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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执妄书-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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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跋山涉水而来,心中稍定时宴卿才感觉到有一丝疲乏。他在自己的屋子和衣躺下,小寐了一会儿,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君山上的夜空,挂满了星星。宴卿推开门见莲生坐在院子里望着桃树上的桃花发呆,烛火映照之下也颇是有种人面桃花相映红的画中之美来。他向莲生拱手一揖,莲生淡淡将他看了一眼,后又将目光投向桌上的饭菜:“吃一点吧。”

    莲生面前放了一只空碗,那桌上的饭菜并没有怎么动过。莲生不需要进食,她不会饿正如她吃再多的东西也不会觉得饱一样。莲生不能杀生,所以桌上摆着的也不过是几样家常的小菜,然而味道却十分的美味

    。宴卿毫不吝啬的夸赞莲生的厨艺,莲生只是淡笑。好吃吗?她不知道。她已经没有味觉很久了。宴卿吃过饭,帮莲生收拾了碗筷便拿着他的剑守在院子里,莲生则坐在树下抚琴。那琴声柔和委婉,如春雨落在含苞待放的花上,又如飞鸟与蝴蝶在花间追逐嬉戏。

    宴卿抱着剑,倚在树下,闻着琴音情不自禁的将目光投向莲生。她弹的曲子是自己所做,他平日里自然是没有听过的,而这琴音今日他明明是第一次听,却依稀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他不禁细看起莲生的外貌,似乎就连莲生这个人,他都感觉自己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

    后半夜的时候,果然如宴卿预料的那般,那边锲而不舍的又拨了一批杀手过来。

    “十个人。”宴卿侧耳听着,给出这样的答案。

    莲生止住了抚琴,将宴卿看着。宴卿微微一笑,目光锐利的盯着前方的亚瑟苍茫。果然,一盏茶的功夫,一群黑衣人提着明晃晃的大刀,三步并作两步迈着小轻功冲进莲生的院子。他们训练有素,彼此心照不宣。一进院子,九人都向宴卿攻去,只余一人将莲生视作目标。

    看来,是想把他们都杀了。

    莲生起身后退几步,耳边充斥着刀剑相交的声音。眼看着那人以极快的速度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莲生的手藏在袖中捏了一个诀,在那人将手中的刀刃高举过头顶,正打算一个昏睡咒扔过去时。腰间忽的一紧,身子被人带着一旋,莲生差异的抬起头来,看到的是宴卿冷峻的脸。一个旋身,宴卿与莲生已经互换了位置,宴卿反手一剑便刺中那人的心脉,那人瞪大了眼睛瞅着他,在吐出一口血之后倒在地上。他死了,莲生不禁皱了皱眉头,然而此时宴卿反手又是几件,那刀剑相交的声音,就斥在莲生耳边。宴卿松了环在她腰间的手,手腕翻转,剑在手中如行云流水一般,他身影如风,每一招都刺的快很准,且直击对手要害。

    莲生看着地上的那些血,胸口觉得有些堵,她明明没有嗅觉,然而那些血的味道就好像是刻在她脑海里的魔咒,让她看见了,就恶心的想吐。她十分厌恶。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莲生好歹也是将要修成鬼仙的人。是以当宴卿的剑毫不留情的攻向那余下的三人时,莲生略施幻术与昏睡咒,在刀尖指向其中一人时叫那三人昏睡倒地,而又因为施了幻术,所以在宴卿看来,那些人好像是突然吐血身亡,就像是毒发一样。宴卿谨慎的挨个儿的去探那些人的脉搏,确认他们都死了,这才收了剑跨步走到莲生身边,关切道:“抱歉,让姑娘受惊了。”

    但凡是个姑娘,遇到这样的事情理所当然都应该是被吓坏了。然而莲生却丝毫没有身为一个姑娘的觉悟,面色淡然,丝毫没有受到惊吓的模样。莲生抬眼淡淡觑了宴卿一眼,他面容俊朗,剑眉入鬓,鼻梁高挺,也有好看的锁骨。他杀了人,手法干净利落也如是淡然,只能说明这样的事情他早已习以为常。

    莲生道:“将这里收拾干净,我见不得这些。”

    她的语气并无多大的情绪起伏,却有些不怒自威。莲生说完这些便迈着莲步回了自己的屋子,留宴卿一人在院子里头。宴卿楞了半晌,眉头微蹙,自语道:“她……命令我?”这世上他想来只听从两个人的吩咐与安排,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便是当今天子。想到这些,宴卿忽而又是一笑。他觉得莲生这样的女子很特别,也十分的有意思。

    寇善在天快要亮的时候起来,与宴卿在房中长谈了近一个时辰。宴卿来的时候带了些药,寇善吃过之后气血明显恢复了许多。然而当寇善醒来,莲生便不冷不热的下了逐客令。宴卿失笑,晓得是昨晚的事情惹恼了她。

第十二章 洞庭别() 
宴卿带来的那些药精贵的也对得起它本身所带来的奇效,寇善醒来,伤口虽然疼着,但精神与气力却已然恢复不少。寇善醒来时看到宴卿,又从宴卿口中得知那帛书已经送往王城,不免长吁一口气。搭着宴卿的肩膀,恢复了公子哥惯有的痞态,对他道:“好在是交上去了,本少爷身上这几刀也不算白挨。”

    不提还好,这一提宴卿便冷下一张脸来:“你可知,你要是死在了姜国,别说我没法同你姐姐交代,你要我回去如何面对伯父?”

    关于这张帛书,宴卿的原话是尚不知帛书真假,在见过珍珑阁阁主之后,一句从长计议便打道回府。然而他却不甘心,觉得人都已经混到这姜国里头来了,又哪里有空手回去的道理?于是,他便从返程的队伍里头溜了出来,混进了附属于姜国王室的珍珑阁。寇家世代机关巧槛,风水堪舆,珍珑阁里的那些机关纵使在坊间传的是多么的神乎其神,在他眼中却也不过是一些稍微费些脑子的九连环而已。这张帛书他志在必得,然而却不知道看起来神秘高雅的珍珑阁阁主手底下竟然可以有那么多杀手?不过……寇善觉得,柳东君既然派了这么多人来刺杀他,另一方面也足以说明了这张帛书的真实性。

    于是寇善一面整理着自己的伤口一面冲宴卿挑眉笑道:“我若是死了,也算是卫国捐躯了不是?”宴卿慢悠悠的瞪他一眼,寇善又乐道:“只是我还没有当舅舅,就连老天爷呀也舍不得让我死

    。”

    “还能说笑?”宴卿一挑眉,抬手不轻不重地往寇善缠了纱布的胳膊上一拍:“还能说笑的话,就收拾收拾东西赶紧滚蛋。”

    寇善眉毛鼻子都疼的皱到了一块,他作势打算一脚踹在宴卿的屁股上将他踹下床,然而自小便好的如同和自己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宴卿,早在一刻前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起身轻飘飘地往旁边一站。寇善扑了个空,却牵动了伤口,疼的是龇牙咧嘴。疼完了,见宴卿依旧抱着手臂,冷眼将他瞧着。他两手一摊,表示:“我没什么可收拾的。”

    宴卿带着寇善出来,莲生在树下抚着她的琴。寇善站在宴卿身后,嘴里还叼着一个顺手从里屋桌上拿来的山梨,寇善呆立了片刻,抬手将山梨拿在手里,对宴卿道:“这姑娘模样生的如此美貌,却孤身一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头,只怕不是仙姑神女,便是山鬼精怪。”

    宴卿瞥他一眼:“你觉得她很美?”

    寇善点头,一面继续吃着山梨:“很美。”

    宴卿却抱了手臂不以为然道:“我倒是觉得你裴裳姐姐更胜于她。”

    寇善哼了一声:“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哎?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西施眼里出什么?”

    宴卿凉飕飕地看他一眼,寇善便瘪了嘴默默的吃山梨。莲生将手搁再弦上,止了琴音,一双眼清清冷冷地瞟向他二人。宴卿拱手一揖,领着寇善过去,寇善却一面吃着山梨一面东看西看的感叹道:“这样的时节竟然也能开出桃花?妙哉!奇哉!”经寇善这么一提醒,宴卿才想到桃花的花期不长,也就是春季那两三月,而桃花灼灼与芙蕖争艳的景致,他闻所未闻今日却亲眼所见。宴卿的目光还在院子里开的正好的几株桃花上,而寇善却已经跑到莲生面前,去答谢她的救命之恩。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寇善,还不知姑娘芳名?”宴卿在心中鄙夷,似乎每遇到一个姑娘,寇善他都要标准的用这句话第一个逗号后头的话,来当做其开场白。

    “莲生。”

    “莲华而生,出尘不染。”寇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却偏偏端成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形象气质,只是手中差了把折扇。寇善问道:“听姑娘口音似乎并不是本地人,不知莲生姑娘家乡何处?”

    第一次见到人家姑娘便这样问,若不是模样尚有几分可取,只怕早就被当做是登徒子了。这种人莲生本是不屑理会的,然而当寇善问她家乡何处时,她却忽然脱口而出,说了两个字:“芜国。”而这两个字说出口,连她自己都十分的惊讶,于是她低下头,一边思索着有关自己过去的更多,一面呢喃道:“我……我是芜国人?”

    “芜国……?”寇善有些疑惑:“九州之中并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国家呀……”

    宴卿看向寇善,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芜国……不是早在一千年以前,就已经灭亡了吗?”

    “灭亡了……”莲生觉得有些头疼,脑海中那些本就模糊的画面在一霎那间终止。她觉得心中不可抑制的难受,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宴卿打量着莲生,此时她的脸愈发的白了。她说她是芜国人,而根据史书记载,芜国早在一千年以前就已经被陈国并吞。可是看她的样子却并不像在说谎。

    寇善拿手肘碰了碰若有所思的宴卿,宴卿从狐疑中回过神来,扬起嘴角向莲生一拱手道:“多谢姑娘出手相助

    。”莲生不动,端的面无表情。寇善瞧见宴卿那匹大白马跟见了自家兄弟似的,喜笑颜开地哟了一声:“这不是踏雪嘛!”便过去牵马了。

    宴卿瞧着莲生,觉得这姑娘就跟冰做的似的,仿佛他说什么客套或是感谢的话,与她都是千里之外。宴卿轻咳了一声,觑见寇善牵来了马这才正式与莲生道别。本就是萍水相逢,加之莲生的冷淡,宴卿与莲生不过多说了几句便同寇善拱手辞别。

    莲生并未起身相送,宴卿与寇善走的远了转身往院子的方向回望了一眼,莲生坐在院子里,时有桃红落下。寇善与宴卿牵着踏雪上了竹筏,寇善显得有些无聊,便一面给踏雪撸着鬓毛一面打趣道:“你瞧这样的时节那院子里还开着桃花,莫不是连老天爷都在暗示我我的桃花就要滚滚而来?”

    宴卿抱手而立,脑海中出现的不是那些开的正艳的桃花,而是莲生那一张冰冰冷冷并不讨喜的脸。“事出反常必为妖。”宴卿眺望着一片青山叠翠缓缓道。莲生给他的感觉十分的特别,他说不清楚那样的感觉,只是觉得那样的感觉会让他莫名的觉得有些无措,而他极少有无措的时候。

    “她那样清冷,就算不似人间女子,也应该是天宫里的哪个仙子吧?”

    “仙子?”宴卿嘴角勾了一抹笑意,然而却算不得笑。那女子确实是怪异,一人独居这深山幽谷不说,太过冷静淡然不说,但就她那一句说自己是芜国人,便已经很是奇怪了。然而寇善很明显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寇善忽然想到了什么:“我们不会就这样回去吧?”

    宴卿瞥他一眼,撩了一袍坐下,肯定道:“所以你脸上的这些伤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同你姐姐解释吧。

    寇善:“……”

    因为照顾寇善身上的伤,所以回程的路较为慢些,途中寇善一直坚持觉得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是一件十分猥琐的事情,是以宴卿不得不在驿站拿碎银子给寇善买了一匹马。二人回到浮生客栈又歇息了一夜,第二日天一亮一行人就起了程。回了长安。

    莲生知道自己在等人,然而她不知道自己等的人是谁,她只知道自己只有三个月的时间来找到那个人,如果找不到,她会死。

    他二人走后,莲生的院子一下子安静下来,也不知过了几日,一个白胡子老头路过莲生的小院子顺便问她讨了一碗水。莲生给他沏了一杯茶,他遂在莲生的院子里坐下,他喝他的茶,莲生弹自己的琴。茶喝完了,老头起身告辞,佝偻着背忽然对莲生说道:“姑娘在等人,为何不去西边看看呢?”待莲生从琴案上抬起头,哪里还有老头的影子。

    这一段时日,叶澜音想到哪里便带着苏越去了哪里,后来她还是太过想念长安城的小笼包,便又带着苏越去了一趟长安城。

    长安城依旧繁华,苏越牵着叶澜音的手路过临江仙的门口。碰巧这一日也下起了雨,叶澜音忽然停下步子,站在原地楞了好久,苏越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笑着对他说:“走吧。”

    叶澜音靠近了一些,将头靠在苏越的胳膊上。长安湿冷,但苏越牵着她的手却是温暖的,柔软的。若说浅沧是她的执,那么苏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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