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色高棉的日子-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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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一声轻微的枪声传了出来，子弹在哈斯旺的眉心上钻了一个小孔，有一点血液从小孔中渗了出来。像是在那里镶嵌了一颗美人痣一般。子弹从他脑后穿出，就像在一瞬间打开了摇晃了一会的香槟酒，喷洒出大量的红白之物。
哈斯旺没有做出任何反抗动作，也没有下意识地躲避，可能是他已经处于麻木状态，大脑反应很慢；也许是我出手太快，根本没有给他留下反应的时间。他睁大眼睛倒下了
我拿起地上的锹，整整挖了两个小时，我挖了一个一米深的坑，将哈斯旺放了进去，然后在他身上盖上一层薄薄的土。
我又开车来到哈斯旺那个短暂的家，那女人已经在家里清理好了，客厅里放着两个大包，还有两个小包。孩子在大小包之间跑来跑去，他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已经死去，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他玩得是那样的开心和认真。
我掏出一颗早就准备好的糖果递给他，说：“宝宝很乖啊，来，伯伯给你一颗糖，很甜的。”
我一边说，一边将糖果剥开，伸手递在他嘴边。
那孩子跟我有缘，他仅仅是看了一眼母亲，便张嘴含在了嘴里。在吃到甜味时，开心地笑了。
我看到他那天真无邪的笑容，我的心顿时像是被钩子扯着一般疼痛。我也许已经改变了这个孩子一生的轨迹。对现在还一无所知的他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
那妇人看到哈斯旺没有回来，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我。
我说：“哈斯旺还在山上挖土，他让我来接你俩过去，等会他挖完后，你们就可以直接离开，否则，就赶不上今天下午去越南方向的班车了。”
我说着就将孩子抱了起来，随手还拎着一个大包，对着孩子说：“宝宝，伯伯带你去一个好玩的地方，你乖一点哦！”
那孩子呵呵地笑了，说：“伯伯，宝宝会很乖的。”
我的心在滴血了！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些发酸。我不能这样继续下去，我必须要坚强起来，不能让那个*看出我的内心。她比哈斯旺更老练，也更狡诈。
我将孩子放在副驾驶上，我用一根带子当成安全带，将宝宝固定在座椅上。我说：“宝宝乖乖地坐在这里哦，伯伯帮你妈妈去拿东西。”
看到宝宝乖巧地点头，我赶紧返回到高脚屋里。我又在房子里扫视了一遍，没有发现这个妇人留下什么异常之物，或者纸条。我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将剩下的两个包拿着下了高脚屋，然后放在牧马人的最后一排座椅上。
那妇人虽然不是很情愿，但是，孩子已经上了车，包袱也被我拿到了车上。她有些木然地拿着最后一个小包裹，上了车厢后座。
我立即启动发动机，将牧马人开离了小村庄！
在车内摇摇晃晃中，宝宝吃的糖果里的少量安眠药起了作用，他歪着头睡着了！我知道，这一觉醒来后，他的人生将彻底改变了。
牧马人来到那山下停了下来，我顺手拔下车钥匙，来到山边对着山上喊着：“哈斯旺，搞好了没有？”
山上当然不可能传来哈斯旺的声音，我故意对那妇人说：“我上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我上山后，我对着那埋葬哈斯旺的深坑大声呼喊：“哈斯旺，你这是怎么了？哈斯旺，你说话呀！”
我急促的声音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很容易让人感觉到哈斯旺已经出了大事！
果然，那妇人被我焦急的声音所迷惑，下意识地跑了上来，当她来到我的身边看到那深坑时，她发现了我的意图！她立即调转身子想跑
仅仅是一瞬间，我拔出手枪，朝她左胸开了一枪。子弹的冲击力和她本身往前冲的力量共振，她一下子便扑倒在地，在山坡上滚了两下，被搁在一块石头上。仰面横在那里。
她干干净净的筒裙上已经沾满了干枯的树叶和新鲜的泥土。心脏被击穿后导致大量失血，让她那漂亮的脸蛋上已经没有了血色，她张开嘴巴可能是想说什么，在喷出了一口鲜血后，便没有了动静。她无神的两眼望着蓝天。
我非常愤恨这样的女人，但是她已经伏法了，我还是忍住没有将她拖进坑里，而是将她抱起来，轻轻地放进坑里。她跟哈斯旺生能同寝、死能同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我下到车上，将她那大包小包打开，除了留下宝宝的东西以外，当然，还包括那一千美元和哈斯旺的手枪，他的配枪是今后最重要的证据之一。其他的都带上山，扔在那个深坑里给他俩陪葬。
我花了半个小时将他俩埋葬了。我回到车上时，宝宝的脸上仍然带着甜甜的笑容，安静地睡在座椅上。
我将牧马人开到家里，又打电话给何氏春秋商场的小姨，告诉她，岩望和菠萝要给我帮忙，不能再在商场里做事了。同时请她通知岩望和菠萝到我家来。
第089章 孕育生机（）
第089章孕育生机
岩望和菠萝兴冲冲地来了。见到我后，岩望的小脸笑开了花，他说：“大哥哥，从今天起你是真的收我俩做随从吗？”
我十分严肃地说：“我是不是真的收你俩做随从，主要要看你俩的态度。你们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岩望看看菠萝，菠萝看看岩望，俩人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我说：“你们知道你为什么要被卖给放高利贷的人吗？”
菠萝大一点，知道得多一些。她说：“我知道，是我们家欠了他们的高利贷，无力还清了，家里才让我俩去抵债！”
我摇摇头，说：“你俩看到地主老爷为什么啥都不干，还能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而你们的父母一年从年头累到年尾，为什么仍然还不起别人的高利贷，还要卖儿卖女呢？”
菠萝思考了一下，说：“地主家有田，我们种他们的田要交租，所以，他们在家什么都不干也有吃的有喝的。而我们家没田，得给别人种田，等交了租子后，我们就没有余粮。所以，我们会经常挨饿！”
我点点头，说：“是啊！地主家有田，但是，他们家是怎么得到田的呢？”
这个问题似乎完全出乎他俩的认知范围，两人又摇摇头。
我说：“这是社会制度造成的。他们剥削农民，在家不干活也能收到粮食。而土地本身就应该属于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天下人民的。不应该只属于地主的。我所要做的，就是让你们这些穷人也能有田、有土地。让所有的穷人都不需要交租子。种田的收获除了交税以外，都属于我们自己。那样，我们就都有吃的、有喝的了。”
这仅仅是土地革命最原始的思想。但对于这两个从来没有接触过类似理论的半大孩子来说，还是很深奥的。
菠萝眨巴眨巴她的大眼睛，问：“那要是地主老爷不愿意交出土地，大哥哥，那你怎么办呢？”
我看到他俩的思维开始进入我设计的轨道，便说：“这就是我要做的事！我就要用革命的手段夺取地主的土地，然后无偿地分给穷人。地主不愿意，肯定会跟我们死拼，但是，我们有千千万万的穷人，如果我们大家都团结起来，还拼不过那些手不能拿、肩不能挑的地主老爷吗？”
岩望、菠萝似懂未懂，俩人对望了几眼后，岩望说：“大哥哥，地主有政府撑腰，他们有枪，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穷人怎么能拼得过他们呢？”
我喜欢肯动脑筋的孩子，我对他说：“我们也可以拿起枪啊！我们一个人打一个如果打不过，我们就二个人、三个人打他们一个。我们穷人人多，最终总能战胜他们，然后，我们穷人坐天下。将土地分给穷人，不再受他们的剥削。”
小男孩对枪总是特别有兴趣，一听到可以用枪打败地主，顿时便来了兴趣，岩望说：“我要跟大哥哥一起学习练枪，最后帮助穷人打倒地主，夺取天下。”
“好！从今天起，岩望，你就是我的随从。菠萝，你呢？愿意为穷人打天下吗？”我用征询的目光盯着菠萝。
菠萝有点不敢相信我的话，她用那小手指着自己的鼻子问：“大哥哥，我们女人也行吗？”
“只要你愿意，你当然行！不过，革命将会是十分艰苦的、残酷的，你要是想参加革命，就要做好吃苦、牺牲的准备！”
菠萝的想法十分单纯，她说：“只要是能跟在大哥哥身边，我就算是吃再多的苦、受再多的罪，我也能坚持下来！”
“好！菠萝，你从今天起也是我的随从。我们一起不怕杀头、不畏困难，终身为穷苦百姓奋斗。”
我知道做这些思想工作不是一天两天能完全奏效的。必须要结合实际，长期地教育，最终会让他俩成为完全的革命者，成为一个合格的共产党员！
我将他俩带着房间里，指着还在睡觉的宝宝，说：“哈斯旺跟妻子已经接受了越南共产党的邀请，去南越敌后潜伏去了。他们也是在为穷人打天下。因为时间非常紧，他俩来不及将孩子带回家，就委托我将孩子带给你家。”
菠萝、岩望用十分惊奇的眼光看着我，然后又看了看宝宝，菠萝指着孩子问：“大哥哥，你是说这个孩子是我大哥的？”
我点点头，说：“你看，他长得像岩望吗？”
他俩再定睛一看，那粉兜兜的脸蛋上分明有岩望的影子。菠萝连忙伸手去抱，我制止了她，说：“他睡着了，让他再睡一会吧。”
我从怀里掏出八百美元递给菠萝，说：“这是哈斯旺夫妻俩被越南共产党聘任时，对方支付给他俩的酬金。”
菠萝以前并不知道这是什么钱，但是，她上次看到我仅仅用这样的一张钱就还清了家里欠下的十万瑞尔的高利贷，现在，看到手里有八张，她惊异得张大了嘴巴。
我又掏出二十万瑞尔递给她，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们马上去街上给宝宝买一些吃的，然后，我们一起送他回你家里去吧！”
菠萝、岩望被今天一件接着一件的惊喜所陶醉，他俩立即上街去给宝宝买一些牛奶、饼干等。
回来后，菠萝抱着宝宝上了车。岩望坐在前排，我给婉秋打了一个电话，就带着他们三人去了雾里村。
还有两天我就要去西贡接罗莎，我趁着这两天要在柬埔寨的农村里做一些调查。要深入了解农民的困苦，摸清他们的思维方式，从而，找到解决的方法，最后引导他们走向革命的道路。
柬埔寨当时社会状况跟我国民国时期相似。土地被地主老爷所控制，大部分农民只能租种地主的田地。地租高达收获的百分之五十。
大部分农民根本就没有抗击风险的能力。如果家庭里出现重病者，或者出现天灾，那么，根本就没有积蓄的农民就无任何能力抵抗灾难的发生，然后，他们就会去借高利贷饮鸩止渴。随之而来的便是破产、卖儿卖女。
柬埔寨的农民普遍信仰佛教，因而，他们即使是卖儿卖女，也会自己认命。而不会去反抗。在佛教的相关轮回的教义中，他们得到的解释是：前世没有做好事，所以，才会在这一世得到报应。因而，他们这一世即使是遭到再不公平的对待，也要忍耐，以便在下一世轮回后能得到回报。
我在雾里村周边三个小村子进行走访、调查。岩望带着我到那些极贫困的家庭里走访，我在了解情况后，并没有对他们进行简单地说教。我希望自己能在不久的将来给他们做一个示范。
那几个村子的人都知道我将岩望和菠萝买走了。现在，他俩回来后，穿的衣服不一样了，特别是岩望还穿着在农村里极其少见的西装。菠萝也长得脸色红润，出落成一个非常漂亮的大姑娘了，这让那些淳朴的农民知道我是个好人，将孩子卖给我，孩子不仅能活下去，还能过上好日子。
有几个家庭男孩子多，家里根本就无法养活他们。有的孩子已经严重缺乏营养。在那几个家主的哀求下，我花了市场价五倍、甚至十倍的价钱，“买”了六个男孩、一个女孩。年龄都在十七八岁。
我支付给他们家的钱，主要是解决他们家里目前极度贫困的生活。让家里其他人能够活下去。
通过这两天的仔细调查，我在心中渐渐地有了提前迈出武装斗争的初步方案。因为明天就要去西贡接罗莎，当晚，我将这九个半大的男女青年一车拉到了金边。
我先带着他们去买衣服，然后让他们去洗澡、理发，换上干净衣服后，又将新买的七个孩子送到了纪律十分严格的初级培训中心………何氏春秋商场。
新房已经装修好了，我将岩望、菠萝安排在客房里。然后，才跟婉秋在她的新房里热烈地拥抱。
良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