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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公子贵为攻-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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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大人,娘娘托我给你捎个口信:夕阳西下,采菊亭下待古人。”年轻的小太监轻声细语的在颜舒耳边讲着,不时地观望左右是否有人。

    “知道了,多谢福公公了。”颜舒从官服的袖子里掏出一定银元宝,嘴角依然挂着微笑,头也不回地从侧门离开皇宫。

    不错,这夕阳西下便是酉时时分,那采菊漠然就是那个离皇城不过十里地的采菊亭了,这是他们经常相约的地方。

    采菊亭

    “你来了。”开口的人儿是位女子,只听她吐气如兰,声音如同天籁,却又如深潭一样深不见底,给人一种威慑的气势,却又会吸引着人不断靠近。

    颜舒并没有作答,缓缓的走到女子身后。女子不以为意,转过身来,只见这女子身着华裳,翩跹的裙摆遮住了地上大半青石,也象征着女子身份的华贵。再看看这女子的面容姣好,神态清冷,却给人一种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气势来,仿佛是池中的莲花,近不了身旁。可是再仔细一看这女子的面容似乎与颜舒有稍许相似,尤其是那一双让人一眼望不透的深潭。

    “我们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总算熬出了头,从你十八岁中双中文武举人起,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女子直视着眼前的颜舒,一身官服,身姿卓绝,面若蛟龙。

    “是的,姐姐。”颜舒缓缓开口。

    姐姐。听到姐姐这个词的华衣女子身体微微一颤,但随即恢复正常。这个称呼自己太久没有听过了,以至于自己微微失了神。

    面前的这个女子便是颜舒的亲生姐姐,云贵妃廖云长,为什么他们同胞却不同姓呢,这要从很久之前的一段故事开始说起。

    十五年前,在景王的管辖区青州有一位刺史叫文正康,此人才识远近闻名,继承唐代名家骈体文之真传,且文章颇具见解,但最出名的并不是文正康的才学,而是他素来惩善罚恶,把青州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十分受老百姓爱戴。然而就在文正康仕途如日中天之时,文府却发生了骇人的灭门惨案,文府上下三十余口人命惨遭灭口,文正康膝下有两女,长女舞筝幼女时笙,那年舞筝八岁、时笙六岁。然而在抄家之时并未被捕获,许是文正康早听闻风声,估难逃大劫,便将两女送往兖州舅父家才逃过大劫

    “你如今担任兵部尚书一职,便可在朝堂内议事,你所在的吏部现在由景王李崇来掌管,这样只要你能成为李崇的心腹,近他之身,于他左右,这样在他身边找出当年血案的证据为我们白家报仇便指日可待了。”

    “这么多年,我也暗自里调查了当年白家的灭门案件,根据我的暗线得到的线索,我觉得周炳此人也定于当年血案脱不了干系,当年爹在位时,他明明只是爹的一位门下客,平日里素来我们家熟络,但为何在事发之后却代替了爹的刺史之位,而在几年后便随着景王回宫做了那户部尚书的京官呢?只可惜我们并没有什么证据。”颜舒说到这里,摸了那她常挂在腰间的绿的发亮的墨玉,紧紧地拽在手中,那是娘亲在她出生之时便系在她脖子上的物什,娘亲说墨玉象征着濯污而自持,希望以后她也能成为这样的人。

    廖云长听到颜舒的话,微微皱眉,继而说道:“根据我这几年的调查证据来看,当年的私盐灭门案均指向了李崇,可是这只老狐狸做起事情来向来滴水不漏、心狠手辣,我们根本找不出证据来,若你如此说来,我们也不妨从周炳下手,看看是否能打探出一二,我想若是他们二人勾结,周炳必然会握有一定的证据来保命护仕途。”

    “我知道应该怎么办了。”颜舒淡淡地说,脸上并没有加太多的情绪。

    “舒儿,这么多年难为你了。”廖云长抚上颜舒的脸颊,这十多年来,她看着自己妹妹的成长,从小时候那陶瓷般的可爱的小女孩到如今的偏偏少年,她摸上颜舒那英挺的剑眉,想起妹妹六岁起就不断开始勤学武艺到十八岁一举夺得武举的光彩。她从没让她失望,或许她们也从未让彼此失望,因为内心始终都要一场还未燃起的火来等着她们。

    “姐姐,我没事。倒是你才辛苦了。”颜舒也为此动容着看着廖云长,却欲言又止,或许众人都会道,嫁给九五至尊,入得了宫门,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好事,可是谁又知道她的姐姐确实夜晚睡在那个一道圣旨将她全家灭门的昏君旁边,却要装作若无其事,不漏声色。这种痛苦恐怕要比自己更难忍受吧。突然颜舒有些怜惜自己的亲生姐姐,若大仇得报,她或许能恢复女儿身,过着平凡人的生活,可是她的姐姐呢?颜舒不敢往下想下去了,或许只有报仇才能鞭策着他们不断地前进,不断地努力想要活下去。

    “小姐,你小心一点”眼前的温馨突然便被突如其来的远处的叫喊声打断了。

    “有人”颜舒与廖云长反应敏捷。

    “我先走了,我不能出宫太久,我们还是依计行事。”言毕廖云长便匆匆地向远处等候着的马车处走去。

    留下了颜舒一个人,颜舒抬了抬头看了看这落日的余辉,夕阳将她此刻的影子拉得老长,似乎与这孤山溪水相和,于是颜舒迈着闲散的步伐朝着不远处溪水徘徊。

    第二章

    “小姐,你当真要小心一点,你要是受了伤妈妈可是会拨了我的皮的。”颜舒听到不远处的银铃般清脆的女子的声音,不用听,这肯定是哪家的小丫鬟跟着自己小姐偷偷跑出来了。

    颜舒饶有兴趣地朝这个小丫鬟的声音处走去,顺着声音走到了那采菊亭尽头的瀑布,青石与溪水相间,浑然一体。那潺潺的水声拍打着山涧的青石仿佛奏了一曲天然的天籁,落石林立巧夺天工,然而最夺人眼球的并不是感叹大自然的心灵手巧,颜舒定眼望去,那宛在水中央的女子或许才是这大自然的恩赐。这位女子站在溪涧的碧石青苔处,墨发披肩,青发虽有凌乱却仿佛与这自然之景相和,别有一番风情,一袭鲜红的轻纱着身,半掩未掩的锁骨上绽放着一棵红梅,说不出的诱人。芊芊玉足赤着踏在这长满青苔的青石上,一只纤足系上了一只清脆别致的铃铛,只见女子妖眉飞扬,朱唇微启,伴随着这山涧最美的乐声翩翩起舞,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要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说不出的光彩夺目、道不出的风韵柔情。

    颜舒情不自禁地看着痴了,不由地驻足。仿佛不忍离去这美丽的画中画。

    此时女子看到了眼前驻足的痴态,仿佛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并未太多的表情和表示,或许换做别的家的女儿,早就提鞋羞答答地逃走了吧。可却只见这双春眸犹带三分娇媚,七分出尘,摄人心魂,依旧翩翩起舞,像是并未看到男子的存在一般。许是青石太滑了缘故,女子玉足并未踩稳,身体重心未稳便不小心落入河中。

    女子还未叫出声,身边的小丫鬟倒是“啊”的一声惊呼出口:“救命啊,我家小姐落水了。”小丫鬟看到小姐落水的一幕吓得大叫起来,这才把还在云雾端上飘舞的颜舒给唤醒了。

    颜舒赶忙吸了口气跳入水中去抓住尚在水中挣扎的那抹鲜红,幸好这里的水尚不缓不急加上颜舒自幼熟识水性,颜舒在水中寻找到女子,扼住女子的腰际,便把那美的极致的娇弱女子给救了上岸。拖上岸的女子许是被水流冲的晕厥过去,并无意识,眼前的小丫鬟干是焦灼,毫无对策。

    颜舒满脑子只想着救人,忘却了男女之嫌,便俯下鄂去度气给眼前的女子。这时却把在一旁干着急的小丫鬟吓傻了,不过这招果然有用,当那温软的唇瓣贴上那冰冷的唇瓣时,女子慢慢恢复了知觉。只见女子双眸微启,似乎天然一股风流姿态。颜舒意识到女子的醒来,赶忙抬起身子来,只见女子的玉手忽然搂住了颜舒的脖子,顺势坐了起来。睫毛上的水珠在夕阳的照耀下煞是好看,颜舒再一次看的慌了神。

第三十九章 心境() 
“那怎么防止人摔呢?毕竟人也会摔倒。”一旁的李俜思索一会提出心中疑问。

    “若是防滑的话,这我却是没有想到,方才我只是想着战马比人更容易滑到。”傅纪言顿了顿。

    “可以拿刀刮了军靴靴底,这样可以加大与地面的摩擦力。”另一位将军启口。

    傅纪言抵着下巴深思,突然脑袋一转,应道:“我认为这样会破坏军靴,物资本就短缺,能省则省,岂又浪费之理。不过,防滑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我觉得可以在靴子上绑布条,前后各勒紧一条,这样有助于稳定重心,不单可以越过豆子带来的滑到的危险,还可以减少靴子的损失,虽然绑了布条确实不适应,但是也不会造成太大问题,不知众将军认为如何?”

    “我认为此法可以一试。”慕容敛歌开口,抬眼挑眉望了望众人,傅纪言这法子可以试一试,如今其他法子暂时想不出,若明日后周真的大举进攻灵川城,此法用来应急,显然比硬碰硬要好太多,险中求胜自然可以一试。随即朝坐于对面的梁成问出口:“城中约有多少户人家?”

    “大约两千户。”

    “若从每家取出两袋豆子,我想足够对付后周的三十万骑兵。”慕容敛歌算计了一下,回道。

    “那好,我连夜命令城中士兵去百姓家搬来豆子。”

    “啊,不可。”傅纪言听闻,赶忙喊住梁成。她怎么把这茬忘了,士兵们去百姓家把这种发霉的豆子也搜刮来了,那百姓家就更没什么吃得了,便阻止道:“如今城中人人饥肠辘辘,百姓家已无存粮,仅靠着霉豆挨以时日,你们若去把豆子也取了,岂不是不给百姓一条活路吗?纪言认为此事不妥,我们带兵打仗,不就是为了保百姓安居乐业吗?若此条宗旨都背弃了,那保疆卫国的意义何在?国家治理有方,必在得民心,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民心尽失,我想不是外敌亡国,而是无道自亡啊。所以纪言还是提议能那粮食换百姓家的余粮,这样才不会引起骚动。”傅纪言一想到自己是“好法变坏事”就赶忙解释了一番,她实在不想让百姓们生活更加艰苦。

    “这个”梁成面露难色,他也知傅纪言说得有理,但是交战在即,若把粮草给了百姓,万一挨不住日子便

    “我认为傅副将说得有理,我们可以拿四分之一的军粮换城中百姓的豆子,这样不便引起城内骚动。”若是真的明天一战打不退敌军的话,再来急征百姓余粮也可以。慕容敛歌看着傅纪言脸上焦急慌张的神色,突然明白了原因,遂顺着她的话也支持道。

    慕容敛歌再次望向傅纪言,今天的傅纪言出口成章,浑身充满了光芒一般。说起话来,有理有据,颇有分寸,连内乱外战都能想得如此周到。怎么这扶不起的阿斗突然想开窍了一般。

    “好,我这就命人连夜将豆子征集来。”梁成见慕容敛歌也这样观点了,无人反驳,便也点头称是。

    “对了,若家户中有实在要丢弃的人也不能用的霉豆也不妨搜集来,我们将它煮好,带到战场上,听说马儿也吃那种呢,若战马在战场上只顾着吃豆子而没心情打仗的话,岂不更好?毕竟可以以备不时之需。”

    “好。”

    待傅纪言与慕容敛歌回到房中已经亥时有余,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厅中待了二三个时辰。

    傅纪言小心翼翼地搀这慕容敛歌,将她扶上了床,又很体贴地从外边端来一盆热水。她知道这一天,可把敛歌累得精疲力尽,本来白日里便拼尽全力力战大敌,后来负伤,糟了那么多罪,出了那么多汗,再到晚上还要跟其他将军商议军事,仍不得安宁,哪里有休息时间,或许连擦汗的时间都没有。一向喜干净的敛歌哪里能受得了这样折磨,所以傅纪言便体贴地打来热水想要敛歌梳洗一下。其实傅纪言还是很了解女人的心思的,当然由于她也是个女人地缘故。端热水的那一刻,傅纪言可以保证,那时,她对敛歌绝对是抱着很单纯的想法的。

    “敛歌,我为你打来热水,我帮你擦一下身子吧。”傅纪言说完,又麻利地将不远处的凳子端过来,将木盆置于圆凳上。

    慕容敛歌见傅纪言居然体贴到如此地步,她方才还在想要是能好好沐浴一番就好了,衣服晌午就被汗液浸湿,让她不甚舒服,军务繁忙,自己也只能忍着。居然这会儿傅纪言能猜中她心中所想,还端过来一盆热水,想得可真够周到。

    可是,她没听错吧,她要为自己擦身子。听到这番话,慕容敛歌不由得红晕染了脸颊,咳了一声道:“不用了,这些事情我可以自己。”

    傅纪言一听有些激动,大声喝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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