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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撩夫手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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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一段时间似乎过得特别特别漫长,小春带着苏府上下都赶到了茶摊。所有人都不敢出声打扰吕隽施救,秦钰看见苏不学和苏夫人,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嗵”一声跪了下来。

    苏不学只知道秦钰平日里大大咧咧,也没个消停,可是现在居然出了这么严重的事,他根本没心情理会秦钰,绕过她走到苏乔旁边,看着他满头鲜血的儿子,他闭上眼,不忍直视。

    苏夫人早就泪眼婆娑,她拉不起跪在地上秦钰,只能摇摇头。苏难搂着杜子婧,脸色也十分难看。

    小春看小姐跪着,她也走到小姐身边跪了下来,一声不吭。

    小春的腿从跪得酸疼,到十分疼痛,到麻痹,再到失去知觉,她不知道这段时间是多久,她只记得,当吕隽说完‘从鬼门关前拉人回来,阎王会不会来找我老吕索命啊。’这句话后,她想扶身边的小姐站起来,可是她发现她自己都站不起来了。

    她第一次看到小姐这样哭,从吕隽说把苏乔救回来了的那一刻,小姐就哭了,哭也不敢哭出声音,就是眼泪像水一样往下流,浸湿了胸前的衣裳,和姑爷留的血迹融合在一起。

第二十三章 信任() 
苏乔躺在床榻上,面无血色。

    这一幕总让秦钰回忆起之前的事,那个时候她偷偷潜进苏府,当时苏乔也是这样躺在床上,那个时候,他是装睡的。

    “你也该醒了吧。”秦钰端着药。

    秦钰前几日才知道,苏乔最不喜欢喝药,是苏夫人告诉她的。

    苏夫人说,苏乔吃药的时候,会闹脾气,所以没有下人敢伺候他这个二公子喝药。

    哎,呆子,你都二十五六了,喝个药还这么孩子气,怪不得之前的病好得那么慢呢。可是我都喂你喝了十几天的药了,你怎么还没好呢?

    苏乔嘴唇紧闭着,秦钰还是用了野蛮的方法,捏开他的嘴一点点喂进去,可是这些药下不去多少,她又怕他呛住,还不敢多喂。

    苏乔昏睡了这么多天,根本喝不下多少药,也吃不了什么东西,真是急死人了。

    要是现在你也是装睡该多好……

    秦钰帮苏乔掖好被子,看着他安静沉睡的面容,她真怕他就这样一直睡下去啊。

    呆子,你赶紧起来骂我啊,骂我不懂事跟你比赛,骂我因此害你落马,骂我根本就不应该嫁给你……

    你知不知道,我又欠了你一条命?你怎么总让我亏欠你呢?

    吕隽提着药箱进来了:“怎么,你看看就能把他看醒啊?”

    “死老头子,这都十几天了,他怎么还没醒呢?”

    吕隽对这个秦钰没什么好印象,他打开药箱拿了包針走到床边:“把他衣服褪了。”

    “啊……好……”秦钰出门喊了管家过来,“脱衣服。”

    吕隽笑道:“怎么?这都成亲许久,褪个衣服还如此避讳?”

    秦钰不理他的调侃,说:“这针都扎了许多天了他怎么还没醒呢?”

    吕隽捋了捋胡子:“你想他醒啊?”

    “当然了!”

    “你多刺激刺激他,也许就醒了。”吕隽不知道是说的真话还是假话,反正他不管说什么话,都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糟老头子!

    秦钰瞥了他一眼,脑子里却开始想要怎么刺激苏乔,才能让他醒过来。

    ……

    杜辅之已经在相国寺吃斋念佛十几天了,当她听见苏乔从踏雪身上摔下,她差点吓得动了胎气。

    她没有想到她把踏雪借给苏乔会出这么大的事。

    而且她的妹妹杜子婧是苏府的大少夫人,现在秦钰又是苏府的二少夫人,怎么说她都要代表秦府赔罪的。可是苏夫人说,这与她无关,只能说是苏乔自己的造化。

    她从苏府一出来,就搬到相国寺了。

    第一还是因为心里有愧,第二是为了给苏乔祈福。

    秦明走的那天,因为这档子事很担忧,秦钰也没有回门,他走得忧心忡忡。他告诫杜辅之注意自己的身体,也告诉她多留意一下秦钰和苏乔,还有林嫤和无况。

    哎,秦府里的事那么多,苏府的事也那么多,她还怎么能注意到自己的身子呢。

    “二嫂。”林嫤来看杜辅之,看她跪在地上念佛经,赶紧把她拉起来,“你都快五个月了,不要跪这么久,菩萨承受不起的。主持已经破例让你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来寺庙祈福,你跪这么久,寺庙里是忌讳的。”

    她把杜辅之扶到旁边的坐榻上,杜辅之倚靠在桌子上问她:“你觉不觉得,这孩子怀得真不是时候?”

    “怎么会呢?”林嫤不明白杜辅之的意思,她不敢接太多话,只是低头默默收拾着带来的东西。

    杜辅之看着她:“你还不知道吧,我和秦复的事。”

    林嫤继续收拾东西。

    “这个孩子,不是我们情投意合的。”

    杜辅之的话让林嫤胸口一震,她什么意思?

    “二嫂真是爱开玩笑。”

    杜辅之笑着摇摇头:“我见你是自己人,就不隐瞒什么了。”

    她说:“你大概知道了,我以前是个贼。不过我也不是什么厉害的贼,连秦复都打不过。其实我还有一个身份,但是这个身份只有秦复知道。你想知道吗?”

    林嫤一点也不想知道。

    知道得越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二嫂是时候休息了,我去关窗。”

    杜辅之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我其实,还是个乐伎。那个时候才几岁啊,我已经是清风楼的台柱,我弹的琵琶,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的……”

    林嫤想了想,清风楼确实有个年少成名的乐伶,一时名动京城,后来去了樊楼,最后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二嫂总不可能是那个至今还时常有人提起的……

    “我那个时候,叫花衣奴。”

    林嫤抬头看了杜辅之一眼。

    她尤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杜辅之的时候,就觉得她如此国色,竟然没听人说起过这个人。

    杜辅之的姿色,不艳,不俗,如兰似玉,她喜爱穿深色的衣服,似乎刻意把她身上出尘的气质给掩盖住。

    原来她就是那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花衣奴。

    “二嫂……”

    “我只不过许久没有和人聊过了,我也不会全部都告诉你……”杜辅之懒懒地呷了口茶,“我和秦复相识,是在我十四岁。我潜入相爷府,谁晓得他在府里做客呢。我原本不是为了他去的,却被他伤了。后来,不知道怎么,我就喜欢上他了。我离开了樊楼,是为了他。后来我怀了孩子,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后却说……这不是他的孩子。”

    “二嫂。”

    “哎,是谁的孩子我自己清楚,我只不过没有想到,他娶了我。娶了我也就罢了……是啊,就罢了。”

    “二哥一定不会辜负嫂嫂的。”林嫤除了这句话,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辜负?他去南关,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我在秦府为什么这么多人听我的?不是因为我是二少夫人,也不是因为我受宠,只是因为我不是个好人。”

    “二嫂,你很好。”

    “我好吗?怎么,无况还没有告诉你,那夜是我给你们下的药吗?”

    林嫤想起她和沈无况分房睡的前一夜……

    “二嫂为什么要这么做?”

    “哎……”杜辅之这口气似乎叹进了自己的心里,“因为我不是一个好人,总要做点坏事让我自己记住。否则,这样煎熬的日子,要怎么撑下去?怎么说服自己,他本来就是应该恨我的呢。”

    林嫤道:“二嫂若是真的喜欢二哥,就应该跟着他,不应该送他走啊。”

    “你不恨我?”杜辅之像是没听见她问的话似的。

    林嫤知道她说的是那夜下药的事。

    “不恨,反而要感谢二嫂,我和沈无况现在好好地做朋友,也是不错。”

    “朋友?”杜辅之笑了一下:“是啊,做朋友也好过做冤家。”

    林嫤坐到她身边,她觉得这个女人这么美,为何突然这么卑微?

    她说:“嫂嫂,女人不一定要靠男人才能过活,你一定比我更清楚。你以前风光的时候,那时我也不过十一二,连我深在闺中,也曾听过花衣奴的名号。”

    她又说:“但是,在爱情面前,即使你是花衣奴,还是得低下头。二哥我不了解,我也不明白你们发生过什么,但是我想说,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得让他明白。”

    “你说得对,我得让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怎么只能让我一个人难受呢?”杜辅之此时决定了一件事,这件事之后让林嫤觉得,她说错话了。

    ……

    林嫤回到秦府,现在杜辅之不在秦府,所有事都是她来打理。

    她越来越喜欢秦府,这里没有林府的勾心斗角,没有林府的繁文缛节,没有林府的欺善怕恶……

    可是,秦府好冷清。

    这里的人常年都在关外,一两年也只回来一趟,就像秦府的二郎秦复,他这次去南关,二嫂临盆,他都不一定能回来吧?

    “想什么?”沈无况坐到她面前。

    “你回来了?”林嫤撑着下巴,叹了一口气,“最近事情好多,我有些心烦。”

    “说来听听。”

    林嫤看了他一眼,喝了口茶,她知道秦钰是他心里的一块疤,她不想提起秦钰让他难过,不过苏乔的事,他一定也知道了。

    “你的表妹夫出事了,你怎么看上去也不挂念呢?他不醒,二嫂就一直住在相国寺吃斋念佛,一跪就是一整天,我有些担心她身体。”

    果然林嫤就不应该提起苏乔的事,沈无况一定想到秦钰了,才会连倒个茶都洒出来。

    她止住沈无况心不在焉的倒茶动作:“你恐怕更担心秦钰吧。”

    他才发现自己的失神:“没有……”

    “那就当你没有吧,反正我也不在乎。”其实林嫤也很担心秦钰,她现在在苏府,怕是没有那么好过吧。

    沈无况说:“二嫂那边你留心一点。”

    因为杜辅之的脾气,没几个人能懂,可能怀孕的女人,脾气都不太对吧,他总觉得杜辅之近日越发奇怪。

    “嗯,我每天都要去看她的。”只是今天又知道了些不得了的事。

    “沈无况,如果一个人欺瞒了你,你会一直耿耿于怀,你会不再信任他么?”你以后知道我欺瞒了你,你会像二哥对二嫂那样对我吗?

    一身不吭?冷落以待?或者直接逃避?

    她猜沈无况一定会说当然了。

    但是她只猜中了前一半。

    他说:“当然了,因为我,本来就不相信任何人。”

    “所以你也不相信我?”

    他笑了一下:“暂时可以相信,毕竟你……似乎没有什么可以欺骗我。”

    林嫤心里一凛,捏了捏手:“是啊,我也没什么能骗你的……”

    沈无况打趣道:“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骗我什么了?”

    林嫤白了他一眼。

    沈无况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了,你现在成了秦府的当家,确实操劳,还是早点休息吧。”

    他还是没打算把芷儿的事告诉她,他欺瞒了她,她以后也会不信任他么?

第二十四章 不妙不妙() 
夜深人静,夜黑风高,这种时候,最适合做些偷鸡摸狗的事了。

    但是沈无况可不是来偷鸡摸狗的,他是在干正经事。

    这夜连月光都没有,他穿了一身夜行衣,没入在夜色之中。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在西榆林巷的妓馆的房顶上站着一个身姿挺拔的男人,正抄着手,嘴里叼着一根草,俯瞰四周。

    黑色的衣摆在夜风中悄然浮动着,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

    他已经在这里蹲守了近半个月,依旧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芷儿的死,到最后肯定瞒不住林嫤,所以还是要弄清楚,给她一个交代。

    一声轻微的开门声落进他的耳朵里,是左边那条死胡同!

    沈无况脚步轻盈,飞身跑到妓馆房顶的左侧,他俯瞰见这条巷子上唯一那扇小门开了,两个男人在门口嘀嘀咕咕地说了几句,一个男人就走了,另一个男人环顾了一下周围,关上了门。

    沈无况嘴角一扯。

    这大半夜的,两个男人在这里“耳鬓厮磨”,真的世风日下啊。

    有意思,我喜欢!

    他吐掉叼在嘴上的草,起势一个轻功飞到对面的房顶,看见院子里那个男人正在井里打了几桶水,挨个房间送进去。

    他轻声跳进院子躲到院角,往开着门的房间里看了看。

    啧,不得了。

    真不得了。

    他眼睛一眯,趁那个男人还没出来,飞身上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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