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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念无妖-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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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是不是还缺几味药材?我再去取,你们还可以支走我几天。”

    绝玉泉惊异地抬眼,见白无淰的发丝还滴着水,面上的表情更冷。

    “你说的一步一步走,我并未违约。所以,你也别违约了,好么?”

    “你都知道了,白无淰。”梦瑜楼垂首,“但他不知道,小声点,还在睡。”

    “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嗯!?”白无淰突然怒吼起来,一把拽住梦瑜楼的领口拎到眼前,“完事了?这就完事了?嗯!?”

    “你冷静点,白无淰”

    “冷静!怎么冷静!?若不是伏羲告诉我一切,我现在还是鼓里人!”他吼的嘶哑:“她是我妹妹,是我看大的!檀儿被西王母杀了,告诉我,谁还敢夺走她!谁还敢!?”

    “吱呀——”

    门开了,药香扑鼻。

    门开了,他玄衣不更,墨发微乱。

    “你们好吵。”

    他轻声提醒道,回眸看一眼床榻上静静躺着的人儿,关上了门,直视白无淰。

    “最吵的是你。”

    白无淰冷冷的看他,口齿更冷:“正好,来,过来打一场!”

    梦瑜楼担忧的看向慕容卿言,而他只是打了一个哈欠。

    “别闹。”他懒懒而温雅的说:“好不容易等她睁眼了,再让她好好休息会儿好么?”他在几人狂喜和呆滞之余,对白无淰补充道:“你打了我那么多次,我早就想以牙还牙了。”

    “等等!你说,你刚才说木头醒了!?

    白无淰猛地伸手去抓慕容卿言的袖子,手臂在微微颤抖。

    慕容卿言看一眼被抓出褶皱的袖子,点头轻声道:“嗯,昨夜醒了。”

    “说了什么?!”白无淰好似比他当时的心还急切,抓着他的袖子用了八分力,激动的仿佛要撤断。

    “说了,”他微颔首,故意停顿了许,道:“慕容卿言。”

    “慕容卿言?”白无淰反问一句,盯着他的脸狐疑打探的看,道:“木头倒是都记起来了!”

    “那不是很好。”他若无其事道。

    白无淰又迟疑了一会儿,道:“可以进去看她?她什么时候能醒?”

    慕容卿言挑了挑眉,扯了扯袖子,道:“你陪我打一架,赢了我,我让你进去。输了,等她出来你再进去。”

    “你有病!”白无淰脱口而出,松开手指向重重雨帘:“你和雨拼去吧!”脱手扒拉慕容卿言,急切道:“你让开!”

    慕容卿言镇如泰山不移,闲懒的看着不停想闯入房门又不敢大声的白无淰,偏是一块地方都不让。

    “让开!”白无淰急了,妖气一手托起,向他碍事的肩头砸去。慕容卿言轻松的躲避开,手中多了折扇一把,在手中转了两圈罢横在中间,戾气利急。

    “你真要打!”白无淰气结,他不过是看两眼,怎至于这样?

    慕容卿言颔首不语,架势已经说明了一切。

    眼前的雨下了很久,不知石屋漏成了怎样。这雨什么时候停,什么时候,这些乌云才会消散。

    阳光明媚,他也会开心。

    白无淰冷冷地抄起从离卦带回的比翼双剑向慕容卿言砍去,被绝玉泉眼疾手快阻止拦截。比翼双剑火红又带青蓝,色彩绚丽,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将周围人显黯淡至极。

    “让开!”

    白无淰又动了动手,冷呵地道:“刁难我?”

    手上的魔力加大,将比翼的仙气完全压缩,绝玉泉缄默着不说话。

    雨很大,绝玉泉看向门前玄衣男子,这个男子眼眸中仿佛蕴了一片海,不着边际,更不知深邃。

    这个男子的笑意消失全无,懒散而闲适的外表下,那双潭眸中空无一物,不知这些绵绵细雨,到底有没有落在他眼中。

    须臾,男子站了一会儿,不再挡着门,独自行向一旁。

    “你赢了。”

    他淡淡的说道,绝玉泉愣了很久,方才将白无淰放开。而白无淰也是微怔,有些不明所以的推开门,耳边是交错无秩的雨声,淅淅淋淋,是男子好听的声音,他步子急,侧而细听也只是断断续续。

    “我想,她一定也想见见你就这样,也好”

    梦瑜楼担忧地凝着慕容卿言,绝玉泉已经跟了进去,他不进去,是没必要再添乱。

    而且,慕容卿言从未这样失魂落魄。

    “她情况不怎么好?”梦瑜楼小心的问道,他真担心眼前男子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嗯。”

    慕容卿言半回首,轻声承认,侧身斜视看着梦瑜楼,看似漫不经心道:“你们藏的真深啊。”

    梦瑜楼沉默了片刻,摇摇头。

    “还浅,能被你察觉,还浅。”他说完,就见面前的男子突然菀而笑了起来,笑的有许苍凉。

    “能瞒我十七日,已经是久的了,莫非你还想瞒天过海?”

    “我没有这个意思。”梦瑜楼认真道,看着他的笑皱起眉头,“这件事你是早晚都要知道的,不管她会不会醒来”

    他叹了口长气,有些难言启齿:“她体质虚弱,妖元已经被封锁阁吞噬了大半,自然无法痊愈。但她”见慕容卿言脸色惨白,他急忙补充道,深深地看着他:“但她能记得你,一定费了很大力气我没想到,一个神志不清的人,还能记得你的模样。”

    “她没看见我。”

    慕容卿言忽然道,目光还在雨中,渐渐地,可见他眼中有了雨帘的模样。

    他自嗟自笑,扯了扯衣裳,将如云墨发拢到身后。

    “那她是怎么”

    “她原先问过我一个问题。”慕容卿言接话道,缓缓地闭上眼眸,仿佛在冥想,他挑起一抹令人心疼的微笑,道:“她问我说,我有没有听见她在梦中喊过谁的名字。”

    他又笑了一下,道:“我气她不敢面对,便没有说,诓她我没有听见。”他睁开眼眸,眸光深沉幽静,射入雨帘之中,他眼眸中蕴雨,仿佛要滴出来。

    “我出去走走,白无淰若反悔想与我打一架,就让他去上方凉情湖畔找我。”

    他话说完,脚步已经迈了出去。

    “小慕容!”梦瑜楼忙要去拉住他,两步却还是没能将他拽回来,反而被他推力推回了长廊。

    外面的雨看见他,仿佛憎恨仿佛欢喜,下得大了,扑硕打在他身上,溅起地细小水珠如升了一层薄薄的烟。

    他漫步在雨中,发湿了,衣袍带水。但他负手走着,面对越发大的雨浑然不知。

    妖元,相当于妖的一条命。失去了,就与死者无异。

    而他的结发娘子,就处在这个边缘。

    他是快要疯了,如果不是她叫了他名字唤回他的理智,他真的就此疯掉了。

    他想什么来着?哦,是他一觉醒来,就能看见小妖吧。

    十七日,他日日醒来都见到了,他的满足,何不是这样简单?

    他想什么?还想什么,哦,是想,他解开了封印,就是一个光明正大的魔,说什么人魔陌路也不好用了,他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用怕小妖跟着别的魔跑了是啊,他解开了封印,救回了小妖,他做到了,就是有些晚了。

    他以为他的血是万能的,这里日他一日几顿地喂给她自己的血,他以为她会醒来,看着他事实上,她动都没动过一次,不知道她做得是什么梦,还能在梦中,呓语他的名字

    他贪心了。

    凉情湖水位因为连绵几日的雨上涨,往日平静的湖面川息的湖面都消失了,在他眼中的,是被雨落滴打的混乱。

    往常,他在七缘阁抽空有闲时间了,就会来这里逛逛,放松放松心情,也算慰劳自己几日的奔忙。

    而今日,他发现,其实他的时间是有很多的,不拥挤也可以排得很好。因为恐怕他再也不用想那么多事了,再也不用在独亭久坐久站等了。恐怕,有一日,他不会再等到了。

第169章() 
他深深的吸气,血液带动着每一根神经都在疼,他只好轻轻地将憋住的呼吸呼出,慢慢地,他同在享受这个过程。

    全身赘重不堪,他站在坑洼凉情湖旁,向对面的无花树眺望。

    雨很大。

    无花树被滋润,苍茫的暗沉世间,唯有它的叶子绿油油发亮。

    他眼眸中多了一道白衣人影,站在树下,手中握着白纸一张,静静地凝望。

    她看了良久,向林中又去。

    他眼眸中又出现一个玄衣人影,一手扶着无花树喃喃,然后消失。

    他看笑了,抿着唇。

    大喜大悲,无妄自怜,他三生,都经历过了。江山长卷,沧海桑田,他三世,看惯了纵逝的时光,蹉跎岁月。

    他捧起一方凉情湖水,亦是囤积在这里,扑硕而下的雨水。

    在他手掌,却可沁凉他心。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让她开心,幸福,活着。

    她开心,就是他的笑。

    在怀中轻轻掏出一张白纸符,他忍了忍,催动戾气伤己,一口鲜血就此咳溅在湿透的符咒上,符咒霎时血红。

    他动念,一阵诡异的狂风在他身前打转,森白的戾气将绿草割断。不过几瞬,一俱腐烂的尸体,便从符咒中慢慢爬了出来。

    腐尸吐着白气,不堪入目的手臂伸进土地里,绿草枯萎成稀泥。

    “你对待我越来越差了,竟在这等雨天把我唤出来说吧,所谓何事,竟让你这般落魄?”

    腐尸黑洞的眼眶盯着沐雨的慕容卿言森然作笑,裂开嘴,血肉模糊。

    “魔无妖元后,怎么弥补?”慕容卿言冷淡道,看也不看腐尸,他们的关系并不好,这不过是一只索取代价的寄生虫。

    “你没了?”腐尸疑笑。

    “说!”慕容卿言冷晲它一眼,命令之意颇深。

    腐尸佯装害怕的缩了缩脖子,尖叫道:“哎呦呦!你想灭了我?灭了我,你就再也找不到如我这等学识渊博无量的尸了!”

    慕容卿言冷漠的抬手,戾气巡绕。

    “呵!你出世间无解的问题,你认为我能答出来?”腐尸也不惧,怨声道:“若不是看在报酬上,我不会告诉你!”

    “说!”

    “哼!谁失了妖元?有能耐,把你的让给他!”

    腐尸蛮横不屑,含糊的回答罢,全身渐渐消失,口中还不忘嘀咕:“妖元也能丢,呵,转移妖元自剖身,你妖元在哪儿?你知道?若是转移不慎,呵两个一起死吧!”

    “说清楚!”慕容卿言眯眸,危险冷光逼视,面上的最后一丝血色减退。

    是契身鬼书的代价。

    “清楚?还不够清楚?”腐尸对他冷冷讥笑,似乎对他突然间的愚钝感到无可救药:“那就直白地说,就是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

    他一时木讷站在原地无措,面色苍白如纸,冰冷的雨水令他寒侵血液,握拳的指节同是煞白。

    远处梦瑜楼与绝玉泉打油纸伞,蛟龙下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龙须直向上飘,好似谁惹怒了他般。面对远处伫立的孑然之身,无人靠近。

    “让他静一静吧。”

    闻声蛟龙浑身打了个激灵,腾起身,怒目瞪成铜铃,大声反驳道:“静一静?再静他没准丧心病狂的跳下去!”

    “她没活好之前他是不会死的。”

    梦瑜楼沉声,乏叹道:“我听月老说三世有缘,他与她,若说有缘,有的缘也只是孽缘。”

    这里的红烛仿佛永远都不会灭。

    满月被白无淰请出侧厢房,此时站在床边,时隔几日,又见了不动不醒的木烷妖。

    她在床榻上急得满头大汗,睡梦中一定是做了噩梦。但无论她多怕,多急,都是没有醒。

    最多的,也只是叫个人的名字。

    “慕容卿言”

    满月全身一阵搐动,疼得无法言语。将失妖元,神志不清的主君,可是将这个名字融入了血液,所以才忘不掉?

    三百多日夜,主君日日叨念,宁将玉碎所铭记的,就是这一个名字?

    瞬息万变,眨眼千秋。

    “我听木头说起过你。”

    白无淰坐在一旁,轻搓白巾,投洗干净,为木烷妖擦拭匆忙滑落的汗珠。

    顿了顿,未听到满月回声,他又说:“去天界找你时听的。”

    “都是”满月启齿,声音沙哑:“都是过去的事了。”

    “是过去的事了。”白无淰不在意的道:“时间过得真快。”

    满月俯首,努力平静自己身体中血液的潮涌,“嗯”了一声,道:“真快。”

    “我听木头说你沉默寡言,不爱说话的。”白无淰转身看向他,见他还遮着容颜,又道:“在我看,似乎不是如此。”

    “还好。”满月随意应付道,对于白无淰,他不常与其沟通,不知道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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