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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岁月掩于齿寒-第63章

小说: 岁月掩于齿寒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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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一天什么也没吃,吐出一些水来再无其它,眼泪跟着一路流了下来。

    藜歆心疼极了,却也无能为力。

    接下来两天,她几乎一直在干呕,什么也吃不进去,吐不出来。

    两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圈。

    藜歆想了很多办法都无济于事。

    她是学心理的,自然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她能对症别人的病,却帮不了自己。

    藜歆带她出门,和阿姨聊天,做美容,逛街,她表面上没事,症状却一直没有减退。

    一个星期后,顾泽漆风尘仆仆的从国外回来。

    藜芦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他,他身上还残留着室外的寒气走了进来。

    她抬起眼来看了他一眼,像没事人一样低头吃饭,动作有些机械。

    顾泽泽眉头深锁,从未解开过。

    自然这些细节藜芦是看不到的,但坐在一边的藜歆看得真真切切。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藜芦请的假有两周,在联城还有最后一周的时间。

    乖顺的吃饭,看书,跟着藜歆出门。

    胃口每况愈下,像得了厌食症的人一般,吃不下,强迫咽了下去很快又吐出来。

    藜歆也是心力交瘁,想不到任何办法。

    最为难的时候,她打电话给周『色』堇想让他帮忙开导开导。

    周『色』堇答应试一试。

    直接来的顾家,藜芦正坐在房间里画画,沉默,安静。

    多年以后,周『色』堇仍然记得那样一副画面,她的五官很浅很淡,好像随时会消失一样。

    看起来漫不经心又郑重其事,那种感觉很缥缈。

    周『色』堇站在门口,不愿意打扰她。

    “啪嗒,”背后的门被打开,顾泽漆穿了一套家居服站在门口。

    “你回来了?”他微微有些吃惊,下意识的回个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画画的人。

    “出去聊,”他说,说完不等他回答率先下楼。

    跟着他来到别墅后面,周『色』堇看着前面背对他的人,说道,“怎么回事?”

    她妈妈说的隐晦,他知道的并没有多少。

    “她父亲去世了?”顾泽漆淡淡的说。

    周『色』堇了然的点点头。

    后来周『色』堇带她去玩,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和他逗嘴,不愿意低头。

    越是这样,越让他心里不安,反常,实在是太反常。

    转眼过去三四天,她订了第二天下午的机票回美国。

    藜歆不放心,让她再多留几天,她坚持要走,谁说都没有用。

    夜里腹痛的厉害,她偷偷下楼想找『药』吃。

    倒了水凉着,坐在椅子上一坐就是好久。

    直到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把她从空白中拉了出来。

    她立刻回神,看了一眼下来的人,最后视线落回杯子上。

    伸手握了握杯子,一杯滚烫的热水已经凉透。

    顾泽漆下楼看到她微微怔楞了片刻,脸『色』难看的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第238章 241。 爱和恨往往是共同生长() 
“怎么不睡觉?”他淡淡的问,语气里有一丝不意察觉的关心。

    “肚子痛,下来吃『药』。”她哑着嗓子说,随即就着冷水把『药』吞了进去。

    之后谁也不说话,灯开得太暗,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

    就是在这样静寂的情况下,藜芦无意识的哭出来,眼泪流下来滑落至下巴,最后打在衣领上,没入衣服里。

    她无声无息的哭了很久,一声悲恸从心里发出来。

    手指无意识的抓了抓自己心脏的位置,声音像是穿过冰冷的空气传了回来,她说,“顾泽漆,我没有爸爸了。”

    接到电话她没有哭,站在墓地里她没有哭,这么多天过去她依旧没说一句话,没有真正为他流一滴眼泪。

    这个晚上她却崩溃了,像一只困兽一般低吼,嘶哑。

    她啊,向来是比谁都要心硬,绝不妥协,那都是装的。

    无声无息的哭完,她转身拖着一身疲惫上楼回房间。

    顾泽漆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空杯子,拳头捏得泛白,嘴角紧抿。

    她走了,一个人回美国。

    站在机场人来人往,她看了一眼手里的飞机票问自己,这是归期吗?

    无心安处是吾家家,心在哪里,家又在哪里,她不知道。

    两种情绪在撕扯,她抬头看了一眼登机信息,赫然看到非洲两个字。

    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冲进她的脑海,她想要去那里。

    看了一眼手里的机票和人来人往不知道在哪里登机又在哪里下机的人,她把机票扔了。

    没有和任何人说,她只身一人改了航班,去了非洲。

    生命中有许多吉光片羽,难以归类,不能构成重大意义,可是让人回想起来,在心头萦绕不去。

    爱和恨往往是共同生长。

    几个月前那个男人是熟悉的陌生人,几个月之后她才知道自己的定义还是少了些什么,他于她而言,是最初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关怀。

    那些无法用语言,无从名之,难以归类的事情此时此刻在她的心头。

    她抵达马索里时,国内天寒地冻,唯独这里,竟然还有艳阳。

    阳光明媚,刺眼,有一股特殊的力量注入她的心里。

    播了一个从来没播过的号码,苏嘉榆给她的联系方式。

    电话隔了很久被接通,她在忙,说了一句,“等会回给你,”匆匆要挂电话。

    “我在马索里,”她急忙开口。

    “你等一下。”

    有脚步声,说话的声音,还有属于医院里才有的哭喊声……

    她似乎换了一个安静的地方,说了一句,“我来接你吧。”

    “不用,告诉我地址,我自己过来。”她想也没想的拒绝了。

    苏嘉榆有些吃惊,迟疑了片刻,“这里不比美国,尤其是索马里。”

    “我知道,”她斩钉截铁的说。

    见她执意如此,又碍于突发情况,她实在是走不开只能同意让她一个人过来。

    藜芦挂断了电话,走出机场,眼里被厚厚的黄土占据了一片位置,远处有几棵树,看起来像是已经枯死的状态。

    树叶在空中动了几下,她笑了笑,不算太差,至少有风的地方就有希望。

第239章 242。已经是奢侈() 
一块被遗弃的土地,它有它的荒原,有它的血『性』。

    提到非洲已经让人望而生畏,更何况是索马里,非洲最穷,最动『荡』的国家之一。

    曾经这里是她从来不会想到的国家,贫瘠到一无是处。

    比起这些,她更向往小樽的宁静,夏威夷的海滩酒店,有晒成健康『色』的英俊男人,冰岛泡温泉潜水,有鲜花,顶级跑车。

    只能说世事难料,生死是这样,心绪也是如此。

    藜芦很快在机场拦了车子,将医院的地址报给对方,贴近玻璃窗一动也不动。

    在这样陌生的城市里,她从未有过的胆大。这几天来,从未有过的心安。

    近十几天来休息不好,吃不下多少东西,身体透支严重,不多时,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已经变灰,变暗,刚好可以看到夕阳西下,难得的美景。

    转过一个弯,终于到了苏嘉榆所说的医院。

    这一路安稳,并没有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一个短发的女孩站在门口等她,直觉觉得她就是苏嘉榆。

    对面的女孩笑着走过来,伸出手来,“你好,我是苏嘉榆。”

    藜芦笑了笑,同她握手,“我是藜芦。”

    两个人笑了笑。

    后来很久以后,两个人睡不着坐在一起聊天,说起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感觉。

    苏嘉榆说,看到她的第一眼很紧张,总觉得像个女王一样,高高在上,不容易亲近,但她一笑,所有紧张和不安都跑了。

    她呢,第一次见苏嘉榆时和她想象中不一样,总觉得能坚持做这样一件事情的人是一个强悍的女汉子,看到她时,她发现自己错了。

    她看起来不过也是个二十几岁的女孩,个子不算太高,五官小巧。

    苏嘉榆在医院工作,主要是负责伤病患的一些小救治。

    接下来的日子她跟着苏嘉榆在医院里学会了扎针,简单的包扎,处理小伤口。

    加上她是学心理学的,可以帮助病人做心理疏导。

    日子忙碌,咖啡和甜点已经是奢侈。

    想要去喝一杯咖啡需要有车子,还得冒着生命危险。

    生病感染的人很多,忙着工作,很少有休息的时间。

    渐渐的国内的事情她已经很少想起,电脑没再打开过来,这个地方唯一的好处大概是不刻意关注,看不到任何的新闻。

    闲暇时间,她会和苏嘉榆一起坐下来聊聊天。

    她会特别宝贝的拿出两包速溶咖啡,用热水冲开。

    两个人优雅的像是在气氛很好的咖啡厅里,聊一聊发生的趣事。

    有时候不忙她也画画,画关于这里的一切。

    有附近居住的非洲男孩生病被送了进来,刚好是由她来负责。

    小男孩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总是好奇外面的各种事情。

    藜芦总是耐心的和他说一些她知道的事,让他乖乖打针。

    他睡着的时候,藜芦便拿了画纸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写写画画。

    关于小男孩的,关于非洲的,关于所有新生活的一切一切。

    她快乐起来,认真起来,一时之间好像从前穿红『色』『毛』衣在学校里趾高气扬的女孩又回来了。

第240章 243。飞机失事() 
她不知道国内的巨变,所有人也都知道她的事,伤心难过。

    她乘坐的那趟去美国的飞机出了事情,飞机从万丈高空坠落,在海上发生爆炸。

    电视里不断播放当时的画面,以及在列家属闹事的镜头。嘈杂哭喊声,叫声不断响起来。

    藜歆看到新闻,气血攻心直接晕倒了。

    急急忙忙送去医院,醒来后一个劲的哭。

    所有人都知道,救援也好,哭闹也罢,再也没用了。这样的情况怎么可能还有人生还,救援的工作不过是做给公众看的。

    顾泽漆淡漠的站在房间,面上毫无表情,脸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周『色』堇气冲冲的从外面进来,一脸愤怒的拎起他的衣领,用了狠劲,一拳打了过去。

    顾泽漆没有还手,倒在地上,笑了起来。

    “你他妈还笑,要不是因为你,她会逃到美国去吗?”他冷怒的说。

    顾泽漆想起那一晚来,她哭着和她说,她没有爸爸了。

    眼角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怎么也止不住。

    他说,“藜芦,你真的很烦。”

    他说,“你不配。”

    他说……

    他所有的尖酸,刻薄,坏脾气全都给了她。

    她离开的日子每天都是灰暗的,在温柔的阳光都照不进他心里。

    航空公司每天有闹事的家属,还有『政府』的施压,无暇顾及其它。

    他不在接演出,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子里,一坐就是一整天。

    向来很有分寸的男人,酗酒,吸烟,把自己搞得乌烟瘴气。

    周『色』堇看到他那个模样,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藜歆醒了过来,执意要回家。

    在藜芦的房间坐了很久,谁劝都没有用。

    想到她走时,那几天憔悴的样子,还有在飞机出事时候该有多恐惧,心痛不已。

    她打电话到她美国的住处,想问一问和她同住的几个女孩,她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室友不知道情况,说她比较喜欢一个人独处……

    藜歆听了更加难受,急忙挂了电话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在波士顿,藜芦像是凭空消失的人一般,谁也不知道什么情况。

    顾泽漆让助理去调查了和她同住的两个室友,找到了程橙和林锦时的联系方式。

    迟疑了很久,给她们一一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的女孩用了好几分钟终于想起他是谁来,义愤填膺的替她抱怨。

    他微微苦笑,她人缘不错,这么多人向着她。

    察觉到她电话不回,邮件不回,程橙有些着急,手足无措的联系了林锦时。

    林锦时让她周末去了一趟波士顿,先看看情况再说。

    同她一起住的室友告诉她,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

    程橙赶紧给顾泽漆打电话才知道她出了事,她第一次骂脏话,骂得就是顾泽漆。

    给林锦时打电话,她手里的咖啡杯一下摔在脚边,玻璃四溅。

    订了机票去美国和程橙汇合,十几个小时的时间,她一刻也没合眼,要她怎么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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