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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御娇-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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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回去了,你明儿定要好起来!”

    第二日一早,新柳便已知晓许慎身体不适留宿府中。

    忙令人请了太医来瞧,太医给拟了个清热的方子,一剂煎药下去便好了很多,许慎便说要赶回医馆去,新柳又张罗着给他叫了马车。

    许慎看了几眼晨光中显得有些疲色的新柳问道:“请问太太最近可是不舒服?”

    新柳勉强笑笑说:“已经两三日头晕不适了”

    “敢请太太的脉”新柳坐下伸出手来,许慎搭指一诊,眉头微蹙,令彤正从房内出来,看见车夫在院中候着便问:“许哥哥这是要走吗?”

    许慎瞥她一眼让她禁声,示意新柳再换只手。

    “母亲病了?”她小跑过来,直瞧着许慎的眼睛问。

    许慎收回手,微笑着向新柳道:“太太可要多加保重了”

    “母亲病的很重吗?”令彤跑到新柳面前眼泪汪汪。

    新柳抚着她的头略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赧色道:“难道是?”

    许慎点头。

    “哎都这个年纪了,他又来做什么?”

    令彤看看母亲又看看许慎“到底怎样呢?急死人了!”

    新柳将她搂过来在她耳边道:“莫吵!你要做姊姊了!”

    脸上泪珠还未干,令彤又是吃惊又是开心拍手道:“果真?我要当姊姊了?”新柳用头抵着她的头,笑道:“往后,你可不是最小的了”

    许慎看着又哭又笑的令彤,摇头只说了两个字:“痴儿”便随着车夫走了。

第33节 媪炰灵焰() 
天虞山天棱洞。

    潈嵤上师闭目盘坐在星宿椅上,他的白眉有两寸长,粗细似毛笔呈虎腮形至眼角向上扬起,直入鬓角,拂尘须搭在左臂,右掌盖在左掌上,掌心相对微微鼓起,呈橄榄形,此为孕育山体之密语。

    此刻三色法袍色暗无光,心中念诵发源咒,以催动地层下的暗河激流涌动至山脚,令大河之源头开始蓄积,又令硬地之下百丈之深的火海翻滚喧腾,直至寻到裂缝后喷薄而出酿造土壤,并形成七彩玛瑙。

    万籁俱寂,身后的天泉镜上下回流,烟气消散,忽然听得“哔啞币簧枞徽隹郏仆防且话阗咳蛔矗抗馊缇骓衅咝欠勺坡郑患烊抵芯谷辉径乓淮匦嗡苹使诘幕鹧妫》⒊銮嵛⒌摹白茸取鄙婀庥卸嗖悖上轮辽洗幽兜酱渎痰矫骰频匠群斓交鸷斓阶虾欤钊四垦#

    接着,整个火焰似脱胎一般“啵”滴一跳,自明黄色向下蓝色绿色渐渐消失,通体成为橙中带红,红中带紫的一朵,潨嵤上师猛地起身,似闪电般穿过洞中幽长的甬道,用手指猝然打开九道关隘石门,进入一个深蓝色的小小的溶洞,洞小仅可容纳一人,由于太过兴奋,一路上都没有关门。

    一个身穿玄黑色道袍的仙童听得奇怪之声,循声而来,越过九重石门也来到小山洞外,只见潨嵤上师满脸狂喜跪在一个形似蛋壳的粉红色器物面前,他的肩头光芒辉煌,将小洞照的通亮,上师身后的正是二弟子荻墨,从师近百年来,从未见过悠游涵养的师尊这样疾行过,不免疑惑!凑近一看,那粉色的器物原来是个大蚌壳,蚌壳内氤氲着淡粉色的雾气,而离雾气上方约一尺处,一簇红色的火焰在燃烧跳跃,那火焰仅大拇指般大小,但颜色瑰丽绚烂夺目,看到此焰他不由地浑身一震,因为这并不是寻常的火焰,这是潨嵤上师门下仙童特有的灵焰!

    仙童的灵盾是护体所用,破损或可修补,但灵焰即是灵魂。一旦被灭,就从此消亡了。这也就是青砚灵盾被毁而可重修之缘故,但像潨嵤上师之灵盾,早已幻化无形到了无法可破无处可损的境界了!

    “师尊,这,这难道是”荻墨微微颤抖着问。

    “不错,这是笔梦的灵焰,当日他的灵盾被全然毁掉,我自是无法相救,但是他的灵焰被打散时,我却乘天执杖不备,用手中握住了萤虫般大小的一粒,瞒着天帝悄悄带了回来,又去西海秂绛元师那里讨来了孕育海神的媪炰,代替母胞豢养灵焰,原以为是不得其法的,只不过自我安慰罢了,没成想笔梦的灵焰竟如此之强健,竟能在三年的时间里灭而复生!”

    “你看,当时那一点萤火竟将我的手心烧出个米粒大小的洞来”

    潨嵤上师摊开右手,莹白如玉的手掌间赫然有一个小洞,颜色血红,三年了自是不愈,他说话时感慨而笑,眼中竟然有淡淡的水雾。

    “师尊,这灵焰想来不足以使师兄复活,但终究能留下一丝他的仙脉,只是,这灵焰并不能长久的养在媪炰中,须得寻个实体才能继续活下去吧?”

    潨嵤上师长长叹了一口气道

    “是啊,笔梦终究不能全身而返,但这点灵焰也足以慰藉我怀悼之心了”

    “师尊要选个什么样的实体呢?”

    潨嵤上师微微一笑,“自有现成的,你可还记得青砚两次三番救过的女孩子?”

    “自然记得,若不是为了她,青砚此刻也不会在凫丽洞中禁闭,身受血蒺藜刺身之苦了。”

    “那女孩儿,原也有一丝丝仙脉的,不然青砚也不会无缘无故与之牵连,此刻她母亲业已受胎,腹中是个男婴,我已查看过了,那孩子怀的时候天地间五气俱全,生克得宜,想来与笔梦灵焰之气是契合的此乃机缘齐聚之故,你道妙否?”

    说完微微一笑,伸出右手,媪炰中的灵焰飘移过来,正好落在上师手中的小洞上,仍发出兹兹一声。

    荻墨看了领悟道:“想来,当时那朵灵焰本也是要熄灭的,正好师尊的手掌给了他最初的滋养,他才能在媪炰中孕育成活吧!”

    潨嵤上师虽未回答,眼中却有一丝赞许之色。

    “与我走一趟,为笔梦着胎如何?”说完如流云般逸出甬道,转眼飞入云端,荻墨随即跟上,两人很快来至郭府上空,此时正是夜晚,新柳正在院中散步,一旁陪着吴妈和小隽,三人且行且笑,其乐融融。

    “太太,今晚这天似乎格外的黑啊,像盖了块黑绒布似的,一点光都不见,这白天还晴空朗日的,晚上怎么连颗星星也没有啊?怪倒着呢”吴妈嘴里叨念着,看着天上。

    “我看看呢,是特别黑呢,看着沉沉的。”

    “而且风还大,吴妈您闻闻,这空气中有一股香气”

    “香气?什么香气”

    吴妈说道,嗅了一下。

    “哎,你还别说,是有一股香,淡淡的怪好闻的!太太您闻到了吗?”

    新柳也深深一嗅,果然有一股香味,似远尤近,若有还无,不由得多闻了几下,只觉得百髓通畅,甚为舒服。

    “却不知是谁在焚香?或者是树上开的花或结的果子香?”

    “太太,既然天黑,咱们回屋去吧!”新柳点点头,转身向屋里走去,吴妈冷不丁一转头,只见一朵火红色似花瓣大小的物事自天而降,似流星一般雪亮晃眼,来不及看清楚就滑了下来,落至新柳身前便不见了,她晃晃头揉揉眼,发现什么也没有,喃喃道:“老了,这眼睛越发花了,这该看的看不见,没有的东西倒好似看着了”

    突然听见新柳叫道:“哎呀,我这肚子上忽然痒痒的,火辣辣的痒!”

    二人吃惊,马上扶她进屋去,至内室撩开衣裳查看,只见肚皮上似乎有一朵火焰般的印迹,较旁边的皮肤颜色深,触之微热且有点痒。

    吴妈说:“轻轻的挠,还痒吗?要不,我去拿些清凉油来?”

    新柳点头,吴妈便去取了来,帮她在那块皮肤上擦了一些,又涂抹几下,新柳便觉着好些了,小隽笑道:“这肚皮痒却不知是什么征兆,难道真的是位小公子?”

    新柳道“是个女孩也很好啊!同令彤一处作伴玩耍,我啊,倒希望是个女孩呢!”

    三人不免说笑一阵才去歇息

    空中,潨嵤上师带着荻墨驾云而归。

    “师尊,那这孩子到底是人是仙呢?”荻墨终究忍不住问。

    “日后若看见他,会不会同笔梦师兄长的一样呢?”

    “哈哈哈,荻墨,何必想这么多?”

    “此事并无先例,我也并不知晓,且当是一桩试验吧,是人是仙有什么要紧?只待风云际会之时看他的造化吧哈哈”

第34节 宴难() 
西府小院里,柳姨娘早已起来收拾院中的花草,令涵在屋顶的鸽棚里喂食,自送走了滴滴,还剩下一只嗒嗒在笼中,令涵放了一些肉糜与小米混合的鸟食,嗒嗒清脆的“泠泠”叫着,却不知何时能再让两只鸟一同唱,想着,不觉含羞笑了。

    忽然听见院中二老爷的声音,令涵不由的一震,二老爷终日奔忙,无事从来不到偏院,一旦来了,便无好事,心里难免惴惴然,赶紧撂下鸟食罐跑下去。

    一下去,只见二老爷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一旁的柳姨娘低头肃立,她忙上前见礼。

    二老爷却是难得一见的笑着,慢条斯理的举起茶盅吹了吹,又喝了一口,向柳姨娘道:“这还是去年的陈茶吧?”

    柳姨娘低头称是,“今年的秋茶也来了,还不错,找个人去荣百那里领些便好了,这陈茶就不要再喝了”

    “我们也不大饮茶,陈不陈的也不甚在意”

    “嗯”他又喝了一口后说道:“今儿是初七,初十那天你们哪也不要去,早点起来收拾收拾,穿体面些,跟着我和艳茹去葛府做客,辰时,我让小厮来院里叫你们,可听见了?”

    “老爷要带我们去葛府做什么?”柳姨娘问

    “葛家自来好客,特设了宴席邀咱们去叙叙旧,你只管带着令涵去便是,不用问那么多”

    “是”

    说完便起身向院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叫道:“胜子!”

    “老爷,您唤我?”只见一个灰衣家仆从圆洞门外跑进来。

    “去荣百那里给姨娘领二斤茶,就说要最好的,同我喝的一样对了,顺便把新来的料子挑上五匹送来,新收的干果也各样领些来”

    “知道了,老爷”

    他忽又想起什么来,转身向跟出来的柳姨娘走去,低头从腰带上解下钱袋,略掂了掂觉得约莫四、五两的样子,递给柳姨娘道:“这里也不多了,先拿着用吧!买些个胭脂水粉的,不然你也看着还算爽利,也不用太省,回头我让胜子再给你送二十两过来”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只留令涵和母亲站在院中,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柳姨娘心中却有些疑虑,然而也猜不到为何老爷突然换了人似的,终究要等到了初十那日才会知晓了。

    初十一早,柳姨娘同令涵都已经收拾妥当,令涵穿了件黄色藕丝琵琶衿上裳,下穿月白色百褶石榴裙,脸若芙蓉,亭亭玉立。柳姨娘梳了个牡丹髻,简单穿了条松石绿的绣花袍裙。

    母女两跟着胜子出了院门,走至正厅前院,正撞上一个人,还未抬头就听得那人道:“姨娘这么早去哪里啊?”

    柳姨娘略揉了揉被撞的右肩笑道:“原来是令麒啊?”

    “二爷早,二爷可是到酱园去?”胜子欠身问道。

    这令麒是西府的二公子,他也不是太太所生,而是老爷的另一房姬妾丽侬所生,个性乖张常常傲睨万物,长辈们皆恶之,原不堪用的,只是大少爷令资却是个纨绔膏盲,不事稼穑不理家业,整日里呼朋唤友花天酒地,二老爷无法,只得将些酒坊酱园之类令资不耐烦管理的,自己又顾不过来的,都交给令麒来打理,令麒也尚算争气,除了性子拧巴些,差事还办的不错,也肯用心;时日一长,二老爷也离不得他,在府里还有些地位,因此上丽侬的处境自是比柳姨娘要好上许多!

    “姨娘出去还带着妹妹?”见令麒说到自己,令涵也上前福了福,心里不禁想着,今儿这二哥哥也是奇怪,平日里从不大爱理人的

    “是,我和你妹妹到”

    “姨娘,马车在门口候着呢!别让老爷太太等久了!”胜子说道。

    柳姨娘歉笑道:“我们先走了,老爷还等着呢,等我们回来,你过来坐,我有新酿的桂花米酒!”

    说完携着令涵便走了,令麒却站在原地望着她二人离开,脸上竟有一丝罕见的忧虑。

    来至大门前,马车已在等候,柳姨娘同令涵一辆车,二老爷同太太一辆车,上了车后却发现令芬不在,令涵不禁奇怪:“难道葛府老爷竟没有请姊姊去吗?”

    柳姨娘笑了一下道:“许是她有别的什么事,不便前往吧?”

    马车行了约一个时辰,终于在一高墙大院的府邸前停下。下了车,早有众多丫鬟仆人拥着他们进去,沿着游廊来到一个三进的大院子前,只见一个和二老爷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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