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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坠灵公约-第1章

小说: 坠灵公约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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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这块大陆曾经降临过两次能力各异的召唤兽——坠灵,它们选中和自己属性相合的人类与其意识融合,展示自己的力量,承诺将接受驱使为其服务。拥有这种召唤兽的人被唤作坠灵使,凭借其强大的力量,在历史长河中成为了统治阶级。然而,第三次的坠灵潮的到来,打破了平衡,世界再次陷入混乱。无意间获得了一只坠灵的少年林鱼青,试图以一己之力骗走普查民间坠灵的审判团,却招来一场大火灾,全村被烧为灰烬,村民全部消失……于是他开始了寻找村人之旅,一路上碰到了一个又一个或呆萌乖巧、或神秘虚无、或魅力无限、或坚硬无比的……从未听说过的坠灵……他不知道,村民们其实并不是他以为的寻常百姓,甚至他的父亲也充满了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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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艾达·梅索科() 
?鞋底摩擦砖石地面时所发出的沙沙轻响,在静寂的礼堂里清晰极了,仿佛每一步都迈得不甘不愿、拖泥带水。

    任何一个有教养的淑女,都不应该这样拖着脚走路。

    艾达一边走,脑海中一边浮起了这句姐姐常挂在嘴边的教训。

    姐姐所谓的“淑女”们,总是用束带紧紧攥住自己的腰肢,将上半身束成一个沙漏形状,再用鲸骨撑起后背。有人甚至还会将双手反缚在衣裙下,拼着血液不畅、手臂淤青,也要以此获得一对平平的肩膀和优美的曲线。

    所以她们不仅看起来挺直动人,连路也只能小步小步走,长裙一遮,如同脚不沾地。有一回,艾达曾经当面称赞姐姐的几个朋友身上充满了“被勒出来的虚伪风度”——为此,姐姐有整整两天没跟她说过话。

    天光从彩绘玻璃中透进来,光线不等触及人,就消散在高高的礼堂拱顶下方。大半灰砖礼堂与木制坐席都沉在昏暗里,只有在西方神雕像脚下,亮着一片盈盈的蜡烛。

    艾达走到摆放圆蜡烛的架子前看了一眼,抬头瞧了瞧面目平静的西方神石膏像。神像与人一般高大,被放置在一处高台上,身上披了一件灰扑扑的罩袍,半张脸都笼在阴影里。

    这是神圣联盟的传统——西方神成神之日时所穿的那一件罩袍,被做出了无数件复制品,披挂在全联盟的每一具神像上。联盟的人相信,这是西方神与这片土地之间的纽带。

    看了一会儿,这个纤巧细瘦的少女忽然低下头,几口气把蜡烛都吹灭了。

    “祈福祈福,”随着艾达走入木制坐席,清亮的少女音回荡在空气里,“祈个屁福。都是一群傻子。”

    她一边说,一边把双脚架在了前排的椅背上,往后一靠。白丝裙从她腿上滑下来,没有露出衬裙或皮肤,却露出了一截棕色帆布裤子。

    “世上如果真的有神,父亲的病就不至于沉重到如今这个地步,我们的庄园和领地上也不至于全是教廷的人,叫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艾达把胳膊抱在胸口,冷笑了一声。“姐姐来祈福,来了多少次?我可没见你降下什么神迹。”

    艾达想了想,又像是反驳自己似的认真说道:“不,不对。就算看见人来祈福,再降下神迹帮人痊愈,也算不上是什么神。来求着你的,你便帮助他;不来求你的,你便叫他受着灾祸——这是什么神呀,这不就是拿捏勒索吗?”

    艾达一边说,一边晃着脚,一个没坐稳,险些滑下椅子。

    她纤细瘦小,个头儿比同龄人要矮半个头。在摆出这个姿势以后,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正使劲伸长后腿的兔子。尽管非常努力,但对艾达来说,要把腿架在这些间距宽大的木椅子上,还是不大容易。

    不过就算是这样,她也固执地不愿意放下腿——她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如同一个正虔诚祈福的信徒。

    就这么既不舒服又费劲地呆坐了一会儿,艾达忽然叹了一口气,收回脚,站起身。

    “你懂什么,你就是一块破石膏。”她仿佛原谅了对方,又像充满了嘲讽,朝西方神像点点头,“我走了。”

    说罢,她转身就朝礼堂大门走去。

    那两扇匝着铁条的沉重木门紧紧合着,只有门缝下才透进一线白光。白光在艾达的脚后,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影子走到一半,脚步停了下来。

    艾达微微皱起眉毛,回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空旷寂静的礼堂里,只有一个高高的石膏神像立在那一头。灰尘漂浮在彩绘玻璃透进的天光中,消弭在寂寥的昏暗里。

    大概是听错了?艾达一边想,一边走到大门前,伸手敲了敲。

    礼堂大门很快响起了沉重的摩擦声——外头青白色的天光一下落了满眼,几只鸽子一惊,扑棱棱地从门梁上飞入天空。一个男仆从门后探出一张脸来,笑着问道:“艾达小姐,祈福结束了?”

    艾达刚要张口,忽然眉毛一皱,又一次回头看了看礼堂。

    礼堂仍旧在幽暗中寂静着,仅有一尊神像,立在遥远的那一头。

    “嗯,结束了。”她有点儿无精打采地应了一句,抬眼一看,青石板路上空空荡荡,不由问道:“车呢?”

    “刚才有一位教廷骑士过来,告诉我们这条路马上要过教廷审判团的马队,达利就把马车挪走了。您跟我来这边,我带——”

    “我不,”艾达突然有点儿生气,一步迈出大门,再不肯动地方:“是我先来的,要换路他们换去,你让达利把马车赶过来!我就在这儿等着。”

    “可是——”

    “你要是不去叫,我就走着回家,”艾达雪白的皮肤上,固执地泛起了红:“我说到做到。”

    男仆顿时苦下一张脸:“我,我总不能把您一个人留在这儿。”

    他为难之下,嘴角浮起了一条深深的纹路。艾达望着这条纹路,心里一瞬间想到,大家之所以都喜欢姐姐而不喜欢自己,正是因为姐姐总是那么温柔甜蜜,决不会给人添这样的麻烦。

    但是这个念头不知怎么地,反而更鼓舞了她:“你快去!”

    在梅索科家族服侍几年,那男仆也懂得不能跟生气的艾达犟上,终于还是一转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远了,艾达百无聊赖地将一颗石子踢上了青石板路。

    石子咯噔噔地一路跳了过去,声音一清二楚——这在以往,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条青石板路是城中主道之一,总是车水马龙,人声喧闹。马戏团与吟唱班的笼车与寒酸板车,兜售鲜花麦酒的敞开式马车,香粉气味永远太浓的镶金车,伴着谈笑、歌唱、吵架、马鞭破空声……仿佛永远也过不完。

    今天却不同。

    今天天色阴凉,没有阳光,好像天空临近中午,仍旧惦记着黎明。路上好半天也瞧不见一个人,集英岭被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青白天光下,唯有远处不知是哪一个吟游诗人,仍然在悠悠地唱歌。

    当艾达微微叹了一口气时,她发现了那个人影。

    石板开裂的街角上,除了有几只咕咕叫着、挑拣着石缝的灰鸽,以及几家半掩着门的旅馆酒铺之外,原本再没有一个人——艾达可以发誓,她既没有看见有人顺着这个方向走来,也没有听见脚步声——那个人好像突然一下就出现在空气里,步伐匆匆地朝她走了过来。

    艾达提防地退了两步。

    “请问,教廷审判团一会儿路过这里吗?”那陌生人走近了,在几步远外停下来,声气神态倒很有礼貌。

    “是,”艾达放松下来,提不起劲地应了一声。但想了想,她又问道:“你要找他们干什么?挡了路,就不怕他们拿鞭子抽你?”

    “我有个消息要报告,”那陌生人伸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帽子,对她笑道,“我看见伯爵大人发了一张告示,悬赏征求东边加穆、伊灵顿那个地区一些人的下落。这消息我正好知道,所以特地来报信。”

    “伯爵大人发的告示,你找教廷审判团做什么?”艾达一挑眉毛,压下不忿:“你怎么不去伯爵府?”

    那陌生人仍旧面朝着石板路等待着,只是摇摇头:“你不知道。我听说伯爵大人也不太管事,人家消息灵通的跟我说,还是告诉首都的骑士老爷们好,赏钱给得也多。”

    艾达登时涨红了脸,语气冷冷地说:“我是艾达·梅索科。你有什么消息,现在马上告诉我,我给你赏钱。”

    “你是梅索科家族的什么人?”

    “梅索科伯爵是我的父亲。你把话告诉我,也是一样的。”尽管不知道父亲到底发出了什么告示,艾达还是一边说,一边低头去解腰间的钱袋——她平时不大出门,因此钱袋也就是个摆设;此时要用钱了,她却暗暗担心,生怕里头的钱其实不够,那可就丢人了。

    钱袋上打了个很不好解开的结,仿佛侍女也不想让她乱花钱似的。正当艾达有点儿着急的时候,她忽然感觉自己头上投下了一片阴影——那陌生人的一双鞋尖,此时正出现在她的视野里,紧贴着她的裙角。

    “好极了,”那陌生人的声音在她头顶上笑了,却殊无笑意。“既然你是艾达·梅索科,那我就把话告诉你。”

    艾达心下一凛,刚要后退,那人却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艾达汗毛猛地一炸,接着只听那人高喊道:“你们梅索科家在加穆、伊灵顿烧杀屠戮,我今天就要让你付出代价!”

    “什么——”

    艾达半声惊呼才刚刚吐口而出,那人攥着她纤细的胳膊使劲儿一拽,她顿时跌了过去;不及站稳,那人已经顺势捏住了她的咽喉,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柄尖刀,冲她的小腹刺了下去。

    艾达脑子里一炸,忍着窒息般的灼热,双臂不住在身前乱挥——她拼着被割伤双手的代价,阻止他刺中自己的肚子;她想呼救,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唯有喉间不住被挤出的“咯咯”响声。

    当衣袖被刀尖一挥之下划破的时候,她以为自己终于要被刺中小腹了——这时只见面前虚影一花,伴随着什么人重重摔倒在地,她的脖颈已经被放开了。空气一流入胸腔,两行眼泪顿时无意识地滚了下来,她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这才看清面前原来多了一个人。

    第二个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此时扑在陌生刺客的身上,与他翻滚扭打在一起——然而那刺客生得人高马大,救了她性命的人却还像是一个孩子身材。刺客转眼就将那个救命之人给按在地上,伸手摸起了掉落在地的尖刀。

    艾达疾退几步,不敢错开眼珠,拼命叫道:“来人!达利,施劳,快过来!”

    少女清亮的嗓音远远传了出去,似乎叫那刺客吃了一惊;借着他这一分神的功夫,第二个人趁机扑了起来,狠狠一拳打在了他的咽喉上——刺客登时蹬蹬连退几步,捂着脖子,脸色血红。他左右一看,见艾达已经远远地退了出去,似乎也明白良机已逝,立刻转身拔腿就跑。

    直到这个时候,艾达才看清楚,救下她的那个人,竟是一个看起来与她差不多年纪,顶着一头乱蓬蓬黑发的少年。

    那少年也吃了好几下重击,此时伏在地上一面咳、一面勉强要站起身。艾达此时再一抬头,发现那刺客已经跑得没了踪影;她赶忙几步奔上前去,伸手将少年搀扶起来。

    然而还不等她张口说话,那少年却伸手一拉,从外套里扯起一件罩衫兜帽,盖住了头脸。

    艾达顿时一怔。

    “别叫你的仆人,”那少年喘息着在兜帽下说道,“虽然你是一个梅索科,但我想你毕竟年纪小……别让我后悔救了你。”

    “什么意思?”艾达警觉地收回了手。她此时刚刚逃过一劫,脸色还煞白着,裙角和划破了的袖口,都在微微地发颤。

    “刚才那个人,既不是来自加穆,也不是来自伊灵顿。”少年退远一步,仿佛做好了随时就跑的准备。

    “你怎么知道?”艾达立即反问一句,不由也有些糊涂:“那他为什么要说——”

    少年打断了她,“因为我就来自伊灵顿。伊灵顿不大,从没有那样一个人。”

    艾达的话凝在了喉咙里。

    “而我恰好又知道,加穆的人都死了,都是被你们这些贵族杀死的,一个也没跑掉。”少年好像在兜帽下冷笑了一声,但她也不敢肯定——“连伊灵顿的人也……那人有一句话没说错。东边被烧杀屠戮,现在十个村子有九个是空的。我问你,你刚才在礼堂里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教廷在东边屠杀,梅索科伯爵难道不知情?”

    艾达一愣,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为杀人的指责而愤怒好,还是该为被听见了自言自语而羞愧好。她一张脸红白交加,过了几秒才急急地说道:“我父亲当然不知情!父亲一向那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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