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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仙入为主-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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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白玉雕砌的栏杆下那原本已归于平寂的天河,好似受到夏溪苽的灵力波动,渐渐堆起半米高的水柱,巨浪滔天,生生将南宁绝宝蓝色的衣袍浸湿。

    他终于松开钳制住夏溪苽的手,俊颜挂着点点水渍,布满血丝的眼眸看向夏溪苽时含着惊愕,“你竟然,连天河之水也可以操纵?”

    御水之灵本就是本着就近取水的原则,引用离自己最近的天河在夏溪苽看来并无任何不妥之处,可见南宁绝这般不可思议的模样,心下不禁生出些许端倪。

    她还来不及细想,南宁绝却是大笑起来,眼底猩红一片,“云衍竟是拜托天河护你周全了吗?他堂堂一介神君,莫不是要与我南宁绝抢女人?”

    夏溪苽闻言一怔,记起南宁绝曾说天河是孕育云衍出生的地方,那或许……

    将将有了浅浅思绪,南宁绝已跨步走来,丝毫不顾及夏溪苽感受,便抬手把她夹在腰间,招来祥云往朗坤殿的方向飞去。

    夏溪苽哪里明白南宁绝又是中了哪门子邪,亦猜不透他此举何意,只想着挣脱。

    然而,她刚刚凝神准备反击,下一秒灵力便尽数散去,怎么也聚不起来。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定是南宁绝搞的鬼,夏溪苽愤愤抬眼瞪过去,南宁绝却不看她,语气里像是在隐忍什么一般,“缚仙索不经他人之手根本无法解开,本君今日,势必要你完完全全成为本君的女人。”

    夏溪苽绝非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好好少年,几乎无须思考就已明白南宁绝接下来到底想要做什么。脸上好似火烧般腾起红云,腿脚用力欲要摆脱开他,怒道:“南宁绝,你这是趁人之危!”

    南宁绝这才低头朝她邪魅一笑,可笑容却不达眼底,“本君给过你心甘情愿的机会,只可惜,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

    他说完再不顾夏溪苽挣扎,一路直奔朗坤殿,急不可耐的遣走殿内宫娥。

    一众宫娥见南宁绝与夏溪苽亲昵模样,很快便明白了她们家殿下想要做些什么。也不等南宁绝知会,极有默契的娇羞低头,临走时还不忘好心替他关门。

    室内寂静,唯独南宁绝将夏溪苽扔到檀木床上时发出一声肉体碰撞的闷响。夏溪苽吃痛的揉着屁股,眼看着南宁绝毫不犹疑的开始褪去自己身上的衣服,终于感到了浓厚的惊慌之感。

    当下便急着下床逃走,谁料脚还为离地已被南宁绝捉住一把扔回床上。俊颜几乎要贴到自己脸上,夏溪苽却半点灵力都使不出来。只得撇过脸避开,摆出商讨的口吻,“南宁上仙,距离婚期不过只剩三日光景,你又何必急于一时?”

    话虽说得平静,抓出被褥的手下微微颤抖,到底还是出卖了她。

    南宁绝一一看在眼里,顺势压制夏溪苽靠在床板上,好似打量一件艺术品一般淡淡扫视她一周,凤眸淌出些许玩味,“现在才知道害怕,不觉得太晚了吗?”

    夏溪苽委实受不了这种沦为鱼肉的无力之感,索性抬眸直直对上南宁绝探究的神色,冷冷笑开,“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南宁上仙也只会使得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可即便你得到我的人又当如何?今日你若真真做出强人所难之事,我这一辈子,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在威胁本君?”南宁绝挑眉一笑,眼底寒意更甚,“你可知整个仙界期盼得本君宠幸的仙子早已排出南天门外,你又有什么资本,居然敢威胁本君?”

    夏溪苽回以一笑,颇为善解人意,“诚如南宁上仙所言,我心思既不在上仙身上,上仙又何必心存执念?”

    “是啊,你心思怎么会在本君身上?”南宁绝嘴角像是讽刺似的勾起一个弧度,“云衍神君论相貌,论气度,论修为,哪一点不在本君之上?”

    许是语气太过低落,夏溪苽心下一痛,忍不住轻叹一声,“南宁绝,我……”安慰的话才起了个头,却已不知该如何接下去。

    南宁绝丝毫不将夏溪苽的为难看在眼里,兀自沉浸在悲涩之中,那笑容甫显出半个轮廓,却猛地收住,神色狰狞,“但云衍神君再好,那也只能是受天下顶礼膜拜的神明。你当明白,你与他,绝无可能在一起。神君不会答应,天理更是难容!”

    所有的话只停驻在“天理难容”四字之上,夏溪苽闻言,眼眸仿佛倏地失了焦距,灵气消散。

    天理难容吗?

    其实,她打从一开始就明白,这份情愫来的太过突然,却无法长久。

    不是没想过放弃,奈何情爱的蛊已深入骨髓,她即使刻意遗忘,或是偶然提及,或是深夜静谧,那人一袭白衣都会毫无预兆的出现,宛如上瘾的毒药,食之伤身,戒之痛心。

    而这份藏于她心底的刺,经南宁绝之口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拨出来,夏溪苽终究像是被窥探秘密的小丑,急得跳脚。

    “是,我就是喜欢云衍。他不答应我如何?天理不容纳我又如何?大不过被天雷劈死,被流言淹死,到底好过我每每惶惶不可终日,生不如死!”

    “所以,无论本君怎样付出,都不及云衍一二吗?”南宁绝抵在床板上的手掌聚拢成拳,凤眸里染上说不出的落魄寂寥,“夏溪苽,你大抵是本君平生所见,最最忘恩负义的小仙了。”

    云邸之上不顾一切的跳下,他不是没有看出她的小心思;十里桃林偷喝桃花酿,他不是不知她的借酒消愁;天河水旁哭得梨花带雨,他不是不懂她的泪水究竟是为谁而流。

    他素来骄傲,揣着明白装糊涂,只是因为,不甘心、舍不得。

    可到头来,他自以为是的殷勤款待,落进她的眼里,唯剩下生不如死。

    他低低笑了一声,终是放弃了强迫夏溪苽的念头,站起身裹了衣袍朝门外走去。双手触及门扉的那一刹,话语却依旧冷硬,“婚期将近,没有本君的允许,你不得踏出房门半步。”

    语落,房门紧扣,四下无声。

    周围白光浮动,显然是南宁绝设下结界。

    夏溪苽瘫坐在床沿,目送着那抹宝蓝色的身影远去,微微闭上眼,泪水便好似决堤,止不住的往外流淌。

    都说一场感情的拉锯战里,谁爱得更深,谁所受的伤痛也就越重。

    她待云衍是如此,南宁绝待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她夏溪苽孑然一身来到仙界,自诩问心无愧,却独独亏欠了南宁绝太多。

    余下的两日过得很快,转眼殿外已锣鼓喧天,一派喜庆之色。

    结界已撤,宫娥喜娘个个面带笑意,绕着端坐在镜子前的夏溪苽打转。

    夏溪苽百无聊赖的瞅着那十来斤重的凤冠,暗叹顶着这般华而不实的东西飞个几千米到朝圣殿,脖子基本上是要报废了。

    思量间,一名年岁较小的宫娥急急忙忙跑到夏溪苽跟前,禀报的话还未说出口,倒是被一旁的喜娘斥责道:“今天是彩辰仙子大喜之日,你如此鲁莽,万一冲撞了仙子你可担待得起?”

    那宫娥连忙谢罪,正要就憋在嘴里的话说出来,她身后之人便已将其打断,“彩辰仙子架子可不是一般的大,我找宫娥传唤了半天,都不见一人出来接待。”

    可算是来了。

    夏溪苽终是提起精神,含笑望过去,替她盘发髻的喜娘手下却是一抖,连木梳都险些摔落在地。

    按照习俗,新人成婚前一夜是不得见面的。南宁绝许是正在赶来迎亲的路上,若是凤凰岛的公主此刻前来闹事,光凭她一介妇道人家,哪里能够拦得住?

    夏溪苽自然看出了喜娘脸上的担忧,无谓的笑了笑,劝解道:“你先退下,我与幻珊叙叙旧,不碍事的。”

    喜娘心下虽然犯嘀咕,但数日前彩辰仙子与凤凰之女一见如故的消息她也有所耳闻,又听夏溪苽如是说,稍稍宽慰,便带领着一众宫娥先行离开了。

    幻珊顺手将房门带上,杏眼望向夏溪苽时捎上一抹狐疑,“你真的决定好了?”

    夏溪苽极是严肃的点了点头,更是起身朝着幻珊抱拳行礼,面色真挚,“我夏溪苽欠你一份人情,他日若有机会,定当全力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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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 心尖滴血】() 
同幻珊换装后头偷溜出来,因为灵力仍旧被缚仙索束缚住,夏溪苽只得趁着众人不注意时吹了口哨唤来小白。

    这厮两日不见又胖了不少,个头亦比夏溪苽高出半个头的距离。通体雪白的羽毛越发透亮,想来这些天少不得去众仙府邸搜刮了多少好东西。

    小白许久未见主人,这下显然高兴坏了,再一次无视自己日渐壮硕的体格,弯下脖子作小鸟依人状,极为亲昵的蹭了蹭夏溪苽的脸颊。

    软软痒痒的触感令夏溪苽心下柔和起来,见它如此,摇了摇头把指责的话咽回肚中,眼底不免又多了一抹惆怅之色。

    这两日红石闪烁的频率不断加快,直到今日,更是停止闪烁,那暗红色的光泽好似被点燃的长明灯火,再不熄灭。

    而心头的那一股惴惴不安愈渐浓厚,夏溪苽虽不愿意承认,但云衍出事的事情,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思量间,却闻脚步声渐近,夏溪苽再不多做迟疑,翻身坐到小白背上,目的地直指天宫月楼。

    迎亲的队伍浩浩汤汤,高空俯视下来,宛如一条红火的巨龙,绵延进朗坤殿。周遭的仙气许是比先前更甚了些,将众仙包裹其中,若隐若现。

    光是想象南宁绝知道她逃婚时的精彩表情,夏溪苽都禁不住浑身直打哆嗦,更是难为幻珊要替自己抗下这份雷霆之怒。

    微微叹了口气,夏溪苽又摇了摇头将这烦恼统统抛诸脑后。多思无益,更何况,幻珊是心甘情愿,至于南宁绝,她到底也备了一份新婚薄礼。

    好在一众仙家一早便前去朝圣殿凑热闹了,夏溪苽这一路可谓是畅行无阻。

    天宫依旧清冷,夏溪苽在月楼门前落定,大门却是合上了。她轻轻叩响门扉,半晌也不见有人答应,心底难免有些失落。

    月老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清心寡欲的,今日玉帝金孙大婚,他前去凑个人头数倒也不足为奇。

    这般想着,夏溪苽索性推门而入,决计在月楼等到月老归来为止。

    绿草如茵,参天的姻缘树枝头叶片仍是金灿灿的色泽。

    夏溪苽不由眯起眼,那树下皱着花白齐肩长眉,神色认真解着一团毫无头绪的红绳的红褂老者,可不正是月老吗?

    这下看清了,夏溪苽忍不住失笑开来。这老头也不知是因为太用心解红线没有听见,还是故意装聋充耳不闻。

    但人还在月楼,却是免去她不少麻烦。索性也不多问,只拿出那块红石放在月老跟前晃了晃,开门见山道:“说吧,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探查到云衍神君的下落?”

    当初月老的欲言又止,夏溪苽不是不知道。但那时被他用其他话题岔开,之后又遭南宁绝软禁,左右也捞不出闲暇的时间。

    月老又摆出一副“你怎么会在这里?”的惊讶神色,表情僵硬的夏溪苽一眼便看出是装出来的。倒是难得好心不戳穿,耐着性子等月老开口:“这个……本仙君不便透露。”

    月老开始卖关子,先是放下手中的红色线团,又是伸手抚了抚他那花白的胡须,最后面露深沉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夏溪苽额间隐隐划下三道黑线。

    这老头无端在朝圣殿外冲她说了一通云里雾里的话,现下又不去看婚礼,“恪尽职守”呆在月楼的整理姻缘,显然就是在等着她的出现。

    如今又是一副欲拒还迎的姿态,戏份未免太足了些。

    夏溪苽笑着回头招来不远处正在摧残花草的小白,伸手指了指那一团红线,淡淡道:“小白,咬它。”

    小白早就对那红球垂涎已久,一听夏溪苽这般命令,当即欢快的扑腾过来。

    它倒是开心了,可吓坏了四十五度角做沉思状的月老,眼疾手快的把红线护在身后,朝着夏溪苽叫嚷道:“本仙君说还不成嘛!”

    夏溪苽满意了,乐呵呵的叫住小白,蹲下身子坐在月老对面,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月老这才砸吧砸吧嘴,慢悠悠道:“你可知红石的来历?”

    古人作诗多喜用起兴的修辞手法,夏溪苽见怪不怪,摇了摇头。

    “想要启用红石代为牵引,须得以寄主鲜血解开封印。只不过,那血不比其他,除心尖挤出的一滴血外,莫不能及。”月老说到这里,眸色暗了几分。

    “此法虽能准确无误找到所寻之人,但无异于将性命交于红石之中。且每至动用灵力查探之时,心痛宛如刀绞。灵力浅薄之人,所用次数越多,必会危及性命。是以,上古时期已封为禁术,如今仙界知道此等禁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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