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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执妄书-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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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见过将要修成仙身的鬼魂了。而她,便是那个鬼魂。而这一些,不过只是因缘际会阴差阳错巴陵。不过,纵然如此,莲生还是晓得,若要顺顺当当的成仙,这善事或多或少还是要做的。

    莲生为何要成仙呢?大概只是因为她不想死。是的,若成不了仙,她会死。不,她本就死了。应该说,她在人间游离了这么些年,早已不能轮回,而正是这么些年,早已大限将至。若不能成仙,只能魂飞魄散。

    任谁都不会喜欢这样的结局。

    更何况,是她这样心中一直有着牵挂,难以割舍的。

    寇善原本以为宴卿会说些什么质疑的话,就像他往日待自己那般的刻薄,哪里知道他顺手拿过一块白色的帕子递给莲生。莲生怔怔看了他一眼,对于宴卿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有些不明所以。然而寇善却很快明白过来,跑上前去,一手接了那帕子,一手牵起莲生的手将那帕子掖在了她的掌心。寇善道:“方才摸过尸体,还是擦擦手吧。”

    莲生看了一眼寇善,有将目光投向宴卿,彼时宴卿也正将目光从寇善身上收回来。宴卿对莲生道:“能有办法找到她吗?”大概连宴卿自己也未曾意识到,自己平日里吩咐人吩咐的惯了,这话怎么听都是一种近乎命令且不容拒绝的口吻,哪怕他刻意很客气的问道。

    莲生问道:“第一起凶案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宴卿道:“死亡时间不明,但第一副尸骨是在半个月前被发现于西市胡姬酒肆的一口酒缸中。”

    莲生思索片刻,道:“这五起凶案之中有多少是近身目击证人?”

    宴卿微一皱眉,不明白莲生的意思:“有几个。”

    “十五日的时间里五起凶案……近身的人却没有死……”莲生思虑片刻之后方才道:“看来那狐妖有些挑食,这五位死者一定有什么相同的地方。”

    “我们只能知道其中三位死者的身份,一个打更的,一个是当铺里头的当家的,还有一个是来长安做丝绸生意的少爷。”寇善道:“三位死者之间并不相识,身份……也有些差距。”

    莲生点点头,寇善分析的没错,三位死者从表面上来看并没有什么联系。然,这狐妖杀人也并非随意,否则那些在死者身边的人早就落得一样的下场了。忽然,莲生似乎抓住了某个点,抬眼望向寇善问道:“那三人的生辰八字拿来给我看看?”

    三人回到将军府,又等了一个时辰,衙门那边才将那三位死者的姓名连同八字找齐了,薛大人带人亲自送了过来。将那三张纸铺在桌面上,莲生一看便明白了。其余几人显然是看不懂的,宴卿察觉到莲生面上微妙的变化,便问道:“可有发现?”

    “有。”莲生点头,望着那三张纸道:“这三位死者皆是亥年亥月亥日亥时生人,料想剩下的那两人一定也是如此

    。我猜想……这只狐狸大概是在修炼什么邪术,所以才会用到这些人的元神。而且……必定还有其它死者,当然,不一定是在长安城。”

    寇善听的似懂非懂,也跟着点点头,却问道:“换言之……都是属猪的。”

    宴卿:“……”

    寇善说的并没有错,这些人确实是属猪的,只不过生肖并不是重点,重点在于:“亥时盛阴,想必那狐妖也是看中的这一点。若长安城中还有这亥年亥月亥日亥时的阴时生人,那狐妖一定会再次行动。”说完,她望向宴卿。宴卿捏着下巴略想了一想,递给薛大人一个眼神。薛大人立马意会,一面往外走一面拍着胸脯保证道:“下官这就派人去查!”

    瞧见薛大人走远,言语之间颇有些轻快,莲生道:“只要能有这么个人,就不怕找不到那只狐狸。”

    “你有几分把握?”

    “什么?”

    宴卿只好又问了一次:“我问你有几分把握。”

    “你问我?”莲生自然明白宴卿的意图,她擦干净手,将那方帕子不疾不徐地叠好:“这与我有什么干系?”

    宴卿倒是没想过她会拒绝他,似乎也没有人敢对他的决策说一个不字,不过在莲生这儿似乎从一开始就破了例。四目相对,不得不说他二人的气质十分的相似,寇善觉得有些有趣,莲生显然是要走的,而宴卿却不偏不倚的站在门口,显然是得不到回应便不打算让她走了。莲生倒是没想到宴卿平日里那般冰冷板正的一个人,竟然也有赖皮的时候。

    僵持了一会儿,莲生忽然笑出声来。那笑声弯了眉眼,如同荷枝轻颤动,衬着她略显苍白的容颜都似在那一瞬间被点燃了神采。莲生抬袖掩面,遮住泰半张脸,带着笑意看向宴卿道:“我也不过是说笑而已,没想到宴将军竟是这样的度量。”

    莲生的笑容让宴卿有一霎那的失神,不过也仅仅是一霎那。宴卿比寇善先一步回过神来,皮笑肉不笑的对莲生道:“莲生姑娘一定是没讲过笑话吧?”

    然而莲生忽地便又沉下脸来,手怏怏地放了下来,眼眸低垂,神色是说不出的落寞:“不记得了。”

    她说这句话的语气尤其的平淡,不知为何,在那一瞬他忽而心痛的有些莫名。他不自觉捂住胸口,那里似一根琴弦被拨乱,他疼了一下,那样的感觉浅浅漾开。宴卿开口,想说些什么,莲生却打断他:“我累了,要休息了。”

    “我送送你!”寇善绕过桌子走了过来,莲生却没有等他,而是冷冷说了一声不必,侧身从宴卿身边走了过去。

    月亮早早的躲进乌云后头,夜空中依旧只有那么几颗星星,莲生睡不着,连躺在床上装装样子也失了兴趣。长夜漫漫,她实在是无聊,便上了屋顶,佐一壶酒原本也是想赏赏月光的。莲生想,等她帮宴卿他们捉住了狐妖,便离开长安,继续往西边走。这几日她在长安街上闲逛,似乎碰到的每一个人看起来,莫说幸福,至少都比她要快乐。也对,她心里明白,她也能感受到一个人倘若没有记忆,便如同一具没有灵魂的肉身。这样的存在,并无意义。

    身后传来窸窣的脚步声以及衣料摩挲的声音,莲生知道是谁,听脚步就知道。她没有回头,继续喝她的酒,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在她身边停下。宴卿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一句:“谢谢。”

第十八章 渭水游() 
院子里的栀子花香比酒香醉人,红色的莺萝在石瓦的缝隙中生了根,霸满了泰半个屋顶。莲生喝了一口酒,看着那些星星忽然说道:“你见过君山上的月亮吗?”

    她问的浅淡,却也落寞,像极了自言自语。君山上的月亮,宴卿自然是见过的,然而他并不记得君山上的月亮是什么样的了。然而在他看来,哪里的月亮都是一样的。他无心看风景,自然也会错过许多的风景。

    “长安城的月亮比不过君山上看到的月亮,而君山上的月亮却是无论如何也比不得芜国的月亮。”她深吸一口气,语气不自觉的柔和下来。她想起梦里时常出现的那些的月光,总是盈盈洒了满地。那霜白的月光洒在青石板上,洒在沿街的桃枝上,洒在那人的面上。那是一个恍然出现的影子,比云朵还要模糊,莲生梦了几次始终看不清也记不得那人的面容。

    “芜国……”芜国早在一千年以前就灭亡了,如今这世上并没有芜国。宴卿心中存有疑虑,却始终没有问出口。他看着莲生的侧脸,这才发觉她的皮肤确实苍白的有些异常。白日里有光,便是黑了下来点了灯也是有光的,而此时夜深人静,没有月亮,灯火也点亮不到的屋顶,宴卿再看她方才觉得莲生更多的时候呈献给人的,是一种病态的美。

    “是啊……芜国……”莲生开口,语调之中是少有的温柔。宴卿没能问出口的那一句话,反倒是她将它提了出来。莲生道:“沧海桑田委实不假,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原来芜国便是在那洞庭湖的碧波之下……”

    她说了这些,他反倒更是不懂了,然而莲生也并不需要他懂,她望着那夜色深沉,苦笑了一声:“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月亮一直都是那个月亮,日复一日,阴晴圆缺

    。缺了的总是能够圆回来,而人与人之间的聚散离合,很多时候分开了,就是分开了,任时光流转,谁都找不回来。

    莲生一直抱着那壶酒,听声音哐当哐当的都快见了底,可见是没有宴卿的份了。见她喝的差不多了,似有些微醺,两颊也染上了少许的红,这样的气色显得远比平日里好看。宴卿瞧她站起来的时候都有些摇晃,便向她伸出一只手来,不然从这屋顶上摔下去,就算不死那也可不是好玩的。莲生抱着她的酒壶,打了一个酒嗝。夜里风凉,她吹的有些头晕,她闭着眼睛站了一会儿复又睁开,瞧了瞧宴卿伸出的那只手,又瞧了瞧宴卿。伸出手,啪的一声打在了宴卿掌心。

    “果然是喝醉了……”宴卿皱了皱眉头,上前一步将莲生扶住。而莲生却跟着他忽然上前一步,抬手抚上了他的脸。莲生突然向前,宴卿的手便顺着她的手肘滑到了她的腰上,他的第一个反应是推开她,而然她就贴在他的胸前,冰冷的手指抚上他的眉心。揉了揉。莲生仰着头,双唇微微打开,她的身上有着桃花并芙蕖的香气,目光迷离。

    他看着她,楞住了。确实也是愣住,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面容,什么都没有想,什么也来不及想。

    冰凉的指尖在他眉心一点一点向两边揉开,指腹柔软。“不要皱眉头……不要皱眉头……”

    这样的场景,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好像曾经无数次在梦里发生过一样,熟悉到他明明要推开她,却又忘记要将她推开。

    而莲生,确实是喝醉了。现下她看什么都是重影的,包括眼前的这个男人,然而,这个男人的面容在她眼中是这样的模糊,就和梦中无数次出现的那人一样,让她始终看不清容貌。当她看到他眉间的褶皱时,她心疼极了。甚至,终于在一个弹指的时间里,忆起那人的名字。

    “谢泱……谢泱……”

    莲生之所以喝酒,并不是因为她喜欢喝酒,而是因为只有喝了酒,她才能够真真正正正常的睡上一觉,和那些宿醉的凡人无异。当然,也与那些凡人一样,一觉醒来并不知晓醉酒后自己干了什么,一样的喝断片了。是以,她并不知道自己昨夜是被宴卿打横抱回房间的。宿醉之后难免会头痛,只是如今这具身体都不是她的身体了,她便也觉不到痛了。

    寇善还是如几日一样,定时定点来找她报到,给她带点胭脂花钿,特色小吃。沐休那一日还来找她,问她要不要去游湖,那时宴卿也在一旁,冷不丁地冒了一句:“正好,你裴裳姐姐也许久未曾好好出门逛逛了,这次便一同去游湖吧。”

    于是寇善第一次有了一种想和宴卿割袍断义的冲动。

    莲生原本已经婉拒了,说自己今日胸口有些发闷,便在屋子里休息好了。然而,也不知是她的婉拒真的太过委婉,还是寇善真的没能听出来,在寇善一句:“你成日在这个小院子里呆着,便是没病也要闷出病来的,还不同我们出去走走,我敢打包票这长安城好些好玩的地方你都没去过呢?!”给拖走了。

    真是给拖走的,要知道莲生这幅身子骨其实只是一折桃枝,生的比起一直病着的裴裳还要瘦弱些。寇善伸手往她臂间一揽,她轻的几乎被他带的都快架了起来。莲生也不知寇善缘何对游湖的事情抱有如此大的热情,与一个男子这样的距离已是逾越,更何况他竟然与她有了肌肤之亲,莲生自醒来之后第一次有了羞恼的情绪,她伸手推了推寇善,羞恼道:“你放开我

    !”

    寇善是家中的独子,与京城中的那些纨绔子弟是一般养着长大的。一家人宠的很,便是他二娘那般泼辣刁钻的性子也是奈何不了的。寇善性格十分的好,有公子哥的习性却没有公子哥的坏脾气,在家里似乎除了他二娘,和他那些同父异母的妹妹,那些丫鬟婢子关系都是十分要好的。与裴裳的关系更是十分要好。是以,这样的动作他做起来看起来都是习以为常,若是裴裳在这里,他估计就要一手拽着一个了。

    “怎么啦?”寇善停了下来,一爽单眼皮的眼睛分为真诚的看着她,手却没有松开。莲生只好又同他说了一句:“松开。”

    莲生的语调向来没什么波澜,但却十分的有气势。简单的两个字说出口之后,寇善立马松了手,怔怔点了点头:“松开了。”宴卿不紧不慢地跟了过来,觑了一眼寇善道:“哪有说走就走的,你自己收拾妥当了也没问人家姑娘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整理的?”宴卿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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