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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您有一只竹马等待查收-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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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水雾蒙住的眼睛看东西不是那么清晰,他眯着眼睛,越看越觉得镜子里的人不是自己,是齐铭。

    是那个一腔孤勇、浪漫主义情怀至上的小画家。

    凌逸风对着过长的头发比了个剪刀的手势,用力剪了一下。

    好像没那么像了。

    他走出了洗手间,没有擦干脸上的水,好让风吹在脸上,能稍微凉快一点。

    他听见身边的高一学生聊着文理分科的事情,听着同级生聊着即将到来的地狱高三,渐渐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他不知道自己放弃擅长的事情,来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说到底,他也想学画。

    他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真正拿起画笔完成一副完整的画了,只记得自己每天都在熬夜和那些自己注定无法和平共处的公式斗智斗勇。

    现在还来得及。

    他突然想起段宇的那句话。

    那怎么办。

    要放弃吗。

    可是那学费从哪儿来。

    想要认真学画就必须得去大城市拜名师,会不会遇上齐衍和他的朋友。

    凌逸尘要怎么为他和那些人打交道。

    退一万步说,他要是再次这样任性的想一出是一出一走了之,齐重山怎么办。

    凌逸风握紧了拳头,又渐渐放开。

    压力大。

    这三个字无比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海里。

    “易风你没事?”凌逸风刚走进班级后门,正讨论着答案的叶一鸣看见他,有点担心地问,“你脸色不太好啊。”

    “啊,”凌逸风没想到自己的状态已经差到叶一鸣都能看出来了,“没事,热的。”

    “你是不是有点发烧啊,”叶冰玉在旁边担忧地插了句话,“你们谁去试一下温度。”

    “齐重山不在,”叶一鸣先是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很快反应过来了,“那什么,等他回来,让医生的儿子看看。”

    “我没事,”凌逸风摆了摆手,“别和他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等我回来营养液和地雷我等拿到电脑之后查看qaq以及欠你们一个万更qaq

第104章() 
叶一鸣一愣;赶紧冲他摆了摆手。

    凌逸风一回头,就看到了刚好从后门进来的齐重山。

    “怎么了?”齐重山走上前去,扳过他的肩膀,只看了一眼;就用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皱眉道;“烫。”

    “真发烧了?”凌逸风怔了怔,“我没感觉啊。”

    “请个假去医院看看,”叶一鸣走到桌边,开始翻请假条;“今天我值班,我帮你签字。”

    “我真没事;晚自习结束回家睡一觉就行了,”凌逸风赶紧说,“不用那么大张旗鼓的。”

    “别理他,”齐重山对叶一鸣说;“扯假条。我带他去医院看病。”

    “哎你”凌逸风说,“扯了假条那也是我一个人的啊,这东西还能买一赠一?”

    叶一鸣直起身来,无奈地看着他们俩。

    “在外头说话口气讲究点儿能死啊,”叶一鸣把手上的请假条填好;交给凌逸风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我都快被你们俩吓死了。”

    凌逸风又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齐重山刚刚说话的口气非常暧昧。

    能替他做出请假去医院这样的决定;那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朋友之间能办到的。

    这必定是一个很关心他,同时在他这儿又非常有话语权,和他非常亲近,亲近到可以违背他主观意愿,做出“为了你好”的事情,还不会让他生气的人。

    在女生之间,还有可能是因为闺蜜中有一个人比较强势,而另一个比较乖巧温顺,但在男生之间,尤其是双方性格都比较独立自主的情况下,很少会有人对朋友抱有这种观念。

    凌逸风还在那儿发愣,齐重山就已经开始和叶一鸣讨价还价了:“他发烧了我送他去医院,这总没问题?”

    “我填的校医院——就那医务室,”叶一鸣说,“就几步路?他不能一个人走去?”

    刚考完试的人群原本正吵吵嚷嚷地讨论着答案,此刻却有不少人被这边的声音吸引,渐渐安静下来,朝这儿张望着。

    齐重山和叶一鸣对视了一会儿。

    “你填那‘小西天’干嘛?”齐重山自觉不能再继续刚刚的话题,算是拿叶一鸣没辙了,“能换吗?”

    “来来来笔给你你来写,”叶一鸣把笔抛了过去,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如果要去校外看病门卫大叔不一定批,出校门得要家长来接。”

    说到“家长”的时候,叶一鸣停顿了你来好久,才把话接下去。

    “监护人不可能来的,没时间,”凌逸风下意识地回答完,想了想说,“而且他出差了。”

    齐重山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必须送凌逸风去医院的关键点。

    哪怕凌逸风现在看上去是挺精神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谁知道这人路上会不会烧得更厉害,谁能保证他能平安回家按时吃药注意休息好好照顾自己,谁能在他不舒服的时候给他端茶送水掖被角?

    想到这些,他心疼都来不及,还能好端端地坐在教室里才奇怪了。

    “你这烧应该过38c了,”齐重山说,“我建议你还是去开个药。”

    “行了行了,”凌逸风被折腾烦了,抓起了桌子上的病假条,从齐重山手中夺过笔,一边写一边说,“你们好学生真是不一样,装病都不会?你非要说陪我干什么,同桌一起感冒不行啊?”

    叶一鸣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走,”凌逸风把两张假条往齐重山手上一塞,“目标校医务室。”

    …………

    大概是为了第一时间救助运动中受伤的同学,医务室和操场并在一起,此时正好是上课时间,医务室里没有什么人。

    凌逸风原本没有什么发烧的感觉,等走到了教学楼外,被直射的骄阳一烤,才发现自己身上居然不合时宜的发着冷。

    “手都凉成这样了,还说没感觉,”齐重山碰了碰他的手,眉头微皱,“怎么会发烧了。”

    “我是说怎么觉得刚刚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有点热呢,”凌逸风乐了,“我不知道啊,这事儿不应该问你吗,发烧可能是因为什么?”

    “分感染性疾病和非感染性疾病,”齐重山说,“前者可能性比较大,病毒细菌感染之类的都可能造成,后者比例相对较少,比如中暑也可能导致发热,再说严重一点,白血病也可以。”

    “是吗,”凌逸风说,“你怕不怕是后者。”

    “毛病,”齐重山不轻不重地在他背后拍了一下,“有你这么咒自己的吗。”

    “如果是前者你怎么没发烧啊,”凌逸风说,“我们俩那什么,我肯定会传染给你啊。”

    “我们俩哪什么了?”齐重山笑道。

    “就”凌逸风说着说着自己也笑了,“靠,搞得就跟做过什么似的。我本来打算说我们俩好像每天都亲来亲去的你怎么没事,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刚被我哥送给齐铭的时候,全家连带着你都感冒了他都没感冒。”

    “我不记得了,”齐重山笑了笑,“小时候的事情我记得的非常有限,而且碎片化,基本上还都和你有关。”

    “我基本上都记得,”凌逸风说,“其实记得太多也不好。如果不是记得那么多也许我就不会对黑暗有心理阴影,也许我对齐铭的感情就不会那么深,就不会那么执着于他们俩的关系,把我们仨绑在一起相互折磨”

    他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别说话了,嗓子都哑了,”片刻后,齐重山开口道,“休息一会儿。”

    我那明明是想哭。

    凌逸风心想。

    等到了地儿,他本来还嫌小,推开门,却感到非常意外。

    从他转学多次的眼光看来,这个校医务室真能算得上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药柜里整齐摆放着各类药品,墙上桌上各种医疗器械也是应有尽有,里间的病床更是整洁如新,怪不得叶一鸣填校医务室的时候根本没怎么犹豫,齐重山半开玩笑地说了句“小西天”之后也没继续反对了,大概是都相信这里的水平。

    果然,医生并没有简单粗暴地直接开退烧药感冒药消炎药或者让他打吊瓶,而是问清情况和过敏史之后,给他拿了比较适当的药。

    “你要是想睡,可以在这儿睡会儿,”医生指了指里间的病床,“这个药吃了之后会很困的,你要是强撑着上课,估计也听不进去。”

    齐重山不由分说地冲里间扬了扬下巴。

    凌逸风也没逞强,比了个ok,拿着药就进了里间。

    刚刚一路走来他除了冷,并没有别的感觉,等在凳子上坐了一会儿,才开始一阵阵地发晕,脚步虚浮得像是在踩棉花,真的是一次标准到不能再标准的发烧。

    可能是药劲没那么快起来,凌逸风吃了药躺在床上,却没能立刻入睡。

    “你回去,别耽误上课,”凌逸风抬头看着床边的齐重山,“我睡醒了就回去。”

    “让我歇歇,”齐重山靠在椅背上,微微阖上眼睛,“沾你的光,偷空睡会儿。”

    凌逸风还准备说什么,却真看见齐重山微眯的双眼里透着些许疲惫,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人,专知道怎么克他。

    没一会儿,这人居然还真的睡着了。

    拿脚抵在床脚,头靠在墙壁上,双手抱臂,看上去随时都有可能从椅子上滑下去。

    这么快就能睡着?

    这是有多累啊。

    凌逸风惊讶之余想到他飞速进步的语文和英语水平,和他一惯维持的理科学霸水平,心里顿时酸涩得一塌糊涂。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事实上,谁还不是在拼命呢。

    …………

    凌逸风睡醒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沉了。

    “我翻墙到你家给你拿了衣服,睡得一身汗,等下找住宿生去他们那儿洗个澡,”齐重山见他醒了,拿手指在他鼻梁上刮了一下,“你哥给你打电话了,说是听老板娘说你生病了来问问什么情况,我说你没什么事,他跟我说”

    “说什么?”凌逸风见他半天没有继续说下去,抬头看着他问道。

    “说得挺多的,”齐重山笑了笑,“说你小时候每到这个时候都要生病,不是发烧就是重感冒,很多年没犯了,没想到马上成年了又卷土重来。他还说了关于你的很多事很多我不知道的事。聊得我特紧张,感觉像女婿见老丈人。”

    凌逸风跟着笑:“傻。”

    “其实他挺关心你的,有些关于你的细节,别说我了,可能你自己都没意识到,”齐重山说,“就是也许有时候他的表达方式不太好。”

    “我知道啊,”凌逸风趴在床上,把脸埋进了枕头里,“我是他养大的,他也没小孩儿,他不关心我他还能关心谁。”

    “倒是齐铭真能说走就走”凌逸风叹了口气,“父母离异也有个探视期的。他干脆连个联系方式都没留给我。你说他怎么舍得呢。”

    “其实他是不舍得。”齐重山说,“如果他还和你们有联系,他会走不掉的。但他需要离开你们,冷静一下。”

    “你说这奇不奇怪,我要是以后上大学了,哪怕齐铭和凌逸尘没有分手,我还是要离开他们的,也见不到面,忙起来也许也不会聊天,”凌逸风轻声说,“可是我知道齐铭是自己走的,我就接受不了了。为什么呢。”

    “我能接受和你异地,但我不能接受和你分手,一个道理,关键就是意义不一样。”齐重山一边说,一边把手伸到了凌逸风的额头上,“彻底退了。我手心还热点儿。”

    “你真的是火炉,”凌逸风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边感叹道,“我说齐重山,你对自己也那么娇惯吗?能不能别老把我捧手心里啊,又是上医院又是开药又是拿衣服换洗的,我是朵花儿吗,要你这么呵护?”

    “那你就别让自己生病,”齐重山说,“我看见了我不爽,我就非要呵护。”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凌逸风突然笑了。

    “傻,”他说,“要是现在在家,我真想亲你一口。”

第105章() 
齐重山往后望了一眼;迅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哎你”凌逸风后知后觉地往后一躲,“以后在学校好歹注意点行吗?”

    齐重山靠在椅子上,瞥了他一眼:“我有对你说过半个‘不’字吗?”

    “没有,”凌逸风笑了;“那我也不好意思直接对你下命令啊;还得假装商量一下。”

    “那我跟你也商量件事;你现在赶紧先去洗个澡好吗?”齐重山也跟着笑,“免得再着凉了。”

    “其实要我说我都退烧了,翻个墙回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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