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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奸臣在下-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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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回答,萧藏便已经轻笑一声,带着萧隽离开了。

    他方才只是忽然不甘,自己幼年时文武兼资,不输那苏云翳楚星河二人,但如今二人皆是天下闻名,他却只有一个媚上欺下的恶名。若当初他与苏云翳楚星河一样的身世,现在绝不会输他们分毫。

    萧隽跟在萧藏身后,他看到前面的萧藏背挺的笔直,走在雨中,半点都不会被摧折。但他却莫名的,觉得萧藏此刻是有几分难过的。

    雨下大了,萧藏也不撑伞走在雨中,等走回住处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萧隽拿了『毛』巾过来,替他宽了衣之后擦拭身上的水迹。萧藏斜卧在床榻上,托着额,闭眼像是休憩着。

    萧隽点了香炉,在香炉中袅袅升起的烟雾中,眼中难掩『迷』恋的注视着萧藏。

    “萧隽。”

    萧隽心中一抖,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叫萧藏发现了,吓的连忙低下头来,往日里杀起人来都不会有半分波动的心中,在此刻竟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然而萧藏只是叫了他一声。

    “你说,我比那楚星河如何?”

    萧隽口舌讷讷,正想如何表述心中对萧藏的倾慕时,萧藏却已经带着几分自厌的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比不过他——他是少年将军,未来的国之栋梁,我不过是个权臣弄臣。”

    “不……”萧隽哪里能听萧藏如此妄自菲薄,“大人惊才绝艳,楚星河不及一二。”

    萧藏仍旧闭着眼睛,他的眼睫上,都还沾着外面带着冷意的雨雾,垂下来时,湿漉漉的,有种异样的脆弱感。

    萧隽见他沉默,兀自道,“我说的句句是肺腑之言,大人在我心中,比世上所有人来的都要好。”

    萧藏像是感觉到了萧隽说这句话时,内里激『荡』的情绪,他掀开眼睫,看向面前的萧隽。此刻的萧隽,平日里遮掩压抑很好的倾慕欲念一览无余,萧藏微微怔愣片刻,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勾起了唇角。

    萧隽一见他笑,呼吸都跟着要停了。

    萧藏撑着手肘,坐起来了一些,他向萧隽伸出手,萧隽两步做一步跨了过来。

    “跪下。”

    萧隽即刻在他手边匍匐下来。萧藏也一直在想,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何必屈居在自己身边做个言听计从的家奴,现在他却是明白了。

    手指从萧隽的脸颊上划过,指尖还带着几分冷意,萧隽抬起头,正视着萧藏睥睨他的目光。那目光明明是冷漠的,他却觉得……心中澎湃莫名。

    “你是不是……喜欢我。嗯?”尾音带着撩拨,如同他贴着萧隽脸颊,划向他脸上刺青的微妙触碰感。

    “奴才不敢。”

    “我让你喜欢。”萧藏的手,犹移在他脸颊至脖颈的那一段距离,又亲密,又致命。

    仿佛自己渴求的东西得到回应,即便知道会是泡沫,萧隽还是忍不住满眼期许。

    萧藏空『荡』的眼中,生出几分藏匿的嘲弄来,萧隽却没有看见,他仍旧在萧藏布下的罗网中深陷。

    “来,我让你喜欢。”

    看着萧隽的喉结上下滚动,气息也炽热了起来,萧藏想到了宴凛——那个幼时惹人厌的太子,长大了反而变得容易把控起来了。无论他想做什么,无论他要做什么,只要抛出一个眼波,递出一根手指,他就会像狗一样扑上来。

    两人之间对峙的气氛,沉凝了片刻,而后萧隽就真的被蛊『惑』了一般,欺身压住萧藏的双臂,对着他的脖颈吻了下来。

    灼热的气息,像是火一样的滚烫。

    萧藏正欲喝止他,那轻薄了他的萧隽,一下子伏低了身子,姿态谦卑的去吻他的脚趾。萧藏将脚缩回来了一些,却仍然没有拦住萧隽握着他的脚腕,一路顺着小腿的弧度,慢慢往上亲吻的动作。

    萧藏被他亲的烦了,一脚将他踢开。武功高强若萧隽,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他踢到了一边。

    “放肆!”萧藏呵斥他。

    萧隽被他冷声的呵斥,叫回了理智,意识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下拜伏在了地上,“主子恕罪!”

    萧藏冷哼了一声。

    萧隽抬起头,眼中的惊慌都要溢出来,”您要怎么罚我都可以——只是,求您让我留在您身边伺候,若以后再做这样逾越的事,任凭主子处置……”一句话他说的战战兢兢,又恳切又卑微。

    萧藏从前还不知道他的心意,如今忽然看到了,觉得他这个模样,要比那宴凛讨喜的多。起码这只扑上来的狗,会听些主人的话。

    “过来。”

    被踢开到一旁的萧隽再一次毫不犹豫的靠了过来。

第82章 艳杀天下(82)() 
一到秋季; 井水就有些干涸,前些日子还好,到如今连沐浴的水都没有了。萧藏做不来当兵的那样对付,随便用个『毛』巾沾些水就能擦洗身体,正还在想该如何的时候,就听萧隽无意间听到; 城外不远处有一处浅溪,一些士兵正相约晚些时候一起去。

    萧藏的身份; 自然不能与这些士兵在一起沐浴了; 他在他们白天训练的时候; 就找了个借口出城去了。

    城中训练的场地上; 几千士兵笔直站立; 楚星河往后看了一眼,见几人和一位郎将交头接耳,他皱眉走过去,正听那郎将说,“只怕将军不让我们出去。”

    “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走到近前的楚星河道。

    郎将忽听楚星河声音,也不像畏惧他父亲那样怕他,“小楚将军,他们是想晚上出城去。”

    “为何出城?”虽说如今并无外敌可御; 但军令严明; 也是决不可随意出城的。

    年轻的郎将看了那几个说话的人一眼; 咳嗽一声; “小楚将军都问了; 你们还是自己说罢。”

    “将军,我们是想晚上出去洗个澡——你说这整日整日的训练,身上全都是些臭汗,每日从井里打上来的水,也就刚够解个渴。”

    楚星河知道他说的是夸张了些,但每年秋季时,井水水位都会降低,军中缺水就只能让他们少用些,有些士兵没水沐浴,索『性』就直接不洗了,训练之后囫囵洗个脸就倒头就睡的人多的是。

    “那地方也不远,出了城就到了,最多半个时辰,我们就都回来了。”说话的人叫秋日的太阳晒的一张脸黝黑通红,但偏偏一张脸的笑容颇有些阳光一样的明朗,“小楚将军,您若是信不过,和我们同去就是了,若是过了半个时辰,把我们给军法处置了。”

    楚星河毕竟年轻了些,与自己同岁的士兵郎将,还摆不出多少威严来。

    见楚星河深思,一旁的郎将也趁机帮腔,楚星河终被说动,“半个时辰。”

    一群议论着训练之后就偷偷出城的士兵,一口答应下来。楚星河转身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方才说话的人,散了之后再站半个时辰。”

    身后一众人当即惨叫起来,“将军?”

    楚星河转过头,“嗯?”

    见他冷然神『色』,一众人不敢再说,只应了一声,“是。”

    ……

    萧藏对这里的地形不熟,出了城之后,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一处浅溪。因为四周都是荒原,这一处叫绿荫围绕的浅溪,显得格外有生气。萧藏来这里也有一段时日了,赶路时,也不是没有过在溪水中沐浴的事。他让跟出来的萧隽在外面守着,自己将衣裳脱了挂在树枝上,走了进去。

    水面上映着万里无云的蓝天,水面上也叫秋日的太阳晒的带了几分暖意,萧藏用脚尖试了一下溪水的温度,而后将发冠也摘下了。

    四周只闻山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垂到腰身下的墨发,也跟着浸入了溪水中。

    萧藏正擦洗身体的时候,忽然听到了脚步声,抬头一看,刚才他吩咐在外面守着的萧隽,此刻正站在他挂着衣服的树边。

    “不是让你守在外面吗?”萧藏道。

    萧隽在外面听到泠泠水声,鬼使神差的就走了进来,现在被萧藏质问,一下不知该如何言语。早在他袒『露』心迹的时候,萧藏就鲜少让他贴身伺候了,虽然有什么事多会带上他,但都会有意无意的将他隔开。

    “出去。”萧藏身体大半都浸入了水中,因为摘了发冠,神情不如他平日里的那样凛冽。

    萧隽看见他胸口那鲜妍茱萸,不知怎么,就想到萧藏从宫中回来,那一处被咬的肿胀充血的可怜模样了。

    萧藏见他神『色』,知道他此刻想了什么不堪的东西,用手掌挽了一捧冷水,对他的脸泼了过去。直到冰冷的水溅到自己的脸上,萧隽才终于好似清醒了一些。

    “我叫你滚开!”

    “是。”萧藏不敢再看,转身走了出去。

    萧藏将萧隽赶出去很远之后,又洗了一会,在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忽然听到两个年轻男子嬉笑的交谈声,他想也知道该是那些个出城来的士兵,他准备穿上衣裳直接离开,没想到那两人已经到了近旁,不过萧藏是从西边进水的,他们是从东边,他们穿过树林走过来的时候,正好听到萧藏从水中出来时带起的哗哗流水声。

    萧藏解下挂在树上的衣裳,只匆匆遮掩住自己的肩膀。

    那两人也没猜到这里已经有了人,定睛一看,见那人背着身,肩膀细腻如雪,掩在如墨的云鬓下,而下身的衣摆下,纤细的小腿更是十分动人。

    ……女人吗?

    萧藏披了衣裳,撩开树枝的枝桠就要离开,忽听身后急急的响起了一声,“姑娘留步——”

    姑娘?萧藏当即沉下脸『色』,但此时他也不好发作,直接往前走去。

    那两人想要追来,萧藏听到步履声,走的越发快了起来。不知多久之后,萧藏见到被他赶走的萧隽,萧隽见他衣衫不整,正要询问,但被萧藏冷冷一看,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萧藏找了一处山坡,将衣裳发冠整理好,才带着他回去了。

    楚星河领着一众受过罚的郎将过来时,见到这里已经有了两人。郎将认识他们,上前一拍他们两人肩膀,“你们竟敢私自出城?!好大的胆子!”

    两人被吓到伏地告罪之际,郎将却大笑起来,跟在他身后的士兵也大笑。这两人是反应过来,他们与自己的目的一样,是出城来洗澡的。

    “不过,你们不好好洗澡,傻站在这里做什么?”一人问。

    其中一个道,“我们在找一个姑娘。”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起来。还是郎将开口嘲弄,“梦里想姑娘想疯了吧,这样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姑娘家的。”

    “是真的!”两人很是执拗,“方才我们过来时,那姑娘正在洗澡,我们一叫她,她就被吓跑了。”

    另一个也看见的人也附和,“是啊,我们找过去时,还找到了那姑娘丢的一块玉佩。”说着,就将一块『乳』白『色』的玉璧拿了出来。那玉璧用红绳系着,上面还沾染着几分『迷』人神志的『乳』香。

    “难道真叫你们遇到了?”有人疑『惑』。

    郎将道,“许是镇子上的姑娘过来的。”

    “我们在这里等她,想着她丢了玉,应该会回来找。”所以,他们索『性』连澡都不洗了,生怕等会姑娘真的找回来,被他们给唐突了。

    “都被你们吓跑了,怎么还敢回来。”

    连连的叹气,“哎。”

    不过因他们的描述,这些个还没见过几个女人的青年男子,一下都浮想联翩起来,“怎么样,你们刚才撞见姑娘洗澡,她生的漂不漂亮?”

    “没看见脸。”

    一下子丧气的叹息。

    楚星河见他们议论,连连摇头,一面解衣服,一面往水中走。溪水冰凉,他方才训练时又出了热汗,这样一热一冷见,说不出的舒服。跟来的几个人,也陆陆续续下水了,不过军营里的生活实在太枯燥无味了,连谁梦中梦见一个姑娘,醒来时能够描绘出外貌,都能叫一堆人做一天的谈资了,更遑论今天还是真叫他们遇到的,正在沐浴的妙龄佳人。

    “我们刚看到她时,她还站在树边取衣服,她生的真漂亮——”

    另一个下水的道,“你不是没看到脸吗,怎么知道漂不漂亮。”

    “她手臂特别细,肩膀特别白,跟个——跟个——”实在想不出什么夸赞美人的词,“跟个雪团捏的人似的。”

    女人若是生的白,就是一般的相貌,在男人眼中也有一种别样的怜惜感。

    楚星河看着那人手上捏着的玉佩,用红绳系着,沾着水珠,在半空中一晃一晃的,仿佛蒙着一层『迷』离的光晕。

    “下次去城镇,若是遇到了,把玉佩还给她,说不准就跟折子戏里唱的那样,以身相许了。”年轻的郎将打趣。

    这听起来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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