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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你不许凶我!-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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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也跟着一哄而散,只有常喜还撅着个屁。股试图往里看,毕竟人是他弄上山来的,要是老大把人给玩坏了,他心里多少还有些过意不去。

    楚向天给闻湉擦完药酒,一侧脸就发现了窗户上那个鬼祟的影子,给闻湉把衣服披上,他不动声色走到门外,就看见常喜跟个狗熊似的趴在窗户上使劲往里瞅。

    “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常喜摆摆手,摆到一半忽然意识到什么,惊悚的转过头,“老老老大!”

    楚向天看着他就想起来闻湉背上的伤,顿时看他更加不顺眼,不客气的踹了他一脚,“大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常喜皮糙肉厚的抗揍,他微微退后了一步,伸手指了指里面,壮着胆子问道:“他没事吧?”

    楚向天皱眉,“他能有什么事情?没事就滚回去睡觉。”

    常喜往里又瞅了一眼,窗户上也没有影子,连声儿也没了,他还想再问问,但是看见楚向天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到底有点怂,一步三回头的往自己家走。

    楚向天眯着眼睛,将握紧的拳头松开,要是常喜再磨蹭一下,估计就少不了一顿揍。

    回屋的时候闻湉已经起来了,衣服穿的齐齐整整,只是头发胡乱的披散着,脸上脖颈上都是汗水。

    这样子也没法睡觉,闻湉不想麻烦楚向天,但浑身黏糊糊的实在难受,只能厚着脸皮问楚向天有没有地方洗澡。

    “刚出了汗,洗澡容易着凉。”楚向天没有同意他的要求,但是转身出去给他端了一盆热水过来,“你将就着擦一下。”

    擦一擦也行,闻湉道了谢,在桌子上找了根布带将头发随意的绑起来,露出一截精致修长的脖|颈。他的骨架纤细,皮肤又白,此时几缕散乱的黑丝被汗水黏在脖|颈上,衬着肩膀半露的青紫痕迹,像一尊精致又脆弱的玉雕,无意却勾|人。

    楚向天一时挪不开眼睛。

    闻湉将布巾浸到水里,准备脱衣擦身,却发现旁边的人还没有走的意思,他仰着头看楚向天,委婉的下了逐客令,“我要洗澡了。”

    楚向天眼神动了动,半晌才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走了,屋子里的空气都似乎变得快活起来,那种无时无刻的不在的压迫感也散开,闻湉放松的吸了一口气,脱掉衣服小心的擦身。

    等收拾完,闻湉疲惫的躺下,几乎一沾着枕头就沉沉睡了过去。

    背上有伤,他侧着身体睡,脖颈的长命锁从领口滑落出来,暗淡的银色锁身在黑暗中发出浅浅的白色光芒,将他整个人覆盖住。

    闻湉睡的很沉,眉头微微皱着,发出轻缓的鼻息。

    一。夜好梦,第二天闻湉是被悉悉索索的说话声吵醒的。

    和暖的阳光懒散的铺撒下来,窗外细小的窃语声不绝,闻湉模模糊糊的咕哝了一声,实在被吵得烦不胜烦,才坐起身气呼呼的嚷嚷了一句,“谁在说话?”

    窃窃的私语声顿时停下来。

    闻湉的瞌睡劲儿也醒了一点,他揉揉睡懵的头,一时分不清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的。

    “他听见我们说话了?”刚才的窃窃声又响起来。

    另一道略稳重的声音说:“别怕,他听不见。”

    闻湉:“”

    他机警的四处看了看,屋子里大家具不多,也没地方藏人,他穿好衣服,猛地往床底一瞄,床底下也空荡荡。

    那声音还在继续,“今年天气真暖和,再过半个月我就要开花了。”

    闻湉:“???”开花?

    他顺着声音来源四处找寻,最后目光落在窗子边的两盆植物上,花盆里种着的是两株牡丹,其中一株的主枝顶上已经顶了一个小小的花苞。

第81章() 
此为防盗章;小可爱订阅不足,补全订阅或72h后可看哦盯着小少爷的毛茸茸的头顶看了一会儿;还以为是自己将人又惹哭了;楚向天难得有些懊恼,对着小小的发旋发了一会儿呆,他忽然想起什么;在怀里摸索一番;拿出个红色的小木球来。

    小木球是红木质地,也就婴儿拳头大小;做工却异常精致;上下前后左右六个面都刻着兔子;每只兔子的动作各不相同,有竖着耳朵张望的,也有半立身体滚球的,每一只都雕刻的活灵活现,宛若活物。

    竖起耳朵的小兔子莫名有些像闻湉,楚向天看了一眼就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给你变个戏法;看不看?”

    一条腿曲起一条腿伸直,楚向天把玩着红色的小木球,木球被打磨的很光滑,泛着温润的光泽。

    闻湉将脸抬起来,不解的看着他;说话还有些瓮声瓮气;“什么戏法?”

    “拿着看看。”将小木球放进他手里;楚向天扬扬下巴,让他自己看。

    小木球在手里滚了一圈,做的精巧可爱,却也没有什么特别的,闻湉目光不解。

    勾了勾唇,将小木球从闻湉手里拿回来又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仔细了,别眨眼。”

    闻湉不听话的眨了眨眼睛。

    将小木球摊放在手心,楚向天用另一只手在木球表面轻轻敲击几下,就见圆溜光滑的木球瞬间散成了一堆木头片。

    闻湉眼睛微微睁大。

    “继续看。”楚向天一笑,将木头片随意的堆放在衣摆上,随后两手翻飞,只片刻,被拆散的小木球又恢复了原样。

    好奇的微微倾身,闻湉将小木球拿过来把玩,光滑的表面没有一丝缝隙,而且上面刻着的小兔子动作也跟刚才不一样了。

    滚球的兔子将球顶在了脑袋上,竖耳朵的兔子一只耳朵垂了下来。

    “这是怎么弄的?”学着楚向天用手敲了敲,却没有任何变化。

    “想学?”楚向天稍微靠近他。

    闻湉点点头,注意力都被小木球吸引了。

    “这是改良过的鲁班球。”楚向天坐到他身后,前胸贴上他的后背,伸手在木球的一处点了点,“用巧劲儿敲这里。”

    闻湉用手指敲敲,没有反应,他疑惑的回头看楚向天。

    正好也低头看他的楚向天跟他的视线撞到一起,两人隔得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温度。

    闻湉的耳朵“腾”的一下就红了,不自在的转开脸,缩了缩脖子,说:“敲不动。”

    “我教你”楚向天眯眯眼,握住他的手指,在同一个地方敲了敲,一块小巧的木头片掉出来落在闻湉的衣服上。

    闻湉伸手去捡,顺势脱离了楚向天的包围,还往边上挪了挪。

    没事靠这么近干什么!

    小木球缺了一块木头,就有了开口,闻湉将木球仔细的研究了一遍,发现里面都是拼接紧密的榫头,一块咬合着一块,环环相扣,卡的极为巧妙。

    研究了半晌,闻湉试着动手去拆,折腾了一会儿还真弄下来几块木头片,慢慢的找到了手感,闻湉的动作就越来越快,过了一刻钟,精致的小木球只剩下一堆零散的木头片。

    闻湉的眼睛亮晶晶的看楚向天,“拆成功了。”

    楚向天摸摸下巴,毫无吝啬的夸奖道:“真聪明。”这话也不是说虚的,这枚改良鲁班球比普通鲁班球要更加的精密复杂,他能熟练的拆解拼合是因为他常年与各种军械接触,小小的鲁班球对他来说实在算不上难度。但是闻湉头一回玩这个,一刻钟就能全拆开,确实算是聪明有悟性了。

    得到了夸奖,闻湉愉悦的眯起眼睛,眼角眉梢都写满了快活,低下头,他又试着将拆散的零件重新组合起来。

    拼合比拆解难度要大上很多,直到艳丽的晚霞铺满整片天空,闻湉也才拼出了一小半。

    “不着急,慢慢拼。”楚向天伸手揉揉他的头,闻湉咬着嘴唇还在聚精会神怼鲁班球。

    楚向天哭笑不得,伸手将剩下的零件收拾起来,不让他继续沉迷。

    被打断了兴致的人凶巴巴的用眼睛瞪他。

    楚向天摊手,“该吃晚饭了。”

    沉迷小玩具的人这才反应来,轻轻抿唇,站起身拍拍衣服,就准备下去。

    看见他的动作,楚向天一把拉住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动,自己从屋顶上一跃而下,然后张开手臂,让屋顶上的小少爷跳下来。

    往下看了看,闻湉有点害怕,抗拒的摇头,他四处看了看,正好有下人经过,就喊了一声,“给我搬个梯子过来。”

    被叫住的下人动作很利索,匆匆跑走片刻后就搬了一架梯子架在屋顶上,闻湉施施然的顺着梯子下来,心情很好的站在楚向天面前,微微仰着头对他笑,“今天谢谢你啦。”

    本来想来个英雄救美的楚向天:“”

    ******

    春分之后,园子里的花争先恐后开放,冬天的影子彻底消散,小小的四方镇几乎被绽放的鲜花包围,城外的桃花林开了大片,漫山遍野都是粉色桃花。

    镇上的百姓都在为即将到来的花朝节做准备。

    二月十二是百花生日,又名花朝节,这一天,不管男女老少都会外出踏青赏花,未出阁的姑娘,还会亲手做一盏“花神灯”挂在桃花树上,祈愿姻缘美满。

    闻湉对过节的兴趣并不大,他发愁的托着腮帮子,想的是城外那么大一片桃花林,要是一棵树说一句话,他还不得被吵死,更何况他还得在家盯着闻博礼。

    每年花朝节前后,闻博礼总会去寺庙沐浴斋戒,住上半个月或者一个月。重活一世,闻湉信他的鬼话才有鬼,他觉得闻博礼多半是私会情。人去了,所以他得待在家里把人盯住了。

    但是闻书月从退婚后难得兴致高些,拉着他挑选花神灯的款式,闻湉发愁的叹口气,只能认命的先陪着姐姐做花灯。

    “公子!公子!夫人找你呢!”

    穿着一身喜庆红衣裳的少年从远处跑过来,白胖圆滚活像一只包了红布的白团子。

    白团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喘着气在闻湉身前站定,“公子,夫人喊你赶紧过去呢!”

    明天就是大小姐出嫁的吉日,公子是大小姐的胞弟,要亲自把大小姐送到夫家去,送亲的流程早就讲过几遍,但是夫人不放心,让他将公子叫过去再对一遍。

    是了,明天就是姐姐出嫁的日子。

    闻湉恍惚的想到,视线缓缓扫过满院子喜庆张扬的红绸缎,记忆如同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他还记得自己亲手将姐姐埋在了南明山脚下。

    他当了身上所有能当的东西,却连一副最便宜的棺材也买不起,仅剩的银钱只能买得起一张草席,他用那张草席将姐姐僵硬青灰的尸体裹住,没有道士诵经超度,没有亲人哀悼,只有他孤身一人,挨着母亲的墓边,花费了大半天时间,才挖出一个土坑,将草席连同尸体埋在里面。

    两座简陋的土坟挨在一处,葬着他最亲最爱的两个人,他却连立一块石碑都做不到。

    代福不知道他又在发什么呆,抓住他的衣角晃了晃,“公子?再不去夫人该着急了。”

    闻湉从沉重的记忆中挣脱出来,他迟缓的眨了眨眼睛,恍惚的问道:“代福,现在是哪一年?”

    “平楚三年,正月十八!”代福毫不迟疑的答道:“你都问了三遍了。”

    “是吗?”闻湉神色恍惚的跟着他往后院走,每一步都像踩在云里,飘飘忽忽的落不到实处。

    平楚三年啊

    这一年他才十六,而明天就是他胞姐闻书月出嫁的日子。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了他!”脑子里响起声嘶力竭的痛哭声,闻湉脚步踉跄一下,身边的代福及时的扶住他,紧张的追问怎么了。

    闻湉摇摇头,四顾一圈,张扬的红色扎的他眼睛生疼,“没什么,我们快过去吧。”

    闻书月的夫家是隔壁乐河镇的焦家,焦家诗书传家,是南明郡远近闻名的书香门第,夫婿焦长献更是生的面容俊朗,才华满腹,不过十八岁就考中了秀才。

    要知道,十八岁的秀才在乐河镇乃至整个南明郡都没有几个呢。

    要不是闻家祖上跟焦家祖上有些渊源,两家也不会早早就定下亲事,闻焦两家家世相当,又是郎才女貌,早就是众人看好的一段好姻缘。

    闻书月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绞面婆子两手捻着细长的白色棉线给她绞面,闻湉定定的看着这张熟悉却还透着稚嫩的脸,鼻子酸涩几乎忍不住落下泪来。

    平楚三年正月十九,闻书月出嫁,身后绵延的十里红妆震惊了整个四方镇。人人都说这是一对神仙眷侣,然而这桩婚事的结局却并不如神话里那般美好。

    亲子夭折,丈夫一封休书另娶他人,闻书月狼狈逃回家中,却只能跟境遇更加不堪的母亲兄弟抱头痛哭。

    闻湉的母亲傅有琴,祖上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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