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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念无妖-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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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烷妖听它声声凄厉无比,句句沁透寒意。

    无助的哭喊一句一句变成痛苦的哀嚎,无法摆脱的刑法让他们疯癫,无日不夜。

    望它鲜血成河,源源不断的从这些死却不能死的肉体中奔流而出,肉体已在血的浸泡中腐烂,身形早已被摧残扭曲。

    看在这些肉体之上,张着一张腥红的嘴,嘴中长着尖锐的利牙,牙缝之间还带着残留的被撕裂的肉片,而这肉片,赫然便是从这肉体上撕扯下,一片一片,一口一口,贴近,撕咬,直到这大嘴下的身躯体无完肤。

    一片一片,露出了森森白骨,一旁血肉模糊。

    每一处,一个一个相同的场景反复而现,绝望的叫喊响彻此刻回廊。

    ——他们是罪人。

    木烷妖并未停止前进的脚步,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踏过什么血河,踩着他们被撕扯下来的皮肉,嘴角一挑淡淡笑,对那些哭喊置之不理。

    “嘭——!”

    一个巨响突然在身旁响起,随后便可见一个鲜红到毫无生机的一具身躯在一旁的血池中竖直立起,两眼虽已发白到空洞,那张被撕咬到无形的嘴居然张开得极大,一句,绝望而毫无色彩的声音,竟首次充满了一种名为情感的东西。

    而那情感,被名为憎恨。

    “桀桀桀桀——木烷妖——木烷妖——木烷妖!!”

第21章() 
一道声音过后,远处之路,瞬间挺起了一具又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此起彼伏的哀怨之声如同魔音般响起。

    而那些声音,似乎都在先前约定好般,一直不停的叫着素白之衣女子的名字,一遍一遍,发着怨怨颤音,一遍一遍,再无它话,一遍一遍,宛如轮回

    “木烷妖——木烷妖——”

    “木烷妖木烷妖!!”

    “木烷妖——”

    “木烷妖!!”

    他们张着一张腐烂的散发着恶臭的嘴,瞪着早已分不出黑白的圆目,一条条血丝在他们的眼珠上散布,被血模糊的脸上翻出发白的肉,抻动了肌肉,扯出一抹牵强的冷笑,声嘶力竭的喊着她的名字

    这样,给她的感觉很明了。

    他们,恨不得自己去死。

    满月跟在木烷妖身后,似乎已经习惯了这样场景,眼中未惊起一丝波澜。

    这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很平常。

    似乎是经常发生的事,每一次,他都会听得见这样无边无际,缠心如魔的声音。

    这是地府的第六层,名狼噬。

    狼噬,就跑重复着,不断被恶狼吞噬的痛苦,被它们不听撕咬,今日成白骨,人间子时将恢复,隔日,便要承受昨日双倍的痛苦。

    这样,遥遥无期,放眼不见尽头。

    一日日加重,直到痛彻心骨,割肉断脉,方才停止不断加重的疼痛。

    然后,等待他们的便是成为后者膝下白骨,千万年被深埋于地下,听他们日复一日撕心裂肺的惨叫。

    直到可以圆了谁的心愿,或是得到谁的批准,方才可以退离狼噬,上一步,入五层,自焚。

    一步步,要的就是永不见天日的轮回。

    忽的,满月抬头,看见身前的木烷妖,面上那寒经风雪的笑,心中一凉。

    是在哪一日开始呢?他总会发现他这主君与初识相见有所不同。

    百年来,不会有谁比他更了解煞主了。

    她虽是一身素白,净如白莲,但她若想至人于死地,也可滴血不沾,半眼不抬。

    她虽是画中娇,绝一代之丽,但也是风中箭,破空利刃索命不偿;她虽是一貌倾城,般般入画,但也可有蛇蝎毒肠,罗刹之眸;她可以姿色媚天下,也可以绝情俘众生。

    地府十八层,哪一层会没有恨她之人,哪一层不希望她有一日同死在此处。

    就同狼噬来说,这千万只恶狼,便是她无趣时亲手养来的。

    可如今,他总觉得,他一直默默跟随的煞主,有许变了性情,不再是当初那模样了。

    莫不是因她突然对他真诚一笑?抑或是因那日鬼域之战的一名上神,他总觉得,他的煞主在安静的忍受着什么,独自承受着什么,以至于渐渐的,将那嗜血的性子变得淡薄了。

    如似她方才那漠然一笑,他竟会觉得脊背一凉。

    “主君”满月撇一眼挡路的躯体,心生一阵阵厌恶,看着身前的女子却毫不在意,不由得算的上是提醒般道。

    木烷妖浅浅的笑,如招牌一般挂在脸上,如雪的衣袖随着步伐的前进而微微拂动,三千银丝散乱却不失美感,暗血红色的眸子释着简单的泰然自若的情感,素齿朱唇轻启,悦耳却显一丝不易察觉的空洞的声音传出。

    “无妨。”

    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那便无妨,任你们做作。

    “是。”

    满月闷答,金色的发丝向前,遮住了有许的眸子,本是面罩遮住的脸上透着一星半点的绿芒,尤显神秘。

    木烷妖听到他答复后随意点头,目不斜视的看着远方的路,脚下裙下皆有一团森白将其铺垫,所以一直沿路走来,她裙摆并未沾染一滴腐血。

    许是挂着的那假假的笑也累了,木烷妖干脆面无表情的行走,抬眸看,前方路已是不长。

    如此再走上几步,就到了五层了,在五层岔路走一走,遍可去四层了。

    瞧瞧那断舌间,究竟热闹成了何副模样。

    木烷妖路过第五层的门洞,依旧不多看一眼向自己所要去的目的地慢悠悠的走着,而满月,也仅仅是向里随意瞄了几眼。

    他并未进过几次自焚间,可未想到,仅是这几眼,便让他永生都忘不了这里之人受罪的场面。

    回眸一瞥,他许是忘了,那人是他百年前流落成安时,第一个给他干粮,让他活下去的女人满月仅是看了几秒便转过了头,可殊不知,自焚间一人皮肉被烧的翻来,长发断碎,火红的脸上带着被烧的发焦的眼珠,有如发觉一般,赫然抬头。

    不知,那双结了血痂的双目,还能看到些什么——木烷妖一个阶梯一步,不紧不慢的迈上去。

    这之上本就是为他后人所准备的软禁之低,可后来想想,不如将其变得残酷一些。于是,她请阎王将此地布造,变成了断舌间。

    断舌间,断舌间,断了他口舌,瞎了他双目,绑住他手脚,挖了他的心。

    木烷妖踏上最后一阶阶梯,血色的眸中难匿杀气。

    放眼望一眼断舌间,不至尸横遍野,不至血流成河。

    不过是拔了舌的一群族人聚在一起,被安放在钢架之上蒙住双目,高悬捆绑,日日定时会有小守为其送食,无冬凉无炎热,无刺耳扰乱人心的尖叫嘶喊,无骨骼崩碎时的疼痛,无严刑亦无烤打,平淡如水,一过百年,不死永生。

    木烷妖也不知道,她怎会相出这样平凡的方式来折磨他的后人。

    脚步迈进,听不见一丝声音,安静的不能再安静,而在这里人的耳中,应是新奇的声音了罢。

    木烷妖可以看见,有几人微微偏了偏头。

    “又来一个么?”

    并非木烷妖的女人的声音陡然响起,让木烷妖突然有了一瞬的诧异。

    满月绿眸微沉,虽不言语,但沉下的眸子却已表明他蕴蕴怒气。

    那声音见无人回她,顿了许久,直到再次听到那微妙的脚步声时,方才若有若无叹了一口气。

    “唉你在进来之前,便被断舌了么?”

    木烷妖欣然,在一个一个交错的铁架中寻找声音的来源,而那声音却如同打趣一般再次响起。

    “我是都城人,前半月才进来的呢真不知你是否认得我,我名为墨心然”

    墨心然?

    这名字,让木烷妖弯嘴角一笑,意味深长的看身后满月一眼,旋即又向她并未察看的最后的一个位置。而后,在这喋喋不休的女人面前停住了脚。

    许是因为这架把这女人架高了吧,她木烷妖竟要对其仰视。不过,墨心然这凡人还真是并未变了有多少呢,不过是面如死灰,骨瘦如柴,青丝草乱。

    这里虽是沉默到听不见任何声音,看不见任何事物,虽宛如在时间中煎熬,但最起码,比起狼噬那些凡人,要好的多了。

    因为他们没有疼痛,也喊不出疼痛。

    墨心然似乎知道有谁在她面前停下了,不仅低了低头,被黑补蒙住的双眼直对木烷妖的红眸。

    “哦你的眼还可以看得见么?也许就是这样吧我并未被断舌,你并未被拘束一样罢”顿了顿,墨心然摇了摇头,“有什么呢?我们一届草民,就算先祖为帝,又能怎样呢?死后,终还是一只孤魂野鬼永不超生”

    木烷妖挑起眉,等着墨心然继续说下去,果不其然,顿了几秒钟,墨心然抬起了头,似是在感慨般,道,“想我墨氏,竟还能有许后人,愿天不亡也——”

    “无人怜惜,一场梦中空话。”

    木烷妖笑道,边说,边用森白之焰焚烧了那黑色的绸绫,露出了一双陷入眼眶,睁得极大的棕色双目。

    许是,拼命的想要看外面的世界吧。

    木烷妖看见墨心然发愣的眼神旋即变得极为惊恐,一阵阵的缓和后,方才抖着指尖,佯装坚定的直视木烷妖的笑意血眸,口中一字一顿。

    “竟是你!”

    竟是那个她不以为然的女子;那个问她焚心液来历的女子;那个淡笑不作声却寒过冰锥的女子;那个一眼看破她身世来历的妖。

    而如今,那个妖,站在她眼前。

    木烷妖笑,伸出干净的玉指,轻轻帮墨心然整理那头顶着的一团草乱的头发。

    “怎么,意外?”

第22章() 
“呵!”墨心然冷声哼笑,撇过头,深入眼眶的眼睛竟有许犀利,“真真是意外之外。”

    木烷妖若有所思点点头,依旧笑,“那日后,我便多抽抽时间来陪陪你,聊聊天。”说罢,看着墨心然竟是转过了头,看了她几秒,方才冷笑,“不需要!”

    不需要?木烷妖笑意更深。

    “你墨氏后人面子这般大了不成?”竟挑三捡四吗?谁准惯出的臭毛病。

    “呵,我墨氏面子大不大,轮得到你区区一只妖怪来评价吗?我墨氏就算再衰败,也丢不得尊严!你妖魔鬼怪怎有尊严!”

    墨心然面上不屑一顾,指尖握紧了拳中,愤声说道。

    木烷妖绕有趣味挑眉。原来,是因她妖魔无尊严,不值与墨氏一提?

    “既如此,你墨氏为何还这般衰败,到底是谁,首先践踏了你所谓的墨氏尊严?”

    你可要记得,踩了你所谓墨氏尊严之人,正是你先祖。你凡人,在他眼中均为蝼蚁。

    墨心然愣了愣,并未发现木烷妖面上寒气加重,继而冷笑出声,“你为一妖而已,我墨氏如何,不需要你来判定!”说罢,干脆闭上了眼。

    她倒是听过的,先祖因陷害了一个女人而愧疚一生,六宫无妃,后宫无后,膝下无子,朝中无忠,生二十二,死亦无怨,拱手送天下。

    面前这妖怪,这一席话莫不是在提醒她,初初扔了他们尊严的,是他们的先祖,千年前的墨帝。

    可笑的是,她身为墨家人,怎会说出不利墨家的话?就算她墨帝千不该万不该,将天下拱手相让不过,这些皆是前面之前的事,如今有何必纠结对错的本身?

    到这里,这只妖,不过是在为自己一亩三分地的尊严,撕裂的夺取而已。

    木烷妖凝视墨心然一副“打杀随意”的认命模样,心中竟是一阵没由来的冷笑。

    嗯,她妖魔鬼怪都没有那所谓的尊严;她妖魔鬼怪不配评论他的对错;可你可知道,你也没资格评论我的言辞。

    “你可知,你族始是什么样的人。”

    木烷妖似笑非笑的脸上被阳光照的一片凛然,看的满月垂下眼眸,眸中闪过一丝逃避,脚下竟也是在不知不觉中退后三分。

    墨心然微愣,而后闭着眼大笑。

    “哈哈哈我墨帝举世无双,风华绝代,年轻得天下,胜战缕缕不计其数,斩反叛者水到渠成,安理江山社稷,百姓爱戴之!呵!若非一女子狐媚我君令其双眼蒙蔽,墨帝岂是会坠之情网之人,又怎肯因那女子而死!只可惜——!”墨心然说到最后,那种感情已分不清是憎恨,还是惋惜。

    或许是她墨心然即使堕落地府也能留守住这颗人心,她竟会对那女子产生一种名为同情的情感。

    而,这情感竟还逐逐上升,似乎冲到了脑海,呼之欲出,让她难以将其掩饰。

    而她,就算对那女子有何讽刺时的愧疚,都要忍在喉咙之下。

    因为她此刻面对的是一只害人无数的妖怪,她不能露出半点屈服和同情。

    她既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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