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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为了白月光的垂爱-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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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场车祸,两个女人都去得挺快。裴明远真恨到了这个地步?一直到裴太太弥留之际,还没放弃报复?

    他说:“你这场戏演得真彻底。”

    裴明远那张疲惫的面容几乎血『色』褪尽。

    片刻后,沉声说:“你弄错了。当时,是你妈拽住我的裤脚不肯放我走。”

    白砚耳边嗡嗡作响,脑子一团『乱』麻,不知道要不要相信。

    提到他妈,裴明远的嫌恶完全不加遮掩,不屑地笑了声:“我到现在还想不通,一个重伤到弥留的女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她拽住我的裤脚,我急着看我太太才蹲下去听她说话,谁知,她又攥住了我的手。我真想不明白,她受了那么重的伤,力气怎么会那么大,一下就把我攥得死死的,几根指头怎么掰都掰不开。”

    听人说自己母亲落气前的细节,怎么样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白砚心里翻腾得像是一锅烧沸的水,可他还是强迫自己听下去,现在他听见的,就是裴挚当时看见的。

    可说不通啊。

    他妈要是想求救,警察和救护车都到了,她死拽住裴明远干什么就为了把他交给裴明远?为了确保自己往生后,他还有个大树可以依靠?

    这就更说不通了。白女士不是个糊涂人,不可能丝毫觉察不到裴明远对她的鄙薄,怎么可能觉得有足够的情分对裴明远提要求。

    白砚问:“除了把我交给你,她还说了些什么?”

    裴明远望着手术室的门,神『色』似有些恍惚,“还能有什么?她就是放心不下你,她说,保护白砚,护住白砚。就像是你已经走投无路似的。保护什么?有谁对你不利?可能,人落气之前,脑子都不怎么清楚。”

    到如今,裴明远都记得白女士当时的样子。

    只剩下最后一口气的女人满面通红,血泪交织,手却蛮横而执拗地抓住他死死不放,就像是抓住最后一块浮木。白女士不住地咳血,眼泪还在不停地流:“求你……保护白砚……护住白砚……我把……白砚交给你……”

第44章 少年() 
白女士出事的那晚,跟白砚本人是通过话的。

    当时,白砚正在临市排演舞台剧,琢磨剧本时间且不够,晚九点,手机响了。

    刚按下接听,他听见白女士问:“你在哪?”

    他还能在哪?学校有组织地出门,他一早跟白女士交待过,白砚说:“我在宾馆休息。”

    电话里有片刻的沉默,白砚似乎听见有人在叫他妈的名字,女人的声音,应该是裴太太。

    白女士应了声:“马上来,”接着,压低声音叮嘱他:“行,跟着老师别『乱』跑。裴挚……你最近跟裴挚怎么样?”

    白砚当时有些意外,对他跟裴挚的事,白女士起初是完全反对,在裴太太得知之后又是一种轻视似的放任,总之一直不甚赞同。

    可这次,她妈是很认真地问他,一点不屑都没有。

    白砚很快回答:“还不是跟以前一样。怎么了?”

    白女士说:“好,挺好,他心眼实,你把他抓紧。”

    这简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所以白砚后来一直想不通,他妈之前的所有行为最后都指向一个方向——把他和裴挚剥离开。那一晚却又突然一反常态地认真让他跟裴挚在一起。

    他们的长辈行事,简直一个赛一个的矛盾。

    裴明远也是,舍不得裴挚,又不能完全接纳裴挚。到了现在,依然『插』手裴挚的个人生活。

    白砚想不通,于是直接问裴明远:“您不赞成我跟裴挚的事,纯粹因为恨我妈?”

    裴明远长长叹出一口气,“你错了……我不赞成他跟你在一起,纯粹因为你是男人,男人跟男人怎么能长久?他认准什么就是什么,你活在娱乐圈诱『惑』太多。我怕他被辜负,更怕他被辜负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你知道他的『性』子。”

    所以,一切的出发点都在于为裴挚好,完全不牵扯长辈之间的纠结?

    白砚抿唇不语。

    接下去,裴明远字字都在颤抖,仿佛把深藏许多年的痛楚都灌注在这一句话里:

    “他不是我儿子,可他是我,抚养了十九年的儿子。”

    “算了……你们的事我也管不了了,还说这些干什么?”

    人活于世,之所以艰难,就在于很多事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裴明远或许做过许多令人不愉快的事,可事到如今,对着这样的裴明远,白砚所有的怨气都消失殆尽,或许因为裴明远是最大的受害者,最初怀着一腔赤诚,却在爱人有心欺骗中蹉跎了对人生的大半热情。

    或许,只是因为,所有丑恶现行之后,裴明远对裴挚的这份心意,虽然方法不太正确,可至少也是一片心意。

    裴挚的手术很顺利,只是麻『药』劲儿过去之后,整个人的状态令人啼笑皆非。

    裴明远在确认裴挚没事之后就开口告辞,在白砚看来,他对裴挚的态度好像是这样:忍不住关心,但又无法承载裴挚时刻在他眼前晃。

    裴挚显然也是明白的,因此,听见裴明远告别,也没留,笑着说:“爸,你放宽心,几天后我就活蹦『乱』跳了。”

    裴明远离开前,对白砚说:“那就……拜托你了。”

    这场面,尴尬别扭到极点,却又自然而然。

    等裴明远跟管床大夫离开,又等到查房的护士出去,裴挚对白砚说:“哥,你把门关好,来陪我一会儿。”

    裴少现在是病人啊,病人最大。

    白砚按裴挚的要求做,关好外间的门。他再回里间,裴挚反手拍拍床头,“来这儿陪我躺会儿。”

    白砚能不照着做吗?当然是不能的。

    早先在手术室外,护士端出盛着钉子的托盘给他们看,那托盘上全是血,可见裴少爷今天吃了多大苦头。以至于,到现在,裴少爷脸上还没什么血『色』,一张黝黑的脸,唇『色』显得格外浅,一瞧就是遭了大罪的样儿。

    白砚心像是被什么拧成一团,“你别动,”快步过去,小心地把自己挂在病床边上侧躺下。

    他在裴挚左侧,裴挚身上两处伤口,一处是右肩,一处是右腿。

    裴挚艰难地朝右边挪动身子,“你过来点儿,别摔下去。”

    白砚说:“不是让你别动吗?不疼是?”

    裴挚立刻龇牙咧嘴,“可他妈疼了。”

    转瞬,头就埋在他胸前,“哥……”

    平日恶狠狠的獒犬,此时就像只受伤的『奶』狗。

    白砚心疼啊,能不心疼吗?

    忍不住抬手『摸』『摸』裴挚的脸,又忍不住放软声调,“你乖……”

    裴挚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就躺这儿陪我,这次哪都别去。”

    白砚说:“行,我哪都不去。”

    裴挚继续提要求:“你应该亲我一下。”

    白砚二话没说,嘴唇压下去,很轻地亲了下裴少爷的额头。

    嘴唇皮碰到细密的汗珠,白砚第一反应就是裴挚连冷汗都疼出来了。嘴唇离开,他心里直打鼓,急着伸手按铃:“这么疼?我找大夫来看看,可别有什么不对。”

    可他胳膊立刻被攥住了,裴挚的动作跟平常一样利索。

    裴挚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着他,“能有什么不对?这小手术,换在公立医院,为了避免医疗资源浪费,人家都不一定让进手术室。”

    白砚大致明白裴少爷有点趁机撒娇的意思,不禁问道:“一时重一时轻,所以你到底是有事儿还是没事儿?”

    裴挚认真回答:“你在这儿我就没事,你不在事儿就大了。”

    小混蛋!

    当谁看不出来啊?这撒娇撒欢一条龙服务,可不就是为了让气氛不那么沉闷?

    白砚重新抚上裴挚的脸,掐了一把:“行,我哪都不去。”

    接着,在裴挚嘴上用力亲了下,忍俊不禁地咬牙骂道:“小混蛋,你怎么就这么磨人呢?”

    由此,这一天,只要没别人进病房,白砚就是跟裴挚粘着过的。

    私立贵族医院的营养餐据说不错,可白砚还是觉得不能跟家里做的比,所以中餐和晚餐都是他助理做好送来的,荤素几样加上煲好的猪骨汤,很适合现在的裴少爷。

    裴少爷好像一夜之间变成了三岁,饭得他喂着吃。到晚餐时,病房没其他人,裴少爷顺杆爬,直叫着身后枕头躺得不舒坦。

    白砚干脆直接问:“那你觉得怎么样才能舒坦?”

    裴挚死不要脸,“躺你身上可能会好点儿。”

    白砚又气又乐,自己靠着床头坐,“来。”

    很快,裴少爷靠在了他身上。

    白砚重新端起饭盒,饭夹着菜,舀了一大勺,低头递到裴挚面前,“张嘴。”

    裴挚乐颠颠地吃了。

    从身后环抱的姿势,白砚低头只能看见裴少爷的发顶,甚至都瞧不清裴挚嘴在哪,他又舀了一勺饭:“你可别吃到鼻子里去。”

    裴挚得自己够着勺吃。

    可裴少吃得有滋有味,行,这样就舒坦了。

    简直没『毛』病。

    饭吃到一半,外边突然有人敲门。

    裴挚不高兴地问:“谁啊?”

    白砚放下碗勺,“我去看看。”

    门打开,外边是裴挚的纨绔发小,白砚心情立刻就不美妙了。

    不,更让人心烦的角『色』站在纨绔发小旁边,这不是当初那位赶上珠峰跟裴挚同生共死的表弟吗?

    纨绔发小的表弟虽然个子比以前高,身板也比以前壮实了些,可清秀眉目还是以前的样儿。

    表弟见他在,笑了下,没说话。

    纨绔发小眼神只朝病房里扫,“听裴叔说裴挚今天拆了钉子,裴挚呢?”

    不管是谁来探病,总不能不让人进屋。

    白砚又恢复成平常在人前冷冰冰的神『色』,带着表兄弟俩进了里间,对裴挚说:“你朋友来看你。”

    刚才还躺在他身上的撒娇的『奶』狗此时一手撑着床,面『色』相当不善,活像个跟美人作乐却半途被人搅了兴致的山大王。

    纨绔发小像是没察觉似的,“裴少!好点没?”

    那表弟则是连眼都不眨地朝裴挚望着,“裴挚哥哥,好久不见。”

    瞧清楚这人,裴挚脸『色』更沉,阴恻恻地问发小:“你又把他带来干嘛?”

    小表弟愣住了。

    白砚独自站在窗边,连拿水的意思都没有,听见这话才回头。

    气氛好像有些尴尬?

    纨绔发小可能也觉得尴尬,强笑着解释,“他刚好回国,听说你受伤的事儿,想来看看你。”

    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

    裴挚朝那表弟瞧着,老大不高兴地问:“我跟你很熟?我就不明白了,该说清的我一次全跟你说清了,咱俩还能有什么交情?”

    这样对昔日的仰慕者,可谓是完全不留情面。

    小表弟顿时脸『色』通红,嘴张张合合,偏又没挤出一个字。

    纨绔发小像是看不过去了,“裴挚,你心是石头做的吗?我知道你对你的白月光死心塌地,可是,你当初在珠峰上救人,我弟为你连命都能不要,明知上边有危险,还能追着你上去,就冲这份心,你用得着对他横眉竖眼?”

    得,那追上珠峰的心意,到如今还能拿出来说道。

    白砚以前还能有点误会,但被一月前剧组场工失联事件点醒,他现在连一点酸意都生不出来。这样的角『色』,裴挚能看上?他就不信。

    果然,裴挚的回答跟他意料的一样。

    坐在床上的裴少爷一点好脸『色』都没有,直逮着发小开怼:“他上山干嘛?那是珠峰,他当是春游呐?我还是那句话,要死回家死,别带累别人。他一个什么准备都没做过的平常人,死缠着救援队上山,他有事,别人还得耗命救他,谁他妈欠他还是怎么的?”

    是的,追求谁是恋爱自由,可是拽上不相干的人替你买单,这就可恶了。

    白砚看不上这样的人,他不信裴挚能看上。

    一对表兄弟面红耳赤。

    裴挚气『性』比白砚想象得还大,紧追不放地质问:“我欠他了?是我给过他希望还是怎么着?起初他在我那场子『乱』碰东西,我就让你带他滚。后来他没滚,你说他想学着玩儿极限,我让你带他滚回家从简单的玩起,我连一个好脸『色』都没给过他,我去西藏第二天,你们傻『逼』兮兮地跟着去了。他是那个意思,你应该早说啊,要是早知道,老子都不能让他在跟前晃过两天。”

    是,这也是白砚忽略过的事实,裴挚要真有心跟人暧昧,这两人来回西藏的飞机,至于每次都跟裴挚错开?

    裴挚真是越想越气,这是两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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