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色高棉的日子-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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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姐弟俩今天穿着商场的工作服，跟在师傅后面学着打扫卫生。
哈斯旺的弟弟叫岩望，他看到我以后，立即兴奋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主动跟我打招呼，商场有规定，像他这样刚来的学徒是不能擅离师傅身边的。
领我过来的是商场的小头目，跟岩望姐弟俩的师傅打了个招呼，便将他俩让我带走了。
出了商场，我问：“岩望，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岩望睁大眼睛看着我，缓缓地摇摇头。他说：“姐姐也不习惯！”
他姐姐叫菠萝，我看她时，菠萝直摆手，说：“不是岩望所说的那样，我很习惯！”
也许是她非常害怕如果自己不习惯这里的话，可能会被卖到妓院里去。
快到中午了，我找了一家西式蛋糕店，带着他俩进去。
我要了一个蛋糕，我们三人围着一个小方桌坐下，我用餐刀将蛋糕分成三份，说：“我们一人一份！吃吧！”
餐桌上有刀有叉，我将自己的那一份端过来，用餐刀将蛋糕切成小份的，然后一点点地品尝。
岩望看看姐姐，看到姐姐只是在偷偷地咽口水，并没有表示。
岩望又看看我。
我说：“你俩都吃吧！不用你们付钱，是我请你俩吃的。”
岩望对蛋糕垂涎欲滴的欲望战胜了自己的犹豫，他学着我一样，用餐刀切开蛋糕，然后用叉子叉着送入口中。可是，他切的块头大，嘴巴小，这样，奶油便粘在嘴巴周围，像一个大花猫。
菠萝也差不多，不过，她很有些不好意思，稍稍扭过身去，不断地用餐桌上的纸巾擦着嘴巴。
看到她俩的样子，我立即想起了婷婷！她在国内是吃不到这样正宗的法式蛋糕的。现在，我不知道婷婷、妈妈怎么样了？妈妈的头发是不是又白了很多？要革命就会有牺牲！爸爸是牺牲了身体；我是牺牲了家庭的温情；妈妈和妹妹是牺牲了对我的亲情。
我在国内也没有吃过蛋糕，还是小时候在西贡吃过。这蛋糕不仅让我想起了妹妹，还让我回忆起了孤孤单单的童年。那也是爸爸为了革命，牺牲了我幸福的童年。
走出蛋糕店后，我跟岩望说：“过几天，你俩可以回去一个。岩望，你俩谁想回去？”
岩望和菠萝俩搞不清楚我让他们回去是什么意思。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回答我的问话。
我解释说：“要你俩回去是为了告诉你们的爸爸妈妈，你们不是被卖给我的，而是在这家商场里工作。你们现在是学徒，每月只能拿一千瑞尔的工资。三个月的学徒完成后，只要表现好，就可以转正。到那时，就可以拿四五千瑞尔的工资。回去后，只要想得到这份工作，就可以再来。”
岩望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说：“我俩真的不是卖给你了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说：“不是！”
“可是，我们家根本就还不起你的钱，怎么办？”很淳朴的岩望实话实说。
我对他友善地笑笑，说：“那就慢慢还啊！等哪一天你们有钱了再还我也可以呀！”
“不要利息吗？”
这孩子是被高利贷吓怕了！
“不要！一块钱的利息都不要！”我为了让他俩放心，十分坚定地说。
岩望朝菠萝看看，俩人都觉得像是梦中一般。特别是菠萝，她一直担心被卖到国外的妓院里去。现在，听说自己还是个自由的人，眼泪顿时便挂在了睫毛上。
我不想安慰他俩，这个消息对于他俩来说，还需要消化一段时间。一切让他们自己体会吧！
我们继续往前走。
突然，在前面出现惨叫声，我们立即加快了脚步。
在一个巷子口，五个小伙子正在殴打一个跟岩望差不多年龄的半大的男孩。我看了看，没有理睬，带着他俩继续往前走。
菠萝这时已经擦干了眼泪，情绪也恢复正常了，她问：“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我没有直接回答菠萝，我问岩望：“你说，我为什么不救他？”
岩望明显是不知道。他迷糊地摇摇头。
我说：“我不认识他！”
菠萝听到我的回答，她不解地问：“你昨天也不认识我们，那你为什么救我俩？”
我笑笑说：“我知道你俩是好人。可是我不知道那个被打的人是不是好人。”
在金边，大家对佛教都很虔诚。因而，小偷小摸的很少。当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里的黑社会一样猖獗。但是，相对于西贡，金边已经可以算是世外桃源级别的了。
岩望突然拉着我的手问：“我应该叫你叔叔，还是哥哥？”
我故意逗他，反问道：“那你认为该叫我什么呢？”
岩望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很认真地说：“昨天，在我家时，你叫我爸爸大哥。那么，我本来应该叫你叔叔。可是可是，你的夫人比我大不了几岁。你比我大哥也大不了几岁。我又觉得应该叫你大哥。”
对于他大哥，我在跟他俩接触时，是不能提的。否则，会让他们觉得我对他们好就是为了找哈斯旺。我要用诚意告诉岩望的父母，我对哈斯旺、对他们家没有恶意。
我呵呵地笑了，说：“那你就叫我大哥吧！”
岩望马上笑了，笑得是那么的纯真。他还是拉着我的手不放，说：“大哥，你的武功真好，我想向你学武功，可以吗？”
“可以呀！不过，你应该在何氏春秋商场待一段时间，我才能收你做徒弟。”
岩望和菠萝都是农村里的孩子，他们虽然淳朴，但是没有读什么书，本性中是自由散漫的。何氏春秋商场是他们的第一份工作。商场里管理非常严格，这样，就能从一开始就洗去他俩身上的那份散漫。对他俩的一生也许都会有帮助。
岩望非常高兴，他说：“过几天回去时，我要告诉爸爸妈妈，还要告诉村里的人。大哥要收我做徒弟了。”
兜了一圈，我觉得自己已经向他俩释放了足够的善意，便将他俩送回到商场里。
罗莎马上就要回西贡去了。我想她陪我去找杜斯木的妻子。毕竟一个大男人去找一个寡妇总是不好。
一直很乖的罗莎说：“我不去！”
我不解地问：“为什么不去呢？她娘家离这里也不远。开车的话要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到。”
罗莎翻了我一个白眼，说：“你就是个傻瓜！”
“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基本上能结案了？”我想起罗莎昨天推理出了一个结论。
罗莎十分自信，说：“不会错的。你去见见那女人也好。正好可以更进一步证实我的推理。不过，我不想去。对于这样的女人，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罗莎明天就要回西贡了，她不愿意去找杜斯木的妻子。我只好在家里陪着。这时，正好小姨打电话来了，说葛妮轩酒店可以移交了。让我们三人去酒店接手。
葛妮轩酒店主楼是三层，两边还各有一部分两层的裙楼。外观上就像一个“凸”字。是法国古典式建筑。阳台、窗台都是用廊柱装饰的。
进门的大厅装饰得金碧辉煌，左侧是西餐厅、酒吧，右侧有一个门廊，里面是中餐厅。楼上是包厢。给我感觉这家酒店原始设计者应该是华侨。除了楼房的外观以外，都有中国的味道。
酒店后面有一个大院子，除了洗菜间以外，还有一排平房。
小姨正站在院子里，看到我们来了，便拉着我的手说：“天儿，你看这个院子很大。要是你们觉得这几间房子还可以呢？我就安排人将院子隔断。你们就住在后面。要是你不喜欢呢？我就安排人推倒后，建一栋小楼。”
我们三人到那房子里看看，挺宽敞的。可以自己随便隔断、装修，便说：“小姨，不需要重建了。这房子还可以。”
小姨就怕我不满意，听到我这样说，便笑眯眯地说：“好，你这两天设计一个方案，我安排人来装修。装修好以后，你们就可以搬进新家。”
我就对身边的两位美女说：“小姨说了，剩下的就看你俩的了。自己喜欢什么样的风格自己设计。”
又完成了一件大事。次日罗莎就要回去了，晚上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气氛有些凝重。尽管婉秋跟罗莎俩是情敌关系，但是，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特别是这几天赤身相见的嬉闹，她俩的感情也上升到姐妹之情了。
婉秋知道罗莎今晚会粘着我，她今晚主动回避。
一夜无眠，罗莎晚上也没有再闹，只是静静地躺在我的怀里，享受着我给他的爱和温暖
罗莎次日吃过早饭就要离开，她拉着我的手，两眼婆娑地说：“我一个月来金边一次，你也要一个月回西贡一次，我就这么点要求。另外，你还要去家里跟老爸、老妈商量，什么时候将婚礼办了。否则，哪天我的肚子要是大了，你可就不好交代了。”
在这个时候，不管罗莎说什么，我总是点头，一点也不敢违拗她的意思。毕竟一个小女孩将自己的爱丢在这么远的地方，是很残忍的。
罗莎流着泪，开车离开了金边
第071章 侦破杜案（）
第071章侦破杜案
我骑着自行车从田园中穿过，看到的是肥沃的土地和碧波荡漾的绿水。这里真是鱼米之乡啊！我在心里感慨：这么好的一块地方！可惜了啊，柬埔寨这个国家太小了，在这个乱世，没有过硬的靠山，不仅人民的生活无法得到满足，即使是国家利益也无法按照领导人的意图有所保障。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小国寡民的生存环境是十分恶劣的。
要是这块地属于我们中国，该多好啊！在毛主席、周总理的领导下，农民翻身的解放。做国家的主人！就不会被美帝国主义肆意践踏和欺负。
想着、想着，我的大脑又回到罗莎对杜斯木妻子的判断上！不会是真的吧？尽管罗莎一再强调，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罗莎最后说：“你去看看孩子吧！这几乎是整个案件唯一的证据！”
妈的！有这么邪乎吗？我非要去看看，我在内心里是佩服罗莎的，但是，这次我真的不希望罗莎是对的！
快到中午时，我来到了一个小村子。我一打听，就找到了杜斯木妻子的娘家。在一片椰子林中间，有一片高脚屋建筑群。经过好心村民的指点。我来到最边上的一间高脚屋下。
我看到屋子的门开着，便几步走上去，敲着门框问：“有人在家吗？”
从里面走出一位少妇，手上牵着一个大约两岁的男孩。她不到三十岁，圆圆的脸，颧骨有些突出，薄薄的嘴唇，眼睛炯炯有神。身高约一米六五，在柬埔寨算是比较高的。体态丰润。总体上应该还可以归纳到漂亮、丰润一类，至少可以打七十五分。这在柬埔寨还属于分数比较高的。
这妇人的长像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比较自我，属于情绪控制能力较差的人。颧骨高在国内属于克夫类，主要是说女子*比较强。这样，很多丈夫吃不消她，久而久之，身体就会被拖垮，因而就克夫了。
我连忙问：“请问你是杜斯木夫人吗？”
那女人一听杜斯木三个字，脸色就变得不是很好看。不过，她还是艰难地点点头。
我连忙下去将自行车上的礼品拿上来，说：“我是特地来看望你和孩子的！”
说完，我突然想起罗莎的叮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巧克力糖，走到孩子面前，伸手递给他。
那孩子用有点畏惧的神情看着我，在我眼神的鼓励下，终于往前走了一步，接过那些在农村里十分少见的糖。
杜斯木夫人脸色恢复正常了，她给我泡了一杯茶，说：“谢谢你！你是哪一位？我以前怎么没有见过你呀？”
能够特地来看望她和孩子的应该是杜斯木的同事。
我立即表明身份：“我是从越南过来的。我是受上级领导委派，来找哈斯旺的！”
那妇人脸上的笑容在一瞬间便僵硬了。她低下头，说：“你找哈斯旺来我这里干什么？”
我明显听出了她语言中的底气不足，我知道我必须在她惊魂未定之时再给予其重重一击，彻底击溃她的心理防线，我用十分坚定地口吻说：“你这孩子是哈斯旺的！跟哈斯旺长得是一模一样！”
那妇人浑身一颤！她很快就抬起头来，下意识地问：“你认识哈斯旺吗？”
她这话其实已经是承认了这孩子是哈斯旺的。可是，事实如此，她不承认也不行！
我不能让其左右我们的谈话方向，就像下围棋一般，我要掌握先手！我必须再加以重重一击：“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哈斯旺杀害了杜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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