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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凤修-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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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人瑨又是一哆嗦,“师兄莫吓我,我胆子小得很……我帮忙还不行吗……”

第10章 峥云() 
天『色』向晚,夕阳西下,惨淡的光落在烧得空旷旷的屋架上,更显凄凉。寥远处的密林中有几只寒鸦“嘎嘎”地叫着,投巢而去。

    闻人瑨四顾,浑身一哆嗦,“师兄哇,咱们走吧,这地方太渗人了。”

    道松极其鄙夷他的为人,也不理会他,只看着蹲在焦土地上默然无语的绍筝,这丫头这般模样待在那里有多久了?

    “丫头,饿了吧?随我去找点儿吃的垫垫肚子吧。”

    道松说着,又扫了一眼地上的几条覆着尸首的席子,也觉凄凉。

    “这个时辰了,今日怕是没法安葬你家人了,明日再动土吧。我们去吃些东西,回来你再守着这里也不迟。不然,这寒日里的,怎么受得住?”

    “道长自去吧,我在这儿守着。”

    绍筝一动不动地蹲在原地,支着下颌。她仍是无法挥去之前收殓时,看到弟弟妹妹残破不堪的尸首时的痛楚,他们才几岁,为什么要受这般劫难?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已经……没个人形了。到底是何人,歹毒至此?

    思及此,她恨恨地咬紧牙关,大颗大颗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说小姑娘啊,你自己一个人守在这儿,就不怕吗?万一夜里闹鬼呢?你这花容月貌的……”闻人瑨提到那个“鬼”字,自己倒是被吓着了,一脸的惊悚,一张俊颜扭作一团,忙合起了手掌朝着东西南北拜了四拜,“神仙菩萨,小的无心之说,可做不得真的,可要保佑小的平安回到家中啊……”

    绍筝怒瞪他,此人油嘴滑舌,又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可惜那一身修为了。

    闻人瑨见她对自己横眉怒目,忙把嘴巴紧闭,又使劲儿摆了摆手,那意思“小姑娘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当我是个屁放了好了”。

    道松突喝一声:“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但听得悉悉索索草丛中一阵『乱』响,几个庄客模样的汉子哆哆嗦嗦地蹭了过来。其中一个胆子大的抖着声喝问:“你们又是何人?”

    绍筝听得声音熟悉,回身望去,落日的余晖正投『射』在她的身上。

    一个眼力好的庄客瞧得清楚,两腿一软,几乎瘫倒在地。

    “鬼啊!”拔腿就跑。

    剩下的几个闻言也大叫着“鬼啊”,须臾间就无影无踪了。

    绍筝一时呆在当场。

    “不知所谓!”道松低斥一声。

    闻人瑨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小姑娘,他们不会是以为……你死了吧?”

    “啊!”

    果不其然,不到半刻钟,就听得“噼哩噗噜”一阵『乱』响,一伙人乌压压欺了过来,约有二三十个壮汉,手里都拎着各『色』家什,刀枪棍棒不一而足,甚至有的拎着耙子铁锨镐头。为首一人,正是涂安。

    涂安壮着胆子往前凑了几步,“是杨家大丫头吗?”

    绍筝立起身:“是……涂大叔?”

    “哎哟,是我啊!”涂安一拍大腿,“丫头,你还活着啊!”

    绍筝凄然:“我去山上采山珍了,没想到……”

    “哎,真是惨啊!你活着就是万幸啊,神佛菩萨保佑!”涂安一眼瞥见地上的席子,显是下面覆着尸首,暗叹一声,又对着身后的众壮汉道:

    “大家伙搭把手,把张家铺捐的寿材抬来,这样日头下暴着,总不像个样子。”

    众庄客也都是熟识的,七手八脚地抬来了寿材,又小心装殓了。难免又是唏嘘不绝。

    绍筝感动于众乡亲的好意,忙一一谢过了。

    涂安这时也瞧见了背着手立在一旁的道松,还有扭着身状似看风景实则不敢看入殓的闻人瑨。

    “这两位是……”他既是绍筝熟识的长辈,唯恐二人是什么歹人。

    “这位是……”绍筝一滞,她竟是不知这青衣道士如何称呼。

    道松抱了抱拳,接口道:“贫道法号道松,与朋友云游至此。”

    “原来如此。”涂安回了一礼。”

    “你不是救我家二小子的那位道长吗?”一个庄客突然道。

    “哎呀呀,要不是你,我家婆娘险些被房梁子拍死。”又一个庄客认出了他。

    “道长原来对我庄上有救命大恩,失敬了,失敬了,”涂安连忙又深施了一礼,“请道长移步我家主人处。”

    道松本不欲张扬,怎奈被认了出来。出家人不慕俗誉,他想一走了之,可转眼看到绍筝花着一张小脸,心中恻然。

    “也好,那就叨扰了。只是劳烦你也带上这小姑娘,给她口热乎汤羹暖暖肚腹吧。”

    “那是自然。”涂安在前引路。

    众庄客随着,寻了处干净所在停放了寿材,又千恩万谢过道松的救命之恩,一同奔着涂老爷家院子去了。

    绍筝听涂老爷同道松细说了原委,脸『色』已经惊得煞白。

    何猎户也死了?还有他身怀六甲的媳『妇』?

    “道长是修行之人,倒是替小老儿分辨一二,这究竟是个什么缘故?”涂老爷不无担心。

    道松微一沉『吟』:“老人家说那何猎户前日进山见过狐仙?”

    “正是。这事知者甚少,想是何猎户同叶大郎吃酒时说了,叶大郎又与杨家大郎交|好,偏偏殁了的都是这几家的,道长想,这事不蹊跷吗?”

    道松拧眉不语,若真是那狐仙存心报复,又为何……他虎目扫过绍筝。他修道多年,深知天道因缘无因则无果,如果真是报复,为何这孩子躲过了一劫?何况,除非修的是魔道,不然那狐仙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就不怕天道报应吗?难道是……

    “老人家,狐仙之说未必尽然,或许其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啊。”

    “那何猎户的媳『妇』可是我家给说得的,会不会……道长,我家可是十几口人命啊!”涂老爷作势双膝一软就要下跪。

    “老人家不可!”道松忙一把扶住他,“此事或许就此揭过去了。”

    “揭过去了?”

    “不错,既然没伤到他人,显见是与旁人无关,老人家尽可安心度日。”

    “当真如此?”涂老爷依旧是不放心。

    “贫道乃峥云门人,绝不打诳语。”

    “好,好。”涂老爷听得“峥云”二字,一颗心立时放回肚腹中。

    峥云?

    绍筝暗暗咀嚼。狐狸曾和她分说过这世界的修仙门派,她清楚记得峥云是个大门派,可见这道士是个大有来头的。如此说来,更要跟定了他了。

    只是,绍筝不信这场灭门大火是狐狸引来的。狐狸虽然孤傲,但绝不是『奸』佞之辈,她还对自己那般好,一人一狐共历过生死,她不信狐狸会对她的家人下手。

    这背后必定另有玄机。

第11章 主上() 
荒野无人烟,庄上的墓地里,又培起几座新坟,其中还有两座小小的、可怜的茔。

    绍筝独自跪在坟前,无声凝噎。

    她记起前世曾有人对自己说过:“人固有一死,庸庸碌碌也不过那几十年岁月,不若以我之命为天下人搏个太平盛世。”她记得她是个女子,只记得这些,其他的,似乎还有很多,却无论如何都忆不起来了。能够说得出这番话的女子,绍筝想,定是个奇女子吧?

    眼下算是太平盛世吗?不算吧?

    狐狸曾对她说过,如今天下分崩,南北不两立,『乱』世人人自危。就因为是『乱』世,他们就命如草芥?就因为是『乱』世,他们就应该被随意夺去『性』命?

    前世的她,离世时不过十六岁,可她是享尽了荣华富贵的,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长公主殿下。纵然身陨,也是被她的亲生父亲,那位末世帝王为防她辱于敌手而毒杀了的。就算她恨他懦弱无能,却也无权指责他夺了自己的『性』命,毕竟她的『性』命就是他给予自己的,何况她也算“借尸还魂”,如今又在这异世活了下来。

    可这小小坟茔里的人呢?她的幼弟幼妹,他们又何其无辜?那么小,那么柔弱,没做过任何恶事,就被枉夺了『性』命!这世道可还有天理在?

    狐狸说,什么天理?有实力才有天理!

    不错,为今之计,她能做的,只有积蓄实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道松远远看着那瘦小的身躯跪在新坟前,静寂无声。他暗叹一声,这孩子的身世也太过凄惨了些。当日还在山上时,她是个何等灵透的丫头?如今遭此大难,怕是一时难以开解了。

    闻人瑨失踪有半日了,道松懒得理会他。这会儿这无赖却又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立在道松身旁,遥遥望着那个小小的身影,口中“啧啧”有声。

    “惨哟,真是太惨了。”

    道松斜睨他一眼,背着手不语。

    “师兄还没看到那边那两家吧?更惨。这丫头家里好歹还剩下她个活口儿,那边的,啧啧啧,一家子老小,就这么都没了。”

    道松更觉悲悯,长出了一口气。

    “师兄啊,我们何时动身啊?”

    道松微凉的目光扫过他:“你是你,我是我。”言外之意,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哎哟,师兄这话说得好生外道。我们是同伴啊,当然要同进退啊。”闻人瑨嬉皮笑脸地攀住道松的袍袖。

    道松嫌弃地袍袖一甩,唯恐他脏了自己的衣服似的。

    “你回你的九兵山庄,我回我的峥云山,何来同进退之说?”

    闻人瑨不提防,险些被他甩个趔趄。闻听此话,立时做西子捧心状:“师兄这话好生伤人。小弟幼时在庄上时,就时时听人言说师兄修为了得,又是侠肝义胆的人物,堪称我辈表率。后与师兄几次相遇,都是敬仰之极,恨不得唯师兄马首是瞻。如今奉父命出来历练,又巧遇师兄,你说这可不是缘分吗?小弟恨不得日日与师兄习学,不止学师兄武学修为,更学师兄高洁人品。”

    一番马屁拍下来,闻人瑨还不忘抱拳冲着道松作了一揖,俨然个敬爱兄长的好弟弟。

    道松是个耿直的汉子,哪受得住他这一番说辞?顿时只觉得浑身鸡皮都起了几层。

    “你……你你,闻人瑨,莫跟我说这等谄媚之词,贫道武道平平,没什么可让你学的。”

    闻人瑨又是一躬,“师兄过谦了!师兄好歹指点我一二,也不枉我仰慕师兄多年啊!”

    道松大摆其手:“没空,没空!我还要去青塘镇见我师妹,有要事。你赶紧做你的事去是正经。”

    闻人瑨心中暗笑,这梗道士果然禁不住两句好话,本公子略施小计就引出他下一步的行踪了。

    他面上却故作惊讶:“哎呀!师兄是去见慕姑娘吗?哎呀呀,许久未见了!甚是想念啊!慕姑娘最近可好?”

    只要是女子,你就一副登徒子模样。

    道松冷哼,大是鄙夷其为人。可转念一想,听他之前一番说辞却也是有向学之心,想来也不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只是太过滑溜了些。

    如此,便将心中的烦恶稍减了几分。

    “师兄要带这小姑娘同去见慕姑娘吗?”闻人瑨遥遥一指跪在远处的绍筝。

    “唔,”道松应和一声,“她家人都不在了,总不好留她在此处,暂时又不能回峥云。”

    “嘻嘻,师兄要是不放心,可以把小姑娘托付给我,我定能照顾她周全。”

    道松撇过脸,不理会他的热心。

    哼,交给你照顾才是最不让人放心的。

    “咦,下雪了。”闻人瑨手掌一伸,一大片雪花落在他如女子般白皙修长的指尖。

    阴风怒号,须臾间,鹅『毛』般的雪片裹挟着寒气倾泻而下。

    绍筝仰头望天,这是老天爷在为无辜的逝者鸣不平吗?

    大团大团的雪花拍在她的脸颊上,她竟不觉得冷,浑身反倒滚烫得厉害;只有厉风过处,劲刀般割破她的肌肤,她才觉出一丝丝凉意,还有疼痛。

    天与地,在她眼中混作了一体,翻卷着、呼啸着,她弱小的身躯再也分不清东南西北,再也看不清周遭的一切……

    “不好!”道松惊呼一声,疾步奔到她身旁。

    “丫头!丫头!”

    见她面上『潮』|红异样,道松忙单手托起她的头,另一只手抚过她的额——这么烫!

    闻人瑨也凑了过来,在绍筝的衣袖上一『摸』。

    “哎哟,这么单薄的衣衫!小姑娘没什么功力,真难为她了!”

    道松眉头紧皱,顾不得其他,抱起她,急急而去。

    “主上!”黑衣劲装的男子俯身,单膝着地,跪拜。

    “昆离,你回来了?”紫衣女子并没有转身,声线清冷,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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