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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女主称帝纪实-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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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若能被这些东西遮了耳目,孔全禄也就白做这四十年皇帝大伴了。

    他深吸口气,两手把住一个红木螺钿小柜,开始发力,也是张瑾今儿晚上在司礼监衙门当值,不然这体力活,哪里还用着他老人家亲自动手?

    那柜子里装着些杯啊碗儿的,是预备给休憩在此的宫人喝水用的,加之红木沉重,孔全禄又上了年纪,吭哧半天也不过挪开两指的距离。

    可就这么一点空隙,也尽够了。

    只见原先被右边柜子腿挡住的墙底,露出来一个龙眼大小的圆洞,洞里塞了块木头,漆成白墙一样的颜色,若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孔全禄摘下帽子,把柜顶盖的漳绒套子掀下来铺在旁边地上,而后做五体投地状趴在上面,又把束发的簪子拔下来,小心翼翼拈着簪尾刺入那块木头,往外一拔,漆黑的洞口就露出来了。

    有细风从洞里吹来,望去一片漆黑,想是另一端也被东暖阁里的什么家具挡在后头,虽看不见,屋里人声却十分清晰,孔全禄屏住呼吸,凑近去听。

    屋里人显然说了有一阵了,此时恰传来梁璞的声音,带了丝激愤,“……已达八十万之众!”

    孔全禄眼皮一跳,他是何等人物,单听这半句话,就知道梁太师说的十有八九应是目下燕云的驻军总数。

    他又凑近了一点。

    隔壁是良久的沉默,半晌,永嘉帝才道:“可有凭据?”

    梁璞就忍不住叹气,看出来是爷俩了,出了事都爱管人要证据,可若真的什么事都有凭有据,眼下行事又怎会如此被动?

    “陛下!”他急切说道,“若有凭据,臣又怎会与殿下夤夜进宫陛见?早在朝堂上奏一本参她到底了!”

    一阵衣物摩擦声,似乎是梁璞站起身走了几步,“陛下请看,此乃燕云农桑、矿业、实业、驻军、人丁等实录。”

    此言一出,孔全禄就是一惊,一时只道是燕云王哪处疏忽了,莫非竟教人把私账窃了去?但随即又想到方才梁璞亲口说“尚无凭据”,这才勉强按住不安。

    永嘉帝沉吟,“这是……”一面就传来翻阅纸张的声音。

    “是细作多年来所录。”沉默许久的太子这样说道。

    接下来就是良久的沉默,只余翻书之声,约莫过了盏茶时分,才忽然传来石破天惊一声脆响,把孔全禄吓了一跳。

    永嘉帝把那小半碗藕粉掷到了地上。

    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

    郑唯悯和梁璞一同道:“父皇(陛下)息怒!”

    不知是谁递了水过去,拍抚一阵,永嘉帝才缓过口气来,一字一顿道:“当、真、国、贼!”

    那语气里藏了无尽的憎恨、愤怒和怨毒。

    孔全禄早就恢复镇定,听到老皇帝这样的声气,忍不住就挑挑眉毛。

    这要搁在——不用多了,十年前,老皇帝还没被皇贵妃下药,精神头还够用的时候,哪怕是真凭实据摆他跟前,他都能细细研究上几天,不论对方是谁,不论罪过轻重,不论证据真伪,最起码,老皇帝情绪绝不会如此外露。

    ……燕云王到底还是狠哪,硬生生磋磨的,把老皇帝性子都给磨变了。

    却听永嘉帝又问,“既如此,可能一举拿下?用什么名头?这兵权又该如何收回?若燕云军哗变,又该如何?”

    到底为君多年,性子还是缜密的。

    这一连串问题让太子沉默了,却似乎并不曾让梁璞为难,却听这老太师笑了一声,道:“陛下莫急,臣与殿下自是有备而来。燕贼一手收复漠北,在燕云经营多年,根基不可谓不深,且并无明面上的过错,况她为人老奸巨猾,身边能人众多,水泼不进,若要行贿赂构陷之事……”

    永嘉帝打断他,“你老糊涂了不成,朕要收拾谁,莫非还得先捏造个证据不成?”

    梁璞笑,“陛下行正道、为正事,此法自不可为。既如此,咱们不妨徐徐图之,先收兵权,再论其他。”

    永嘉帝沉默一晌,道:“伯璋是说……效法赵宋杯酒释兵权故事?”

    衣物响动,好似梁璞又开始在屋里踱步,“陛下,燕贼鹰视狼顾,虽是女子,却浑身是胆、悍勇无匹,单只吃顿酒、好言劝慰一番,怕是收不回这兵权的。目下最要紧的,还是得先把她与城外行辕大营那六万五千兵马阻隔开,掐断他们的消息线,到时金陵城里出了什么事,她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单凭那五千亲卫又能做什么?还是得乖乖把虎符交出来,陛下再派亲信八百里加急赶往燕云接管大军,圣旨在手,谁若哗变,军法从事便是。”

    太子静静插话,“燕云王亲卫叫作‘飞熊卫’,打阳和所起便随她左右,个个都身经百战,以一当十。”

    永嘉帝却不理儿子,道:“照伯璋所说,此番若要成事,当有三处,一来阻其兵马,二来释其兵权,三来从速派人北上接掌大军。”

    “万岁圣明。”梁璞赞了一句,“说起这释兵权,臣倒有个想头,眼下朝中臣为太师,吏部曹尚书兼了太傅,倒是这太保之位尚还无人,这三公缺一,久了总是不好……”

    永嘉帝嗯了一声,“你是说让王徽担个太子太保的虚衔,留她在京任职,名正言顺把兵权交出来?”

    梁璞:“陛下圣明。”

    永嘉帝又转向太子,“皇儿可有什么想法?”语气淡淡,不辨喜怒。

    郑唯悯沉默,他忽然想起前阵子去坤宁宫请安时,穆皇后说的那番话。不违道义,不违律法,若她应了,交出兵权,舒舒服服享受三公的尊位俸禄,何尝不是好处?若她不应,其狼子野心自然也就试出来了。

    话虽如此说,可他心里终究还是不好受,一方面为猜忌功臣难过,一方面又为这“功臣”终究不是白璧无瑕而惋惜失望。

    却也只能叹口气,“燕云王于国有功,三公之位,不算委屈了她。”

    永嘉帝满意了。

    他又问,“既然释兵权是这么着,那又该如何阻其兵马?”

    隔壁孔全禄听了半天,半边身子都要躺麻了,听到这话方才重新打起精神,前头那些虽也不是不重要,却到底并非紧要关节,如今这说的,才是重头戏。

    东暖阁三人显然也知道轻重,梁璞声音压得更低,“陛下可还记得,自太|祖女皇起,每至八月便要前往迆兰围场秋猎……”

    他们声音渐低,只余一线,需要极用力才能听清了。

    孔全禄这么听着,脸色渐渐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鬓角滴下,沾湿了身下的漳绒套子。

第182章 山雨() 
丑时三刻; 金陵城万籁俱寂,只有隐约的更声从远方传来。

    燕云王府一灯如豆。

    王徽的书房不小; 然而此刻坐了十几个人,也有些拥挤。

    除去朱癸坐镇西郊行辕大营无法赶来外; 其余云绿、濮阳荑、魏紫、赵玉棠、曹鸣等人皆在; 此外万衍、范颖、邵云启、苏锷等人也俱在座。另有两个穿了便服的年轻宦官; 一个是皇贵妃身边的小季子; 还有一个则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张瑾的干儿子顺顺。

    这顺顺是永嘉二十三年进的宫; 也姓张,余杭人; 和张瑾是同乡。他初入宫时,净事房的老太监见这孩子竟是张公公的乡党,还是同姓,生怕有什么干系; 纵使无人招呼; 也还是小心翼翼安排了; 叫他去乾清宫茶水房做个提壶烧水的小火者。

    乾清宫茶水房活计清闲,每日不过烧水泡茶,准备些茶点; 专门给朝房里候着上朝或面圣觐见的大人们预备着; 毕日所见尽是公卿勋贵自不必说; 运气好了,甚至还能送茶到御书房去沾沾龙气,一些胆大的后宫贵主; 也常会使银子到茶水房打点,问些陛下的作息情况、茶点爱好之类。

    后头这些自然是不好随意透露,但即便茶水房的人什么都不说,那些低位妃嫔小主们也还是要时不时孝敬着他们,毕竟天子近人,若一个打点不好,都不必在皇上跟前说什么,只传一两句到司礼监几个大人物耳朵里,就够她们喝一壶的。

    这样一个名利两收、又清闲无比的所在,自然是所有年轻小火者们打破头也要抢的地方,能在茶水房做事的,哪个身后头没有一两条得用的关系?如此,看似“孑然一身”的顺顺就显得十分另类了。

    再加上他性子沉默,只知埋头做事,很少说话,嘴也不甜,就很是有一批人看他不顺眼,隔了段时间,便商量着找个由头“教训”他一顿。

    这些无根之人若坏起来,那是比后宫女子有过之而无不及,“教训”人的法子也远比打一顿揍一顿要阴险狠辣得多。也是顺顺运气好,险些被“教训”的时候,张瑾刚好路过,眼瞅着不像那么回事,便把人救下来,顺道处罚了那些害人的小火者。

    顺理成章地,张瑾就知道了这孩子的姓氏家乡,心里先存了三分喜欢,又见他为人沉稳老实,便索性收了他做干儿子,把人调到司礼监,放在手边亲自带着,两三年下来,竟也调|教出了样子,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稳重扎实更胜从前,人也圆滑了许多,再不似刚入宫那时的愣头青了。

    顺顺也知道这深宫之中,谁才是他的依仗,对张瑾那是死心塌地,张瑾用得顺手,也偶尔会派给他一些隐秘的活计。

    就好比今日这个乞巧之夜,孔大伴冒着生命危险听壁脚得来的第一手消息,再不敢耽搁,当下就得递出宫去。但孔全禄和张瑾一个是司礼监掌印,一个是司礼监秉笔,说是阖宫的宦官头子都不为过,多少双眼睛盯着,若无公事,自不可能随意往外臣府里跑,张瑾权衡之下,便用燕云王教他的“密文”写个条子,让顺顺跑了这趟腿。

    顺顺也晓得轻重,以往跟着干爹,也见过燕云王几次,心里是有数的,又见这屋子里环坐的尽是大人物,当下头也不敢抬,只看了小季子一眼,朝他身后退了半步。

    这就是顺顺的懂事之处了,他和小季子都是四品少监,一个是张瑾的干儿子,一个是庆熹宫大太监于之荣的干儿子,要往深里说,顺顺还隐隐高过小季子一头;但在这燕云王府里,小季子却已是同燕云王他们相识八年有余,他张顺顺才只见过燕云王几面,孰轻孰重,他自拿捏得清楚。

    小季子就向王徽恭敬道:“王爷和大人们有要事商量,奴才们就出去替王爷守着门,管保一只苍蝇都不教它飞进来。”

    其时屋外头已有毛定边、陈左等人率飞熊卫把守,王徽就点头,“也好,你们先出去吧。”

    小季子和顺顺就退出书房,把门带好,自有下人带他们去稍间奉茶。

    王徽就把张瑾写的那张密文条子放在烛上燃了,目光扫过在座各人,问,“诸位有何高见?”

    语气悠闲,口角噙笑,仿佛马上要被夺兵权的人不是她。

    在座资历最老、德望最高的人自然是范颖,他捋捋胡子,率先开口道:“迆兰秋狝始于太|祖,兴于世祖,止于太宗,算来已有二百六十余年未曾再有了。历年算下来,最早约莫是七月廿五,最晚晚不过八月初五。”

    王徽点点头,范颖通读列史,有过目不忘之能,他既这么说,那自是错不了的,也就是说,若今年秋狝按着最早的例,七月廿五开始,那么留给他们的应对时间,也只有短短十八天。

    在座各个都不是简单角色,自然懂得其中深意,哪怕是偏于毛躁的赵玉棠,此刻也沉下脸色。

    十八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便是王徽带着六万大军从金陵慢悠悠走回幽州,也尽够了。然而一地藩王,人若在藩地,那便是无诏不得回京,人若在京师,那便是无诏不得就藩,是去是留,全得征得永嘉帝的同意。眼下太子|党已在皇帝跟前把那层窗户纸捅破,永嘉帝就更不可能放燕云王回藩了。

    苏锷到底年纪轻些,且这些年多在海外做生意,远了金陵的是是非非,想法多少有些稚嫩,“前阵子咱们几个就劝王早做打算,若早他们一歩向圣上请旨回藩,兴许你们现在已经到了幽州了。”

    言语间颇有点埋怨王徽耽误时间。

    到底没亲近到濮阳荑他们几个那份上,王徽只是笑笑,没多说什么,邵云启却忍耐地看他一眼,不客气道:“您苏老板挺精一人儿,怎么净说棒槌话呢。就算是王早早请旨,太子那一拨人是吃干饭的不成,难道就能干看着王回藩?到头来不一样要把他们探听到的那些事给老皇帝抖搂出来……眼下不过是换个次序而已,不管王早请还是晚请,这次回来,就不可能顺顺当当离开。”

    苏锷挠着头看王徽一眼。

    王徽就笑,“龙骧说得不错,况且若非如此,又怎能引得那帮狐狸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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