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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念无妖-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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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角落,她可以清楚的看见梦瑜楼身后乍起的数道银光,寒而不冽。

    木烷妖不知道,她哪里来的力气,在那一瞬间竟来得及飞冲出去,替他挡下那里的寒光数数。

    梦瑜楼的目光中闪过不屑,金刀血未干,明明身在敌中身负重伤,却还是一把推开她,字字鄙夷声声厌啼,入她骨髓之中。

    ——滚!

    她所在的地方了此刻冰天雪地,滴水成冰。那样的冷,竟叫她冷,竟让她的手臂忍不住颤抖。

    她回头率见他侵征衣袍,身上的致命伤口就留下四道,已是力不从心,凶多吉少。

    可他,为什么还要抛弃自己给的人情,对自己说滚?

    木烷妖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滚!贪生怕死的妖女,老子不需要你的施舍,担待不起!

    梦瑜楼对她吼,用力到可以生生咳出鲜血。

    贪生怕死?

    木烷妖怔怔的看着梦瑜楼,张口结舌。

    梦瑜楼也看着她,冷冷的目光看得她浑身泛起寒意,手心因为紧张而泌出的汗似乎都冰凉,手臂的颤抖仿佛更甚,停不下来般。

    ——轰!

    火炮巨响,轰然而起。

    木烷妖心惊,寻声看去,制造出那巨响的却并非火炮,而是一头猛虎迅兽。

    而那迅兽参差带血肉的牙齿上——无情的叼着一个人的头颅。

    那头颅,长发,还飘地。

    那头颅,那双目,幽幽盯向她。

    那头颅,那嘴角,对她冷冷的弯起若有若无的讥讽的笑。

    ——我魔界,怎有你这样知恩不报的女妖!

    那头颅,那唇角,缓缓张开,对她说。

    ——木烷妖,你果真没有心啊!

    死不瞑目。

    木烷妖无措的看着,她的双脚在这一刻完全粘在了这里,她的双眼无论如何,都无法闭上。

    听见了自己的呼吸,战马厮杀,她已满目疮痍,眼中都是暴骨履肠的尸体。

    可她,却全盘不知,在那一点点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木烷妖求助的望向阁楼,看见的依旧是那道朱红身影。

    她知道,那个凡人一直看着自己,她看见他依旧笑着,依旧摇打着白骨扇面,脸色却平白无故的更加苍白。

    她看见他的唇角对她的方向蠕动,隔空说道。

    ——快逃吧,小妖。

    话落,他的身影更加模糊透明。

    木烷妖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可什么都来不及了。

    她的身体无法动,她张大了嘴,她喊不出声声音。

    她眼睁睁看着他三魂六魄一点点灰飞烟灭,她眼睁睁的看着,那未语先笑的容颜,在她可以够得到的地方化为尘埃。

    ——快逃吧,小妖

    猛地,她竟然踏出了一步,身影快如闪电,飞冲向阁楼。她拼命的空手抓着空中飘荡到模糊不清的灵魂,她长着嘴,发不出声音的眼在哭。

    可终究,她抓住的,只是空荡荡的房屋。

    一种堕落在深渊沼泽中,无与伦比的绝望。

第89章() 
木烷妖突然无法抑制的流泪,那些眼泪仿佛变成了涌泉,从泉眼迸出。

    木烷妖跪在阁楼里,双手双手死死的抓住慕容卿言方才还在的窗框。

    ——木冥妖,如今你大阵已破,所以你也肯出来了?

    天帝的声音,讽刺而不屑,饱蕴嘲笑。

    如魔咒,木烷妖抬起头,迎上天帝的目光,她眼底黯淡,更深了一层殷红。

    天帝身旁,是一名手提比翼双剑的女仙,木烷妖认得她,她是云眠女仙,净居宫主,当年,口口声声说要和自己交心的女仙。现在,这名女仙提着比翼,斩断了玉馥的身腰,踩在脚下,耀武扬威,示她与自己刀刃相向。

    木烷妖默言,泪水直下,变成了几滴血泪后停留在脸庞。

    ——妖儿。

    木烷妖听见那声音就在自己身旁。

    ——乖,妖儿,同我回九重天,可好?

    ——妖儿,去向天帝承认错误,只要说,你不认识这群凡人,也不认识绝玉泉就好,天帝就会宽恕你的罪。

    她的罪——莫过于害了他。

    木烷妖转过头,看见一身蓝色的宓晨曦,抚着她的秀发,安慰她。

    木烷妖冷冷的挥过冰刃,舍掉了那截白发。

    “是你杀了他?”

    木烷妖张了张嘴,沙哑的声音终于从口中发出。

    宓晨曦手中攥紧那截白发,看她,语重心长。

    ——他妄想为你挡下窗外千万的天兵,招来了这些狐朋狗友,你知道他浪费了天庭多少力气?这是他自寻死路,也是他该死,他的命!

    宓晨曦望了一眼在床榻之上安安静静躺着的人,面上已经毫无血色。冷笑一声,向着走去。

    ——妖儿,就是他牵绊了你的思维吗?既然如此,只要让他永远消失就好了吧?你就愿意和我回九重天了吧!

    木烷妖瞪大了双眼,双手刚要动,就见那还带着温文尔雅笑意的尸体在顷刻间燃起了熊熊火焰。

    木烷妖踉跄的冲上前,双手疯狂扑打着烈焰。

    ——妖儿,他不过是一个凡人,怎值得你浪费心情?

    那火焰再度猛烈的燃烧起来,无情的焚烧着他的脸庞,他的指尖,他的青丝三千

    木烷妖颤抖得看着,突然平静了。

    脸上的血泪显得她无比狰狞,她再不加一点犹豫,将这具烧的黑焦的尸体拥入她怀里。

    很痛。

    痛得她,早已不能呼吸。

    抽搐的疼痛,撕裂的疼痛,至极的疼痛,以至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妖儿,这不是你!

    ——快说你爱我

    ——心死身僵,不见荒荒。

    “咚!”

    木烷妖猛地睁眼,一眼所见是窗边梁木,抬头时窗外夜色还未褪,一声猫叫呜咽。

    木烷妖眸色一寒,自己怀中无它物,想起方才处处场景,猛地从倚位上窜起,几步大迈到那重薄纱前,一手翻进,到那睡梦中的人的鼻前。

    手指面上微微扑上热气,湿漉漉的湿气。

    木烷妖绷紧的身弦在这一瞬如瘫垮般松懈下,长长得呼出一口气。

    还好,都是梦。

    木烷妖隔纱看他,与梦境中的他,与那人相似的他。

    自己的苦寻,也不差这一百年吧。

    那张如玉无暇的脸颊,呼吸节奏而轻微,细长的脖颈旁盘睡着一条乌黑的蛟龙。

    ——他妄想为你挡下窗外千万天兵

    ——妖儿,就是他牵绊了你的思维吗?

    不忍嗤笑。

    这一个凡人吗?想保护自己这只无法无天的魔女吗

    被他牵绊了思维吗?

    仅仅是思维吗

    转身不再看,走到了窗前,方要坐下却又站了起来。脸色苍白是什么病状?让她想想

    木烷妖摇身一变,而后身姿一闪,从窗轻盈跃出。

    不如调换吧。

    她可以活几万年,不差这区区百年。

    ——妖儿,就是他牵绊了你的思维吗?

    重纱帘后,蛟龙如黑曜石的眼缓缓睁开。

    “怎么样,兄弟,我说到做到了吧!”

    “嗯,这场梦非常好。”

    那笑着的人睁开金眸,望向白衣女子离去的窗外。

    不知那女子,何时才能发现她瞳中的血色在改变呢?

    笑着的人又闭上了双眼。

    “她怎么变成了你的模样出去?”

    蛟龙惊奇道。

    “无妨,随她丢吧,明日我不带脸出去就好了。”

    慕容卿言浅笑。

    “针灸?”

    城中一处药铺前,木烷妖接过一个牛皮包裹的物件,大大方方的打开,看着其中大大小小长短不一的银针,对一旁的药童好奇的蹦出这么一句话。

    药童恭敬的站在一旁,面上因木烷妖的一句问话沉了沉,低声略嘲笑的问道,“姑娘不知针灸术?”

    说罢,挑衅的看着木烷妖。那表情似在说,纵使天大地大,也不应该没人知道针灸吧,这毕竟是一出生就用过的医具!

    “针灸”

    木烷妖将手中的东西掂了两下,那些针虽不大,可聚合在一起却是颇为沉,超出了自己的预算。

    淡瞥一眼药童,完全当那嘲笑的音调是他话语的伴奏,木烷妖将一根银针从中取出,淡淡回道:“不知道。”

    自己了解凡间时,这药童不照样没出生。

    可怜的药童本想等这位从未开门就坐在店中到现在的姑奶奶说“知道”,而后由物价高为缘由将她请出去,可不料她这样一说,却弄得药童半天没反应过来,下巴险些掉在了地上。

    难不成这天下比他想象中还要大?真的有不知道针灸的人!

    药童回神后盯着木烷妖的一头墨发,一身红衣,一双金眸看了许久。

    暗中啧啧咂舌,真可惜了这么一副好看的美人胚子了,连最常用的医具都不知道,以后要丢多大的脸?真不知是哪家的贵府养出的大小姐。

    药童想了想,犹豫一会儿后从一方的桌案上取了一本厚厚的纸书,翻出了页数,而后规规矩矩放在木烷妖眼前,博大精深的对其侃侃而谈。

    “姑娘且看书页右侧上数第七行,开头四字略,从第五字起,一直至后翻十七页,皆记载着针灸术的历史与治疗,再二十三页则记载着针灸术的用法,书中明确,还请过目。”

    说罢,药童还很同情的看了木烷妖一眼,周到的翻过十七页,叠了一角,又翻过了二十三页,再叠一角,最后翻了回来,放在木烷妖眼前后退到了一边。

    木烷妖瞥了一眼书面,挑起好看的眉梢,毫不客气的用手中的针插了上去。

    “姑娘!”药童陡然变了脸色,惊恐的抢过那本书,怜惜之心从眼中流露出。

    这一本书要五文银子啊五文银,他做两天的药童,才能赚够五文银子,可这么一针下去,五文银子就白白打了水漂啊!

    药童心底埋怨罢,抬头怒视木烷妖,心中的不满很完美的发泄出来。

    “姑娘若是来搅乱的,还请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木烷妖又从牛皮中抽出一根银针,看得药童心都在打黜。

    “我只不过是试针,你的态度怎么这样恶劣?也不怪这家店冷清,你一直处在药童的位子上。”

    细看了看针交,纵使被如此说,却还是对药童一笑,最起码要维护那凡人的良好形象不是?

    药童则在心底恨恨的呸了一口。

    试针?针灸术向来只为救人一命,乱用穿针也是没有医德!

    态度恶劣?也不看看自己呆了多长时间,这已经是最客气的逐客令了!

    冷清?居然还冷清?

    药童一脸不爽,“姑娘大可以去城中随意问问,鸳鸯堂是城中最高档的药房,平时都是官爷小姐来往,怎能被姑娘说成冷清?况且,我是药童是事实,求学不精又干姑娘何事?”

    “你药房卖的东西很贵?”

    木烷妖又抽出一根银针,问道。

    “这本书就五文银子!”药童脱口愤恨道,“姑娘以为很便宜吗?”

    木烷妖将银针插回了牛皮的布袋,抬头看着药童,无心与其争辩,便所问非所答的道,“若是面色苍白,是什么症状?”

第90章() 
可见药童愣了愣,本能的机械回她说:“体力匮乏,心血用胜,病入高肓,奄奄一息”

    “哦,那要怎样治?”木烷妖接问道,脑海中渐渐浮现慕容卿言那张苍白的脸,还有梦中几近透明的脸色。

    也不知,那凡人的虚弱身子,会是属于哪一类的病状?

    “治?”药童皱起眉头,“这样看病人是谁了,你带了病人吗?”

    “带了,就是这张脸。”

    木烷妖脱口说道。如今她借用的是慕容卿言的脸,脸色自然也变化成一样的苍白,再怎样都是半个病患,还剩了力气带个活人出来,一举两得。

    “什么就是这张脸?”药童因木烷妖纠结的话而纠结的拧眉,仔仔细细盯着木烷妖的脸看了一会儿,发现的确有些泛白,便想起了药师曾对他讲过得那一段关于女子养血的教导。

    “是你吧?”

    木烷妖点点头。

    药童做出一副了然之色,而后凭着记忆道:“血者难成而易亏。方以地黄、芍药养五脏之阴,川芎、当归调营中之阳,阴阳调和而血自生。再细分析之,当归、川芎为血中之动药,为阳;白芍、地黄为血中之静药,为阴。血虚而有瘀者,以归、芎为主,养而和之;血虚而内热者,以芍、地为主,养而清之。换一种说法就”

    “停,给我去抓这四味药。”摆手,木烷妖打断了滔滔不绝的药童,将银针放回牛皮袋,还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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