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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因为为师貌美如花-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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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步月龄在外面漂泊了半年,从来都是人家不要他,他没法子挑剔过别人,好听的话又不会说,踌躇了半晌只小声道,“谢谢。”

    他虽然冷淡疏离,但对陌生人很客气有礼……除了那调戏人的相大流氓以外,举手投足又是贵族气质,其实是很招人喜欢的。

    宦青挑起嘴角,他笑起来眉目间颇有天真的味道,旁人绝想不到这也是个活了几百年的祖宗。

    “无碍,我与你有缘,你命格又好,为我宗门传下衣钵也是前任掌门的意愿。”

    旁边相易木然道,“等等,我不是掌门吗,我有说同意吗?”

    宦青走到书桌前,拿起了纸笔,“既然皆大欢喜,那就这么定了。”

    “……哈?”相易,“哪来的皆大欢喜,我在这儿这么久,哪只眼睛写着欢,哪只眼睛写着喜?”

    宦青只用余光瞄了他一眼,“你都已经沦落到来投靠我了,哪只眼睛欢哪只眼睛喜当然都由我来定。”

    相易,“?”我刀呢?

    宦青将笔墨纸砚摆好,然后将白『色』的宣纸递给步月龄。

    步月龄看了一愣。

    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古怪的宗门名字。

    “深深深?”

    宦青虚空一指,一块白玉令牌赫然出世,嗡嗡响彻,里面藏了一道极凛冽的灵韵,这房间内熏香味道顺时一散。

    步月龄不由得心神一震。

    好霸道的灵韵,不,是好霸道的白玉京。

    他执掌宗门令,手中一道白光,眉目冽如锋。

    “以宗门令为旨,你可要入我深深深?”

    步月龄敛下眉目,深深跪下。

    “弟子愿意——”

    相易『迷』茫地看着事件的走向,一脸木然,越发觉得他这个掌门的位置好像就是吃/屎的。

    天『色』已晚,宦青先送走了步月龄,才关上门望向那个白发男人。

第45章 风折海棠() 
叮!你跳订得太多被防盗防住了哦,请体谅一下作者的辛苦~  “那你就去吧。”

    “不是; 谁又得罪这小崽子了; 闹什么别扭?”

    相易『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转过头来看着宦青。

    宦青望着少年的背影; 若有所思; “或许是; 再过两日他便要走了,有些舍不得你吧。”

    “舍不得我?”相易气笑了,“这小白眼狼,舍不得你舍不得春江花月夜都不会舍不得我; 巴不得离我远远的; 每次陪他练剑; 好家伙; 恨不得离我八百丈远。”

    宦青好似生平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上下打量了他整整一圈; “怎么,你难道看不出他其实很崇拜你吗?”

    相易也震惊地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圈,“你什么时候瞎的?”

    宦青,“……”

    他略一挑眉,负手离去,“爱信不信。”

    午风一吹; 偌大的亭子里兀地就剩下了相大仙一人; 他望了一眼左边蓝衫少年的背影; 又望了一眼右边青衫少年的背影。

    这俩人怎么都话中有话似的; 都有病吧?

    这一夜,伴随一道酥风吹入满堂红,吹起牡丹香袅袅不绝。

    鹿翡最热闹的长街全被春江花月夜包了下来,三天前便扫『荡』干净,一尘不染,如今左右站了百来个白衣抱琴少女,敛目提裙,只为高迎那名远道而来的京都第一名『妓』。

    “这世道笑贫不笑娼倒是不错,京都第一花魁的待遇怕是比地仙境的一流高手都高。”

    “谁不想当京都第一花魁的入幕之宾呢,春江花月夜每年花大把的银子卖最当红花魁的一夜,只会赚个盆满钵满。”

    “镶了金的『妓』/女,难道,真当更舒服不成?”

    “哈哈哈,沈兄此言……”

    春江花月夜五楼无一不是熙熙攘攘,就不指望『妓』馆里真的有什么文人雅士了,相易在春江花月夜里转了一圈,听得恶心,直接爬上了春楼楼顶,直接在屋檐上坐了下来,上天似是格外眷恋这位花魁,朗月当空,连六月的风都不那么黏腻人了。

    他才刚刚坐下,身后忽然又有了声音。

    “哟,”看见来人,相易挑起了眉,“您不是洁身自好,不屑得很吗?”

    步月龄拎着一坛酒,径直走了过来。

    相易一看到那酒,动了动喉咙,相当欲拒还迎的做作,“不不不,为师不能喝酒。”

    步月龄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说给你喝。”

    这欺师灭祖的玩意儿竟然真带了一个酒杯,相易看得目瞪口呆,“你……”

    步月龄自己倒自己的酒,一饮而尽。

    夜风一吹,将酒香尽数送了过来。

    相易悻悻然往这边瞄了一眼,见少年冷着脸,只倒了一杯又一杯独自买醉。

    他转了转眼珠,算是看出来了,“哦,少年人有心事?”

    步月龄总算停了,侧过那张白石雕琢似的脸,静静地望了他一眼,“……我是不是很没用。”

    相易想也没想便接上,“对啊,可不是嘛。”

    步月龄,“……”他到底是哪根筋想不开来找这王八蛋倾诉?

    蓝衫少年喝了酒,一张脸在月『色』下微微泛红,他将脸埋进屈起的膝盖上,乌发上转着动人的流光。

    “是,我是很没用,我明明是嫡长子,可是——”

    他垂下长睫,似是轻颤。

    “什么都要拱手让人。”

    “啊,大道三千何等无情,”步月龄仰起头,“我拼了命挤进来三个月,窥看一眼风光也不错。”

    相易愣愣地看了他一眼,却不想他这么洒脱。

    人人向往这茫茫三千道,或不得缘或不得法,偏偏唯有他,是唯一被这茫茫三千道彻底抛弃的人。

    十七岁的少年,在月下朗声道。

    “纵然后日是输,我也要输得坦坦『荡』『荡』,头不破血不流便对不起我这一路凛冽——”

    少年意气如铁似刃,一气呵成是这世上最坚决。

    楼下不解风情,凶巴巴地扔了三把瓜子壳上来,“鬼叫什么,花魁还没出来呢!”

    步月龄,“……”

    少年垂下头,发现好似并无人赏识他的挣扎与洒脱。

    相易忍不住大笑一声,伸出想『摸』『摸』这少年的头,临到一半却又停住了,讷讷地收回来。

    步月龄忽然转过头看他,小声道,“我能不能看看你的脸?”

    相易“啊”了一声,“不行,我怕你爱上我。”

    步月龄低低笑了一声,抬头眸子浸满一『色』月光,“以后,你走你的大道三千,我回我的莽莽红尘,此生怕是诀别,又或者是五六十年后恰一重逢,你应当还是这副模样,而我已经半脚踏入棺材,一身褶皱干修。”

    相易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到这少年踌躇了一下,又道,“其实我也不是非想看你的样子,我只是……想留个念想。”

    相易笑道,“这世上皮囊不都一个样子,只要你记得我……哎不是,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干什么?”

    风一吹,『迷』了少年的眼,“因为我注定这生,只能远远看着你的背影啊。”

    相易愣了一会儿,心里竟然怪没滋味的。

    这小孩儿不知道其实他才是真正的上天垂怜,大道三千冥冥之中为他铺好了一切。

    因为他现在的确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单纯地喝醉了的失意青春期少年。

    相易有点相信宦青说的了,这小白眼狼真的有些依赖他,或者说,憧憬他。

    咳,那搞得他都不好意思那么光明正大地吃喝玩乐了。

    相易正想说些什么,一道清亮笛音吹起,春江花月夜的五楼里熙熙攘攘的人群瞬时被引爆了。

    “花魁来了!”

    鹿翡最好的笛修被请来为花魁娘子开路,一道清音明亮,霎时,远远的长街尽头缓缓走来一个女人。

    那是个赤足的女人。

    她穿一身雪白裳,侧边裂开,『露』出一双莹润又纤瘦的长腿,婀娜娉婷如雪中一瓣白兰,不染一丝尘埃。一个素髻,一根银簪,她就着眼尾一点绯红,便『露』出一面清冷卓绝的侧脸,没有一丝故作的妖媚,眼角眉梢却全是在春/『药』里浸泡过的,美得清心寡欲又放浪。

第46章 万般惊疑() 
叮!你跳订得太多被防盗防住了哦,请体谅一下作者的辛苦~

    那塔极高; 极旧; 极缥缈。

    这一行皆是仙宗世家的子弟,醉生梦死在了一处; 听也没听明白便『迷』『迷』糊糊地回骂道,“废话,谁不晓得那是云国佛乡的塔; 听说有三千丈高,你们谁见过?”

    “别搭理他,怕是被小西娘的肚兜糊住脑子了。”

    “去,”大林打了个酒嗝,在众人嬉笑中摇了摇头,“你们懂个屁,知道那塔顶关了什么吗?”

    “我们是不知道,您还能知道了?”

    大林一拍大腿,朗声道,“我就知道!”

    这群奢靡腐败的世家子弟都是几年同窗狐朋狗友; 厮混都在一个胳肢窝里; 谁不晓得大林门规森严,逛个楼子都是要千恩万谢才得批一遭。

    “哎呀,我们大林啊; 读书修法都是修到粪坑里去的; 但扯犊子的本事儿吧; 确实是一等一的人才。”

    “别说; 就上月,这&#;蛋儿跟潭桐寺里一个小尼姑好上了,眉来眼去当即暗约柳梢,可他娘一句不让,这货就愣是在府里憋了三天『尿』,哈,可怜那小尼姑被放了三天鸽子,气得转眼就跟沈同那癞皮狗好上了,我们这圈子谁不知道沈同跟大林是天生的死对头啊?”

    “哟呵还有这出,难怪我今个儿就觉得咱大林头上草『色』昂然,原来是开了光的绿。”

    “那里面,关着天下第一美人。”

    大林懒得理会这群烂泥,从容地在这些不堪入耳的嘲讽中拿捏出了一个不世高手的做派,还来了一手欲言又止。

    “你们不想知道就算了呗。”

    这群富贵垃圾显然都是红尘软丈最虔诚的信徒,一听这话瞬时坐不住了。

    “天下第一美人?搁和尚的塔里,太浪费了吧?”

    “你们听他吹呢,我看怕是傻了,成,大林你安心去啊,我一定帮你好好照顾我们林家妹妹。”

    林家妹妹生的貌美,可惜方方七岁,对于妄想染指的禽兽,大林翻了个白眼言简意赅,“滚你娘的蛋。”

    “大林你又搞我们是不是,成,胡吹瞎侃也好,信口雌黄也罢,这天下第一美人,是人是妖是魔——你总得给个说法?”

    大林清了清嗓子,眼神颇有些复杂,“我娘告诉我的,都是她一百多年前还在白玉京时候的旧事儿了。”

    “白玉京?”这次笑声轻了许多,有个人酒醒了一半,伸出一根拇指,“伯母了不得,白玉京出身啊,我们鹿翡城主可也是白玉京出身吧?”

    白玉京是七海十四州第一宗,所谓人族第一宗,的确是常人攀附不上的显赫了得。

    “别扯别的,大林你说,伯母看到啥了?”

    “我娘说,一百年前白玉京第三楼跟着第五楼一块造了反,把相折棠抽骨扒筋送给了云国佛乡,再后来就给塞那座塔里了,怕是——永世不得翻身。”

    “……谁?”

    “相、相折棠?”还有人没反应过来,“哪个相折棠?”

    “还有哪个相折棠,白玉京主相折棠,天榜十剑圣之一,”大林眯着眼睛定定地盯那座云雾缭绕的千丈高塔,还怕这话的份量不够,端着一杆鎏金烟枪就开始装模作样,“这世上可不就一个相折棠。”

    众人豁然静了下来,酒都醒了七八分,仿佛方才那个名字是洪灾巨浪,搅得这南方小楼丁点不剩了。

    只有旁边弹琵琶的女孩睁着一双鹿瞳,琵琶幽幽,声声哀怨。

    良久,才有个人讪讪道。

    “哟……这说的,你喝醉了瞎编的吧?”

    大林抿了口酒,“爱信不信呗。”

    “相、相前辈不是好端端当着白玉京主吗,没听说过什么变故啊?”

    众人一时唏嘘,“那可是当世十大剑圣之一,总不能是被狸猫换太子了吧?”

    富贵垃圾们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经过深思熟虑,决定继续做个垃圾。

    “嘘,别提了别提了,这事儿我们可管不了,喝你的吧。”

    “咳,反正我是不好那一口,这天榜第一美人的名头都是几百年前不知道哪个二愣子评出来的,怎么说那也是个男人……”

    “诶诶诶说起美人就不能不谈谈前几天入学的那个金镶玉了,就前几天见的,才十五岁,那长相和通身的气派,啧,我话撂这儿了啊,能亲她一回我死都直了!”

    “有没有出息?换我,那怎么也得『操』一回才舍得死。”

    随即一片嘘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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