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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仙入为主-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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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这个问题乍一听很是怪异,夏溪苽却因此困扰了许久。

    按理说那女子不过一介凡胎,生来又是个哑巴,竟是如何能勾搭上远在东海的太子呢?

    果不其然,那婢女满是惊恐的眼神中捎上惊讶,但夏溪苽大闹蟠桃会,断绝西海关系,最后又逃婚的光荣事迹早已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之中。

    顾不得疑虑,规规矩矩答道:“奴婢闲暇时听其他婢女谈及,说是仙子还在人间时曾机缘巧合救了殿下一命,殿下休养期间同仙子暗生情愫。殿下为报答仙子的救命之恩,便命东海依照人间的习俗,八抬大轿迎娶仙子进门。”

    这么说来,两人应该是情投意合才对,那她穿越到那具身子之时,怎么会是逃婚的状态?

    夏溪苽不置可否的打量了那婢女一眼,见她那神情也不像是假装的,只得压下这一困惑,接着道:“你家太子爷好端端的呆在东海,怎么会在人间受伤?”

    那婢女面露为难之色,闪烁其词道:“奴婢不过一介小仙,殿下的事情如何能够得知?”

    她这演技自是比不得阿童的,夏溪苽浅浅一笑,食指绕着那圈水波慢条斯理的将她缠得更紧了些,淡淡道:“我看你大抵是想与我在这里干耗着了?”

    若非水波缠绕着身子不能动弹,那婢女估计是要下跪磕头的,现下拼命摇头以示自己的清白,惶恐道:“殿下九万岁生辰前曾去一重天呆了数日,期间发生了什么,又是如何与仙子相遇,奴婢一概不知。还望仙子开恩,莫要再为难奴婢了!”

    她说着便落下泪来,俊俏的巴掌脸哭得梨花带雨,旁人瞧见了,怕是会误认夏溪苽欺负了她去。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奈何夏溪苽此刻却是没空理会这些无关紧要的世俗眼光。

    眼前婢女显然有所隐瞒,想必是楚凌风曾经严令禁止提及这件事情。

    虽说一重天的景致委实赏心悦目,可东海与一重天相差数万里的路程,他堂堂东海太子爷莫不是闲的蛋疼赶在自己大寿之前远足郊游不成?

    更何况,一重天底下藏着和众神之力一同封印下的墨渊,他生来锦衣玉食,不愁吃穿,独自一人跑到如此危险的地方做什么?

    越想越闹心,夏溪苽蹙眉深思,余光扫了眼双腿不停打颤的婢女,到底是个心慈手软的主,微微叹了口气,绕至她的身后。

    稍稍凝神,莹莹白光自指尖倾泻而出,宛如星光点点,轻轻柔柔地附上婢女伤痕累累的背脊。

    尚在流血的伤口缓缓愈合,不消片刻就已完好如初。

    以灵力疗伤的要诀云衍自始至终不愿告诉她,她明白云衍的意思。她灵力薄弱常常自顾不暇,若是干出自损灵力医治他人的事情,他自是不愿意的。

    但云衍可以不说,却并不代表她不会自己摸索。

    念及云衍,夏溪苽心头又是一阵不舍。

    他回天庭了吗?

    她不在他身边,可会觉得寂寞?

    那婢女不明所以,身子仍旧抖得厉害。

    夏溪苽收回灵力,顺道将水波也一并撤去。

    她正心烦意乱着,倒是没空闲的工夫管她,随意摆了摆手,道:“你且回去吧,今日你我之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要说出去。”

    那婢女巴不得离开,听此一言如获大赦,赶忙点头哈腰的应允了,急急逃离。

    夏溪苽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轻松不下。

    原以为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场意外穿越,如今看来倒像是有人预谋一般。

    故事发生的所有源头都指向了一重天,然她在现代平平淡淡的生活了二十年,又是如何同那斩妖除魔的事情勾兑在一起的?

    夏溪苽不知道,却也不愿再去深究。

    如果变故迟早要发生,那她何必庸人自扰?左右是早晚的事情。

    海水轻缓,琉璃似的亭台人去楼空,唯剩水藻随风摇曳,发出幽绿色的光。

    东海出奇的大,来的时候慢慢吞吞也不觉着累,一等到要回去,却又遇上了问题。

    夏溪苽本以为自己走的不算远,即便迷了路,大不了东逛逛西晃晃总能走回去。谁料这一走便是两个时辰,等她好不容易找着水月阁,天色已经暗淡下来。

    幸好东海沿途安置了夜明珠,纵使头顶的海水少了阳光照耀漆黑一片,那柔和的夜光也衬得龙宫安逸静谧。

    因着走的累了,夏溪苽一回到屋内倒头便睡,这一觉直直睡到第二天天亮,屋外传来喧闹的声响。

    夏溪苽没什么起床气,但屋外的声响委实太大了些,睡眼惺忪的起床推开门扉,霎时白昼的阳光透过海水折射下来,刺得她下意识的眯起眼。

    屋外气势汹汹的站了一大群人,为首那身着明黄色裳裙雍容华贵的女子,正是昨日才刚刚打过照面的东海太子妃。

    景茵一见夏溪苽出门,朱唇冷冷一勾,眼底泛出锐利的光,“大胆小仙夏溪苽,朝圣殿逃婚在先,私自下凡在后,如今冒充凡女意图勾引殿下,罪不可恕,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她这一声颇具威严,夏溪苽登时清醒了不少,眼风扫过站在她一旁的那名婢女,心下瞬时便明白了所有。

    常言道:人善被人欺。

    这世上以德报怨的人已是少数,更何况是恩将仇报之人。她昨日居然自费灵力替她疗伤,全然太过天真。

    早知就应该再在她背上新添几道口子,好生威胁几句,她才能够长长记性不做墙头草四处高密。

    念及她也是个生活艰辛的可怜人,夏溪苽索性不与她计较,漫不经心的走到一旁的石椅上坐下,手指轻叩桌面,好整以暇道:“我现下两袖清风何来束手就擒四字?你们若要抓我,尽管遣人进来绑我离开便是。”

    楚凌风的修为想必是不错的,结界既然只能出不能进,她倒不如安分的守在里头。

    景茵何尝不知道夏溪苽打得小算盘,一时间却找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她当时就奇怪,东海何时出了个这样清丽出尘的婢女她却一无所知。若非有人告密,她怕是事到如今也要蒙在鼓里。

    一想到昨日竟被此等小仙耍得团团转,失了大家风范,她便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茹毛饮血。

    景茵一旁的婢女见自家主子吃了闷亏,心下气不过,上前一步直指夏溪苽,扬声道:“识相的话便自己出来,莫要等我们家娘娘惊动了太子爷,到时候你绝没有好果子吃!”

    心慈手软是一回事,任人宰割就是另一回事了。

    夏溪苽冷冷一笑,衣袖轻扬,一道波刃自指尖疾驰而出,准确无误的划破那婢女指向自己的手腕。

    “我再不济,也是神君金口玉言封下的彩辰仙子,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跟前我张牙舞爪?”

    那婢女痛的踉跄几步,险些撞倒她身旁的景茵。

    另一名看起来像是楚凌风纳的小妾一般的女子看不过,亦提声怒道:“如今整个仙界谁人不知你抛弃南宁上仙,只为试图引诱神君。现下无果,怎么,竟将歪心思放到我们殿下……”

    她话未说完,一道浅蓝色波刃极快飞来,毫无预兆的划破她右半边脸颊。

    “你……”

    又有一名女子上前,夏溪苽如法炮制送出一道波刃,面上依旧漫不经心,唯那双璀璨的双眸淡淡扫过在场众人,寒意渐重。

    “还有谁,想要来挑衅我吗?”

    她本就生得倾城,当下声音清冷,竟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那气场震得在场众人无不噤若寒蝉,水月阁霎时鸦雀无声。

    夏溪苽轻轻笑了笑,眸光悠悠然落定在那小妾身上,嗓音愈加冰凉,“久居深闺的女子,一天到晚净琢磨这些个龌龊思想。然则云衍神君是为上古神祗,也由得你随意言语轻薄吗?”

    夏溪苽说到后来声色俱厉,倾城之姿下叶眉微沉,凭空生出一抹不可侵犯的威严来。

    那小妾只图一时口快哪里顾得上这些,如今经夏溪苽这么一提点,也意识到自己竟是说了怎样的话出来,吓得跌坐在地上,煞白着一张脸拼命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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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逼良为娼】() 
水月阁一片肃静,就连不远处悠闲自得的鱼群也感受到紧张的气氛早早避开了。

    景茵大抵是觉着面子上过不去,一张脸隐隐发红却被她拼命压制下去,冷声道:“夏溪苽,别以为有殿下护着你便敢为所欲为。殿下不过念及你救他一命的恩情,倘若他知晓你不过是假冒的,那这一丝恩情也会荡然无存。”

    “那便等他来了再说。”夏溪苽全然没把景茵的话听进去,轻飘飘抛下一句话后转身便往屋内走去。

    一大清早扰她清闲,自是要去睡回笼觉的。

    夏溪苽如是想着,真正躺在床上时却又睡不着了。

    外面那一群叽叽喳喳的女人她根本没在怕的,但诚如那名小妾所言,云衍又该作何感想?

    是否也如她们一般,这样误会自己呢?

    水月阁外以景茵为首的一众姬妾自觉无趣已经离开,绕着屋外结界却围满了兵将,害得夏溪苽连个想要散心的地方也去不得。

    夏溪苽就这么抱着对云衍的思念纠结了两天,好在楚凌风是个准时守信的好孩子,说了两天后来找她,就真的是两天后才来找她。

    许是得到楚凌风前来的消息,水月阁外的一众兵将也在两天后散去。

    为此,夏溪苽一直感到很奇怪。

    那太子妃口口声声说着楚凌风会将她这样,会将她那样,却从头到尾只坐着表面功夫,不派人在楚凌风面前揭她老底,乍一看倒像是这太子妃真正在惧怕楚凌风。

    但当夏溪苽再度看到楚凌风时,就又觉得惧怕楚凌风也并是在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彼时,她正呈“大”字型躺在贝壳床上冥想,因着屋外士兵行走的声音实在太吵,她便将贝壳彻底合上,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然后,自贝壳上方传来手指关节轻叩的声响。

    这一声简直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缕曙光,激动的夏溪苽险些热泪盈眶。

    原因无他,不过是她自从将贝壳合上之后,便再也没有打开过。

    没错,两天。

    整整两天。

    无论她怎样以御水之灵攻击,那贝壳都像是金钟罩一般死死扣合,没办法把撬开。

    楚凌风见贝壳内毫无反应,耐着性子又敲了敲。

    夏溪苽忙嚷道:“快帮我开开呀!”

    声音隔着一层贝壳传出来闷闷的,楚凌风自然听不真切,只当夏溪苽想着法子不见他,面色登时沉了下去。

    也不管夏溪苽到底说了什么,手掌生风,一掌将贝壳拍碎。

    重见天日的夏溪苽方睁开眼,便被这些劈头盖脸的碎片砸的脑袋一阵嗡嗡作响。

    心底蓦然生出一股邪火,但想着对方怎么也是为了帮她,深吸口气,随手掸掉脸颊上的碎片,勉强直起身子。

    而下一秒,楚凌风便已顶着一张堪比黑锅的俊脸坐到她的床沿,带着老茧的手指抵住她的下颚,沉声道:“为什么躲着孤?”

    夏溪苽简直一头雾水,“我什么时候躲着你了?”

    楚凌风面色又暗沉不少,“若非躲孤,你何必将自己反锁在贝壳之中不出来?”

    “我……”

    夏溪苽还想解释,捏住她下颚的手已叫她疼得说不出话来。

    这东海中人大都有病,并且病的不轻。否则,为何总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出手伤人?

    这其中,尤以楚凌风为最。

    夏溪苽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究竟又是哪里惹得他不快了,一把拍开他的手揉了揉下巴,这才在来人阴霾的眼神下指了指一地碎片,继续说道:“我是被锁在贝壳里面没错,却不是出于自愿。”

    楚凌风剑眉微蹙,不置可否。

    夏溪苽见他不解,心中那股邪火终是窜了出来,干脆坐起身怒道:“要说你们东海的待客之礼也忒不上道了些,我将将合上盖子便怎么也打不开了。一个快要生锈的家具你也不趁早叫人修修,我差点要被闷死在里头!”

    她说得那双叶眉一跳一跳,极富灵气,楚凌风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出声,眼底阴霾散去不少。

    夏溪苽瞪他,“见人受苦很好笑吗?”

    楚凌风颇为诚实的点了点头,莞尔道:“你倒是孤平生所见,第一个将自己锁进贝壳中的小仙。”

    嘲笑意味也太明显了,夏溪苽还待发作,楚凌风已收敛笑容,低沉有磁性的嗓音染上警告,“还有,你并非东海请来的客人,你即将成为孤的妃子。”

    他还真是,阴晴不定啊。

    夏溪苽愣神之际,楚凌风那棱角分明的俊颜已渐渐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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