,顾不得行礼,急道:“少夫人!您怎么到这处来了!出了事可怎么好!还是快回——”

    “四姨娘呢?”王徽打断他们,语调沉如古井,眼神冰冷如刀。

    赵守德嘴巴开开合合,说不出话来,赵婆子抹了把汗,无奈道:“奴才们正想法子救人呢,可这火势太大”

    王徽见他夫妇脸上都被烟火熏得一道一道的,衣衫凌乱,形容狼狈,旁边还放了两木桶水,显然的确是做过一番努力,只是火势太旺,困在里边的又只是个丫鬟抬上去的姨娘,实在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闯进去救人罢了。

    恰在此时,姚黄到了,手里拿了两块叠好的料子,腰里系了几条白棉布巾,气喘吁吁,“少、少夫人!婢、婢子来了”

    王徽更不多话,解下她腰里的巾子,和两块料子一起塞进水桶浸透了,而后把水桶举过头顶,把剩下的水一股脑浇透了全身。

    “少夫人?!”赵氏夫妇和姚黄齐齐呆住。

    姚黄率先反应过来,心中一阵深切的恐慌,不管不顾就要去拉扯王徽,“少夫人!不可——”

    “老实呆着。”王徽低声说了句,抖开一块湿布裹住身子,头也不回冲进了火海里。

第49章 烧伤() 
王徽没来过添香馆;却去过濮阳荑的硕人楼;知道府里姨娘的住处都是差不多规格,就直奔西次间而去。

    院子里还好,毕竟露天,只要绕过火堆就行,但进了屋子情况就复杂得多,家具全是木质,又多毛料布料;火势很旺;到处都是烧焦坍塌的废木,烈火和浓烟几乎把这里变成了炼狱,即便是王徽这样的体质和身手;也感到了严重的不适和危机感。

    再不动作快点,这房子就要塌了,到时只怕自己和豆绿两人都要丧命于此!

    王徽咬了咬后槽牙,动作更不迟疑;很快到了暖阁门口,却并不敢大声呼喊;烟雾太浓;若不是她浑身都湿透了,脸上还系了湿帕子,只怕呼吸都困难,开口说话更会有性命之虞。

    所幸豆绿卧房陈设简单,没有太多的家什,只一床、一围屏、一妆台,还有两三把小杌子,火势好歹较屋外小些。

    王徽四下一望,只见有个人躺在床上,向里而卧,身形纤薄窈窕,不用说自是豆绿,只那床是上好酸枝木打的拔步床,被卧条褥也都是好的,已燃起了一半,幸好帷帐未及放下,倒还没有烧着。

    豆绿躺着一动不动,显见是晕过去了,王徽也不唤她,只用湿布罩住她身子,就要把人翻过来。

    谁知刚一扳动肩头,就见她剧烈一抖,面现痛苦之色,眼睫颤动,竟然醒过来了。

    看到王徽,她睁大了眼,刚想开口,却又疼得皱眉,忍不住抬手去摸左腮。

    王徽见她如此,心中暗叫不妙,瞥眼瞧过去,却见她左腮所贴的那块床铺竟然有一小块烧焦的地方,不由心下一沉,按住她手,低声道:“别动,出去再说。”一边将她拦腰抱了起来。

    豆绿忙伸手揽住她脖子,王徽余光一扫,就见她原本欺霜赛雪的左脸上赫然烧伤了一块,几乎盖住了她整个左腮,溃烂的皮肉湿漉漉的,往外渗着粘液,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狰狞丑陋。

    这样的伤,哪怕是来日痊愈了,也会留下明显的疤痕。

    豆绿却蜷在她怀里,像是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她现在只是感到脸上疼痛而已,尚不知自己容貌已毁。

    王徽虽爱美人,但也绝非看重外貌之人,此刻心里却有点发涩,但知道这里不能多呆,便移开目光,就要转身离开。

    然而恰在此时,她猛听得身后一阵劲风刮过,伴随着木料焚烧时的噼啪声,还有豆绿一声惊呼:“小心!”

    王徽抬头一看,却见一大段房梁带着烈火坠落下来,眼见躲闪不开,她只来得及把豆绿奋力往边上一抛,自己就地一滚,却知道这里逼仄,根本滚不开多少距离,只怕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伤了。

    然而却并没有疼痛传来。

    王徽猛然回头一看,却见斜刺里竟伸出一根铁棍,刚好架住了那段木头,不至于压到她腿上。

    而棍子另一端就握在濮阳荑手上,她也穿了短打,浑身被水浇得透湿,微微喘息,一脸心有余悸

    “子絮!”王徽一喜,赶紧起身重新抱起豆绿,“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濮阳荑点点头,见她抱了人手上不方便,就走在前头开路,她武艺高强,身手仅次于王徽,自然是一大助力,虽然此时火势比刚进来时更大了些,王徽却觉轻松了许多。

    等到她们终于踏出火场,重新站在众人面前时,姚黄小跑上前扶住王徽,喜形于色,棹雪跑到濮阳荑跟前,已经哭花了脸,赵婆子噙了泪,喃喃念叨着感谢神佛重塑金身什么的,赵守德也大松了口气,露出笑容。

    “赵总管,烦你立刻差人出府请郎中,豆绿伤着了。”王徽快速说着,“暂时不必惊动母亲他们。”一边说一边把豆绿的脸往怀里带了带,不让别人看到。

    “可是时辰这样晚了”赵守德刚说一句,就见这位少夫人一眼扫过来,背后是燎天业火,她面庞棱角分明,目光威严凌厉,隐带煞气,在熊熊火光的映衬下竟好似金铁铸就一般锋锐逼人,那一瞬间压过来的庞大气场,竟如同实质一般,直接把赵大总管吓出了一身冷汗。

    正怔愣间,赵婆子又在背后狠狠掐了他一把,他这才醒过神来,忙打躬作揖,“我这就去,这就去!小的亲自去!”回头嘱咐妻子几句,直接跑走了。

    王徽徐徐收回目光,这是她第一次毫不掩饰地把锋芒显于人前,不过也无所谓了,眼神和气场这些劳什子都是虚的,赵守德又是下人,基本上也算是跟她同阵营,事后就算有所怀疑,也无甚要紧。

    “赵嬷嬷辛苦,我先带人回东院,待会直接让大夫过去就行。”王徽吩咐几句,带着濮阳荑和姚黄马不停蹄往回赶,豆绿脸上的伤不可谓不重,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清洁安静的场所。

    一路无话,豆绿一直安静地缩在王徽怀里,王徽却能感到她的意识是清醒的,方才他们的对话自然也是听得清楚。

    她已经知道自己脸上受伤的事了吧。

    王徽眼帘微垂,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大步跨进了东院院门。

    魏紫、赵粉和扶柳赶紧迎上来,三人都是心急如焚,赵粉嘴快,一见主子就嚷道:“少夫人!您可回来了!天,您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了?您也下去救火了?这是四姨娘?子絮姐也在?这到底是——”

    王徽一个眼神打住她话头,吩咐道:“魏紫带着扶柳去找些衣物,要没上过身的,亵衣中衣都要;姚黄去打几盆干净凉水,再要一壶烧刀子,还有干净白布和剪刀,赵粉带子絮去换衣服,然后来见我。”最后这半句却是对濮阳荑说的。

    一边说一边抱着豆绿往卧房走去。

    扶柳紧紧抓着姚黄的手,“姐姐!我家姨娘那是怎么了?什么烧酒白布的,莫非——”

    一向粗枝大叶的姚黄情绪意外的低落,她看了扶柳一眼,低声道:“豆绿她脸上,伤着了。”

    扶柳捂住嘴,眼圈又红了。

    魏紫连忙揽过她,一边哄一边带着她往厢房去找衣服。

    赵粉也呆住了,和姚黄对视一眼,想到豆绿千娇百媚的容颜,各自一叹,心情都低落了下去。

    #

    王徽把豆绿放到床上,动作轻柔,生怕碰到了她的脸。

    豆绿一双大眼盈盈望着她,低声道:“多谢少夫人救命之恩。”

    一句话说完,她眼睛又垂了下去,神色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

    王徽却知道她心里必然是难受的,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柔声问她饿不饿,渴不渴,又让她忍着脸上的伤处,千万不要抓挠。

    豆绿一一点着头,听到最后一句,终于忍不住眉心一颤,眼圈有些泛红,却终究还是险险忍住,只默默抽了抽鼻子。

    终究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而已。

    王徽叹口气,忍不住伸手在她发顶摸了摸,道:“我和子絮出去问问郎中何时过来,你先自个呆一阵,若困了且忍忍,睡着了碰到伤处就不好了。”

    又替她把茶水和点心端过来放在床围上,若是饿了渴了,伸手便能够到。

    做完这些,才走出门去,把门带上了。

    王徽去换了一身干净衣物,草草把头发擦了,就走出屋外,负手站在中庭出神。

    五月正值仲夏,晚风送爽,带走了浑身的暑意,月华如水,把庭中翠竹的影子题写在粉墙上,风摆竹叶发出沙沙的响声,恰如水墨画般静谧美好。

    仿佛方才的炼狱火海是发生在另一个世界。

    濮阳荑换好衣服走出厢房,静静过去行一礼,“少夫人。”

    王徽嗯了一声,转头看她,“方才真是多亏了你,只是以身犯险,未免太大胆了些。”

    “您还不是一样?”濮阳荑同她玩笑,“莫不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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